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貞妍
他卻不減腳程依然故我地前進,將她的喊叫聲當成徐徐秋風。此情此景,更激得她有股追不到誓不罷休的決心,卯起勁地奮勇直追。
「前——面——的——」
她揚聲一喊,奮身一躍。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讓她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寧死不放的堅強意志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沒……沒事幹嘛把……把腿長得那麼長啊?」她上氣不接下氣只差還沒斷氣地抱怨道。
他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下一個動作——以嬌小的身材來擋住他那足足高了她兩個頭的強健體魄。雙腳一蹬,仍沒他高,大有多此一舉的架式。
「小女子玉琉璃,方才承蒙恩人出手相救,在此深深謝過。」她抱拳一福。「不知大俠尊姓大名,該如何稱呼?」
一陣沉默過去,他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輕點了下頭,便想越過玉琉璃,這教玉琉璃不得不再度伸手死拽著他的衣角,語氣上也已略現不爽。
「吶!說穿了,你只不過是動動你那閒也是閒著的手來『小幫』我一下而已。有必要這般自大無禮嗎?難道你沒聽見我衷心地向你道謝?難道你不該在聽到這席由衷的謝意後,開開口,說一些例如『不用客氣』之類的話來回應?」
教訓完,她等待著,四周卻仍是一片氣死人的靜悄悄。所以,她火大,她不爽了。
「你說說話呀!這麼不言不語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場獨角戲已讓玉琉璃自覺像個傻子一般,忍不住揚聲嘲諷道:「你是裝酷?還是耍帥?還是天真到將『沉默是金』給拿來當座右銘?」
只見他好似有點反應地聳聳肩,略微側過臉,似笑非笑地微揚起嘴角的弧度,此舉也稍稍軟化了他那銅鑄般僵硬的五官!此時,一束陽光偷偷映入他的眼中,使得他的一雙黑眸有如兩泓深澤般神秘幽深。頓時,教玉琉璃看傻了眼。
「你……別走!」
對他不發一語又轉身就走的態度,玉琉璃深感錯愕與不信,氣沖沖地怒視著他那再度離去的背影。本來她已打算不再去理會這無禮之人,但不知為何,身體卻起了反應。在不斷告誡自己別去理睬的同時,雙腳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般,加快速度急忙追上前去。這……討厭、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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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姐姐去世時,都不曾見你流露這種神情。」尉欣推門進入,苦澀地開口道。
聞言,歐陽勝天頭也沒抬一下,只是冷冷的開口。
「我說過我有要事,不准任何人來打擾。」
「要事?」尉欣嗤鼻道:「堂堂正派的領導人——歐陽勝天。竟將『對畫發呆』當成要事一件,太可笑了。」
瞧!那畫中之人有著讓每個女人羨慕又嫉妒的一切,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慧黠靈氣,以及舉手投足間栩栩如生的婀娜體態。老天!她的美簡直令人透不過氣,不禁教人懷疑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是否存在,抑或是這幅畫的作者腦中所虛構出的完美女子。
她是誰?
她是尉欣胸口的痛,永遠的恨啊!
十六年前的尉青與十六年後的尉欣都是一樣的。上天似乎注定尉家的女子得為這如鬼魅般的女人犧牲一切。
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啊!
「可不可笑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不,只要是與姐姐有關的事,就與我有關。」尉欣揚聲喊道,猛然走到歐陽勝天面前,一抄手,雖意圖奪走桌上的那幅畫,卻連畫的邊也摸不著便被人給揮開。
她顫抖著手,道:「為什麼?為什麼明知得不到,還是不肯放手?為什麼一張沒有生命的畫紙,卻能吸引你所有的心思與關注?你……這樣做可對得起我……在九泉之下的姐姐?可對得起啊?」尉欣的吶喊中包含了更多無名的哀痛。是為自己,抑或是為已死的尉青?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不認為以你現在的身份,有資格來干涉我的事。」
她的身份……她的身份!
