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米栩
「等等。」何雨姍反身阻住她的去路。
靖靚疑惑的看著她,不解該是陌生的女人為何會對她發出驚人的恨意。
「有事?」
「身為軾庭的女人,我覺得有些事要提醒你。」像這種嫩角色,隨便她捏造幾個謊言就足以嚇死她了。
果然,話才一出口,靖靚的臉蛋瞬間蒼白。
「在你還沒出現前,他身邊的女人就只有我一個。」何雨姍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說著刺死人的尖酸話語。
寒意由腳底竄上,靖靚覺得頭暈。
「像他這種成功的男人,不是一般女子留得住的,想當初我也為他賠上一切。」語調轉為泫然哀傷,「我只是想提醒你,別讓他給騙了。」以高級手絹輕拭眼角,何雨姍話說一半人就轉身離開。
靖靚弄不懂她話為何只講一半,而且每句都令她的心懸在半空。
「靖靚,軾庭等你很久了。」被危軾庭拉著去認識一堆商場生意人的危軾亭頭昏眼花的來喝杯飲料歇息,再不推靖靚上戰場,他怕自己會被危軾庭給操死。
「危大哥,剛才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如果她真的是危軾庭的女人,那他應該知道。
「她是何雨姍,一個麻煩人物,別理她,快去找軾庭。」看著和銀行總裁攀談的何雨姍,危軾亭不悅的說。昔日她對他的無禮他可沒忘記,在她眼裡,除了二弟誰都入不了她的眼,名副其實的眼高於頂。
「哦。」靖靚悶悶的將杯子放回盤中,既然連危軾亭也認識,那麼她真的和危軾庭有關係囉。
當她走到危軾庭身邊,他不客氣的將手放到她的腰上,獨佔的意味很濃。
「怎麼去這麼久?」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思念的滋味。
靖靚回以一個虛弱的笑容,看著華麗的會場和衣香鬢影的男女,她只有一股喘不過氣的感受,視線不經意落到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發現她正好也在看自己,眼裡有著不甘和嫉妒,至於其他的女人也同樣用仇視的眼光看她。
好難受,頭好暈……危軾庭的身影變得饃糊,在她失去意識前,耳邊傳來的是危軾庭心焦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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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都是你不好,靖靚還不習慣台北的生活,你就拉她去參加宴會。」
一家人圍在危軾庭的房間爭相撻伐他的錯。
「你讓靖靚乖乖待在家裡陪我就沒事,偏要把她帶出去!」危母在一旁歎道。
「二弟,你也太不小心了。」危軾亭忍不住也念了幾句。
「出去!」危軾庭冷眼一瞪,要大家滾出他的房間。
「我們是關心你耶!」要是人家嚇到不肯嫁給他,那危家就損失慘重了。
「我說——出去!」危軾庭比著門口,要是他們再嘰嘰喳喳個不停,他不反對直接拿棍子敲昏他們,當然,爸媽除外。
雖然大家都很關心靖靚,但迫於危軾庭的淫威之下,大家只好摸摸鼻子走出去,沒人希望鬧家庭革命。
「嗯……」吵鬧的聲音讓靖靚不安的挪挪身子。
「她醒了。」危軾婷猶想做困獸之鬥,想知道靖靚為何會昏倒。
危軾庭亮出拳頭,半秒鐘內清場完畢。
「靚。」撫著她蒼白的臉蛋,危軾庭緊抿著唇,心裡自責沒把她照顧好。
眨了眨眼,入眼的是危軾庭深情且擔憂的臉龐。
「我怎麼了?」她怎麼覺得頭好重?靖靚掙扎著。
「你昏倒了。」輕柔的扶起她,讓她倚在床頭。
昏倒?噢,不會吧,她居然當眾出糗,這下子危軾庭一定會怪她的。
「對不起。」她先認錯。
「為什麼道歉?」他不解。
「我害你丟臉了。」
「傻瓜,誰准你胡思亂想的?」他不捨的揉揉她的頭,寵溺之情溢於言表。「身體不適就別勉強自己,你該告訴我的。」捧著她嬌弱的臉蛋,他好想將她揉入體內好好疼惜。
「可是如果不跟你去,你就會讓我出不了這個房門。」語氣可無辜著。
「不准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好像在生氣。」記憶中,他很少臉色這麼難看。
「我當然氣,氣我自己。」
「為什麼?」不是該生她的氣嗎?
「氣我沒好好照顧你。」他怎麼捨得生她的氣?
