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衣沅
「你、你、你在看哪裡？不准看！」
她的小臉兒活像滾水燙熟的蝦，羞愧想一頭撞死！那自傲的美麗胸圍從沒讓男人「聞香」過，如今不情不願露了，卻還露給一個匪徒似的惡男看免費的?!
這……叫她情何以堪？心何以甘？
「不會吧？你也怕男人看？」冷毅秦半秒也捨不得離開，目光盯緊她的波濤洶湧。
他不是沒看過女人的胸部，但這麼飽滿結實、白泡柔綿的美麗胸型確實少見！
「叫你不准看還看？」
她哭叫斥喝，吃力挪動手肘以覆蓋裸露的酥胸。
「我要看就看，諒你也擋不得！」
粗手反抵她的閃躲，忍不住再深吸口氣抑止難卻的生理衝動。
「啊，我忘了。好像要先付錢才能看喔？如果付錢夠多，別說是看了，隨便我要摸要搓要揉都可以吧？」
「你憑什麼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侮辱我？你這個土匪!瘋子！你根本就是個大變態……」
氣到失控的田姝媚想到什麼就罵，已經顧不了追究此人是啥來歷，只巴不得能撕爛他的嘴！然後海扁他一頓丟到海裡喂鯊魚。
「你這烏龜王八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不放開的話我要報警了!」
「好哇，偷人的還這麼理直氣壯？」
一陣狂罵，他的火氣被她再度激起，喪失理智地扯下床沿垂落的布幔，緊緊塞住她亂咬的小嘴，再拉下另一塊簾幔纏繞固定她的雙手。
「你要報警？哼！真是作賊的先喊捉賊啊？你搶了人家的丈夫，還沒仔細跟你算這筆帳呢！」
搶人家丈夫？什麼啊？她活到二十六歲連男友都沒交過，上哪兒搶人家的丈夫啊？恐怖惡男是不是搞錯了？
田姝媚不斷搖頭，嘴裡伊唔發出聲響，雙腿不停踢蹬。「不是啊!不是我啦！你弄錯了，弄錯了……救命啊……」
斷續破碎的含糊聲音根本無法傳達她的意思，男人一徑認定她就是罪該萬死的狐狸精，她的楚楚可憐、淚流滿面絲毫軟化不了他教訓修理她的決心。
他睜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瞳猙獰望著她。「這麼？罵不出來了吧？你敢發誓沒有當過人家暖床陪睡的妓女？」
砰！火大的田姝媚不管三七二十一，集中全身力量往他胯下重要部位踢踹——
「唉喲！你……不要臉的賤女人!你敢踢我？啊!好痛……」
冷毅秦沒想到她出這招，痛得齜牙咧嘴的他彎身哀嚎，狷狂俊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他斥喝咒罵。「不服氣？沒關係啊，我就整到你服氣為止！」
「嗚……不！不是我……不是我!天啊……」
田姝媚拚命想從塞滿佈幔的嘴裡說出話，可惜，他一字也聽不見。
封閉的櫻口發不出聲，她只能用腿猛蹬猛踹，無論如何，再不能讓這可惡臭男人繼續污蔑她！
天——他竟敢說她是陪睡的妓女？
這？這……從何說起啊？自幼守貞如玉，二十六年如一日的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剛剛才踹他一腿算便宜了，最好就此以後絕子絕孫!
