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千水
「你罵我。」
白亦焯眼神一凝,意識到這不是個吵架的好地方,立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可、可是我……」
「不准說不!」他拉著人就走。
「但是小電……」
白亦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那匹紅鬃烈馬,只吐出五個字:「自己跟回來。」
人眼對馬眼,小電還堅持了好一會兒,才低嘶了聲,緩步走到他們身邊。
這還差不多。白亦焯轉回身,繼續拽著她往金繡莊的方向走。
☆☆☆☆☆☆☆☆☆☆☆☆☆☆☆☆☆☆☆☆☆☆
一回到金繡莊,所有下人看見白亦焯鐵青的臉,紛紛自動閃避,連壽伯都聰明得閉上嘴,主動將小電牽回後院的馬房裡,讓他們一路順利回到書房。
進書房,門關上,苗還月被粗魯地塞進一張椅子裡。
白亦焯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呃,他的眼神真嚇人,有必要這樣嗎?苗還月想了想,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啊,所以不用心虛。
「你不坐下嗎?」雖說自己不用心虛,可是被兩隻冒火的眼瞪視著,還真是讓人很難不心虛。
白亦焯還是瞪著她,眼裡的怒火更旺了。
「呃,謝謝你剛剛救了我。」苗還月努力找話題。「可是你不應該救我的,因為這樣我又欠你人情——」
「誰要你欠人情!」他終於吼出聲。「馬上把『人情』這件事給我忘記!」
「可是——」
「沒有可是!」她還敢說?
「但是——」
「閉嘴!」他怒吼。
苗還月咬著下唇,默默地瞅著他,臉上沒有被凶的惱怒,只有一點點委屈和不解。
她這副模樣讓白亦焯頓時有些心軟,可是一想起她的不告而別,結果卻遇上金明,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他閉了下眼。
「該死的!誰要你走?」
「沒有誰啊,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你記得吧?」她提醒他。
「誰跟你有約定了?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還自己決定。白亦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好像他一點都不重要。
天知道當他聽見她被金明的人堵上時,想到她是這麼的嬌小柔弱,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害……他衝出莊的速度只夠讓小虎子說一句「西湖畔」,三個字就足夠讓他找到人。
他急、他擔心,到底是為了誰呀?而這個女人卻可惡的一點也不在意!
「但我向你保證過,當然要說到做到。」從小爹就教她們「人無信不立」,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
「我沒有趕你!」
「等到你趕就太晚了,那我會很可憐。」她抗議。
「我不准你離開。」他兇惡地瞪著她,「聽懂沒有?」
苗還月望著他,他的臉色很差。
「白亦焯,你還好吧?」她的語氣非常擔心。
「我很好!」他中氣十足的悶吼。
「可是……你一向討厭女人的,還巴不得我快點走,別煩你。」
「那是之前。」
「咦?」她完全不解。
「你給我乖乖待在金繡莊,不准亂跑。」這就是結論,一切他說了算!
「白亦焯,你真的沒有問題嗎?」她的語氣更擔心了。
「我好得很。」他坐下來喝口茶。
「那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太違反你的原則了。」說著,她拉起他的手就開始把脈,擔心是不是沒把他給治好。
「誰告訴你我有原則?」她一靠近,他的怒火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只剩下她乾淨清新、帶點微微香氣的氣息,與她柔軟得讓人渴望的嬌軀。
「壽伯啊。」她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的脈象很正常,那問題會是出在哪裡?「他說你一向都很討厭女人,更厭惡有女人死纏著你不放,你的生活空間裡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存在。」
「壽伯的話你也信?」他嗤聲道。
「相信啊。」壽伯沒有必要騙她。
「那我說的話,你為什麼不信?」他才是作決定的人,結果她相信別人說的,卻一點都不相信他。
苗還月有些為難地想了一下,「呃,這個……」
「這個什麼?」因為她的不相信,他眼裡又開始凝聚風暴。
「因為,我比較相信壽伯。」她很老實地回答。
聞言,白亦焯兩條眉毛蹙得緊緊的,心裡的怒火愈來愈熾。
「壽伯不會動不動就吼人,可是你會。」瞥了他鐵青的臉色一眼,苗還月想了想,又朝他一笑,「不過,除了壽伯,在這裡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這女人只是太遇老實,他不能因為這樣就生——去他的,不生氣才怪!
