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官敏兒
「我知道。」
「可不是因為譚雨蓮的那幾滴眼淚。她就算哭死了,我也不見得會幫她忙,是因為你心軟了,我才跟著軟了的,你給我搞清楚!」
「嗯。」雖然她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可是聽他親口這麼說,心頭仍忍不住滑過一縷甜。
不得不老實承認,當看見他和姊姊穿著婚紗禮服拍攝結婚照的模樣,她的心裡仍然有些不好受。試問有誰會希望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穿禮服挽手拍照。
很少有人能有那麼大肚量的。
「對了,依你看姊姊這齣戲有沒有可能為她和范大哥帶來一絲轉機?」這可是這場戲最重要的部分啊!
柴英馳一副干我啥事的冷淡模樣,「誰曉得,兩個人都陰陽怪氣的。」
說真的,今天全場就屬他最正常。
假扮新娘的譚雨蓮就不用說了,基本上會提出這種荒謬要求的人,根本就已經榮登怪人第一號,沒人能跟她搶。
而那個以老闆身份出現在婚紗店的范奕邦也很怪,笑得比哭還難看,由此可見,他對譚雨蓮也不是完全無情,只不過要他鼓起勇氣爭取站在她身旁的位置,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吧!誰知道呢,反正不關他的事。
而那些女記者也很怪,他是個即將要結婚的男人,結果她們卻趁著採訪之便頻頻對他放電,難道那些已經二、三十歲的人,還不懂得新郎兩個字所代表的含意嗎?還是社會變了,大把女人不介意死會活標?
唉,沒辦法啦,他就是有魅力嘛,大把女人想要把他標回家啊!
可是雖然自己這麼傑出這麼優秀、外加這麼有女人緣,最後他的目光還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總說他迷去了她的心竅,她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在他看來,她才是那個擁有神奇力量的馴獸師,馴服了他這一頭桀傲不馴的豺狼。
「反正都在婚紗店裡了,你乾脆也去挑一件新娘婚紗吧!」
「啊?」
「啊什麼?你不嫁我想嫁誰啊!」
譚寶心難掩驚喜地瞟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求婚?」
「我有用求這個字眼嗎?」
她欣喜的神情倏地一轉,瞬間化為惱怒。
「我看我穿這一身也挺不錯的,結婚的時候就穿著它吧!我剛剛有偷偷幫你物色了一件,等會兒叫小姐拿給你試穿,只不過胸圍的部份可能要修改一下,看樣子你應該撐不起來。」
「柴英馳!」
「還有禮服的長度肯定也要修,你實在不夠高。」
「我說柴英馳——」
「奇怪,這麼說起來你的身材還真的挺差的。詭異,當初我怎麼會看上你?我一直覺得高挑火辣的波霸比較美啊!」
越聽越氣的譚寶心,驀地伸手狠狠拍向他的額頭,咬牙切齒,「你想叫誰嫁你啊?下輩子吧!」
這個混帳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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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寫得是什麼鬼東西?」
一聲震驚的暴怒吼叫驀地自豪宅裡傳出,刷的一聲,八卦雜誌立刻被震怒的柴英馳撕成兩半,憤怒的扔在地上。
譚寶心和徐夢萍從廚房裡端著水果走了出來,前者惱火地瞠了沙發上的柴英馳一眼,委屈的撇撇小嘴。
「都是你害的!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當時很多記者都在場,要你進更衣室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被人發現了,結果你看,你連被人家從後面偷拍了都不知道。」
柴英馳不悅地瞟著她,「我後腦勺又沒長眼,怎麼可能會發現?」
坐在一旁的柴英煒左手一撈,將慘遭分屍的雜誌拿起來準備好好端詳一番,右手則精準地將徐夢萍拉進懷裡,和她甜蜜分享一顆富士蘋果。
「新郎倌趁試裝之便,躲進更衣室和未來小姨子暗中偷情?」
柴英馳對著哥哥齜牙咧嘴,「別念了,你想惹毛我是不是?」
柴英煒才不怕他,悠閒地翻著雜誌。「躲在更衣室裡啊,不覺得太狹窄了嗎?活動起來也不太方便吧!」
譚寶心羞澀極了,低頭之前卻還不忘狠瞪柴英馳一眼。
接二連三承接愛人的怒目瞪視,柴英馳的心情說有多嘔就有多嘔。「你少煩了行不行?我就是偏好在狹窄的地方,這樣比較有情趣,你不懂就別開口。」
柴英煒揚起嘴角,瞹昧地拐了拐懷中人兒的手肘,「下次我們也來試試。」