「嗯？你還有話說？我不信你有多少理由狡辯？」
未消痛的他怒氣沖沖，撫著痛處逼近欺壓她的身，對著絕麗的容顏噴出咻咻的鼻息。「告訴你，妓女的那一套辛酸血淚我聽多了……家裡窮到沒飯吃啦，栽培弟妹讀大學啦、爸爸欠賭債啦……你想說哪一種？」
「不是!我都不是……你讓我說！讓我說……」
田姝媚繼續努力嘶叫，在他身下又踢又蹬，無奈他的身軀比大樹壯碩，完全傷不到一絲一毫。
「都不是？那麼是你自己貪慕虛榮?!我知道，你的長相白淨清純、楚楚可憐的樣子容易騙到男人廉價的同情。」烙鐵灼熱的肌膚在她扭動掙扎摩擦之下，益發啟觸他的原始欲求。
「唔……不要!好痛……痛呵!」
痛苦夾雜不知名的奇異感受，令她控制不住地淚水狂飄，不住搖頭又搖頭，撇開粉臉，低低切切呻吟悲嚎……
「少來了，不必裝出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啊——」
他加重手指力道，撕裂的疼痛讓她叫啞了嗓，面孔盡失血色。
而他依舊寒漠冷諷，字字如刀狂刺她女性尊嚴。「叫吧，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做你們這一行的，這待遇只是小意思嘛！嘖嘖……連這樣都頂不了，釣得到什麼大魚呢？」
「管你說什麼天花亂墜的借口我都不信！說穿了，不就是天生血液裡的賤騷因子作祟，一旦吃過男人的甜頭，以後再不能或缺……我說的對吧？」
「不是！才不是!你說的什麼鬼話？太過分了……」她聲嘶力竭呼叫。
如果手上有刀，她會毫不考慮斬死他。
被惡言侮辱的田姝媚羞恨交加，流著眼淚極力搖頭否認，努力挪動被壓緊的美腿，想再狠狠踹他一記以洩忿！
「喝!你又想來這招？這回可是你惹我，休怪我不客氣——」
第四章
深夜的公路，涼風也沉默。
彎曲複雜的高架道路，褪盡白天的喧囂繁榮，陪伴夜歸人的僅有齊整排列的路燈，還有清冷閃爍的交通指示牌，高懸空中孤寂守候。
打開天窗，沁涼海風直灌，冷毅秦彷彿從一場混亂的夢境中回魂醒轉，腦海空蕩蕩，心頭亂紛紛……就不知自己到底丟失了什麼？
駕著新購沒多久的賓士豪裝轎車在無人公路上狂鯛，隨著理智的逐漸清晰，益發感覺今天的這趟任務出得似乎有點蹊蹺！
首先，身為地下情婦的她，哪有可能是「原裝」的處子？父親雖年事已高，也尚未糟到不能人道的地步!
再者，她的許多反應實在過於稚嫩生澀……
倘若那些「效果」全是演戲，那麼她的演技堪稱是出神入化了!
重重疑雲壓得他透不過氣，拿起電話按下南紅鷹的號碼。
「喂？哪個不長眼的現在打電話？擺明要壞我的好事!誰？報上名來！」
「老大——沒等手下回報結果，你就迫不及待摟著美人逍遙？這不像你的一貫作風喔？」
冷毅秦平穩而低沉聲音透出極度不滿。「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這趟好像被你要了？」
「這……這怎麼會呢？你——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南紅鷹結結巴巴，心虛得很。「其實……不是我不關心，我是想說，想這種小CASE由你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
「是嗎？我覺得你在騙我?!」從南紅鷹虛浮的語氣，冷毅秦心裡已有個數了。
基本上，鷹老大沒把這任務放在心上；或者，換個說法這根本不是什麼任務！
「你老實說，那個叫田姝媚的，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情婦？」
「這……你母親說是，那——當然就是了!」
南紅鷹更緊張了，乾脆把責任全推到冷夫人身上。「她應該不會騙我，那天她在我的辦公室哭訴，哭得好傷心呢!」
見鬼的傷心！
南紅鷹硬著頭皮瞎編，事實上根本是他和冷夫人套好，想辦法誘他去會那光明大師口中緣定三生的另一半。
「顯然，你太不瞭解我母親了——很多事情，她說是的，往往都不是。好吧，我再問你：接到這單生意，你有沒有依慣例先查證呢？」
「呃？這——我……」南紅鷹說不出話了。明知是假的，還查什麼？
「噫？不可思議喔?!什麼時候煉煞盟的掌門人做事這麼草率？」
他火大極了！扶著方向盤的手指幾乎掐進木頭裡……曾幾何時，連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能信任了？
「老大，你應該知道我性烈如火，一點兒也不好惹哦？要不要趁早老實說，我媽到底在玩什把戲？」
「毅秦，你……那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很難應付嗎？」南紅鷹自知鐵定要露餡，趕緊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所有資料都是冷夫人提供的——你不要太認真啦!不要太為難人家知道嗎？意思一下就好了，你媽咪也不是小氣的女人，好歹是烽的老闆娘，事情過去就算了，她不會計較啦!」
「怪哉？你又知道她不會計較了？如果不計較她幹嘛花一千萬？你愈說愈離譜……」
冷毅秦幾乎肯定自己被耍了，而且是母親和頂頭上司聯合耍弄他。
「告訴你，老大，不幸得很，我已經很『認真』去執行了這一趟任務。人，我也『為難』了，而且不只『意思一下』那麼簡單!至於後果如何，你找冷李茉嬋女士去負責吧！」
「什麼？你……你不會殺了她吧？」南紅鷹嚇出一身冷汗。
「殺？」
冷毅秦沉吟，歎了口長氣。「某個程度來說，我看是差不多了……」
想到她哀絕痛絕的淒楚，如烙鐵般印在他磐石堅固的心版上，她無助滑落的淚水和劇痛時哀怨抖顫……一幕幕鞭笞他的良心！
對一個初入男女情慾世界的女孩子而言，那樣邪虐的對待，確實難以承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