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紫菱
韋蓮兒痛得大叫:「你幹什麼?我做了什麼事?你這樣地扯我,痛死我了啦!」
慕容清風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生氣,蓮兒高興跟誰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自由,但是他實在無法接受,至於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地理由他不敢去深深細思,只怕會觸到他不敢觸到的內心。
「你不是說唐沁是色鬼?是下流人嗎?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韋蓮兒完全不明白他在氣什麼:「我已經說過了,我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他其實是個好人,為了要幫我開店舖,不但常常陪我出去看南北雜貨,還幫我出主意,幫了我好多的忙。」
「就因為他陪你出去玩,所以你對他的印象就完全改觀了。」
她一聽馬上瞪大眼睛反駁:「喂,你這樣說好像我在這裡閒來無事常常出去玩一樣,我是出去做正事,跟玩一點關係也沒有。」
「跟唐沁談情說愛,當然是正事了,你搞得我天龍堡雞飛狗跳,婉婉差點鬧自殺,你就開心、快活了?」
慕容清風說到後來已是口不擇言,一古腦兒地把罪過全加到韋蓮兒的身上,多日來陰晴不定的心情,現下完全地發洩出來,所以口氣自是壞的很。
韋蓮兒不敢置信他會說這種話,吃驚地瞪大眼:「你在說什麼?」
慕容清風逼得更近,幾近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本來是感情內斂的人,但是一旦心生波動,那爆發的威力比一般人還大,而且根本不受控制。
他將韋蓮兒抵在床上,怒道:「你一路上對我百般折磨,想不到一來就對唐沁這麼好,他究竟哪裡比我好——」
他五官扭曲,表情可怕至極,韋蓮兒素來強悍,此刻她想也不想地朝他的腰下踢去,以期他吃痛地放開她。
但是慕容清風早有所警覺,他捉住她踢來的腳板一扭,痛得她哀叫一聲,整個人躺平在床上。
韋蓮兒吼道:「你幹什麼?慕容清風,你瘋了——」
聲音霎時被吞沒,慕容清風的唇舌激烈地掠奪她唇內的甜蜜,似要發洩連日來的抑鬱。
韋蓮兒死命地打著他的肩頸,卻沒能讓他停止親吻,她用力咬了他的舌頭,頓時嘗到血的腥味。
他終於放開她,抹著嘴角的血絲。
「走開——」韋蓮兒聲嘶力竭地怒吼。
慕容清風的神智終於清醒一點,他吃了一驚,沒料到自己竟會做這種事,他挫敗地伸出手,想摟她入懷好安撫她,但是他發現她的表情竟然對他嫌惡至極,他試圖改變地道:「蓮兒,你冷靜一點。」韋蓮兒抹著嘴,剛才被強吻的感覺還十分強烈,她氣得全身發抖地吼:「你滾開,慕容清風,去你的,我不住了,你天龍堡沒有什麼了不起。」
她動作十分迅速地跳下床,慕容清風怕她更生氣遂不敢攔,只好口頭勸說:「蓮兒,剛才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嗎?」
「我別生氣?你被豬咬到會不會生氣?」韋蓮兒怒得臉都紅了起來。
被罵成豬的慕容清風自知理虧,連忙道歉:「是我錯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我很抱歉,蓮兒,你原諒——」
不等他解釋完,韋蓮兒拿起茶杯砸了過去,怒氣衝天地叫道:「是啊,我現在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很吃驚自己竟然會拿茶杯砸你,等我砸死你之後,再向你道歉,這樣可以吧?」
慕容清風閃躲著茶杯,茶杯砸到地上碎成一片。他知道她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但他還是語氣更殷切地道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很抱歉,蓮兒,你先冷靜下來,否則地上這麼多碎片,你赤著腳,萬一踩到可會受傷呢。」
「要你管什麼閒事,你這個混蛋,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又為什麼要冷靜,等我砸死你之後,我會去你的墳上香道歉的。」
說完韋蓮兒連茶壺都砸了過去,慕容清風側身閃過,來到她身旁,一把捉住她的手。
手被慕容清風捉住了,但是腳沒有。韋蓮兒用腳踢他,慕容清風怕她傷了自己,連忙將她攔腰抱起,抱到床上。她還掙扎不休,於是慕容清風只好用身體壓住她。
