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方心羽
所以，他們識趣的減少總裁的逗留時間，誰不知道，總裁的終身大事是目前老夫人最關心的問題？誰還敢耽擱總裁約會的時間？更何況，這些主管大多是唐日磑培養出來的，有些還是俊霖的叔伯輩呢，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向老夫人報喜。所以，俊霖和玉琪幾乎是被他們「趕」出公司的。
「看來，今天我媽就會知道這件事了。」俊霖滿意的說：「現在，就只剩下總管理處了，通過這關就沒問題了。」
玉琪坐進他的車子後，方才開口：「我不認為去總管理處是好主意。」
「怕什麼？到現在為止，你表現的很好啊！」
「如果你不是貴人多忘事的話，應該記得我已經拒絕扮演你的女朋友了。」
「咦？剛剛你的表演很精采呀！如果不是早知道你在表演的話，我一定會以為你正全心全意的愛著我。」
表演？玉琪心中一涼。也好，讓他以為真是演戲。她故意冷冷的說：「我可沒那麼笨去愛上你。」可是，她就是那麼笨，明知……「不過，愛上你如果可以讓你避之唯恐不及的話，我倒是可以說我愛上你了。」
「你這麼想擺脫我？」
玉琪不語。
「其實，演完這場戲後，你就可以如願了。你又何必堅持呢？」俊霖道：「以剛才的情形看，我不認為找別人會比你更好。」
「……」
「就這麼說定了？」
玉琪依然不語。
到了唐氏，俊霖將車開進停車場，停好車後，繞到她這邊，「請吧！不管你想怎樣，今天這場戲總得演完吧？」
玉琪只得下車，跟他上樓。
「拜託，別繃著臉。你這樣，誰會相信我們在熱戀？」俊霖走進他的專屬電梯後說。
玉琪白他一眼，賭氣說：「誰敢說情人不會吵架？」說完別過臉不再理他。
俊霖笑一下，不在意她的語氣。突然他說：「你知道吳偉寬嗎？」
她當然知道。吳偉寬就是害唐悅雲和自己，暗無天日過了一年的肇始者，她才沒興趣知道他的事。所以，她只是冷哼一聲。
俊霖繼續說：「你大概不知道，我那個寶貝妹妹喜歡他吧？」
玉琪霍然回頭。
「學姊？」怎麼可能？
「不敢相信吧！你知不知道，悅雲天天跑到我辦公室的目的？剛開始我以為她沒事做，後來，我發覺她是來看偉寬。」俊霖笑著說。
玉琪稍微想了一下，難怪學姊每回提到吳偉寬便特別激動，如果不是她老以為學姊氣憤吳偉寬限定一年的期限，她早該發覺才是。
「吳偉寬呢？他喜歡學姊嗎？」
「不喜歡就不會想出辦法，讓悅雲自己立誓一年內弄好悅雲百貨公司了。」俊霖別有深意的說。
「自己立誓？」
「是啊！」俊霖將玉琪摟著走出打開的電梯，邊告訴她當時的情形，末了，問她：「你以為我會逼她留宿辦公室？如果我這麼做，我媽第一個不放過我。」
玉琪發現自己暗中替學姊抱不平這麼久，竟然……不禁覺得好笑。
「我想我該向你道歉。」
俊霖揚揚眉，「喔？」
玉琪於是告訴他，在她們忙得焦頭爛額時，她曾經如何咒罵他們，有時還恨不得自己懂得巫術，拿個娃娃弄道符，扎扎它們藉以消氣。所以，她有兩個消氣娃娃，一個貼上唐俊霖，一個貼吳偉寬，生氣時就摔摔它們，壓壓它們。
俊霖聽了朗聲大笑。
玉琪也赧然的朝他嫣然一笑。
偉寬被俊霖的笑聲引出來，好奇的看著他們，說：「俊霖，你別讓他們驚嚇過度行不行？」他指指其他正探頭看的主管們說。在這一層樓辦公的全是唐氏集團的主腦人物，而且絕大多數是唐日磑的老戰友，平日的氣氛是極為肅穆的，所以，俊霖的大笑才會引起那麼大的反應。
玉琪沒想到會引來那麼多注意力，她想不著痕跡的拿開俊霖摟著她的手，俊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俊霖將她大聲的介紹給偉寬認識，「偉寬，這是我女朋友趙玉琪，悅雲百貨公司的副總經理，也是悅雲的學妹。」
偉寬怎會不知他的用意，他用同樣的音量說：「原來這就是讓你驚為天人，念念不忘的趙小姐啊！趙小姐，你好，我是吳偉寬。」
「你好，吳先生。」
玉琪仔細打量吳偉寬，見他長得英俊瀟灑，卻又沒有輕浮的樣子，難怪學姊會喜歡他。她對他欣然一笑。
「叫我偉寬就行了。」偉寬也對她友善的笑笑，並戲謔的朝她眨眨眼。
「當然，你也叫我玉琪吧！」
「沒問題。玉琪，想不想到我辦公室坐坐？」
「好……」
「她沒空。」俊霖突然不高興的說。
玉琪和偉寬愣了一下，偉寬看俊霖滿臉陰沉之色，愉快的說：「玉琪，你有事嗎？」
「她……」
玉琪不等俊霖說完，便大聲的說：「沒有，有人替我請了假。」
