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祁歡
在一旁沈邦根難將服前這位靈秀出塵的女子,與雪梅口中所稅的「不要臉的女人」畫上等號。他皺著眉,滿臉不解。
「哥哥?!你說什麼?他是你的哥哥?」司沛恩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她伸手抓住江雪梅的手臂,焦急地尋求答案。
「哼!這不是你早就知道,早有預謀的嗎?」江雪梅用力甩開司沛恩,並且毫不留情地嘲諷了司沛恩一頓。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司沛恩幾近崩潰,她急切地望著同樣失措的江承顯,期待他會否定江雪梅所說的一切。
為難的江承顯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焦慮的司沛恩,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真的……」司沛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腳步跟艙,完全無法思考。
她被騙了!被她一直信賴、一直依靠,甚至愛上的江承顯騙得好慘!
「沛恩,你怎麼了?」江承顯緊張地超前攙扶司沛恩。
望著司沛恩淒然的表情,江承顯只覺得心痛、不捨。
司沛恩雙眼失神,沒有焦距,好一會兒後才對上江承顯溢滿關愛的眼睛。一股被騙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司沛愚用盡所有的力氣掙開江承顯豹溫暖。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自以為是救世主嗎?你想用你那可笑的、自以為是的愛心來感化一個失去未婚夫的女人,然後,你就可以為自己的妹妹贖罪了,是不是?錯了!我告訴你,你錯了!你讓我更加討厭你,更加恨你!」司沛恩眉頭糾緊,幾近發狂地大吼,憤怒的眼神像支利箭,狠狠地直射向江承顯。
「不是的!沛恩,不是這樣的!」江承顯慌了,他急急扳住司沛恩瘦弱的肩,企圖挽回些什麼。
在一旁的江雪梅見機不可失,用力拉開江承顯,指著司沛恩的鼻子,極盡惡劣地、毫不留情地批評。
「別裝了!司沛恩!你明明就是嫉妒我有顯赫的家世,嫉妒我擁有健全的家,嫉妒我可以成為新嫁娘,所以你搶我的男朋友、勾引我哥哥,想用這些卑劣的手段來毀掉我所擁有的一切!在我看來,你比自以為是的人更卑劣!」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明明殺了人,卻逍遙法外,你才是最卑劣的人!」司沛恩見江雪梅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態,一股巨大的很意全湧了上來,一雙銳利的大眼直瞪著她。
「你……」江雪梅聽見「殺人兇手」這四個字,就想到她開車肇事,想起那一幕鮮血淋漓的車禍現場書面。她退了幾步,對上司沛恩那雙有如利劍般尖銳的眼神,頓時啞口,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雪梅!不准你再說話傷人!」江承顯出聲制止妹妹。
「沈邦是嗎?請你帶我妹妹回去!」他臉色難看地開口。
「走吧!雪梅,我送你回家。」沈邦也發覺雪梅根本是存心來I罰事的,他得趕緊帶她遠離是非才是,否則若不慣被哪個八卦記者逮到,那麼他們沈、江兩家的面子要往哪兒放?
沈家在上流社會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江家在政商方面則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他之所以會對江雪梅有興趣、想娶她,除了受她的外貌吸引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為了兩家聯姻後所帶來的利益。
看了看被怒氣緊緊包圍的司沛恩,再看看一臉嚴厲表情的哥哥,江雲梅知道自己此時不宜再多說什麼,因此撇撇嘴、昂起下巴,轉過頭去。
「哼!回去就回去!」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江雪梅趾高氣昂地與沈邦離開了君悅飯店。
「沛恩。」江承澶輕聲喚著司沛恩的名,像是怕驚醒小嬰兒般的輕柔。
「不要喊我的名字!」司沛恩流著淚,臉色黯淡,不再有光彩。
「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欺騙了我!」司沛恩捂著耳朵,死命地搖頭。
「別這樣!沛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江承顛緊緊揪住沛恩的手,企圖讓她冷靜下來。
他知道沛恩早晚會知道雪梅是他的妹妹,因為這是怎樣也無法改變的事實。當初他也是希望他的介入,能給她一些幫助,為自己的妹妹抹去一些罪孽。只是,愛上她卻在他的預料之外。當他不由自主地被司沛恩吸引,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之際,他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很清楚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但他不希望是在這種傷害、屈辱沛恩的情況下讓她知道,他不想啊!
