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紫菱
谷洞天雖然瞭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於可卿抱著曲曉曉的行為還是讓他很不舒服,而曲曉曉對他冷眼以待,更是讓他不悅到了極點,他冷冷的撇開頭去,臉上的表情更是駭人。
「曉曉,我回程時買了一匹漂亮的布,我想你很久沒有裁製新衣衫了,所以特別買回來送你……」
三人之中只有於可卿是最高興的,他抱著曲曉曉的腰滔滔不絕的說著話,而且這些話甜得似蜜,凡是女人都很難抵擋,顯現出他對女人是很有一套的。
谷洞天不悅的回過頭注視曲曉曉,「要看布匹可以,得先幫我換衣服,伺候我睡覺才行。」
於可卿把注意力轉到谷洞天身上,他顯然是很容易跟人熱絡的人,所以直接叫谷洞天的名字,「洞天,曉曉是總管,總管是不做這些換衣服的瑣事的。」
谷洞天將冷冷的眼轉向他,「她在外頭是曲家總管,但是一踏進我房內,就是服侍我的小婢,這我早就與曲家談好,曲曉曉也同意了。」
於可卿愣住,不太瞭解狀況,但谷洞天沒再解釋,一把扯住曲曉曉的臂膀,將她拉離於可卿的擁抱,「走,我要睡了。」
他逕自把曲曉曉拉進自己的房間裡面,只留於可卿站在花園裡,呆呆的看著這難以置信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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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曉曉一被拉進房子裡,就憤怒的破口大罵,「谷洞天,你幹什麼硬拉著我啊!」
「不拉你進來,難不成看你跟於可卿談情說愛嗎?一個說,我買布給你做新衣衫,一個說多謝你,表少爺,我好開心!」
聽他這段誇張的對白,她怒道:「你有病啊,我什麼時候說了這種話?」
「哼,我若是不在,恐怕你說的會比我說的還噁心呢。」
曲曉曉看著莫名其妙的谷洞天,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你竟然講這樣的話,你才噁心!」
「我噁心?那你剛才還跟我這個噁心的人吻得如火如荼,全身都軟了的貼著我的身體,緊抱著我不放呢!」
一提到剛才的事,曲曉曉臉紅又氣憤,「我才沒有你說的那樣,而且是你自己吻我的,我又沒有吻你,是你自己不要臉!」
「哼,我有用繩子綁著你嗎?我有拿刀子威脅你嗎?你大可以逃的,但是你不但不逃,還一臉吻得不夠的模樣,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看到眼前的女人露出這種表情,不論這個女人長得再怎麼丑,他還是會情慾大發的。」
他的意思就是把罪怪到她頭上來,曲曉曉氣憤不已,這已經是谷洞天搬進來住後,她不知第幾次對他怒吼了,「你這個臭男人,說我醜我也認了,現在竟然還血口噴人,我才沒有用什麼吻得不夠的表情看你,你無恥!」
「無恥?小心你的口氣,我是有權把你趕出門的。」
又用身份壓她,曲曉曉什麼都可以忍,但是她對谷洞天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只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就能把她逼到這種地步,往後他還要住在曲家半年,她不就每天都要受這種對待?
看她聽話的閉嘴,谷洞天才一副施恩惠於她的表情開口,「你要是乖乖的,我自然不會難為你,但是我說一句話,你就反駁兩三句,小心我真的把你趕出去。」他背過身子,「算了,這次只是給你個教訓。來,替我換衣服,我要睡了,沒有時間再與你閒嗑牙。對了,你以後要跟表少爺說話可以,但是不要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看起來既噁心又不雅,我不喜歡看這種讓人消化不良的畫面。」
曲曉曉整個眼光往下沉,但是他背過身沒有看到,他還在冷冷的教訓她,「還有,你與表少爺之間有姦情是你們的事,要送什麼衣衫布匹這種話,最好不要再讓我聽見。」
「請問谷少爺,我還有哪裡做得不對?」
曲曉曉說話時,聲音是陰森森的,谷洞天不滿的轉回身子,冷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剛才的話你還聽不明白嗎?」
谷洞天話才說完,忽然驚叫一聲,因為曲曉曉握住他的臂膀用力的反轉,力道之大,讓他一時站不穩,她隨即使力一甩,他一個翻身,被摔到地上去,摔得比在妓院那次還要嚴重。
他頓時眼冒金星,腰酸背痛,一時之間別說是動了,就連說話都很困難。
而曲曉曉臉上的表情一片冰冷,顯示一個重摔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發洩她心中的怒氣,「谷少爺,我可以容忍你想用公事來整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再三容忍你對我口出低猥之詞,你可以叫我做事做個半死,但是你要是在口頭上再對我不幹不淨,小心我在你的飯菜裡下藥,瀉死你這個混蛋。」
谷洞天睜著眼,也呈現出同樣的憤怒。
她再道:「你可以把我趕出曲家,但是我告訴你,最瞭解曲家一切的人是我,老爺早就不太管事了,你若把我趕出去,沒有我的幫忙,半年之內也重建不了曲家的,而我跟表少爺有沒有姦情,又關你什麼事?縱然我們之間有曖昧不清的關係,那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說完之後,曲曉曉走出房間,大力的關上門,不再理會他。
谷洞天被摔得很痛,但是她的話比她的行為更讓他憤怒,他慢慢的爬起身,全身痛到只能躺在床上。可惡的曲曉曉,現在終於承認她跟於可卿的姦情了吧!
