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晴宇
「放我下來啦!你這個瘋子。」她不想被人家看笑話。
信倫遠遠看著他們,唉……短時間他會假裝不認識他們的。
「對,我是瘋子,我高興得快瘋了!走,我們來去挑戒指,然後要狂歡慶祝。」他放下她,拉著她的手就要離開。
「喂,等等啦--」草皮上的東西都還沒收拾,要走去哪?
「我不要等。」他一分鐘也不想等。
「東西還沒收。」瞥瞥草皮上的零食飲料。
「不要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涼涼地又說:「那信倫呢?也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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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正新下車,在洪宅前歎氣。
他正興高采烈的等著和喬臻步入禮堂之際,洪家卻突然來電話,說有事要委託,他很想拒絕,因為喬臻的關係,所以他並不想再接任何洪家的案子。
喬臻的表哥剛好從外頭進來,看到俞正新杵在外頭。「俞律師,怎麼不進去?姨媽等你很久了。」
「我正要進去。」俞正新回神,跟著他進屋裡。
一群洪家人坐在客廳豪華的沙發上等著他的到來。
除了洪昆堯病危時他曾看過他們齊聚一堂外,他們平時可是互鬥得很厲害,根本不相往來。
洪夫人看見俞正新進來,馬上起身相迎。「俞律師你來啦!請這邊坐。」
她過於熱烈的態度,讓俞正新覺得有點毛毛的。「找我有事?」
他環視大家一眼,心中默數著,一個都沒少啊!這次應該不是有人病危才對。
「唉……當初我就說不要去找那野種回來就不聽,現在惹麻煩了吧?」三叔公率先發難。
「就是說嘛!我就說事情絕不可能那簡單,看,現在知道了吧!」大姨丈參一腳。
「貪得無饜啊!」四舅媽以一句話表達。
「唉……」這會兒又不知是誰先歎氣,然後大家就跟著歎氣。
俞正新覺得好笑,看起來他才是該歎氣的那個人才對。「有誰能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是律師,不是神仙,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還不是昆堯當初堅持要認的那丫頭。」洪夫人代表發言。
喬臻?!
「她怎麼了?」她很好,等著當最甜蜜的新娘。「咳咳。」俞正新以咳嗽掩飾差點洩漏的得意笑容。
「回來要錢啊!」洪夫人低啐。
「喔?」這怎麼可能!喬臻早表明不跟洪家有任何瓜葛,而且她都和他或信倫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與洪家聯絡。「什麼時候的事?她親自來嗎?」
「她哪敢啊!當初說得這麼好聽,現在咧,卻叫養父來勒索要錢,真是不要臉!」
「養父?!曾大慶?」這名字很久沒聽到了。
「是啊!已經來好幾次了。你知道的嘛!像我們這種富貴人家,總是不希望家務事上報,所以乾脆給錢了事,不過他們也真狠,三天兩頭就來一次,前前後後也拿一、兩百萬有了,再這樣下去怎麼可以?所以想請你出面,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那丫頭當初可是有簽切結書的,怎麼可以事後不認帳?!」
「對,告她、告她,看她還敢不敢囂張。」一干親戚附和著。
俞正新即使不喜歡洪家的人,但也不高興曾大慶利用喬臻的名義向洪家勒索。
「要告一個人是要舉證的,你們有什麼證據嗎?」他們真是天真。
「她養父一天到晚上門要錢就是證據。」洪夫人堅定地說道,其他人點頭附和。
「有錄下畫面嗎?有他收下錢的證據嗎?比如收據或借條什麼的,轉帳資料也行,有能夠證明是洪喬臻指使的文件嗎?」他就事論事。
「……」這次沒人搶著開口了,難不成被勒索給錢還要對方開收據嗎?
