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齊妍
季陶笑而不答,驅車離去。
第三章
茹蕊覺得全身像火在燒般的燥熱,渾身不對勁,口乾舌燥。天啊!我到底怎麼了?
她想要喝水,還想要一些其他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麼,只是感到身體裡面似乎住了一條蟲似的,拚命在各處鑽動,使她坐立難安,不曉得該如何控制體內騷動。
我到底怎麼了呢?她再次問自己,但是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難受,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一樣。她用力甩甩頭,希望自己的神智能夠清楚一點。
突然間,她的視線落在蔣季陶唇上,不由自主嚥了嚥口水……霎時,她感到丟臉極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不知羞恥呢?
她努力集中意識,困難地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蔣季陶。」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茹蕊著迷似地盯著他性感的雙唇不停地嚥著口水,感到渾身的不自在。「蔣先生,我要告訴你,我並不是妓女,我是被剛才那群人捉走,他們非法囚禁我,還逼我上拍賣台,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
她的目光由他雙唇移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心中不禁出現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不知道他的手撫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滋味,還有他寬闊的胸膛是否摸起來會很舒服呢?
將季陶不以為意,當妓女的女人總是滿口謊言,當然會事先編好一個故事來博取同情。「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如果你不想當妓女,還會有人逼良為娼嗎?」他冷冷地嘲笑。
「我……沒騙……你……」要茹蕊清楚地講完一整句話,越來越困難。她的眼神往上移,再度逗留在季陶的唇上,她不自主地舔舔下唇,動作極盡挑逗,呼吸變急促起來,滿腦子只想要嘗嘗他的吻是什麼滋味呢?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季陶偉岸、結實的胸膛,同時莫名地渴望著他會給自己同樣的觸摸。
「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嘛!頗有職業水準嘛。」他的嘴角淨是嘲弄。「我在開車,別挑逗我。」他粗魯地移開她的手。
茹蕊的身體像著了火似的,根本無法依理智去思考自己的行為,只能靠女人天生的本能趨使。顧不得他輕蔑的態度,全身幾乎要貼上他。當她的手遇到障礙時,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抱怨的呻吟聲,狂野地地撕扯著季陶的衣服,無法忍受他身上的衣服阻止自己的觸摸。
蔣季陶兩道黑黑的眉毛皺得更深了。一點也不明白她的轉變怎麼會如此快速?在台上時,她像一隻飽受驚嚇的小白兔,現在卻是一副飢餓如狼的模樣。
她急切的動作、火熱的身軀,在在表明她就是一名熟練的妓女!他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閱人無數,居然還是被她高超的演技蒙騙過去。
望了茹蕊美麗帶激情的臉龐,他仍被她的美麗折服。不論怎樣,她都值得三百萬這個數字。季陶心中猶豫一掃而空,今晚他打算要盡情享受!
他仍專注望著前方,一手捉住茹蕊放在胸膛的手,阻止她再繼續過分的舉動。茹蕊發出失望的呻吟,掙扎著想要抽回被他禁錮的手,卻又從掙扎中得到另一種快感,身體反而更加貼進他。
季陶被她火熱的身軀激起強烈的反應,他低聲咒罵:「可惡!」語氣尖銳地吼道:「住手!你在這樣下去,別怪我在車上就要了你。」
茹蕊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天啊!我怎麼了?怎麼變成如此放蕩的女人呢?心裡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受季陶的吸引,她只感到臉頰越來越火熱,分不清楚是因為激情還是羞赧。總而言之,她現在好想死掉,免得再繼續丟人下去。
她痛苦地環抱住自己,低著頭,呻吟道:「我……也不願意要這樣的。是真的……」
季陶鬆了一口氣,他也怕自己再這樣被她挑逗下去,不知會不會衝動地在此要了她。潛意識裡,他不知為何期望著兩人有美好的第一次,不希望傷害到她。
他踩了油門,加快速度,想趕快回到家裡。