已經氣到罵不出來,白亦焯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一手鎖住她纖柔的嬌軀,一掌托住她的後腦,低頭便猛烈地吻住她那張把他氣得半死的小嘴。
「白——」苗還月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
這個吻比上次來得更狂、更烈,她柔軟的身軀完全陷入他的懷抱,兩人的身形完美地嵌合著,透過薄薄的衣衫,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體溫與熱度,而他不只要掠奪,也要她反應,為他而狂熱。
苗還月雖然未經人事,但她是個大夫,對於男女之間的親密,懂得比一般女子多一些,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不是第一次,可是他強悍的入侵,讓她在順服之餘,泛起一種回應的本能,想要與他更加親近……她渾身震顫,心慌地開始抗拒。
「不……」
第八章
她一開始掙扎,他就察覺了,但他不管,熾熱的吻下移到她耳後、玉頸,結實的手臂緊圈住她的腰。
「白……白亦焯……不可以……」她想退開,可是腰被鉗制,她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盡力往後仰,拉開距離,可是她這麼做,卻更方便他吻她。
白亦焯的唇順著她的玉頸往下滑,吻到她的鎖骨卻被衣服擋住,他伸手微微扯開她的衣襟,隨即在鎖骨下方的雪白肌膚烙上一抹紅痕。
「別……噢!」又痛又麻的感受讓苗還月微微一縮,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卻又無計可施。
幸好白亦焯停下來了。
他抬起頭,呼息粗喘且紊亂,眼神深沉而專注,墨黑的瞳眸裡有著兩簇熾烈的火光,既惑人也懾人。
他雙臂緊緊箍著她,在他的環抱下,苗還月動也不敢動,呼吸同樣不穩,雙頰紅艷。
她輕喘地看著他,眼裡明顯有著退卻,怕他又失控。
「別動。」他沙啞地命令,語氣裡充滿壓抑。
她立刻僵住身體,不敢再動。
「不准你走,聽清楚了嗎?」他命令道。
「可是……」
「嗯?」他眉一蹙,摟著她的雙臂微一使勁——
「好,我不走。」她立刻答應。
「除非有我陪著,否則不准出莊。」
「我……」她才稍微遲疑,他又作勢要吻她,嚇得苗還月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不出莊。」
「我要娶你。」他宣佈道。
「什麼?!」她驚訝地瞠大雙眼,「我……不——」
「不?」他一把掃開桌上所有的東西,壓著她躺到桌上,全身緊貼著她,她一呼吸,
他便碰觸得到她胸前的柔軟。「你敢說不?」
「你……放、放開我……」雙手被制,身軀被壓制著,她壓根無法反抗,又不敢用毒傷他,這種全然無助的感覺,是苗還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可是他的舉措狂野的出乎她的想像……他真的會強佔她嗎?
她不敢賭。
「答應嫁我。」他逼著她。
「我……」苗還月猶豫又迷惘。
她真的要嫁他嗎?這樣就可以嗎?托付終身……應該包含更深的情感,非他不嫁的情深意動,但她有嗎?
「你想我們先洞房,我也不反對。」他用身體壓著她,手掌輕拂過她胸前的圓盈,然後扯著她的腰帶。
「不要!」她用力搖著頭。「白亦焯,你不要這樣……」她快被他的強霸給逼出淚水了。
「那就答應我。」他決定要她,就非得到她不可。
這是白亦焯的狂妄,也是強烈佔有慾引發的勢在必得。
「我、我不知道……」她嚶嚀了聲,閉上眼,卻阻絕不了淚水的滑落。
為什麼流淚,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她的淚卻讓白亦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不要哭。」他抱著她坐回椅子,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懷裡。「嫁給我,有痛苦到讓你哭的地步嗎?」他粗聲問道。
「不是……」她深吸口氣,淚水停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我……我不愛哭的。」
「那很好。」他並不想要一個水做的女人來當妻子。「但你非嫁我不可。」
「為什麼?」她的雙眸被淚水洗過後,顯得更加晶瑩,讓他看得癡了。
「因為我要你。」
苗還月吸了下鼻子,隨即微蹙眉,「可是,我要你嗎?」
「你當然要。」他替她決定。
「你怎麼知道?」她疑惑的問。
「因為我這麼說。」他說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