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獨寵卿卿

第18頁 文 / 鍾璦

    懷著心思跟著飄香走著,正要到井邊打水之際,卻聽到由外逐漸逼近的吵雜聲,鬧烘烘的,讓紀嵐心中蒙上一層不祥的陰影。

    「小六,前頭在吵什麼呀?」飄香捉了一個神色匆匆的男了問道。

    「不好了、不好了,霆少爺受傷了,情況不妙呀。」小六急急忙忙的丟下這個爆炸性的訊息,隨即又匆匆的跑開。

    「少爺受傷了?怎麼會這樣呢?」飄香憂心忡忡的喃喃道,轉向紀嵐望去,這一瞧,比讓晁霆受傷的消息更讓她詫異。

    「嵐嵐,你怎麼了?」她急忙去扶住紀嵐搖搖欲墜的身形,關心道:「天,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是不是受風寒了?」

    「我、我沒事,我、我要去看他……」紀嵐搖搖頭,心亂如麻的道。

    「看誰呀?」奇怪了,她從來沒有看過嵐嵐這副模樣,該不會真是狐狸仙在做怪吧?

    呸呸呸,瞧她怎麼了,竟然跟著那些人想到那邊去了?

    飄香自責的罵了自己幾句,正想勸她在一旁歇著,水讓她一人來打便可時,卻沒防備的被她給推開幾步,愣愣的看著她以飛快的速度跑了開。

    奇怪了,不是身體不適嗎?怎麼還跑得這麼快?幾乎要比馬還快了。

    這是怎麼回事呀?

    第九章

    幸好在大夫的診治之下,證實了那傷口並沒有任何的毒素反應,只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所造成的暫時性昏迷罷了,不過這件事也著實讓大夥兒虛驚一場,在馨姬中毒身亡之後,這晁府實在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打擊。

    得知少爺無大礙的消息之後,聚集在「雷霆居」前的下人逐漸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而蕭則是先行到衙門交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最後一個人走開後,紀嵐才匆匆忙忙的趕到,不發一語的推開緊閉的大門,走進房內,直奔躺在床上的晁霆。

    那張平時總是噙著嘲諷笑意的唇瓣此刻正緊緊的抿著,蒼白得嚇人,而那雙濃密的雙眉即使在失去意識也靠中擰起,彷彿承載了許多愁似的,叫人看了心疼。

    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俊挺的臉龐毫無血色,難道……不、不要,她不准他死,他不准。

    「你醒醒,快醒醒,我是嵐嵐,你最喜歡找麻煩的那個嵐嵐呀,你快醒醒,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怨你霸道惡劣了。」她心急的搖著他的肩膀,可卻無法喚醒他。

    「不……不……」怎麼辦?他不醒……紀嵐心一慌,大腦的思考已經脫序亂成一片,惟一掛念的便是晁霆的生死,「你、你不能死,我還沒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奸詐,兩腿一蹬就想解脫?你這個懦夫,我命令你活過來,我不許你死。」

    紀嵐索性俯在晁霆的身上痛哭起來,她真恨這該死的古時候,為什麼不能有先進的醫療設備為晁霆醫治,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就可以運用紀氏集團的勢力,找最好的醫療團隊為他診治了。

    紀嵐從小到大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彷彿要將心肝給嘔出來似的,無法抑制。

    「你再哭的話,我或許就要讓你的眼淚給淹死了。」忽的,熟悉的聲音響起,讓紀嵐抽搐的肩膀霎時頓住。

    緩緩的抬起淚痕斑斑的清麗臉頰,紀嵐眨了眨霧氣瀰漫的眼瞳,怔怔道:「你、你醒了?」

    晁霆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艱困的抬起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可卻又無力的垂落,輕喟了聲,「再說一遍。」

    「說?說什麼?」紀嵐尷尬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佯裝不懂的站起身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慢著,痛——」晁霆想要阻止她半坐起身,可又因牽動到胸前的傷處而忍不住躺了下去,一張俊俏的臉全是痛楚。

    紀嵐的腳步在聽到他呼痛的同時霎時停頓,連忙轉回頭,奔到他床前,關切的問:「怎麼了?哪裡痛?我去幫你叫大夫來。」

    「不、不用了。」晁霆乘機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有逃脫的機會,「只要你把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我就不痛了。」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是一句他夢寐以求的話語。

    「剛剛的話,你怎麼了?還是哪裡痛?你要聽哪一句呢?」真糟糕,都是他不好,裝出一副命在旦夕的模樣,害她不小心把心中的戀慕之情給忘形的脫口而出,這下要她怎麼轉呢?