徐夢萍伸出青蔥玉手拍了他的額頭一記,「你們兄弟癖好相同,手拉手一起去吧!」
客廳裡,只見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做出乾嘔嫌惡的表情。
譚寶心和徐夢萍見狀,忍不住噗哧一笑。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見他們和樂融融不忍破壞,又俏俏地跨了出去。
眼尖的柴英馳發現了,「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二少爺,是今天的晚報。」
「拿過來我看看有什麼大消息。」
管家遲疑了一下,走上前遞出手中的報紙……
然後,另一聲暴怒吼叫聲再度響起,才剛送到的晚報也逃不過被撕成兩半的悲慘命運。
「又寫了什麼東西嗎?」譚寶心登時褪去了笑容,垮下肩膀。
柴英煒趕在晚報被撕爛前搶了下來,大聲朗讀,「英喬生技執行長一男劈腿三女,與正牌女友譚雨蓮交往之際仍舊不改花心習性,非但和新銳畫家譚寶心傳出更衣室偷情記,也和近來備受矚目的塔羅牌占卜師依竹發生曖昧關係。哇!老弟,你好廠尢啊,光聽報導就覺得你的體力很不錯哦!」
「你、夠、了、沒、有?」
柴英馳惱火得幾乎想要咬沙發洩憤了。接著,他轉頭望向譚寶心,「你能怪我嗎?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實在太多了。」
她小臉委屈地扁起,「所以你是在怪我嘍?」
他哪敢!只是……媽的,他這個硬被栽贓花心的怨氣又該找誰發洩?幾秒鐘後,只見他伸手拿起電話撥出一一O……「喂,你好,我要報案。我發現XX報社的總編輯是神經病,娛樂版記者有精神官能症,你們趕快派救護車去解救他們……」氣到最高點,心中有警察,就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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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乾脆由你來告訴我吧!」
某天夜裡,柴英馳突然搖醒了身旁的譚寶心。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什麼事啊?」
「你為什麼要假扮依竹才肯跟我上床?難道是當初你獻出第一次的那一晚,我表現得不夠好嗎?」這個問題他憋在心裡實在難受,事關男性尊嚴,他可是問的既認真又嚴肅。
「這跟表現有什麼關係?我以為是你不願意跟譚寶心一起做那件事,後來剛好我在徐姊那兒應徵到占卜師的工作,成為了依竹,又在因緣際會下遇上你,我們就一直以依竹的身份繼續在一起了啊!」
「我哪有說我不跟譚寶心做那件事?」天地良心哦,自從發覺自己愛上她之後,他的腦子裡大部分只裝那件事呢!
不知道是因為半夜被吵醒,還是這件陳年舊事實在讓她痛心,她攢起了眉心瞪著新婚丈夫。
「還說沒有,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跟你……後來我躺在你旁邊,你卻喊著我姊的名字!」哼,要不是姊姊後來跟那位范大哥交往的有所進展,這種陳年舊事她不便多提,否則坦白說,這筆帳她還暗自在心裡呢!
柴英馳困惑地挲了挲下巴,「我有嗎?」
「你就是有。」她賭氣的揪著被子翻身背對他。
「喂,老婆,那天晚上我真的喊譚雨蓮的名字?」
「你再吵我就踢你下床哦!」
哇咧,都隔了幾年了,這個女人還這麼記恨這件事?
柴英馳自知不該再提,無趣地摸了摸鼻子繼續睡,只是迷迷糊糊問,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會去喊譚雨蓮的名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有可能喊酒店女郎咪咪、露露或娜娜,就是沒理由去喊譚雨蓮……
驀地,他掀開被子彈坐起來,「我想起來了!」
下一秒,他又用力搖醒她,「老婆,我總算想起來為什麼我當時會喊你姊的名字了。」
還提這件事?譚寶心不禁咬牙切齒。
她都已經決定大人大量的不跟他計較了,這個臭男人卻自個兒死勁提,就是非要她追究是不是?
「你當時一定沒有耐心聽完我說的話。」
「到底要說什麼啦!」譚寶心氣得真想拿枕頭悶死他。
柴英馳伸指戳了戳愛妻的額頭,「我那個時候是在罵,『譚雨蓮,都是你把我皮夾裡的保險套拿光光,害我難得美夢成真卻只能玩一次!』你看,你都沒把話完整聽完。」真是太不應該了,害他往後的一段日子都得和她關上燈才能辦事。
唉,說真的,自己真是好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