「走開!你這個騙子!」司沛恩怎麼用力都無法令江承顯鬆開緊抓著她的手。「沛恩!」江承顱將司沛恩拉進自己的懷中。
「你聽我說——我愛你,真真切切地愛著你!你相信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好不好?」
江承顯深情的告白,字字句句敲進司沛恩的心,震撼住她。
相信他?
她該相信他的深情嗎?可無論如何,他妹妹是害死瀛泰的兇手,這個怎麼樣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啊!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豆大的淚珠滑落司沛恩美麗的臉頰。
「請你放開我。」
司沛恩異常冷靜的口氣,逼得江承顯不得不放手。
她向後退了幾步。「你要我怎麼去相信你?你是江雪梅的哥哥啊!她害死了瀛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望著江承顯,司沛忌感到一陣推心刺骨的痛,強烈的不捨無情地襲來,脆弱的離開江承顯的懷抱,原來是這麼的艱難。
可縱使再不捨,她也無法改變事實!
想起江雪梅剛才那番嘲諷、無情的話,和公佈真相時的得意嘴臉。沛恩只覺得屈辱、痛恨。
如今,地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江承顯。
「我恨她毀了我的幸福,然而,我更恨你欺騙了我!」
咬著牙說完後,司沛恩頭也不回地逃開這個華貴氣派的餐廳,不願再見到江承顯,不願再見到這個將她傷得極重的男人。
☆☆☆
為了遠離一切的紛紛優擾,沛恩決定暫時離開住所躲起來。
她唯一想到的、可以私下求助的,只有私交甚篤的秦巧。
沛恩無精打采地坐在吧檯,接受秦巧遞來的調酒。
秦巧交代完店裡的服務生後,也陪著沛恩坐上高腳椅。
「你會不會反應過度了點?想一想這陣子他對你的好,一點兒都不像是在玩弄你呀!」
沛恩掠一掠長髮,深邃的水眸裡仍有止不住的傷痛。「巧巧,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對那個肇事者的怨恨有多深,而且當初那件事沒讓她受到法律的制裁,已經對不起瀛泰在天之靈了,我怎麼可以在得知江承顯的身份後,還去……還去接受他呢?這麼做,不是更對不起瀛泰嗎?」
秦巧瞭解地點點頭。
她永遠記得瀛泰車禍去世後,帶給沛恩的傷痛,她幾乎崩潰。
那待她在醫院陪著也受傷的沛恩,沛恩守在瀛泰床前,不吃也不喝,執意握住他的手等待他張開眼,可是,奇跡終究沒有出現。
沛恩的淚水,在殯儀館捧著他的骨灰罈時怎麼也止不住。之後,她的眼神漸漸轉成空洞,眼裡唯一留存下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悲。
那段日子裡,沛恩變揚沈默不語、不關心外界的一切。
她常常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一句話也不說,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秦巧有事沒事便會晃到她那兒去陪她,因為即使知道沛恩是個堅強的女孩,卻也不免害怕她在經過如此重大的打擊後,會想不開地自殺。
後來,沛恩在電視上看到車禍肇事者仍然逍遙法外,一臉幸福的模樣,原本恬淡、溫和的個性突然丕變,變得深沈、變得憤世嫉俗、變得報復心強烈。
恨意讓她重新像個「人」的樣子,而不只是一具空殼。雖然並不贊同她的報復手段,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那是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方法了。
一直等到江承顯的出現,才改變了沛恩。她漸漸校復往日的笑容,所以秦巧衷心祝福他們。
而且,她一直相信時間可以沖淡沛恩的傷痛。
可是……唉,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好事多磨,美人多難呀!
秦巧開口了。「諸是如此沒錯,可是江承顯對你的用心良苦,我們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對你真是再認真不過了。只可惜生在那個家庭,但,那也不是他的錯啊!」
秦巧望著店裡,儘是年輕又穿著清涼火辣的美眉,有感而發地說道:「沛恩,雖然這些話你聽不進去,我還是想講。歲月不饒人哪!我好怕過幾年,年紀跟這些美眉沒得拼,就沒人要了。現在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沛恩聽出秦巧話中的落寞,疑惑地開口問道:「那個李正文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秦巧一口氣喝乾調酒,又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哼!你知道嗎?前一陣子他突然失去了聯絡,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
「怎麼可能?李正文那麼愛你,怎麼會不理你呢?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