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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唐昕

    第九章

    一架象牙白的鋼琴在程洛洛搬回何少東的別墅後,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驚喜地打開琴蓋,輕輕地按了一下,「叮」

    地一聲,清脆的聲音立即穿越她耳膜,直達她喜悅的心裡。

    「喜歡嗎?」何少東緩緩的由樓梯走下來。

    程洛洛點點頭。「這麼完美的東西,很貴吧?」這架象牙白的鋼琴看得出價值不菲;屬於收藏家級的精品,有錢未必買得到。

    「只要你喜歡就足夠了。」他臉上充滿著寵溺的笑。

    「怎麼突然送這麼名貴的東西給我?」她雙手輕輕地滑過琴鍵。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他來到鋼琴邊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彈一首曲子試試吧??br />

    程洛洛微微一笑,坐了下來,彈了一首老歌「ATimeforUs」。微帶哀傷的樂符自她手中流瀉滿室。

    「為什麼彈這首曲子?」

    「因為羅密歐與茱麗葉那種生死相許的感情是我最喜歡,卻也是最遺憾的。」何少東微微一笑,由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套進她的手指。「這種遺憾,永遠不會在我們之間發生,」程洛洛怔怔地看著手指上那枚優雅的鑽戒,深深的欣喜流竄在她心田。

    「我還沒告訴我爸媽呢!」最近。幾乎每隔兩天,媽媽就會打一次越洋電話給她。「等我由大陸回來後,再和你一起回日本親自向他們稟告,如何?」

    「你要去大陸?」

    「是的,去補拍一些上回到大陸所拍攝的電視劇。」

    「要去多久?」一想到他要離開,她的心裡就非常難過。

    「快的話兩個星期就回來了。」看見她臉上升起淡淡的愁緒,他幾乎想帶她一起去。但,他不能,目前他最想做的就是保護她。

    上一次到日本陪她拍戲已經八卦消息傳得滿天飛了,他不願讓她再次面對咄咄逼人的媒體,他必須謹慎而低調的處理兩人之間的這段珍貴感情。兩個星期對她來說好像兩年。「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她忍不住問。

    「不行!原因你明白的,對不?」他深邃的眼眸中有著同樣的遺憾。

    程洛洛嘟起嘴。「你不在,我一個人多無聊,那我先到日本等你好了。」她有點想念媽媽做的壽司。「不行!」他一臉不悅。

    「為什麼?」她滿臉疑惑。

    「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以我父母在日本的勢力,我絕對有足夠的安全與自由。」

    「我指的不是這個!」他臉色愈來愈難看。

    程洛洛看箸他。「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少東歎了口氣。「誰知道柏原浩介那個傢伙會不會跑去纏著你。」

    「你在吃醋,對不對?」程洛洛站起身,雙手勾在他的頸子上,眼神像貓一樣慵懶又隱含狡黠。

    「如果不打算勾引我,不要這樣看著我。」他環住她水蛇般的纖腰。

    「是嗎?」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吮了一下,便轉身想逃走。

    「太遲了!」他長手一伸,毫不買力的便將她逮了回來,鉗制在身前。「既然已在我身上灑下火苗,你就必須負責滅火!」語畢,他合上琴蓋,雙手來到她的腰間,托起她讓她坐在琴蓋上。

    「你……你幹什麼?這架琴很名貴的,我們不……」她的話還未說完,他的唇已經狠狠地堵住了她。他的舌如同火焰一般,在她唇內挑起無法抵擋的索求,令她不由自主的緊緊貼向他,雙手用力的攀在他肩上。看著她癡迷的模樣,他的慾火更加高昇,竟一把撕破了她身上薄薄的貼身洋裝,露出她瑩白無瑕的玉體。程洛洛倒抽一口氣,雙頰火紅地嬌聲斥道:「這件亞曼尼的新裝是我前天才買的,你知道花了我幾萬塊嗎?」她心疼的看著被他丟在地上的破布。「既然你喜歡,明天我再買十套送你。」他不在乎地道,雙眼飽覽著她誘人的嬌軀。程洛洛微暝的俏臉在他的注視下火辣辣地發燙,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片紅。「替我脫掉衣服,既然要引誘我,就做得徹底一點!」他英俊的臉上佈滿十足的期待笑容。程洛洛帶箸羞怯,在他的灼灼目光下,逐一的解開他身上的扣子,一寸寸往下移,來到了他緊脹的下腹……在她生澀的撫觸下,他氣息變得粗重,忍不住呻吟出聲。「噢!你這個磨人的妖精……」再也承受不了她更多的撩撥,他拉起她的手,粗嘎地道:「摟緊我!」

