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紫妍
看到岳珊珊委屈的神情,沈心荷連忙想安慰她並代左玉致歉,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左玉阻止了。
「心荷,你千萬別被岳珊珊甜美無辜的外表給騙了,那全都是裝出來的。」
話才說完,韓浩宇便大為火光的直責左玉。「就算你是個王爺,也不可以這樣隨便污蔑別人!」
此時,岳珊珊的眼角浮現出淚光,然後撲進韓浩宇的懷中,悲悲切切的輕泣了起來。
「太過分了,說這種話真是太過分了!」
左玉一臉不屑的哼著。「若不是我清楚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事,恐怕也會被你這副無辜的樣子給騙了。」
韓浩宇惡狠狠地瞪著左玉。
「那你倒是說說看,珊珊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左玉冷冷地看了岳珊珊和韓浩宇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說:「今天我去了尋幽閣找詩詩姑娘,結果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話才一出口,只見岳珊珊的臉色變得鐵青,但很快她又恢復了正常。
「原來,你今天所說的重要之事就是去尋幽閣找詩詩姑娘啊!」沈心荷的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氣惱。
「不是的,心荷,我去尋幽閣真的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並不是你以為的去尋歡作樂。」左玉急忙向沈心荷解釋。
此時,岳珊珊刻意火上加油。「哎呀,心荷妹妹,其實你也不要太在意。畢竟寶親王一向就是以花名在外聞名,所以尋花問柳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很重要的事嘛。」
「岳珊珊,你不要在那裡煽風點火!」左玉一邊直剩著岳珊珊,一邊連忙向沈心荷解釋:「心荷,你要相信我,我之所以會去尋幽閣全都是為了你。」
這時,原本一直在旁觀戰的衛子寒,突然開口了。「沈姑娘,我可以向你保證,王爺說的全都是真的。」
衛子寒的一席話,立刻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清了清喉嚨,一副慎重其事地接下去說:「其實,王爺之所以去尋幽閣找詩詩姑娘,為的就是想問清楚抬錯轎子那天所發生的事。」
衛子寒微笑地看著臉色變得比剛才更加鐵青的岳珊珊,又說了下去。
「結果在詢問了詩詩姑娘之後我們才知道,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所以整件事情只有一個解釋,有人一開始便決定把沈姑娘送到王府,而那個人是誰並不難猜出。」
沈心荷驚愕地睜大眼,雙手捂著嘴,無法相信竟然會有這種事。
左玉接著衛子寒之後說:「照心荷所言,那天她一上了轎子,便昏睡了過去,所以途中發生了什麼事她全然不知。很明顯的,她極有可能是在上轎子前被人下了迷藥。」
「可是,那天早上我並沒有碰觸任何東西,只除了——」沈心荷突然停頓了下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蓮子粥!」
經左玉這麼一提,沈心荷才想起那天早上岳珊珊堅持要她吃下那碗蓮子粥,當時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當是岳珊珊做主人的熱誠。
「如果一切真的如岳珊珊所說的那樣,那心荷為什麼會被下了迷藥,而且寢室裡又為什麼會燃放催情劑?這說不過去啊!所以當時我便猜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內情。」左玉說道。
「珊珊,這是真的嗎?」韓浩宇一臉嚴厲地問岳珊珊。
「當然不是!」岳珊珊拚命搖頭。「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心荷妹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很。」「我也不太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左玉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岳珊珊。「不過,女人會做出這種事,通常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嫉妒。」
左玉斜睨著岳珊珊。
「其實,你早已經知道心荷過去和韓浩宇的婚約了吧?」
在提到婚約之時,左玉還刻意強調過去兩字。
被左玉揭穿他一直隱瞞妻子的事,韓浩宇顯得相當不自在,連忙走到桌邊拿起岳珊珊一口也沒喝的茶,想藉著喝茶來緩和一下自己的緊張。
但他杯子還來不及靠近唇邊,便被岳珊珊一巴掌把茶杯打落到地上。「別喝!」
這時,左玉才警覺到茶杯裡的茶有問題。「這茶有毒?」
岳珊珊支支吾吾,顯然是想找出合理的說明,但最後她索性把心一橫,豁了出去,反正不管她怎麼解釋也不可能推托得了。
「沒錯,你全說對了。那天我去找相公的時候,相公他們的對話我全都聽到了。」