猛然間,茹蕊捉住他的手臂。「我無法解釋……自己放蕩的行為,但這些舉動絕非我的本意……」她引頸企盼地道。「你能不能送我回辰瑄那裡?他看到你平安地送我回去……一定會重重酬謝你的。拜託……拜託!」
「辰瑄?哪一個辰瑄呢?他是你什麼人?」
「辰瑄……就是我的男朋友,再過幾天我們……就要訂婚了……他現在人應該在皇后大道東……你願意送我過去嗎?」她滿懷期盼地道。
這時車子已經駛進季陶坐落在山頂的屋子。他熄了火,轉頭望著茹蕊,手順著她的臉龐滑下,最後執起她的下巴。「你口中的「辰瑄」到底是誰?」
茹蕊愛極了他的碰觸,本能地閉上眼睛,抬起下巴,微敔雙唇,希望他能帶給自己更多。「就是「亞洲船王」史辰瑄。」她意亂神迷,呢喃低語道:「他很愛我,我也愛他。」
季陶眼底一片冷涼。這種鬼話虧她也能掰得出來,也只有經驗豐富的妓女才說得出口,但誰會相信「亞洲船王」辰瑄會跟一個妓女訂婚呢?簡直是異想天開,這個外表純真卻滿口謊言的黑眸小女巫!他輕蔑地想著。
季陶露出邪惡的笑容,低頭吻上她的朱唇,幾乎是立刻的,她像觸電了一般,發出低微如小動物般的呻吟聲,雙手攀上他的後腦勺,用力壓下他頭,狂野地回吻著他。
季陶毫不憐惜,粗暴地揉搓她的朱唇,像是為懲罰她的欺騙,然後硬生生抬起頭,不讓她得到滿足。她立刻發出不悅的抗議聲。
季陶淺淺地笑。「告訴我,是他的吻厲害呢,還是我的?」
茹蕊氣喘吁吁,理智早已離開她的腦中,她乞求道:「我喜歡你的吻,請不要離開我……我還要……還要……」
季陶閃耀著火光的眸子,是一種充滿掠奪性的眼神。他迅速離開車子,茹蕊也跟了下來,她急忙捉住他的手,目光火熱,幾乎要將兩人燒成灰燼。季陶一把抱起她來,性感的唇立刻覆蓋住她的唇。「別忙,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好好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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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蕊趴在床上,感到全身酸痛,像是受到重大的撞擊似的,無一處不抗議著,她緩緩翻過身來,眼睛掙扎著想要睜開,但陽光太耀眼,弄痛了她的眼眸,令她瑟縮了一下。
她頭痛欲裂,口中喃喃呻吟著,感到一種從來都沒有的感覺,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痛楚,隨著她挪動身體而更加的疼痛。她半瞇半睜開眼睛,慢慢適應了早晨的陽光。她盯著陌生的天花板,發呆了一下,想不起來自己置身在何處。
當她意識到被單下的身體是全裸時,臉上刷地變為慘白,一時之間仍不明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睡在她身邊的蔣季陶翻了個身,一隻手佔有性地壓在她胸前,她的呼吸幾乎被奪去,霎時,昨晚的回憶片片段段地回到她腦中。
羞愧的淚水立刻湧上眼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她好恨自己的行為,但仍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痛哭失聲,而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地滾落。
突然間,她想起昨晚媽媽桑硬逼她吞下去的藥,一定就是那藥在作怪,才會有昨晚放蕩的行為出現。
她含淚的雙眸,射出殺人般的目光看向仍在她身旁熟睡的男人。都是這混帳傢伙!為什麼不聽我的解釋呢?要是他昨晚能將我送到皇后大道東去就好了。
要是辰瑄知道這件事情,他會怎麼看待我呢?茹蕊霎時感到一股寒意由背脊升起,全身顫抖如秋天的落葉,哭得更厲害了。
我要回家……回家……她腦海裡浮現父親的模樣,她要回台灣去,把這場夢魘永遠壓在心底,再也不願提起。
有了主意之後,她擦乾淚痕,打量四周,開始盤算如何逃跑。她眼睛瞪著那只橫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小心翼翼地一點一滴移挪開身子,不敢驚動到蔣季陶,突然間,他身子動了一下,她嚇得臉頰發白,呼吸幾乎被奪走。
這下他手不但放在自己的身上,同時腳也跟自己的腳糾纏在一塊,她的臉頰頓時火紅,心中暗罵不已。
她用力深吸了兩口氣,眼神開始四處搜索,她發現床頭畔有個木雕品,眼睛亮了起來,毫不考慮將木雕弄到手裡,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望著蔣季陶英俊的臉龐,她心突然跳了一下,有一絲的猶豫。
這時候,她看到蔣季陶的眼皮動了動,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她對準目標,閉上眼睛往他的額頭用力敲下去。
蔣季陶發出一聲慘痛的哀嚎。
看著他額頭的血冒出來,茹蕊已經沒有勇氣再敲第二下了,她立刻跳離床,用床單裹緊自己的身體,朝向門邊跑去,在她快逃到門邊時,一隻巨大的手攔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