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蓮花席
「肆,你到歐洲這一個多月,楊薏和這個男人可真親密啊。穿一套衣服進去,幾個小時後,換上另一套衣服出來,不知他們是不是一直待在床上?我想應該是吧,這裡也有他們上床的照片。」張怡怡惡毒地挑出楊薏躺在床上,一張比一張煽情、挑逗、嫵媚的照片。「看他們親密的程度,搞不好楊薏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
張肆瞪著照片,那些照片就像一根根針,刺進他的眼睛、他的心,摧毀他。
他恨不得楊薏就在眼前,他想殺了她!
「可憐的肆。」張怡怡坐在他的大腿上,想給他安慰。不料張肆一腳把她踢開,害她摔在地上,膝蓋還磨破了皮。
「滾!」
張怡怡難堪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再接近他,因為盛怒中的張肆非常可怕。就讓他在楊薏身上發洩完怒氣,再來尋求她的慰藉吧。
「好吧,肆,我先回去了,今晚我等你來喔。」說完,她給了他一個飛吻後,得意地走出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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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楊薏來到張肆的辦公室。
「老公。」她親暱地低聲喚道。
張肆站在辦公桌邊,聲音因壓抑著憤怒而顯得低沉,「過來。」
她聽話地走過去,看見桌上攤著許多她的照片,她驚呼道:「怎麼會有這麼多我的照片?」
「你可以解釋。」
張肆緊貼著楊薏的背,她的小腹靠在桌子邊緣,他微彎身子拿起照片,她也被迫彎腰。
「肆,你弄痛我了!」楊薏不舒服地抗議。
「解釋啊。」張肆大吼一聲,同時身子更加向前壓迫,他恨不得把她揉碎。
楊薏終於知道他是故意弄痛她的。
他一定是為了某件事誤會她,正在生她的氣,所以她並沒有掙扎;就算掙扎,他也不會放開她的。等她把誤會解釋清楚,他就會放開她了。
「你要我解釋什麼?」等誤會澄清了,她倒要他好好解釋,他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解釋這照片中的男人是誰?」
他粗暴的動作教她害怕,「他是李明漢,是——」
張肆打斷她的話,語調低柔得可怕,「是你的情人。」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像要捏碎她,他語氣中的無情是她從沒聽過的。楊薏不禁慌了,「不!他是我高中同學。」
「你和他上過幾次床了?」
她倒抽一口氣,「不!我們當然沒有。」
「你還狡辯!」張肆粗暴地搖晃她的肩膀,「要是你們關係單純,會需要換衣服、擺這些不要臉的姿勢嗎?」
「你誤會我了,你聽我解釋。明漢是攝影師,他在幫我拍照。」她急聲解釋道。
「攝影師?真高明的謊言。」
「我沒有說謊,我愛你,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關係。」楊薏回頭看見他愈發冷漠的表情,她的聲音就愈顯急切。
「哼!我怎麼會知道?」
「你知道的,我本來是處女!」
「很顯然的,你後來選擇走上你母親的路。」他鄙夷地退開身體,臉孔因厭惡而扭曲著。「妓女!」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她心痛地喊,「你侮辱我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愛你呀!」
「愛?」張肆仰頭狂笑。多可笑的愛,她讓他愛上她,摧毀他以前的生活,讓他變得脆弱。他真的愛她,以他全部的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但就是無法忍受她的背叛、不忠。
楊薏摧毀了他的世界,他也要摧毀她的。
在一陣狂笑之後,張肆揪住她的頭髮,一字一句地說:「誰希罕你的愛?我娶你,更不是因為你的愛。」
「我愛你……你也愛我……你說過的。」
她的話讓他心痛,他覺得自己像個大白癡。他要從她身上奪回他的愛,她不配得到。「我騙你的,我娶你是為了你的地。」
「什麼地?」
「你媽顯然比你還厲害,人都死了,我爸還送給她的女兒一塊價值數億的地。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給你一毛錢的。」張肆無情地傷害她。
「我不要你的錢,我不要地,我只要你的愛……」楊薏底下的話全梗在喉中,他殘酷的臉孔讓她說不下去。
「我不愛你。」他的否認連自己都覺得可笑,在他對她做了無數次愛的告白之後,他如何還能否認對她的愛?「你知道我原本對你的計畫嗎?」