水瀅瀅的眼眸看入他眼底的真摯,他是出自真心在不捨自己,她的心頭一暖。
「謝謝。」她偎入他懷裡。
這次又為何跟他道謝?
她誠懇的說:「謝謝你喜歡我。」
「你說錯了,我愛你。」執起她小巧的下巴,唇瓣貼近她的,傾盡他一生的深情訴說。
他的綿綿情意,讓靖靚忘了先前發生的不愉快,她嬌羞的閉上眼。
溫柔的吻滿足不了兩方滿溢的愛意,危軾庭加深對她的索求,靖靚給他的答案是將小手環上他的肩,甜蜜的將自己交給他。
趴在門上的危家人聽不見任何聲息,疑惑的對望了幾眼,直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嬌吟與男人的低喘傳出,才紅著臉各自回房。
看來,危家這次真的要辦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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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用私家偵探調查的結果,何雨姍更不把靖靚放在眼裡了。
只不過是一個孤兒,哼,憑什麼搶她的男人?她要的東西就非要得到,否則她寧願毀了它也不給人。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機會約她出來把事情攤開來講,天底下應該還沒有跟錢過不去的人吧?何雨姍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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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小姐,有你的信。」自從靖覦昏倒的那日後,危家上下都被吩咐要好好伺候這位未來的二少奶奶,尤其是危父與危母更是把她疼入了心。
靖靚訝異的接過信,她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有人認識她?
接過那封素雅馨香的信,靖靚狐疑的拆開,信裡的內容更是讓她坐立難安。
平靜的心起了波瀾,她該不該赴約?
原本想找個時間問危軾庭他和何雨姍這個女人的關係,但剛接手總裁的位置讓危軾庭忙得昏天暗地,連下班也越來越晚,甚至要熬夜加班。
假如他們真的有過去,何雨姍也可以是她求證的人,或許危軾庭會怕她傷心而選擇隱瞞,問她說不定能知道得更透徹。
靖靚下意識已認為危軾庭和何雨姍之間真的有什麼,她卻忘了去想這會不會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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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鐘,台北車站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餐廳開放下午茶時間,有閒又有錢的人佔了約八成的桌數。
啜口椰香奶茶,何雨姍看到靖靚,心想她就連來這種地方還穿得那麼樸素,真是有夠沒見識。
靖靚不知道何雨姍約的是高級飯店,只是隨性打扮一下就出來,現在踏進這裡,客人投來注目的視線令她有點不安。
「請坐。」何雨姍還以為她怕了不敢來,這樣子正中她的計謀。
「何小姐,你有什麼事嗎?」坐在頂級的布沙發上,她開始後悔幹嘛自找麻煩來這裡聽危軾庭和另一個女人的愛情史,過去就讓它過去,不就沒事了嗎?
「你是個聰明人,我就直接說了,請你和軾庭分手。」
什麼?她居然一開口就要她和危軾庭「切」?靖靚擰眉。
「你要多少錢?」不拖泥帶水,何雨姍從皮包裡抽出一本閃亮的支票簿。
「何小姐,請你說清楚。」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何雨姍故意的輕藐。
「你纏著軾庭最終目的要的不就是錢?以你一個孤兒的身份,要配上軾庭未免太天真了。」冷哼一聲,何雨姍在支票上簽名。
「請你放尊重點,我和軾庭在一起從沒要過他一毛錢。」之前她還傻傻的以為他身無分文。
「是嗎?我請問你,你以為軾庭看上你哪一點?」語氣中將靖靚貶到最低點。
「不管他看上我哪一點,至少現在他願意寵我、愛我,我不必自作多情。」
「你這個沒人要的孤女居然敢這麼大膽諷刺我?」何雨姍臉色變得很難看,從來沒有哪個不識相的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你左一句孤女,右一句不配,為的就是要我生氣和軾庭鬧翻,我沒那麼笨。」被惹火了,靖靚火力全開頂回去。
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女人居然還這麼伶牙俐齒,狡詐的何雨姍語氣一變,臉色和緩,眼露同情。
靖靚謹慎的瞪著她。
「唉,你真的是陷太深了。」口氣由不屑瞬間改成極度憐惜。
靖靚冷冷看著她變臉的表演。
「其實我也是為你好,所以才想逼走你,為的是不讓你跟我受到同樣的傷害啊!」何雨姍伸出右手覆在靖靚的左手上,樣貌再真誠不過。
激將法無效,她就改用苦肉計。
「你想想軾庭的地位是那麼崇高,你卻什麼都沒有,姊妹一場,你手上的鐲子賣給我,我給你五千萬,如此一來你也不用看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