尉欣不自覺地踉蹌一步,臉色瞬間慘白,微顫著唇瓣,道:「的確。對你,我是沒資格去批評些什麼。」她自嘲地掀動著嘴角。「但,站在雲兒的阿姨這個立場上,我卻不得不出聲。」微顫了半晌後,才繼續道:「難道你真忍心看著自己兒女的未來不幸福嗎?單單要滿足你個人的私心,而不惜犧牲掉他們,這麼做值得嗎?」
「你這番話太奇怪了。首先,先不論父母之命,就單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角度上。以『天下第一美人』艷冠群芳的姿容,其出之女豈是凡俗?今日,我為雲兒覓得這段良緣,又怎能說是為滿足我個人的私心。再者,若你在來此逼問之前有先問過雲兒或虹兒,當知我這爹可從未強迫他們去做任何他們所不願去做的事,何來犧牲他們之說?」歐陽勝天輕撫著畫中人那張絕麗脫俗的素顏邊說著。
「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我面前,你還說得出這番冠堂皇的長篇大論,你想說服我相信嗎?」看著他宛如對待珍寶似地撫著那圖紙,尉欣的心也隨之揪痛了起來,她別開目光不想再看。「我不是外人啊!」語氣中隱含著多年來一直深藏於心的濃烈情感。
「就是因為我從未把你當成外人,才會如此費神跟你說明,至於相信與否,主權在你。」說罷,歐陽勝天下意識地對著畫中人意味深長的喟歎一聲。
她真能相信嗎?在這個帶著無限思慕的聲音背後,她真能相信他所說的嗎?
「天知道我有多想去相信,但事實卻殘酷的不容我視而不見啊!」尉欣苦笑著自言自語。
「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雲兒能得此良緣,我們做長輩的理應為他高興才是,怎能在此時落井下石?至於你所擔心的未來會如何,那得仰賴夫妻的經營,而非外人所能干涉的。所以,何不讓一切順其自然?」
「讓一切順其自然?在明白這一切全由你一頭熱地自導自演時,它真能如此順利嗎?」尤其是事情背後還藏著無數秘密時,一切能自然得了嗎?尉欣不斷自問。
「只要心存信念,我相信沒有不可能的事。」信念,他那長久以來不曾更改的堅定信念。說著,歐陽勝天終於抬起頭來,目光如炬直視著尉欣……不,應該是透過她遙望。
輸了!她輸了!永遠、永遠也贏不了!
當尉欣的視線對上他的雙眼,她便徹徹底底的明白,自己永遠無法超越那張圖紙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遑論若有朝一日讓他親眼見到畫中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時,自己還能有什麼地位。
這……是該放棄了嗎?哈!若是做得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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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裡春光無邊!淫聲浪語教人酥軟,層層薄紗在桌上的一盞油燈照耀下,清楚地映出一對男女四肢交纏的愛慾身影。
歐陽青雲仰臥在床,本能地隨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而動作著……
一場雲雨後,歐陽青雲裸著身子半靠在床上,被子隨意地掩著下半身;一手拿著微溫的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一手摟著剛剛在情潮中顫抖、忘情狂喊的裸女嬌軀。
「怎麼不說話?」突地,歐陽青雲將口中溫酒灌入她微啟的檀口中。
「奴家怕……爺有了新人忘舊人。」眨動著一雙如夢似幻的秋水鳳眼,手指輕撫過歐陽青雲的胸膛,語帶媚意地囁嚅道。
「你是怕日後的生活會因我的成親而不再優渥吧!」歐陽青雲指出。「哪個成功的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只要你伺候得好,有沒有成親都改變不了你我的關係。」
「你真討厭!」女子不依的嗔道:「奴家才不是為了你的錢,奴家求的是爺的愛。」
「我這還不夠賣力愛你嗎?別忘了方才是誰失控得大聲尖叫?」歐陽青雲毫不憐惜的用力捏了把她豐滿高聳的裸胸。「喜歡嗎?」
「喜……奴家好喜歡。」溫馴的吟哦一聲,道:「那爺未來的夫人……很美嗎?」這外表的美醜向來是女人最在乎的,當然想比較一下。
「『天下第一美人』之女,你說她美不美呢!當然,她若能有你這等騷勁十足的功夫就更好了。」慾念隨著話語倏地升起,一把將她推倒在床,手指不斷在她身上磨擦搓弄,直至她喘息嬌吟連連。
女子雙眸微張,螓首後仰,嘴唇性感的張合,呼吸漸強,興奮已被快速撩起。
「爺……奴家……要……」
歐陽青雲揚唇訕笑,她是個在床第上很放得開的女人,若沒必要,他絕不輕易放手。細吻一路灑在她豐滿的酥胸上,舌尖繞著其頂點打轉,登時,慾火燃燒全身,她已情難自己地弓身向他,喊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