    「都不是,是你哭得肝腸寸斷時所說的話。」晁霆沒有打算讓她含糊混過,經過一番生死的掙扎,他終於明白什麼對他是最重要的,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驕傲而錯過。

    紀嵐的俏臉一紅,羞赧的結巴起來,「我、我哪、哪有說、說什麼呀?」

    「有,你說你愛我。」晁霆的黑眸閃著灼熱的光芒,一點都不像是個身負重傷的病人。

    紀嵐的臉已經不只是紅了,幾乎都要燒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不該屬於她的嬌羞,昂首道:「是啦是啦,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啦,那又如何?」

    是真的,他真的沒聽錯,晁霆感到從未有過的狂喜充滿胸臆,忘形的擁抱住她,才又痛得他齜牙咧嘴,不過,管他的,他現在的喜悅足以令他忘卻一切的痛苦。

    「可是,我以為你另有所愛?」這是他心頭的疑問。

    「呆頭鵝,你想想從我到這裡以來,是誰對我最霸道、最兇惡?」紀嵐嘖怨的瞅了他一眼,霎時讓他明白了許多事。

    「哈、哈,原來你是拐著彎在罵我呀?我真是呆頭鵝,怎麼會想不到呢?」晁霆總算是鬆了口氣,俊朗的笑開。

    沒錯,她是愛上他了,不過並不表示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差異可以被克服,紀嵐的神色一黯,將手腕自他的掌握中滑開,迴避他熾熱的視線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心娘,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相思,你不必回應,就當沒這回事好了。」

    「當成沒這一回事?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感情只是隨口說說,說完就作罷?」

    「當然不是。」紀嵐發覺自己否認得太快,困窘的乾咳了幾聲,「應該是說我不想強人所難,而且我……啊——」

    紀嵐的聲音全數被突然覆蓋在紅唇上的灼熱濕潤給吞入其中,一雙結實強壯的手臂牢牢的將她往他寬厚的胸前壓住,無視傷口的痛楚,他盡情的吸吮著那片豐厚紅潤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滑過她潔白的貝齒,鑽入她溢滿密汁的小天地中,掀起陣陣情慾的狂潮。

    遺忘身上所有的痛楚,晁霆此刻僅僅意識得到下腹部那吶喊著要她的慾望,天,他想這麼做已經有多久了?像這樣觸碰著她、感受著她,彷彿天地間只有擁緊她是最重要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佔據他思緒分毫。

    似乎過了一世紀之久,晁霆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唇瓣,愛戀的凝視著她喘吁吁的嬌艷容顏,如果不是他現在力不從心,他相信他一定會就地要了她,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嵐嵐呵嵐嵐,你說我該拿你如何呢?」他輕吟的喟歎了聲,大手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猛烈的心跳還未平復,臉頰的艷紅也未消褪,縱使她得到的或許只有這一刻,她竟也覺得心滿意足。

    「放心,我不想你為我的感情負任何責任。」她低喃,滿足的將頭枕在他的胸前,可又在發現他胸前傷口正在沁血而擔憂的想抬起頭。

    可晁霆卻不讓她離開,強硬的將她壓向自己,「如果你願意聽聽我怎麼說,我會很高興的。」

    他想說什麼?紀嵐提著心,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這樣或許委屈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收你入房。」他輕聲道,等待她的欣悅應允。

    對一個丫環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他想她應該會感動莫名的吧。

    可對紀嵐來說,這段話簡直就像強力冷氣一般,將他方纔所有的熱情急速冷卻,讓她寒徹心扉。

    原本柔弱似水的身子倏的一僵,她面無表情的掙開他的雙臂,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妾室?」

    「放心,雖然心娘比你早入房,可你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我絕對不許她欺負你。」他以為她介意的是心娘,所以特意點明要她安心,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平等?「呵,霆少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紀嵐了吧,你以為我要的是那個毫無價值的臭頭銜嗎?告訴你,我要的你給不起,我不要的,你想給我也不領情,所以請你忘記我們今天所交談過的一切,我紀嵐從今天開始,絕對不會再愛你分毫。」她霍的站起身,忍著揪心的痛楚,不理會晁霆的驚愕訝然,轉頭便衝出房門,差點撞上正欲進門的蕭。

    「嵐嵐?」蕭朝她喊了聲,可卻沒得到她的回應,只好納悶的走進門內,喃喃道:「奇怪,她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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