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季纓
「免了，如果要到醫院，我會自己開車。」
第六章
「紅豆，你知道我全都是一番好意耶！雖然咖啡淋得他一身，我還是很努力的補救啊……」江孟潔邊吃波卡邊向丁紅豆訴苦，覺得那天被申屠煌莫名其妙凶，她真的是委屈極了。
「紅豆，那真的都不是我的錯……嗚嗚……」
丁紅豆打從接起電話之後，就聽江孟潔在那邊嘰哩呱啦的叫，聽到最後，她真的是忍不住，終於不顧她優雅的氣質，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這種事全世界也真的只有你這個笨江孟潔做得出來。」真服了她了。
「什麼叫笨江孟潔啊？紅豆，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善體人意的嗎？」
「不，我只覺得你做了不該做的事，還一味的認為這是為了人家好。」
「難道沒有？你知道嗎，那時熱咖啡一淋下去，他的大腿旁邊都腫起來了，還好我機警，扶他去浴室。」
「你確定他的那個部位，是因為淋到熱水才腫起來的，不是因為你亂摸？」
「當然不……」江孟潔瞬間睜大了眼，喝到一半的可樂也哽在喉嚨，「等等，紅豆你的意思是說……是說……我碰到了人家的……」
「說的優雅一點，符合我格調的話就是——海綿體！」
海……綿……體……喝！
這三個字如同一道閃電，用力的劈入了她的腦海裡。海綿體這三個字都是丁紅豆在講的，她記得以前唸書的時候，只要說到男性的XX，江紅豆就都會用「海綿體」三個字來代替。
「咳咳……咳咳……咳咳……」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丁紅豆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她被可樂給嗆了好大一口。
「我知道你一定很懷疑，不過你要知道，正常男人是禁不起女人這麼撫摸的，而且你還算得上是長相可以。」
「紅豆，為什麼不說我美呢！？」關於這點江孟潔就很不平了。
「你本來就不算美了，你不是自己也知道嗎？以前學校如果有男同學拿情書給你，都是拜託你轉交給我，或者是古容靜的。」
「紅豆，別讓我回想到不堪的往事好嗎……總之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嗯……」怎麼說好呢？
「他其實不是燙到的，他是充血。」
「沒錯！好尷尬、好尷尬……」她的臉紅得就像紅蘋果一般。
「也難怪申屠煌這麼生氣了，你把人家由『小』變『大』，然後又拖著他沖水，讓它再變小，你以為申屠煌的那裡是汽球啊？還是你在玩親愛的，我把你變大變小的遊戲啊……」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願意向申屠煌以死謝罪，不過……認真想來，也不過是小小欺負了他一下，這樣就要她的命，太殘酷了一點啦！
「對了，我拜託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有點頭緒了，申屠煌的母親，年輕時的確是有和一個男人交往過，不過在嫁給申屠煌的父親後，似乎就沒和他有什麼聯絡了，倒是申屠煌的父親……」丁紅豆一邊拿著話筒，一邊翻動著手中的資料。
「怎麼了？」
「他在申屠煌母親病重的時候，似乎與一名在他公司上班的女秘書有往來，不過也只是短短的數月，之後女秘書也辭職了不知蹤影，沒多久他就娶了蕭閔紅。」
「哇靠，原來申屠煌的父親還挺風流的咧……那有沒有可能，外面還有私生子啊？」江孟潔不負責任的聯想。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也許有。」
「喝！那我只要把可能是私生子的人給找出來，也許我老闆娘會更高興。」
「說不定她會殺了你。」丁紅豆懶懶地道，打了個呵欠。
「紅豆，怎麼可能呢……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別嚇她嘛，她很膽小的。
「原本分的遺產已經夠少了，如果多一個人下去分，不是更少了？笨蛋，我要掛電話了啦！」丁紅豆收了線。
江孟潔盤腿坐在床上自言自語。
「真的嗎？老闆娘真的會因為這樣殺了我啊？不對吧！她應該得感謝我，讓我幫她找出遺留在外頭的申屠家後代才是，不打金牌給我都說不過去了，怎麼可能殺了我呢……丁紅豆真的是愛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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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煌，你上班辛苦了，我幫你捏手、捶背好好好啊……」她接過申屠煌的公事包，十分自動的開始在他的身上搓啊、揉的。
