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卡兒
雷震焰輕笑,「謝謝你的關心,我今天玩得非常愉快。」他輕拍著桓娥的小手,「走,我們回房間。」
「嗯。」桓娥輕聲回應他。
雷震焰偕同桓娥轉身離開幾乎要抓狂的臧季珩面前。
臧季珩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緩步離開的背影。
桓娥輕偎著雷震焰,充滿疑惑的偷瞥雷震焰一眼。
緊擰著眉毛、一發不語的雷震焰似乎察覺到桓娥的心思。
「你有什麼疑問嗎?」雷震焰一派悠然地輕聲問。
緊摟雷震焰臂彎的手突地緊縮一下,她望著雷震焰,「你已經察覺到我的質疑?」
雷震焰微笑點頭,彷彿在提醒她,他可是一個眼盲心不盲的人。
「我不懂,剛才臧經理的行徑分明是在挑,你為什麼要臨陣退縮不再跟他鬥?」桓娥不解,因為她瞭解雷震焰明明不是盞省油的燈,?何要迴避臧季珩的公然挑。
「我為什麼要跟他鬥?別忘了,這間是我父親經營的飯店,再說我也不瞭解臧季珩這個人是正還是邪。」雷震焰輕描淡寫地道說心中的顧忌。
「這有差嗎?你不正是來調查誰在飯店裡作怪。」溫柔的桓娥也有理直氣壯的時候。
雷震焰緊抿著唇,莞爾淺笑,輕撫著她的手,「別忘了,我是在暗地裡調查,而不是公然尋人。」
「唔。」桓娥自知失言。
「不過我能感覺得出來,臧季珩不太可能是我們要找的目標。」雷震焰道出驚人之語。
「你怎麼知道?你只碰過他幾次,就能斷定他是好是壞嗎?」桓娥不禁質疑他的第六感。
雷震焰略微仰起頭猛抽口氣,「此人全身透著一股正氣,我若說得沒錯,他應該是個耿直的男人。」
「耿直的男人?」
她和臧季珩第一次相見的情景突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當她不經意撞進他懷中的?那、一顆心失序狂跳的那一刻,她似乎已將他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坎上。
思及那一?那,她莫名的感到燥熱。
「桓娥,你還好吧?」雷震焰關心地輕聲追問。
「我?」桓娥驚慌地睜大眼睛回過神來,努力地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當然很好。」
雷震焰笑了笑,笑容裡隱含一絲調侃意味。「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雖然眼盲,心卻不盲。」
是啊!桓娥在心裡跟著回應。
他確實是個眼盲心不盲的人,他的心甚至猶如一面明鏡,可以透視外界的人、事、物,然而外人卻無法看清他內心的世界。
「桓娥。」雷震焰突地輕喚她。
「什麼事?」
「臧季珩會是一個值得你和他交往的男人。」雷震焰微微淺笑,暗示著桓娥。
桓娥?之一震,「這話是什麼意思?」
雷震焰勾起唇角,「你會笨得需要我將話說明嗎?傻瓜,幸福雖是要靠等才等得到,但是也要懂得把握住。」
「等?把握住?」桓娥淡笑,「你說得太深奧,我聽不懂。」
「當真聽不懂?」雷震焰倏地噗哧大笑一聲。
他揶揄她的笑聲令她的臉瞬間變得嫣紅,她輕輕甩開他的手,「你好壞,竟敢取笑我,我不理你了,你自己摸回房間吧!」她故意恐嚇他。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雷震焰逗弄她的笑聲更劇。
桓娥無奈地淡笑一聲,「什麼都被你看透,真是服了你。」她將手伸進他的臂彎裡,「而我的致命傷就是心太軟。」
「我早就看透你了。」雷震焰露出玩味的笑。
輸得真是灰頭土臉!臧季珩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失利的一天。
精神已瀕臨崩潰邊緣的臧季珩走到地下室,來到監控室的門口,神情頹喪地推開監控房的門。
堅守在監控室的石虎似乎早料到臧季珩會來找他。
石虎早已等候著臧季珩的出現。「來了啊!」
臧季珩苦笑地迎視著石虎,「你似乎早料到我會來這兒。」
「知你莫若我,我從沒見過你現在的模樣,真是英雄氣短。」石虎為之失笑。
第3章(2)
石虎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從和石虎和田浚一起逃出孤兒院,他們三人之間彷彿有著一種默契。
臧季珩苦笑著說:「好兄弟,告訴我,你是否看出來那個人的來歷了?」這一仗讓他輸得很不服氣。
石虎搖著頭,「很抱歉,兄弟,不知道是我眼拙還是他的手法太高明,我看不出來有任何破綻,再說那個人玩的是骰子而不是撲克牌。」
臧季珩先是吃驚地張大眼睛,隨後瞇起雙眸,「或許他根本沒作弊,完全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若真是如此,此人敏銳的聽力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目前為止只能如此認為。」石虎實在不能不這麼說。