「如果都沒有的話,那就要開始搜證,而且最好還是報警備案,這樣打起官司絕對可以穩操勝算。」他知道洪家不會想要報警,這樣很容易上新聞。
「一定要這麼麻煩?沒有其他方法嗎?」他們果然不想報警。
「其實據我所知,洪小姐不可能支使她的養父上門要錢,這很可能是她養父自己的意思,不應該把洪小姐給扯進來,也許你們下次可以直接拒絕曾大慶。」喬臻已經很久沒和曾大慶聯絡了,根本不可能唆使他,她搞不好還不知道他已經上來台北的事。
洪家人全部陷入思考中。
「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只要能夠漂亮解決,該算該給的酬勞我們一毛也不會少。」洪夫人提出結論。
她考慮的是「耀利集團」的面子問題,如果讓外界知道他們被曾大慶這種小人糾纏,難保喬臻的身世不會跟著曝光,他們絕對不能冒這個險,由律師出面處理最為適當,要是事情爆發,來個死不認帳就好了。
「很抱歉,我沒辦法接這個案子。」
「什麼?!我們過去一直都是委託你的啊!」洪夫人驚呼。
「除了手上還在進行的案子很多,沒餘力可再接案外,我和喬臻正在準備婚禮,所以我無法接這個案子。」以前無論再多的案子他都接下,現在卻是重質不重量,他要多空出時間陪家人。
「什麼?!」這消息令在場的洪家人齊聲驚呼。
「所以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俞正新起身提起公事包準備走人。
這次沒人攔他,所有人都還在錯愕中。
「對了,如果到時你們執意要告喬臻的話,那我們法院見。」臨走前還不忘丟下這句話。
第九章
俞正新以為上次跟洪家說清楚後,洪家會另請律師解決曾大慶的事,但是今天他再度接到洪家的電話--曾大慶又到洪家要錢了。
這次洪家的態度相當強硬,要他幫忙解決,不然就算不是喬臻指使的,曾大慶是她的養父,她也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他並不擔心洪家循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他有絕對的信心保護喬臻不受到這件事的牽連,比較重要的是,喬臻知道這件事後的心態會如何?
他曾經聽她提過一些曾大慶的事,知道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即便他對她不好,也拿了洪家不少的錢,但是直到現在,她都還會按月匯錢給曾大慶。
幾經考慮後,他決定告訴喬臻這件事,而且他會陪她一起面對解決。
「幹麼這麼嚴肅的把我約來這裡?」喬臻端著兩杯茶進來。
俞正新明知道她總覺得書房很沈悶,所以不愛進書房,卻偏偏把她找來這裡,是存心要她坐立不安啊!
「我有事要告訴妳。」起身接過茶,放到書桌上。
「什麼事不能在客廳說,一定要在這間陰森的房間說?」她就是不喜歡書房,一直都覺得這裡充滿了霉味,又擺放深色系的傢俱,感覺很陰森。
俞正新搖頭。「我最驕傲的百萬書房竟被妳說得如此不堪,真受傷。」
他已經解釋過,她口中所謂的霉味是書本的陳香,書房裡有許多年代久遠或已經絕版的藏書,因為台灣潮濕的氣候,使得這些書因而發散出獨特的味道,他個人把這味道解釋為書香。
「對我來說,這裡就是給人很陰森的感覺,所以拜託你說快一點。」
「嗯。」他不再替書房申冤,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
「前些日子洪家找我過去,說了一些事情,要我幫忙處理。」
「他們不是本來就一直是你的客戶嗎?」他是洪家的法律顧問,洪家找他很正常,他不必特別告訴她吧?
「嗯。」
「然後?」她相信俞正新不會無聊到為了說這一句話就把她找進這裡。
「這件事跟妳有一點關係。」
「是不是他們知道我們要結婚,所以把你找去,威脅你不准娶我?」最近和她有關係的就是這件事了。
洪家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根本管不著他。「妳想像力太豐富了,而且他們也沒資格管我要娶誰吧!」
「那到底是……」這樣吊人胃口很煩耶!
「妳養父到台北了。」
「喔。」到台北就到台北,政府又沒規定她養父不可以到台北。
俞正新知道她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他去洪家好幾次了。」
「幹麼?該不會是去找我吧?」她和養父的感情可沒那好。
「只對了一半。」他將身體向前傾。「他是去洪家要錢。」
「啥?」喬臻非常驚訝,她每個月都還有匯錢給養父,那他還去洪家要什麼錢?
「講白一點就是勒索。」
「嗄?」養父向洪家勒索?!
「曾大慶以公開妳和洪家的關係為要脅,已經向洪家勒索好幾次了,之前洪家因為怕他真的會張揚出去,所以都付錢了事,任他予取予求,這次他又出現,而且要的更多,所有的過程都被洪家側錄下來,他們現在打算循法律途徑解決。」既然決定告訴她,乾脆說清楚一點。
喬臻咬著下唇,努力地消化他剛剛說的話。「你是說他……向洪家勒索好幾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