「別靠近我。」最好是距離他三尺的距離。
「我這麼幫你按摩，你應該很舒服很爽才是啊，不要客氣啦……」
「你又有什麼要求？」
又被識破了。
「要求……申屠煌，你怎麼把我看成那種人呢？我對你好，不見得是有目的的啊，有時我是發自內心的。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
「如果我不回答你，你就會在我面前不停的打轉對吧！」申屠煌已經大約瞭解江孟潔是什麼樣的個性。
「也不是啦，只不過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就是那天啊，你被我用咖啡潑到的那天，我這麼對你擦來擦去，你是不是有反應了啊？」
翻白眼。
「你沒有別的可以問了嗎？」
這麼直截了當問他這個問題，一點都不害羞是嗎？
「我就很想知道啊，而且我朋友告訴我，你那個不是燙傷，是被我摸腫的耶……」好厲害，她真的是佩服自己。
「朋友？你又哪裡來的朋友，你不是失憶嗎？」他的利眼瞇了起來，從她的話裡抓出語病。
很好，她果然是裝的，也許順著她的話，可以抓到她的把柄，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麼，為什麼要一直這麼纏著他，蕭閔紅到底有什麼目的。
「哎呀，失憶的人就不能有朋友啊？我這個人個性好、笑口常開、廣結善緣，可以很快交到朋友，這是理所當然的……好啦，那如果我朋友說的是真的，那你告訴我，你會有反應，是代表你喜歡我，還是這只是自然的反應啊？」
「嗯哼！」無聊的問題，答案絕對是後者。
他申屠煌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智商零蛋的傢伙，可是……現在想來，她每次雖然都讓他很生氣，氣到想拿刀殺了她，不過他也只是氣氣就算了不是嗎？
「哎呀，你別不好意思說啦！我也知道我貌美，很多人只要看了我一眼，就會被我迷得團團轉。」
「也許你前輩子是西施，可這輩子投胎變東施了。」他很毒。
「西施與東施差不多啦，一個住西邊、一個住東邊，全都是姓施的……」她還南施、北施咧。
「我不會喜歡你。」說的直接，省得她聯想一堆。
「喔！可是我好想談戀愛耶……」她拉拉他的衣擺。
想想……既然她碰過了他的海綿體了，她與他也算有過了一咪咪的肉體接觸，她是該負起道義上的責任。
更何況，她現在扮演的是舉目無親的美女，在遇到王子之後，愛上王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啦！
「那去找別人。」
「不要……」江孟潔嘟起嘴，「我就覺得你看起來比較順眼嘛！啊……還是你有喜歡的人了，維倫對不對……」
他與維倫的關係是不能對外明說的，不過如果江孟潔想這麼聯想，那也隨她去。
「其實啊，你仔細想想啊……維倫的的確確是很漂亮，不過呢……像我這樣肉肉的比較好，抱起來比較舒服，冬天也比較暖和呢，認真考慮一下我吧。」
「你現在在做什麼？」突然地，申屠煌覺得好笑。
如果他沒看錯，江孟潔正在向他強力推銷自己，不過以她的推銷法，應該比較適合去豬肉攤，論斤論兩下去秤。
「跟你說，你如果喜歡上我有什麼好處啊！」
「聽起來不怎麼特別，也許你可以多說一點。」
原本他是很厭惡與她談話，他總覺得她的行為幼稚難懂，不符合她的實際年齡，但她又不像是裝的……可現在，他卻出奇的擁有好心情，想與她這麼談天。
感覺不壞，一點都不壞。
「我會按摩、我會捶背啊……」技術不好是真的啦。
「我請推拿師幫我按、幫我捶就可以了，光這點很難具有說服力。」
「我會耍寶、說笑，一天最少可以讓你笑個二十四次。」
「我不是看馬戲團的觀眾，我想我沒必要笑整天的……」
「厚！看你這樣，我就知道我說什麼，你都會反駁我的話，那我接下來的也不用說了。」
無趣，要有人附和她的話題，她才能說得下去啊。
「說出來聽聽。」
「不要，我不想說了、打死我也不說。」江孟潔難得的耍起了脾氣，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你說，我給你一千。」他從皮包裡抽出了一張一千元鈔票。
「好、好。」頓時，她什麼骨氣都沒了，畢竟有什麼比錢更重要？
「人家我還有小林志玲之稱呢！你仔細看一下，只要臉小一點、鼻子高一點、顴骨高一點、身高也高一點、嘴唇再薄一點……真的就是林志玲的翻版嘛……她可是號稱台灣第一名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