    程洛洛依言環住他頸項,他抬起她修長的玉腿,纏在他的腰間,以一個有力的衝刺進入了她。午後的陽光由窗外灑在他們身上,隨著他逐漸加快的狂野衝刺下,程洛洛不斷地嬌吟輕喘。「我愛你!」他俯在她耳邊低喃。

    沉靜的午後,只有兩人不停的輕噥軟語與一室的旖旎,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共赴極樂的殿堂。

    +++

    咖啡廳中坐著一男一女——方亦安與李美雲。

    「明天我要到大陸去了。」李美雲望著方亦安,手邊依然是煙不離手。

    「去多久?」方亦安問道。

    「我希望越久越好!」李美雲徐徐地吐著煙圈。

    方亦安聽在耳裡,心裡相當無奈,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八縝家丫廴旖嶧榱耍𡚒訓濫慊共凰佬模俊?br />

    李美雲怔了一下,臉色遽變,隨即又恢復平淡。「結婚和有沒有死心是兩碼子事。」她推得一乾二淨,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心理怎麼想?」方亦安檄動的緊握著雙拳才能阻止自己拍桌的衝動。

    李美雲又是一怔,方亦安從來不曾如此露骨地在她面前表露感情。「我從來沒有要你等我!」她垂下頭,不想面對他充滿感情的雙目艮。

    長久以來,她一直明白方亦安對她的感情,只是她沒想到他會用情這麼深!為此,她不禁有一絲愧疚,因為她無法回報!「我真是個大傻瓜,對不?」方亦安苦澀地笑了,七年了!他愛她愛得感覺她像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似的,已無法自拔。「不!」她迅速抬頭。「傻的人是我。」

    他握住她的手,真誠地說:「那麼,你認為兩個傻瓜結婚會是什麼樣?」「亦安……我……」

    「不用現在回答,只要你答應我,你會考慮,哪怕是只有一分鐘,好嗎?」他凝視著她。多年來,她略帶冷淡的美一直是他最看不厭的,自從他七年前當她的助理開始,就已經對她一見鍾情,直到如今。李美雲既不點頭,也未予拒絕,只是盯著他好半晌。

    「我要走了。」她只丟下這句,便起身離開。

    方亦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輕輕搖頭他不會放棄的,他告訴自己。

    程洛洛退出演藝圈的事震驚各界,許多人替她可惜,因為她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如今無故退出,簡直是個大傻瓜。但程洛洛本人卻不這麼想。她日子過得很充實;每天下午固定練琴,晚上去上外語課,每逢一、三、五早上學打網球,日子好不忙碌。只有在夜裡,她想念何少東的擁抱,想念他溫熱的胸膛緊緊貼住自己的感覺。

    這一夜,她睡不著,看看手錶——兩點!她很想他!不知他睡了沒?唉,不管了!拿起話筒,她撥了一通到上海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不久,一個女聲傳來。(喂,找哪一位?)程洛洛怔了一下,這麼晚了,她在他房裡做什麼?「美雲姐嗎?我是洛洛,少東在嗎?我想和他說話。」

    (洛洛是嗎?少東在洗澡耶!他今天很累,如果你想和他說話,恐怕不太好,讓他多休息好嗎?我會轉告他你有打電話來。)「好吧!那我改天再打好了。」程洛洛掛上電話。

    不知怎地,她心中的不安就像剛倒出的啤酒氣泡一樣,不停地浮上來。

    另一方面,何少東由浴室走了出來。

    「剛才誰打電話來?」

    「哦,打錯的。」李美雲面無表情地道。

    何少東看了她一眼。「很晚了,我要睡了。」這是對她下逐客今。

    突然,李美雲激動的抱住他。「難道我們真的一點復合的希望也沒有了嗎?」她眼中盈滿淚水,有別於平時強悍的形象,特別惹人憐愛。

    「對不起!」他輕輕推開她。他從來沒有愛過她,與她在一起,也許只是想填補心靈上的空虛吧!只可惜她太精明市儈,並不能當他心靈的伴侶。

    「我要的不是這句對不起!」她掩面哭了起來,感到無限的絕望。

    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何少東立即拿起話筒。「喂……」

    (少東。)程洛洛欣喜地叫了出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你忘了我們約好的,每天十二點必須就寢。」他佯怒道。

    程洛洛無限委屈。(人家想你想得睡不著嘛!)「如果是為了這種理由,那我就原諒你。」電話這頭的他臉上全是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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