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少的花心名媛

第18頁 文 / 紛亞

    微笑看著婆婆為自己張羅著食物,隨後又看見母親也為自己吩咐著下人,幸福頓時溢滿范筱苓的胸口。直到此刻她才發覺,這些年來自己太一意孤行了,以為購買了房子,裝潢好室內,就能佈置出「家」的感覺,其實不然。

    第9章()

    近來彭逸皓的脾氣暴躁得沒人敢接近。

    自范筱苓離開後,他便終日擺著一張冷酷的臉,一遇到不如意的事,便會大發雷霆,令眾人時時畏懼著,不知炮火何時會轟在自個兒的頭上。

    「現在該怎麼辦?」受不了辦公室中凝重的氣氛,馮凱爾率先開口。

    「去道歉啊!不然還能怎麼辦。」唉!玩笑開得太大,心情沉重的張天賜也沒興致和他抬槓了。

    「怎麼道歉?」馮凱爾忍不住問,開口承認錯誤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還要彭逸皓親自出馬去道歉,那更是不容易。

    「從頭說,跟她解釋清楚。」張天賜雙手環胸,一副瞭然的樣子。

    「神經!你是打算再傷害她一次呀!」這回馮凱爾抓到機會,反過來指責他。

    「這樣不可以,那樣又不行,不然要怎麼做?」他們就活該受罪啊?

    「不知道!」聞言,張天賜無力地揮揮手,撇過頭不打算理會這給不出好主意的損友。

    「安靜,皓哥來了。」隨著他的警告聲落下,辦公室的門跟著被推開。

    彭逸皓一進門,便開口說道:「我去道歉。」

    「什麼!?」兩人同時發出驚叫。

    彭逸皓哥鮮少向人道歉,那些什麼道歉、推卸之辭,不是他個人最不屑的行為嗎?

    「我去。」彭逸皓再次重申。

    彭逸皓毋庸置疑的話語,讓兩人不敢多言地看著他。

    「你的電話將進入語音信箱……」

    望著手上傳來關機訊息的電話,彭逸皓重重地擰起眉,按掉通話鍵,氣餒地將手機丟在吧檯。

    范筱苓不但關了手機,也搬了住處,甚至連精品店和古董店都不去了。

    彭逸皓實在思索不出何處能找得著她,著急與失望讓不多話的他變得沉默,天天冷著一張臉,讓自己的四周不時泛著凍人的寒氣。

    思念的心情不斷反覆地煎熬他,教他無法按捺,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如此想念一個人。

    「這杯算我的。」李奧為他送上一杯調酒。

    彭逸皓勉強地扯開唇向他致意。「這杯叫什麼?」

    「喝醉吧!」李奧神情認真地回答。

    彭逸皓輕笑著,聽從他的建議一口飲盡,決心求醉,總好過沉陷在思念中,以及面對無法見到她的痛苦。

    隨即兩道身影在彭逸皓兩側坐了下來。

    「李奧,來兩杯!」

    李奧點頭,動手調著酒。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彭逸皓還是沒開口說一句話。

    「皓哥,看到我們來,怎麼不說話呢?」馮凱爾不解。

    「此刻,無聲勝有聲。」張天賜瞟了他一眼。「你安靜啦!」

    身為損友,當然就要有當他肚裡蛔蟲的能力,不僅得觀察得出他心頭的煩悶,也要有能讓他恢復好心情的秘訣。

    張天賜是這麼認為的,於是坐在他身旁,靜靜喝著李奧特調的酒。

    喝乾了兩杯酒後,張天賜忍不住打破沉默。

    「皓哥,這回你是認真的?」認識彭逸皓這麼多年,就是沒見過他為女人這般失魂落魄過。

    彭逸皓沒回答,只是一鼓作氣地飲盡手邊的酒。

    「為一朵花,要放棄一座花園,值得嗎?」張天賜無法理解地搖搖頭,搖晃著手中酒杯裡的冰塊。

    彭逸皓望著空酒杯,須臾才點頭說出他早就想對好友們說的話。「為她,值得。」

    「我就怕你牡丹花下死。」馮凱爾立即抬頭,憂心地瞄著他。

    彭逸皓泰然自若地迎上他質疑的目光,如劍的眸光一掃,似宣誓般地說:「她是我的姬百合,並非牡丹。」

    「兄弟,你要知道,你家老頭是不可能會答應這件事的。」張天賜提醒他。

    「你以為我會怕他嗎?」彭逸皓毫不在乎地說。

    「皓哥……」馮凱爾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我只說一次,她的事你們誰都不許插手。」彭逸皓憤恨地警告他們。