韓浩宇大受震撼。「你——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你想納沈心荷做小妾,」岳珊珊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我甚至知道你還打算在城裡買下華宅安置沈心荷。我並不如你所以為的那樣無知。」
岳珊珊露出狠毒的笑容。
「若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爹的提拔,就憑你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嗎?」
岳珊珊一步步逼向韓浩宇,而韓浩宇則是一步步往後退,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結果你竟然想背著我納妾,這口氣教我如何吞得下!所以我才會想出這個辦法,以為這樣一來,你就會死心。沒想到,即使沈心荷成了寶親王的人,你還是日日夜夜想著她,就連在睡夢之中你叫的也是她的名字,這教我如何忍受!」
「所以你才會故意假借上香、賞花的名義把心荷騙出來,然後伺機想下毒害她?」左玉冷靜地分析。
「沒錯。」岳珊珊挑釁地看著左玉。「原本這個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做的。沒想到一向以浪蕩聞名的寶親王,竟然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查這件事,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也是我的失策。」
左玉不想再多說廢話,直接追問:「你到底在茶裡面下了什麼毒?快把解藥拿來!」
「沒有解藥。」岳珊珊一臉得意地迎視左玉憤恨的眼神以及沈心荷驚慌的目光。「茶裡下的毒藥叫做七日斷腸散,只要服下了這種藥,每日午時便會痛苦的有如肝腸寸斷,七日之後便會死亡。」「不可能,一定有解藥,」左玉不肯相信岳珊珊所說的話。
「珊珊,別鬧了,快把解藥拿出來吧。」韓浩宇也跟著勸岳珊珊。
岳珊珊的眼神陰暗了下來,冷冷地轉開頭。「我說過了,沒有解藥,七天之後你們就等著替沈心荷送終吧。」
「就算是我拜託你,珊珊,解藥在哪兒?」韓浩宇軟聲懇求岳珊珊。
不過,韓浩宇愈是懇求,岳珊珊愈是不願意理睬。
「你——」這時,左玉已經忍無可忍了,他幾個大步走到岳珊珊的面前,充滿殺氣的怒視著她。「既然如此,那你也別想活,我乾脆在心荷死之前先殺了你!」
「你——你不會——不會殺女人的。」岳珊珊被左玉眼中騰騰的殺氣給嚇壞了,只能勉強擠出這句話來。
「對我來說,你只是個殺害我心愛之人的仇人!」左玉毫不留情的伸手掐住岳珊珊的咽喉,慢慢的收緊。
「放……放手,我……我快……快喘……喘不過……氣來了。」岳珊珊斷斷續續的嗚咽著。
左玉不理會岳珊珊的哀求,仍然緊掐著岳珊珊的咽喉。只見岳珊珊的臉色由蒼白逐漸轉為鐵青。
「快放手,再這樣下去,珊珊她真的會死的!」
韓浩宇見情況不對勁,連忙上前拉著左玉的手,試圖將他拉開,結果卻反而被左玉給甩了開去,撞上涼亭內的石桌。
「住手!」沈心荷大聲驚呼著,甩開了衛子寒,跌跌撞撞的奔向左玉,使勁拉著他的手臂。「你會殺了她的!」
但左玉根本聽不進任何話,此時他已經完全被對岳珊珊的憤怒所控制了,一心只想置岳珊珊於死地。
感覺到有人拉著他的手臂,左玉反射性的就將那人甩了開去,直到聽見沈心荷的尖叫聲,他才慢慢恢復了些許理智,緩緩轉頭搜尋沈心荷的身影。
一見到沈心荷整個人趴在地上,左玉又急又慌的放開岳珊珊,大步趕到沈心荷的身旁將她擁在懷中。
「心荷,你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哪兒?」左玉焦急地詢問著。
「我沒事。」沈心荷輕輕搖頭。「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一點都不像我所熟悉的你。」
左玉憐惜地輕撫著沈心荷的臉頰。「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歹毒的想謀害你,我就恨不得殺了她,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不能讓你為了我而殺人,尤其是女人。」沈心荷的唇角漾起一絲淡然的笑容。「殺一個女人絕不會讓你覺得好過,不管她是有多麼的罪有應得。」
「可是——」左玉緊抱著沈心荷,一想到她可能沒有幾天可活,他不禁哽咽了起來。
「王爺,現在就放棄未免太早了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衛子寒,此時突然開口了。「其實,這種毒不見得真的無藥可解。」
「你有辦法?」左玉喜出望外地問衛子寒。
「應該吧。」衛子寒不置可否的回答。「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趕緊帶沈姑娘回王府。」「不可能的!給我藥的人明明說這是無藥可解的。」岳珊珊遠遠躲在涼亭的柱子後面,反駁說。左玉抱起沈心荷,冷冷地怒視著岳珊珊。「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心荷沒事,否則我非殺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