「聽我說,我真的很抱歉,蓮兒,我剛才是一時得了失心瘋,竟然做出那種事來,請你冷靜下來,我想要問你一些事。」
「我才不讓你問,你討厭,走開啦!別壓著我,你再壓著我,我就要喊強姦良家婦女了。」韋蓮兒怒得臉更紅了。
「你再這樣吵吵鬧鬧的,我怎麼問你話。」她一再地撒潑,使慕容清風一時火也上來,他用力地晃了一下她。
韋蓮兒被他晃得頭昏腦脹,偏偏又撥不開他的手,她乾脆大吼:「強姦良家婦女,慕容清風這個壞蛋要強姦良家婦女!」
她喊得十分淒厲,慕容清風拿她沒辦法,只好摀住她的嘴巴,不想把事情鬧大。
慕容清風真想點住她的啞穴,以免她亂吼亂叫,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問她話,如果這樣做,以她的個性,以後只怕殺了她,她都不肯答話了。
就在猶豫之間,韋蓮兒咬住他的手指,他痛得將她一把甩開。
韋蓮兒頭髮散亂,眼睛冒出火花,她亂吼著:「強姦良家婦女——強姦了——」
她喊不到兩句,房門整個被撞開,唐沁闖了進來,他在外面聽到呼喊,滿臉怒色,真的以為慕容清風要對韋蓮兒不利。
雖然慕容清風的武功高過唐沁許多,但是他現在整個人都專注在韋蓮兒身上,且唐沁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唐沁捉住後背,甩到門口去。
慕容清風猝然地撞到門板,身體的痛楚令他差點暈眩過去。
「你沒事吧!我路過這裡聽到你的呼救聲,你——」
韋蓮兒沒讓唐沁說完話,她看到慕容清風的慘狀,心裡絞扭起來,毫不客氣地斥責唐沁:「你幹嘛這麼用力,要把他摔死嗎!」
唐沁被吼得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朝他怒吼,他明明救了她啊,她不感激,反而生氣?
韋蓮兒用指頭戳著他的胸膛:「你幹嘛摔他?」
唐沁一臉莫名其妙地回答:「我看他把你壓在床上,你又喊著強姦,所以——」
韋蓮兒懶得跟他廢話,畢竟慕容清風現在的情況比較重要。她推開唐沁,穿了鞋子,趕快跑到慕容清風的身邊,擔心道:「喂,你沒事吧?慕容清風,你跟我說說話啊!你傷得重嗎?」
「我的頭好痛。」慕容清風撞到了頭。
韋蓮兒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你摔到腦袋了嗎?」
他輕輕搖搖頭,沒想到這個動作使他的頭痛更加地劇烈,他暗啞道:「我沒事,讓我躺一下就可以了。」
韋蓮兒一聽,連忙小心地扶著他走向床邊,看到唐沁仍杵在那裡,不高興地罵道:「閃開啦,他被你撞到腦子了,沒看過有人做事這麼莽撞的。」
唐沁對她的舉止感到一頭霧水:「他要強姦你,你還對他那麼好?」
韋蓮兒翻翻白眼:「你認識他有幾年了?你覺得他會是一個強姦良家婦女的下流鬼嗎?你的腦子長到哪裡去了?」
唐沁一凜,他當然不會相信慕容清風會強姦良家婦女,但是當時聽韋蓮兒喊得那麼淒厲,讓他一時心慌,根本沒想那麼多。
聽她口口聲聲罵他,唐沁也非常不高興了,怒斥道:「那你幹什麼亂叫強姦啊?會讓人誤會的。」韋蓮兒臉紅起來,其實她也瞭解錯在自己,但還是嘴硬地道:「誰叫他捉著我,說要問什麼事情,我恨他對我動手動腳,就亂罵亂叫起來,你也知道我一亂罵起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其實他沒有要強姦我啦。」
唐沁一聽臉都青了,他怒視著她,像大人在斥罵孩子似地罵道:「你啊,這麼不知輕重,強姦這種事可以亂說嗎?」
韋蓮兒現在跟唐沁就像兄妹一樣,知道唐沁罵她的話都是為她好,韋蓮兒一時訕訕然,不再爭辯。
慕容清風此刻頭痛至極,受不了他們吵鬧地呻吟一聲:「拜託,你們聲音小一些,我的頭要裂了。」
韋蓮兒跟唐沁互看一眼,兩人都羞愧地低下頭;她幫慕容清風蓋好被,唐沁則表示要叫人去請大夫。
「我跟你一起去。」韋蓮兒喊道,捉著唐沁的手臂。
唐沁才正要回話說不必了,叫她好好地照顧慕容清風即可,這時候房門開了,原來是婉婉。
婉婉臉上淚痕未乾,披散著頭髮闖了進來,她往昔那種婉約柔美嬌態早已不復存在,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
唐沁正奇怪她為何看起來如此狼狽,想不到韋蓮兒口無遮攔,比著婉婉道:「你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頭髮亂成這個樣子,街頭的瘋女人也沒你這麼難看。婉婉,你是得了什麼瘋病嗎?」
婉婉看著韋蓮兒的手臂勾著唐沁,她撲了過去,對著韋蓮兒沒頭沒臉地打去,一邊打一邊罵:「韋蓮兒,你下流,你無恥,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