    張天賜搭上他的肩,重拍兩下。「既然這樣,身為你的兄弟,就一定得幫你。」

    馮凱爾立刻配合地掏出一張紙條遞上前,好不開心地笑著。

    彭逸皓看了看兩人,不明白地問著馮凱爾。「這是什麼?」

    「大嫂現在住在家裡,這是她家的住址。」這可是花了他不少力氣才查出來的。

    聞言,彭逸皓原本沮喪的神情,此時盛滿了笑意。「謝了!」

    收過紙條,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想離開,卻被張天賜猛地按坐在座位上。

    「你……」彭逸皓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皓哥,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馮凱爾指著手錶提醒他。

    「呵呵……」彭逸皓重拍額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僕人的引導下,彭逸皓緩緩地進入范家庭院,蜿蜒曲折的迴廊、水榭亭台,池裡魚兒嬉戲惹得水面碧波蕩漾,讓人猶如置身於江南庭園般,眼眸不自覺地跟著四周景色瞟動。

    直至回神,他才發現自個兒已走進氣派的客廳,屋內隨處可見名貴古董和大師畫作。

    「彭先生,這邊請。」僕人恭敬地迎他入內。

    彭逸皓隨即進入以華麗帷幔佈置成的小客廳,窗外掛滿了各色燈籠,一陣涼風吹來,它們盡情隨著春風搖曳,連屋內的透明絲紗布幔也飛揚起來。

    「彭先生,請你稍等一下。」

    他靜候著,約略過了幾分鐘,正審視著古董櫃上以古典雕花式樣為主的銀餐具的彭逸皓,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有什麼事嗎?」

    聞言,彭逸皓急急旋過身,眼底飄進一抹黑色的纖瘦身影,多日不見,她原就纖瘦的身子更顯單薄,一股不捨倏地湧上心頭。

    「我來道歉。」他幽黑的眼眸熠熠發光地看著多日不見的人兒。

    「道歉?你需要道什麼歉啊?」范筱苓故作驚訝地問,刻意忽視他眼底的深情,踱步往一旁頗具歷史年代的沙發上坐下。

    多日不見,在彭逸皓俊美的臉上,她已見不著那迷人的神態,連同他眸裡的危險也不復見,只看得見憔悴和失意。

    會是因為我嗎?范筱苓忍不住在心裡自問。

    「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彭逸皓垂下臉,兩手互相搓揉,很不習慣地道著歉。

    唉!道歉這種事他不曾認真地做過,這會兒做起來,著實有些不習慣。

    在沙發上優閒坐定的范筱苓,對於他的道歉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為此彭逸皓只感到胸口一陣悶痛。

    「請原諒我。」他再次道歉,可這回多了鞠躬。

    范筱苓緊緊地咬著嘴唇,凝視著窗外燈籠不語。

    難道他不知道她的心早已遍體鱗傷、難以修復了嗎?他一句道歉就能撫平她所受過的傷嗎?

    彭逸皓知道此刻的范筱苓內心應是很受傷,但她為何能表現得如此平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這般的她反而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筱苓,原諒我好嗎?」彭逸皓踱步來到她面前,蹲下身說著。

    范筱苓微揚嘴角看著他,輕搖頭拒絕。

    儘管她的內心痛苦的想原諒他,好讓兩人重修舊好,但以她的自尊來說,她非要拒絕他不可,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殘忍,可是她不願意也不容許自己的心再次被他踐踏。

    「可以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嗎?」彭逸皓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心慌地問著。

    范筱苓狠心地收回手,偏過臉不看他,片刻後才冷冷地出聲:「其實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諒。」

    「我需要。」彭逸皓眼眸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陰鬱。「你聽我說,我愛你啊!」

    「這不過是場遊戲,你也未免太入戲了吧!」范筱苓沒有感動,反而笑他。

    「不是,不是這樣!」彭逸皓急著為自己辯解,決心坦承一切。「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帶著好玩的心態接近你,更以要為你未婚夫報復為理由,但愈是瞭解你,我愈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以至於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

    「把這話留給別的女人,我不希罕。」范筱苓語氣依舊是一片淡漠,她冷瞅他一眼,起身離開。

    事實上,彭逸皓的一番話使得包裹在一身PRADA黑色絲綢雪紡洋裝裡的范筱苓十分激動,那沉沉黑色外表看似沉靜,但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彭逸皓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始終無法將視線收回,呆站在原地。

    「皓哥又喝了一晚的酒。」馮凱爾苦著一張俊臉,向從他一進門便不理會他們的范筱苓哭訴。

    范筱苓淡淡瞄了他一眼,依舊不理睬他,一雙纖手整理著展示櫃上的衣物。「他又不是沒這樣喝過。」

    「他確實沒為任何一個女人這樣過。」張天賜忙著接話。

    她停下手邊動作,努力地抑住心底的起伏,外表依舊冷然。「那是他的事,關我這陌生人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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