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卡兒
實在不瞭解他這是演哪一齣戲?
堅實熱燙的身體壓住她,剎那間她的心在狂跳,她的血液在沸騰,整個人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迷亂的眼眸掠過他……
房門霍地被重力從外面推開……
被單慢慢滑動露出徐浩鎮赤裸的背部,徐浩鎮緊緊貼壓在丁佩緹身上,抬頭怒目罵道:「懂不懂禮貌,滾出去!」
火熱激情的一幕震懾翟盛洲和溫森,當場噤了聲僵在原地。
「還不走!」他如怒獅般咆哮。
翟盛洲和溫森從驚愕中拉回神,慌忙退至房門外,並輕輕地為他們關上房門。
貼在熱燙赤裸胸前的小臉滾燙通紅,伸出手指輕戳他的胸脯,「可以起來了嗎?」
徐浩鎮一個翻身迅速離開她的身體,先奔至門邊確定門外腳步已走遠。
「真聽話,他們走了。」
他嘻笑轉身,笑容瞬間僵凝住,丁佩緹早已跳離大床瑟縮在牆角邊,臉上殘留不安的驚惶。「妳這是幹什麼?他們都已經離開。」
「我不想做了。」
「妳說什麼?不想做?」徐浩鎮頗感愕然。
就算餓死她也不想接這份工作,短短一個上午她就已經被他整得七葷八素,要是再硬做下去,只怕到頭來小命不保矣。
「才第一天,不是被你捉弄就是被整,我自認沒有一顆強而有力的心臟,再下去只怕我會提早去見閻王。」多麼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詞。
「不行,妳已經蹚了這渾水,暫時不能離開。」他的眼神兇惡且專注,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大不了今天的薪水不要。」丁佩緹堅持保命要緊。
「要不,薪水加倍。」
他逕自開出條件。
她搖頭,堅持己見。
「三倍。」
她愣了一下。
「好了,極限是四倍。」他毫不思索地又跳一級。
這會兒她完全傻愣住。
短短三秒,薪水四級跳……
那雙黑眸在她的嬌俏臉蛋上流連,眼神驀然變得柔和,「我答應妳,不再戲弄妳,現在只有妳能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她到現在還摸不清他的需要。
「幫我演完這齣戲。」他的聲音溫暖而渾厚。
「還演戲?」她的聲音頓起拔尖。
「就看在四倍薪水的份上,和我聯手演完這齣戲。」他的目光正火辣辣地注視著她。
四倍薪水……太誘人了。
欸!人窮志短。
看在四倍薪水份上,她勉為其難點頭答應。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丁佩緹趕忙提出聲明。
狂肆的眼神露出笑意,「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四倍薪水不包括我的貞操。」才褪去的紅雲不覺間又飄上面頰。
他驀然縱聲大笑,「放心,我不是一個飢不擇食的男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容貌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他狂傲地別開頭,口氣遺憾的解釋:「沒什麼意思,子曰: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才不會笨到給自己添麻煩。」
丁佩緹氣得頭昏眼花,恨恨地瞪著他,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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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映入眼簾那幕火熱的畫面,震得翟盛洲端坐在客廳猛喘氣,溫森的驚訝也不亞於翟盛洲,趁著翟盛洲喘息之際,他無聲地溜進廚房對著德拉描述剛才親眼所見的一幕。
德拉頓時也僵在原地,睜大無法置信的眼睛問道:「是真的嗎?」
溫森驚魂未定地猛點頭。
「噢,我的天。」德拉急喘氣不停在胸前畫十字。
徐浩鎮牽著丁佩緹的手步下樓,丁佩緹忸怩不依,彷彿在跟他做拉鋸戰。
徐浩鎮無奈地壓低聲音:「妳已答應我。」
丁佩緹抿著嘴,眼尾微翹斜地睨他,「既然要演就要逼真。」
噢,原來她擅自為這齣戲注入效果,佩服!佩服!