而她竟然還敢這麼摔他,他不會讓她好過的,從明天起,他會讓她生活在地獄之中!谷洞天在心裡大聲的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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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谷洞天才起床,冷冷的面孔即露出肅殺之氣,還未吃早飯,他就調集了所有曲家的人手,一一檢閱其職位和給的銀錢,接著到曲家每一個地方查看,連廢棄的柴房都不放過。
他一一給予指示如何的清理重整,對於一些辦事不力的奴僕、長工,把曲家弄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他只是冷冷的道:「我明日若還看到這樣亂七八糟的景象,你們就全都給我滾出去。」
他的語調雖輕,但是別有撼動天地的威脅感,那些本來懶惰的下僕全都嚇得全身發抖,再也不敢偷懶,急忙開始動手清理乾淨。
而對於曲家銀錢的發放,谷洞天也有很新的做法,他刪減了許多不必要的開支,而且首先處理的就是總管曲曉曉,他認為她分明辦事不力,曲家才會如此亂,因此不悅的刪減了她一半的銀錢,其餘的奴僕更是該刪則刪,一點也不含糊。
等看到了帳本,谷洞天的眉間充滿殺氣,當場對管帳的帳房冷冷的問:「錢到哪裡去了?」
管事的中年帳房擦著臉上狂洩的汗,支支吾吾的道:「谷少爺,你的意思我不太懂。」
「哈哈,不太懂?」谷洞天諷刺至極的日話,「你這種騙小孩似的帳,拿去騙不懂的人可以,要騙我,再花一百年也不可能,錢呢?銀子到哪裡去了?」
「我帳裡都記得一清二楚。」帳房還在死撐。
「來人,給我拿下帳房,直接報官處理,我看你還嘴硬得起來嗎?這裡面你至少中飽私囊幾百兩,還敢對我裝傻?」谷洞天一聲令下,奴僕們也只好抓住帳房,帳房嚇得冷汗涔涔,立刻跪下來大喊饒命,說他中飽私囊的銀子還有一些埋在他的床底下。
谷洞天冷哼一聲,叫人押著他,到他的床底去挖,果然挖出近百兩銀子,一挖出銀子,罪證確鑿,谷洞天立刻叫人押著他送官查辦。
谷洞天回來才第二天,就立刻大刀闊斧的辦事,他冷冷的眼神讓曲家奴僕一個個嚇得半死,他詢問什麼,奴僕們惟恐惹他不高興,都不敢有半句虛言,顯示出對他的敬畏。
一把曲家內部的事情辦完,吃過早飯後,谷洞天要曲曉曉陪同他到曲家的田地跟一間屬於曲家的藥鋪。
一路上,他與她連閒話都沒有說上一句,他注視她的目光彷彿只有敵意!而這樣的目光就像針一樣,刺得她一身不舒服。
到了藥鋪,谷洞天才坐下就怒道:「這兒怎麼管得比曲家更差呢?曲曉曉,你身為曲家總管,究竟在做什麼?」
「谷少爺,我只是家中的總管,田地、田租跟藥鋪都不是我管的,老爺也不肯讓我管。」
「哼,那這是誰管的?」
曲曉曉似乎很難說出口,一看到她的表情,谷洞天就冷笑道:「是那位表少爺在管嗎?」
「是老爺在管,只不過老爺近幾年身體不太好,所以交由表少爺管,而表少爺不太懂藥材,所以難免會被欺騙……」
谷洞天冷哼一聲,「別再對我說那些我聽了就煩的借口。」他將藥鋪的帳本往地下一丟,「這種垃圾是誰記的?給我出來!表面上記得漂漂亮亮,暗地裡都是有鬼的東西也敢拿出來給我看,曲家不是沒有錢,只是都被這些下流胚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