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齊妍
茹蕊被她眼中的恨意給嚇著了,畏懼地道:「對不起……我剛才真的有點不適應,但我沒有半點輕視你的意思……」
「算了!」她低吼一聲阻止阻止茹蕊說下去。「我才不會相信你們高尚女人說的話。你要不要跟我進去隨你便,到時你要被「花柳柄」捉去,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
「我說過,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現在就帶我離開這裡?我知道這樣對你並不困難的。」她索性將手上的CD手錶脫下來,放在那女人的手裡。「這手錶給你,就當作是答謝你的一點表示,等我安全了之後,我會再重重地謝謝你。」
玫瑰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下手錶,然後在手肘上比一比,心不在焉地說道:「我收下了,明天再帶你出去。」
茹蕊頓時一顆心又沉了下來,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為什麼?」
玻瑰怪異地望了她一眼。「因為……」
當茹蕊察覺不對勁時,已經被人用一塊布由後面摀住她的嘴巴,然後感到意識漸漸昏沉。她掙扎著捉住那女人的手,露出不相信的神情,發出模糊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又……」她的眼前一片昏暗,墜入無止境的黑暗裡,耳邊模模糊糊聽到不清楚的笑聲及說話聲,只感到身體在倒下去之前,有人抱住她,然後,再也感覺不到了。
玻瑰由鼻孔發出聲音。「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長得太美了,媽媽桑怎麼會放過你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好貨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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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蕊感到腦袋有千斤重,她稍微動一下,就好像有千百根針同時刺著她的後腦勺。她努力想掙開眼睛,卻感到眼皮沉重、四肢無力,鼻息之間老是聞到一種甜甜濃濃的香味。
茹蕊知道有個女人定時喂自己吃飯,但……她是誰呢?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呢?腦袋裡總是亂糟糟的,前後時間無法對上,什麼也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可能睡了很久了。
一名風韻猶存的女人走進來,看了茹蕊一眼。「她現在的情形怎麼樣?」
玫瑰打了個呵欠。「這傢伙精得很,別看她現在被下藥,沒什麼力氣,每回要給她打針時,她總掙扎得特別厲害!媽媽桑,我看我們的藥量要放重一點,免得她整天咿咿呀呀的,吵死人了。」
「別胡鬧!」媽媽桑蹙著眉頭。「我可不許你把我重要的商品弄壞了,要是她變成白癡,那可是一點價值也沒有。」她輕撫著茹蕊的額頭。「她長得真美,以她的容貌及處女之身,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我下半輩子可全靠她了,豈能讓你用過量的麻藥讓地變成廢物呢?」
玫瑰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在一旁修剪指甲。「知道了,我會把你的寶貴商品看好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損傷。」她咕咕噥噥地抱怨道。「為了要看好你的貨物,這幾天來我都沒開張,不知道損失有多慘重,上個月的信用卡又刷爆了,一大堆的帳單要等我去付,而你只給我一些不值錢的首飾,我都不曉得要怎麼過活才好哦!」
媽媽桑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好啊!不值錢就把那些CD手錶,CHANEL的耳環,還有鑽石戒指拿來;據我所知,那些東西當掉還值二、三十萬呢!」
玫瑰連忙拉下衣袖,遮住手上的CD表,嬌嗲地道:「媽媽桑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喜歡發發牢騷而已,心裡根本沒這意思,你就當我的話是放屁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她繼續諂媚說道:「媽媽桑你最好了,相信她在拍賣會上賣得的好價錢,媽媽桑絕對不會忘了我一份的。」
媽媽桑冷冷地道:「只要你做好你的工作,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玫瑰笑得合不攏嘴。
「當然了,我絕對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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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辰瑄兩道黑黑的眉揪成一團,眼露凶光,咆哮道:「混帳東西!要你們找個人到現在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們還能做什麼?」