「我不想聽。」楊薏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肆,我們都需要冷靜想想,到底哪裡出了錯?」
他無法冷靜,事實上他很痛苦,痛苦得想死。「我對他們說過,如果你長得很美,我就要把你訓練成我的性奴隸。」
「性……」她心碎地哭喊:「你已經做到了!」
「不夠,你還不夠柔順、聽話,你還不及我標準的十分之一。」其實他才是變成她的性奴隸的人,不過他會讓情勢立刻扭轉過來。
「求求你,相信我好嗎?」楊薏拋棄自尊哀求道。
張肆拒絕想起她的可愛,也拒絕看見她的柔弱。他只想縫補自己傷痕纍纍的心,用她的身體來縫補。
「我決定現在開始訓練你,等我對你徹底玩膩了,就把你送給別人。」他冷酷無情的說。
楊薏手撫著腹部,那裡可能已經有了小生命,像她母親的命運……他的話令她心灰意冷。
「現在,走到門邊。」
楊薏用跑的,她飛快地跑向門口,伸手握住門把。
「你的那塊地就是孤兒院的地。」張肆的冷語伴隨著她的步伐響起,「不過現在是我的了,我要把它拆了蓋停車場。」
她臉色蒼白地轉過身,無法相信地看著站在辦公桌旁的他。「那我們孤兒院的小朋友怎麼辦?」
「如果你願意脫光衣服,跪著爬過來求我,我就把地還給你。」他才不希罕地,他只要討回他的愛,和要回他的自尊。
「不……」楊薏難以相信他的殘酷,今早還抱著她傾吐愛語的人,此刻卻如此殘酷的對待她。
「我數到三,你就開始脫衣服。數到十,你就開始爬過來。衣服要脫快點,爬要爬慢點。」張肆冷酷地制定規則。
他的黑眸冰冷如石,粉碎她的自尊、她的心。
「一、二、三……」他開始數。
「我恨你!」
「很好,和我的感覺相符。」張肆神情高傲地看著她,「不過我永遠是贏家。」
「你根本不懂愛情!」
他愛得已經夠慘了,是她對他不忠,背叛他的愛。他無情的說:「為了孤兒院,我建議你立刻脫衣服。」
「你卑鄙、無恥,你的血是冷的,你沒有感情!」楊薏恨聲罵道,然後開始脫衣服,毫無尊嚴地服從他的命令。
當她匍匐在他腳邊時,她哭得歇斯底里。張肆不由自主地蹲下來,伸手拍撫她的背安慰她。「有這麼痛苦嗎?我們也曾玩過類似的遊戲呀。」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
她的態度再度激怒了他,張肆抓著她的肩膀站起來,「我不能碰你,別的男人卻可以?」
「從來就沒有別人!」楊薏哭喊道。
「你這撒謊的婊子。」他把她面朝下地壓在桌上。
「對,對,我撒謊,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我就告訴你,其實我有上百個男人!」她劇烈地掙扎,不讓他得逞。
「你知道你的情人是同性戀嗎?」
「知道。」楊薏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她一向抗拒不了他的氣息。
「你讓他對你這麼做過嗎?」
他的手指侵入一個她從不曾想像的地方,她不敢相信地劇烈掙扎,想掙脫他的無禮,但她根本無法抵抗他。就像他所說的,他永遠是贏家。不論他對她做什麼,都令她狂亂不已。
不論他們心中糾纏的是愛還是恨,他們的結合都是完美的。
結束之後,楊薏跌坐地上啜泣。
張肆一言不發地穿好褲子,僵直地走向門口,開門時,他頭也不回地說:「你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楊薏振作起來,穿好衣服,沉默地走出他的辦公室,走出大樓,走出他的生命。
她的心中沒有恨,有的只是滿溢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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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肆沉浸在酒國裡,一個星期下來,他清醒的時刻不到二十四小時,但楊薏的影子仍清晰地跟隨著他,不論他是清醒或是喝醉了。
這一天,展躍和羅少甫第N次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張肆拖回家。
「這個渾小子,專會找麻煩。」展躍低下身,把他摔在床上。
「薏……薏……」張肆夢囈著。
「謝謝你們。」得知兒子近況的邵千華,特地從美國趕回台灣,她不悅地看著兒子,「他嘴裡喊的,不會又是那賤女人的女兒吧?」
「當然不是。」羅少甫立刻幫張肆否認。
邵千華目光嚴厲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和張肆一樣,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愛情智商卻等於零的遲鈍小子。她人還沒回國,只聽蘇菲把事情前後說一遍,就知道一定是張怡怡搞的鬼,難道他們都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