臧季珩注視著被鐵面具幾乎遮去半張臉的石虎,有感而發地道:「看來他是位可怕的對手。」
石虎冷冷的笑了一聲,「他確實是位可怕的對手,不過他身邊那位美人卻非常可人。」
臧季珩自然明白石虎所指的可人兒就是桓娥,一個讓他破天荒心跳加快的女人。
他緊抿雙唇,失望地說:「只可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
「可惜?」石虎覺得有趣地抬頭瞅著臧季珩,雙手倚在腦後以揣測的目光打量著臧季珩,「真意外,居然能從你的嘴裡聽到『可惜』兩個字。」
被石虎抓到語病的臧季珩急忙辯駁:「難道你不認為可惜嗎?」
「一點也不,我還認為那女人非常有眼光,因為她身邊的男人不是泛泛之輩。」石虎坦然的回答,臉上漾著一抹冷笑,以充滿興味的目光斜睨著臧季珩。「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臧季珩震驚一怔,隨後否認地說:「別忘了,如你所形容,她身邊有個絕非泛泛之輩的男人。」
「怕什麼,只要他們不是夫妻,你就有機會。」石虎迸出驚人之語。
臧季珩整個人因石虎的話怔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冷靜。「兄弟,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再說,君子不奪他人所愛。」
石虎稍稍?眼斜睨站在自己面前的臧季珩,「君子是不奪人所愛,但若是公平競爭,哪怕只有零點零一的機會,就不該自動放棄。再說,你都還沒證實那女人是否真是那男人的老婆。」
石虎仍然繼續暗示著臧季珩。
「這……」臧季珩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有點心動。他用大手撫摸著下巴,思忖著石虎的建言,怔忡片刻後,露出笑容,「也許我會接納你的建言。」
石虎欣慰的微笑,「這才像我的兄弟。」
臧季珩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容響應石虎。
他一向眼高於頂,多少美女都看不上眼,沒想到居然看上一個……
臧季珩走出監控室,整個人因石虎的建議而振作起來。
不自覺地走至飯店大廳的櫃檯,他不經意地瞟了櫃檯一眼。
他思忖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查問桓娥和雨辰之間的關係。
臧季珩仍在躊躇,雙腳卻猶如有自我意識般走向櫃檯。
「臧經理,有什麼事嗎?」接待小姐面帶微笑詢問臧季珩。
臧季珩吃驚地猛然注視接待小姐一眼,硬是擠出笑容。「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有位雨辰先生是住在幾號房。」
「好。」接待小姐迅速查看旅客住宿的名單,一會兒後對著臧季珩說:「臧經理,住宿名單裡並沒有你所說的雨辰先生。」
「沒有?」臧季珩訝異地皺起雙眉,「那桓娥小姐呢?」
接待小姐隨即露出笑靨,「是有位桓娥小姐,他們住在飯店的總統套房。」
臧季珩暗暗吃驚,他們住在總統套房!由此看來雨辰的財力不容他小覷。
「我知道了。吩咐事務組替我準備一束花、一瓶香檳,送到我辦公室。」
「是,我會立即吩咐下去。」接待小姐微笑地應允。
臧季珩欲離開,又突然轉身瞅著接待小姐,「桓娥小姐與那位男士是以什麼身份住進飯店?」
「朋友。」接待小姐怔愣了一下,回答。
「朋友?」臧季珩的唇邊勾起一抹欣喜的笑。
他們不是夫妻!
臧季珩轉身離開櫃檯,興奮得幾乎無法自制,難道說他真的可以擁有那零點零一的機會?
雷震焰坐在望海的陽台上,呼吸著含有鹹味的空氣,迎著拂面而來的和風,這等優閒的生活他嚮往許久。
桓娥悄然潛至他的身旁,深吸口氣,面對著大海,「你在想什麼?」
雷震焰淺笑,「我並沒有想任何事,我只是在傾聽大自然的聲音。」
「噢。」桓娥凝視著他那雙深黑如潭的眼眸,「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發現你的心境比已往更平靜……」停頓了幾秒,她莞爾微笑,「還是該說更深沈?」
「深沈?」雷震焰微笑、仰起頭,「別把我想得那麼複雜,我只是用心去體會大自然的一切,別無他想。」
桓娥繞至雷震焰坐的椅子旁,蹲在他的面前,「你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揪出在飯店裡使壞的人?」
「使壞的人?」雷震焰覺得好笑地低下頭凝視著她,「你怎麼會用『使壞的人』這個名詞來形容躲在幕後作怪的人?」他用大手輕摸她的頭,就像一位大哥哥般呵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