徐浩鎮抿著嘴隱隱竊笑。
翟盛洲抬頭望著在樓梯停下腳步的這對年輕人,不禁皺起雙眉站起身,故意清咳兩聲引起徐浩鎮的注意。
徐浩鎮故作姿態地挽著丁佩緹走下樓。「請問你是……」
明知對方是誰也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廚房裡的溫森和德拉乍聞徐浩鎮的聲音,紛紛走出廚房佇立在客廳的角落靜觀其變,瞥見丁佩緹的纖臂掛在徐浩鎮的手腕,兩人瞭然於胸,不著痕跡地交換一下眼神。
證實溫森沒亂說話。
「我是翟盛洲,你是浩鎮吧?」翟盛洲面露微笑先開口。
徐浩鎮佯裝頓悟,伸出手面帶笑容親熱地迎向他,「原來是翟伯伯。」
翟盛洲緊握著徐浩鎮的手,說道:「聽溫森說你生病,所以特地過來瞧瞧,沒想到……」狡黠的目光掃過丁佩緹,「對不起,打攪你的好事。」
「沒關係,都是溫森不對,他應該跟你說明白。」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溫森的身上。
溫森訝然地張大眼睛,又不能貿然開口為自己辯護,只能吃啞巴虧自認倒楣。
「對了,這位小姐是……」翟盛洲揣疑的以目光打量著丁佩緹。
丁佩緹不喜歡那輕蔑又鄙夷的眼神,彷彿她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徐浩鎮用力摟住丁佩緹的肩膀,將她親密地壓向自己胸膛。
「她是我的未婚妻--丁佩緹。」
未婚妻?
丁佩緹吃驚地抬頭看著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她是答應幫他演完這齣戲,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這齣戲裡是飾演他的未婚妻。
徐浩鎮感覺懷中可人兒瞬間僵直的身子,大手出其不意地往下滑,來到她的腰間,並在她的纖腰上上下游移,似乎在暗示她要配合。
丁佩緹懊悔地瞟他一眼,最後無奈地擠出一抹笑,「對,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好。」
翟盛洲的臉色瞬間丕變,露出恰然微笑。「真是郎才女貌,恭喜你,賢侄。」
「你太客氣。」要說表面話,他自信不輸這隻老狐狸。
「浩鎮,今天的會議被迫延期,不知道你準備哪一天再召開會議?」翟盛洲兩眼閃爍,不懷好意地提醒他。
「我也知道今天的會議很重要,要不是為了安撫佩緹……」
丁佩緹不禁怔怔睨著他,這會兒將罪過算到她頭上了?
「不如這樣,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召開。」徐浩鎮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明天?」翟盛洲反而大吃一驚。
「不好嗎?這樣大家不必再費心準備會議事宜。」他的笑聲像似嗤鼻的譏諷。
翟盛洲斂起訝異之色,連忙擠出欣然的笑意。「這話也對,但是你明天會不會又……」他的眼神迅速瞟過丁佩緹。
徐浩鎮當然聽出他話中弦外之音。「不會,佩緹答應要陪在我身邊,所以應該不會再出差錯。」
「好、好,我現在回去知會其他董事。」翟盛洲會心地微微一笑。
「溫森,送翟老。」徐浩鎮吩咐。
「是,少爺。」溫森謙恭地送翟盛洲離開。
目送那惱人的老傢伙離開,丁佩緹毫不猶豫地立即從徐浩鎮的懷中跳開,充滿怒火的雙眸直視著他,「你為什麼要扯這麼大的謊?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是妳答應要配合我演這齣戲。」他態度從容地聳聳肩,優雅地微笑,坐下來觀看她的怒火。
她不喜歡他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我是答應你,可是當時你沒說清楚我要扮的角色。」
徐浩鎮擺出不以為然的模樣,優閒地支著下顎,「倘若真心計較,我是這齣戲的導演兼製作,既出資又出力,妳不能挑剔我給妳的角色。」
出資!出力!
他的話轟得她啞口無言,忿忿地瞇起雙眼。「最起碼你也該徵詢我的意見。」
「是我在主導這齣戲,所以妳無權過問。」他諷刺的強調。
「你……」丁佩緹心裡暗恨。
德拉在一旁冷眼旁觀徐浩鎮和丁佩緹之間劍拔弩張的對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少爺玩的把戲。
「少爺,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徐浩鎮這才發現被冷落在一旁的德拉。
「你這麼做會不會傷害了佩緹?今天之前她還是個局外人。」他為丁佩緹叫屈。
徐浩鎮雙眉緊皺,冷冽的外表堆蓄著隱隱若現的慍怒。「我也是情非得已,為了要摸清楚那些人的想法,我必須要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在身旁,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在合約上或是任何一個文件上動手腳,那豈不是將我的努力毀於一旦。」
他的怒氣驚懾了德拉和丁佩緹。
丁佩緹這才瞭解他的用意,尤其是那句「值得信賴」打消了她所有的埋怨和怒氣。
「你應該說明白。」她低頭輕語。
「請問有時問讓我解釋嗎?」他用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瞪著她。
「怎麼會沒有時間……」抬起頭望進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瞳,她的聲音愈來愈輕微。
「下樓就要面對一隻老狐狸,接著劈頭又被妳們炮轟,我沒被妳們炸成灰已算是萬幸,哪還有時間解釋。」他冷冷嗤哼一聲,伴著惡劣的冷笑。
伴君如伴虎,看來她伴的這只比老虎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