四周的人頭低低的,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一旁的葉芳芝紅著雙眼,哽咽道:「辰瑄,對不起,要是那天我不帶茹蕊到九龍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史辰瑄眉頭皺得更深,抿著雙唇不說話。
葉芳芝見狀,眼淚婆娑地落下來。「辰瑄你說話啊!不要對我不理不睬的。現在我心裡難受極了,要是茹蕊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她的哭聲更大了。
史辰瑄見她哭得傷心,心也軟了。他走到葉芳芝的身邊,輕拍著她的肩膀,語氣煩躁地道:「別哭了,我不是真心怪你,只不過是心急如焚,一想到沒有半點茹蕊的消息,九龍那地方又人蛇混雜,我怕茹蕊凶多吉少……」
「不要再說了。」芳芝用手遮住辰瑄的唇,阻止他說下去。「我明白你著急的心,但我們著急也沒有用,現在我們只能盡力去找她。」
辰瑄望著芳芝顫抖的雙唇,梨花帶淚的臉龐,他語氣變緩。「不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把她找出來的。」
下個月他就要跟茹蕊訂婚了,卻在這時出了事。要不是他當時堅持要帶她到香港來採購訂婚的禮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史辰瑄自責不已。
芳芝望著辰瑄痛苦的神情,濃濃的嫉妒幾乎要吞蝕了她。她緊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辰瑄……我們找到茹蕊之後,要是……要是她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你會怎……」
「不會的!」史辰瑄低吼,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茹蕊絕對不會有事的。」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忿怒由齒縫間吐出:「要是有人敢碰茹蕊半下,我發誓我絕對會要那傢伙生不如死,永不超生!」
葉芳芝心底發麻,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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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季陶舒服地在書房裡,拿中拿著一杯威士忌。
林正宣走到他身邊。「季陶,明天就是你生日,別說我們做兄弟的不夠意思,我跟子浩要在九龍一家PUB替你慶生。」
林正宣對李子浩使個眼神,李子浩接著說:「我們知道你不愛來這一套,所以也沒特別邀請什麼人,就我跟正宣兩人而己,咱們三人到時候可以好好暢快痛飲一番。」
季陶笑了笑。「我們多年好友了,還說什麼慶不慶生,想喝酒就喝嘛,幹啥找什麼借口呢?」
李子浩望了林正宣一眼,兩人會心一笑。「反正你明天跟我們走就是了,包準會讓你有個不一樣的生日的。」
季陶開懷大笑。「想灌醉我?我可是千杯不醉哦!想打這個主意,我勸你們還是省省算了。」
「別費心思猜了,反正明天你來就知道了。」林正宣神秘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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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給我水……」茹蕊感到喉嚨像火在燒般灼熱,她雙手在空中無力地揮動希望有人能給她水喝。
「吵死人了!現在幾點了,你還在這裡吵,你就不能讓老娘耳根子清靜一下嗎?每天都要聽你在那邊鬼吼鬼叫,你不覺得嘴巴很累嗎?」玫瑰不停地咒罵著,然後起身倒水,心不甘情不願地餵著茹蕊喝水。
茹蕊像在沙漠旅行許久的旅人,飢渴地喝著水。過了一會兒,她虛弱地說:「我還要。」
「沒有了。」玫瑰不理會她,逕自回到床上。
茹蕊困難地撐起身體,一移動就頭痛欲裂,她緊咬著下唇。「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也想知道現在幾點,是凌晨四點了,你還想吵到什麼時候啊?」
她喃喃重複著,然後又問道:「那是幾號呢?」
玫瑰火大了。「你到底睡不睡呢?反正你明晚都要上「拍賣會」了,還問東問西的幹什麼?」
「拍賣會?什麼拍賣會?」她的腦中昏沉不明。
玫瑰惡意地道:「就是全身脫光光,站在台上,供男人出價買你。」
茹蕊的臉頰刷地一聲變慘白。
玫瑰看著她白著一張臉,心情變愉快,更加惡毒地說道:「要是你運氣好,碰到一個好男人買你,你的第一次可能就會比較好過一點。但是……要是碰到那些變態的老頭子,你最好祈禱還能有命回來。」
茹蕊抓住她的手,懇求道:「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
玫瑰甩開她的手。
「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誰要得罪媽媽桑,沒有一個能夠安全地逃出去活到明天的,你還是乖乖認命了吧!」
茹蕊的心沉到谷底,眼淚溢出來。難道就沒辦法了嗎?離明晚還有一些時間,我一定要想辦法逃離這裡。
她勉強抬頭打量了四週一番,房間的燈光昏暗,窗戶早已被封死了,唯一的出口正被玫瑰守著。
她想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根本一點勝算也沒有,才活動一會兒,她便開始感到疲累,整個人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