偉寬瞭解的看看她，再轉向俊霖，「玉琪既然沒事，又正好有空，你不介意將她借我幾分鐘吧？」俊霖警告的看著偉寬，偉寬不疾不徐的又說：「你出去一整天，有些急件需要你親自批示，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玉琪的。」
俊霖咕噥一聲，才說：「好吧！」
☆☆☆
玉琪坐在偉寬的辦公室裡，輕啜著偉寬煮的咖啡。
「如何？」偉寬問。
「很香。」
偉寬點點頭，問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我常去悅雲百貨公司的。」
玉琪微微一笑，告訴他；她一直誤會他的事。
偉寬聽完，無奈的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她真是對我恨之入骨了。」
玉琪聽俊霖提過——他喜歡學姊，現在又見他如此，更加肯定，便說：「其實，悅雲百貨公司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是因為學姊為了賭一口氣。學姊自己也知道。」
「是嗎？」
玉琪笑笑。
「不談這個了，你和俊霖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你不知道唐夫人對他下的最後通牒？」
「只要是公司主管，大概沒人不知道。」
「學姊請我幫他忙，冒充他的女朋友。」
「只是這樣？」
偉寬才不相信事情有這麼單純，看俊霖剛剛的反應，分明……不過，他可不打算說破。
「是啊！可是，我後悔了。」
「你不想幫他？」
「你覺得我該幫嗎？」玉琪反問。
「站在俊霖好友的立場，我當然希望你能幫他。你也不想嫁給你不愛的人吧！俊霖也是。」
「我知道，當初我也是因為這樣才答應他的。」玉琪低語：「只是，他的做法和我預料的不同，我原以為只要陪他見唐夫人一面就行了。沒想到，他卻拉著我到處走，今天我已經跟著他，逛遍整個唐氏集團的企業了，你知道嗎？」
「他動作這麼快？」偉寬好笑的問。
「這一點也不好笑。」玉琪抱怨道，「你想，到時候他的問題解決了，我呢？還有臉在悅雲百貨公司待下去嗎？」
「這倒也是個問題。」偉寬贊同的說。
「就是嘛！百貨業向來最敏感，或許，我連國內百貨業都不好意思待了呢！」玉琪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偉寬說這些，大概他像個大哥哥的樣子吧！「你有同感吧？」
「嗯！」偉寬沉思的點頭說，他正在想要不要告訴俊霖這些呢！
「那好，如果我現在先走的話，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偉寬兀自沉思，根本沒有在聽玉琪說話。
玉琪見他不語，當他默許，便站起身伸出手說：「很高興見到你，偉寬。你是個好朋友。」
偉寬莫名其妙的跟著站起來握她的手。
「那我走了，拜拜！」
「再見！」
玉琪很快的便離開唐氏企業，招了計程車回到公司。
「學姊，我想請假。」她到悅雲辦公室說。
「好啊！多久？」
「一個星期。」
悅雲驚訝的說：「怎麼突然請長假？跟我哥沒關係吧？」
「沒有。學姊，我沒有辦法幫他的忙了。」
「為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你……」
玉琪還沒說完，悅雲桌上的專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喂？」悅雲示意玉琪等一下。
「……對！……回來了……好，我知道……行啦……就這樣……拜。」悅雲掛斷電話，才要開口呢，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媽，什麼事？……你是說趙玉琪啊？有啊！……對，哥是在追人家！什麼？……好啦！我問問看。……知道了。……我知道，我知道……就這樣，好了……再見。」
悅雲將電話掛上，向玉琪說：「你不幫也不行了。」
玉琪約略知道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臉略白了一下，「學姊……」
「我媽要我今晚帶你回家吃飯。」悅雲愉快的說：「真不知道哥是怎麼辦到的，我媽說公司那些叔叔伯伯，全打電話告訴她，哥交了一位女朋友，親密得很。」
「……」
意識到玉琪不尋常的緘默及蒼白的臉，悅雲才又想起：「哥說你逃回來，真的嗎？你不是想請假逃避我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