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佳人如玉是麻煩

第3頁 文 / 方心羽

    紀天仇卻不留她,害她不知如何是好?真的走,有些捨不得;不走,又挺沒面子的。

    猶疑了一下,玉兒決定了,若是他不留她,她就真的離開,反正,她原本就打算隻身闖江湖的嘛!

    才走到門口,紀天仇已擋在前面了。

    哇!不得了,這人的武功可不輸給大哥呢,玉兒好生欣羨。不過,因為他不留她,所以,她沒心情讚美他。

    「你叫玉兒?」

    「是啊!」無精打采的聲音。

    「你爹什麼時候回來?」發現自己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紀天仇想,反正目前霍剛行蹤不明,他就暫且保護她吧!

    「我爹?他在……」玉兒差點順口說出實話,幸而及時收回「家」這個字,否則就沒戲唱了,「我爹每回出門做生意,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

    一年半載?這麼久?紀天仇暗暗叫苦。

    「大俠?」玉兒再笨,也知道他打算留她在身邊直到她爹回來,因此,更加把勁兒用萬分期盼、萬分感動的眼神望著他。

    「好吧!我就保護你,直到你爹回來。」紀天仇歎口氣,就讓霍剛那惡賊再多活些時日吧!

    玉兒高呼著萬歲,衝入他懷裡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像平日對她四位哥哥們一樣,這是她表現親愛與感謝的方式。

    可是,紀天仇被嚇到了,呆愣了數秒,他馬上推開她,鄭重地告誡:「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家怎可隨意擁抱男子?就連拉手也是不當的,知道嗎?」

    「大俠……」玉兒嘟起嘴,她可不是隨便抱人的,若不是她喜歡的人,她才懶得碰呢!

    紀天仇打斷她,交代道:「我叫紀天仇,別叫我大俠。還有,我知道你自小沒娘,沒人教你這些,所以我不怪你。今後,自個兒多注意點也就是了,免得讓人說閒話,污了你的名聲,知道嗎?」

    原本有些氣他不識抬舉,聽他的語意卻是為她著想,心中一甜,乖巧地答應:「我知道了,天仇哥哥。」

    第二章

    無聊!無聊!真無聊!

    玉兒一個人在客棧裡東歎口氣,西歎口氣,南歎口氣,北歎口氣,桌上坐坐、椅上坐坐,就是一刻也停不下來。

    天仇哥哥真壞,要出去,不帶她一起去沒關係,幹嗎規定她也不准出門?偏偏她剛睡醒,腦子糊糊塗塗的,看他一臉疼寵自己的表情,不由自主就點了頭,真是氣哪!夭仇哥哥怎麼可以用美男計?

    看看這房間,甚至沒有她閨房的四分之一大,她溜出飛鷹堡可不是為了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望著外頭乾瞪眼的。

    咦?那邊在幹什麼?怎麼擠了一大堆人?玉兒的注意力讓窗外街對面的一群人給吸引住了。

    一定有好玩的事。玉兒興奮地想,可是因為距離有些遠,人又擠成一堆,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外,她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好奇心旺盛的玉兒,一轉頭就想要往外跑,正要打開門,憶起自己對紀天仇的承諾,只得硬生生地定住手腳,洩氣地倒回床上。

    她是可以不理什麼承諾,反正她又不是什麼大丈夫,可是她看天仇哥哥就是那種一諾千金的男子漢,她不想讓他失望。何況,她若是不守諾言跑出去,那天仇哥哥會不會也認為他可以不守信用,不保護她了呢?

    不行,她不能冒險,誰曉得天仇哥哥是不是一覺醒來,又覺得她是個大累贅,正想辦法甩掉她呢!她才不給他機會反悔呢!

    可是……滴溜溜的大眼又不自覺地溜往窗口……窗!玉兒開心地彈了起來,有法子了!真笨,怎麼現在才想到呢?

    眼睛往房間四處搜尋了一遍,果然如她所料,沒有繩子的蹤影,玉兒駕輕就熟地拉起床上的床單,扯下兩邊的床帳,兩兩打上死結,這就成了一條現成的繩索了。

    玉兒滿意地瞧著成果,然後將一端固定在窗台上,另一端懸垂到樓下。確定夠長後,人就跟著布繩攀爬下去。

    玉兒可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當街爬窗有什麼不對。在家時,爬牆、爬樹、爬屋頂,什麼她沒爬過?有一次,她還爬上飛鷹堡最高的堡頂上去呢,這區區一個兩層樓客棧哪難得了她?

    玉兒是想得很理直氣壯啦!不過,對大街上的平常老百姓而言,一個姑娘家明目張膽地由客棧臨街的上房窗戶爬下來,是多麼驚世駭俗,就可想而知。任何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即使萬不得已要做,也會偷偷摸摸的,不敢讓人給瞧見。

    所以,玉兒的身影一出現在窗口,立刻就受到萬眾矚目,就連原本在客棧內休息、吃飯、喝茶、聊天篝等閒雜人,全聚集在玉兒窗底下,睜大眼想瞧瞧爬窗姑娘的廬山真面目,深怕會看漏了精彩片段,一個個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珠子。

    玉兒抵達地面時,轉頭看到的就是一個個木頭人似的猛瞧著她,像見了鬼似的,搞得她緊張兮兮地趕緊檢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不小心給扯破了?

    她哪知道,眾人先是讓她膽大妄為的作風嚇到,再又被她天香國色的容貌給驚到,才會一個個呆若木雞,說不出半句話來。

    不過,雖說是有點驚嚇到,好色之徒是永遠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幾個登徒子模樣的人不懷好意地向前輕佻地調戲道:「敢情姑娘爬窗,是急著想會情郎我嗎?」

    一夥人放肆地大笑。

    「這麼嬌滴滴的姑娘,你可不能獨佔哪!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別忘了兄弟我哪!」又一個不入流的聲音,「嘖!你們瞧瞧,這瞼蛋,可真是俏得很哪!」

    玉兒不怒不氣,還仔仔細細地將眼前這幾個臭男人瞧個仔細,原來這就是哥哥們常說的登徒子,男人的敗類、社會的恥辱啊?

    連本姑娘都敢調戲,當真是不要命了。

    玉兒這廂打量稀有動物似的目光,可沒有讓登徒子們不好意思,反倒叫囂得更熱烈了。

    這也難怪.他們若是知恥,不就失了登徒子的惡名了嗎?

    「姑娘,你就隨我們哥兒幾個作樂去吧,我們保證絕對會包你滿意,讓你飄飄欲仙的。」幾個登徒子說著說著便大聲淫笑起來。

    這話可真是越說越露骨,越說越下流了,這種人遇上了,不好好教訓一頓,才叫沒天理。

    露出絕對會讓飛鷹堡眾人見了逃之天天的甜美笑容,玉兒天真地問:「請問公子,是怎麼樣的飄飄欲仙啊?」

    果不其然,登徒子們一陣哄笑,然後帶頭的癟三裝作瀟灑地打開手裡的折扇,慢條斯理地回答:「這箇中滋味,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待姑娘與本公子……」

    本來想等他發表完高論,再賞他一些「飄仙散」,讓他嘗嘗真正飄飄似神仙地去躺上三個月的,可是,玉兒不小心瞥見一臉怒氣的紀天仇時,可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下不只這批登徒子完蛋,她也要完蛋了啦!玉兒心中暗自叫慘。

    不一會兒工夫,圍著看熱鬧的人全作鳥獸散,玉兒歸之於紀天仇那副殺人的神色,因為連她看了都姑娘怕怕呢!

    怒瞪著玉兒,紀天仇實在很想狠狠地揍她一頓,理都不理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他粗魯地扯著玉兒進了客棧,她需要教訓。

    默默讓他拉著回房,玉兒有些心虛地偷瞧他,哇!他不是普通的生氣耶!是非常非常的生氣耶!她是不是應該先去躲起來避避風頭?

    想是這樣想,不過,她沒膽做就是。

    拉回垂在窗口的布條,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紀天仇還是無法降低心中的怒火。當他瞧見她窗口垂下的布條和群聚在窗口下的群眾時,幾乎可以想像她摔斷脖子躺在地上的情景。

    一顆吊在胸口的心,在看見她安然著地時才放下,卻見她巧笑倩兮地朝這人渣問什麼飄飄欲仙。那個人渣竟然敢輕薄她,一氣之下出手,那群人渣肋骨想必斷了好幾根吧!

    即便如此,他仍是氣得半死,氣她的不知死活,氣她不知人心險惡,更氣的是自己失去平日的冷靜。

    玉兒見他半晌不說話,深怕他一氣之下會丟下她,便囁嚅地解釋:「我……我沒有違背誓言,我真的沒踏出房門半步。」

    紀天仇不知該氣該笑,這丫頭竟然還有膽說歪理?

    見他不答話,玉兒以為他不相信,急急跑到他跟前,將布條抓到他眼前:「真的,我沒騙你。你瞧,這就是證據,我是從窗子下去的。」

    她真的認為自己沒錯?紀天仇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理直氣壯的玉兒。

    她還有話說呢!

    「如果你是要我不要離開這個房間,你就應該說不准我離開這個房間。可是,你明明只說不准出房門半步,指明了房門,而沒有指明窗口,所以我自然就想,門不能走,窗子應該可以吧!」說到後來,還全是紀天仇的錯呢!誰讓他不交代清楚?

    玉兒旁的本事沒有,這胡攪瞎扯功夫可是無人能出其右的,紀天仇讓她這麼一鬧,氣早消了大半,無奈地說:「你明知我的意思,還好意思胡說八道?其實我也不是不准你出去玩,只是怕沒人陪你,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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