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絕世好妻

第26頁 文 / 幸荷

    定情繡袋找回來了,那個不講理的公主也被打發走了,終於趕在元寶黛發現他闖了個大禍之前把所有麻煩都解決掉,現在他心無牽掛地擁抱愛妻在懷--這兩個月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愉快滿足過呀……

    「怎麼啦?」元寶黛任韓雍將下巴抵在她肩窩上,聽他那口氣就知道他又要撒嬌了。「咦!你胸前鼓鼓的是什麼?」

    「呃,是妳送我的繡袋……」

    「原來你把他藏在這裡,難怪我好久沒見你繫在腰上了。」

    韓雍心裡猛然一跳。「是呀,繫在腰上怕弄丟,藏在胸前比較安心……」

    「謝謝你這麼寶貝我送你的東西。」元寶黛笑道,伸手拍了拍韓雍的頰:「對了,最近看你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很不開心似的,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

    「沒有……」即使有,也已經被他解決掉了。「現在唯一能讓我掛心的就只有妳,跟妳肚子裡這個搗蛋精。」

    「他還沒出生你就說他是搗蛋精,天底下有你這種爹親的嗎?」元寶黛掩笑。

    「他還沒出生就折騰得爹娘為他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著,這可不是搗蛋精嗎?」韓雍數落著寶黛肚裡娃兒的不是,毫不客氣。沒辦法,他怕這搗蛋精生出來以後他就捨不得罵他了,還是趁現在罵一罵比較痛快。

    「你呀,別只知道教訓咱們的孩子,婆婆跟我說過了,她當年懷你的時候也是這麼辛苦的。我還問過我外公,他說我娘懷我的時候照樣幹活兒,輕鬆得很,可見這孩子懂得這樣折騰娘可都是跟你學的。」

    「這樣啊……」韓雍有點慚愧,原來是這孩子不知學好,竟然學他爹當搗蛋精。「對不起啦娘子,都是我的錯,妳為這孩子受的苦就全算在我頭上好了。」

    「又算在你頭上?你要不要算算記在你頭上的帳可有多少了呢。」元寶黛雙手覆在韓雍手上,和他一起撫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知道、我知道,娘子為我受的罪太多了,我這輩子恐怕都償還不完,所以我決定下輩子繼續還。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韓雍向來言出必行,妳下輩子可別忘了來找我討債。」韓雍一邊說,一邊自己害羞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說實在是太肉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跟寶黛做這樣的約定,好像真的兩個人之間說好了,來生就一定能像今生般恩愛……

    「一定、一定,你到時候別不認帳就好。」元寶黛忍不住笑出聲。韓雍卻沉默了好久,才將懷裡的元寶黛擁得更緊些。

    「娘子……」

    「嗯?」

    「我真的好愛妳……」唉,還是把臉埋在她頸後,說肉麻的話比較不會臉紅。

    「我知道。」元寶黛聲音帶笑,更帶著甜意。

    「那妳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一定要記得--我愛妳。」

    「你放心,我會一輩子都記著。」

    元寶黛毫不猶豫地點頭允諾,讓韓雍覺得安心許多。至於他為什麼感到不安,他自己也不曉得。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月缺了一角,顯得有些黯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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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宮中忽然傳來聖旨,命韓雍夫婦進宮晉見。韓府眾人皆不知所以然,元寶黛更是疑惑,只有韓雍一聽那聖旨便呆住了。

    進宮晉見皇上與公主--娉婷公主!韓雍心中掙扎,幾番想將他遇到朱娉婷的事告訴寶黛,卻總是說不出口,直到此刻,他們夫妻倆已經跪在金鑾殿前。

    「都起來吧。」皇上手一抬,要他們倆平身,韓雍抬頭,看見皇上臉上大有不悅之色,而坐在一旁的娉婷公主則是一臉委屈。「原來你就是錦田伯的兒子韓雍,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難怪公主會對你如此鍾情了。」

    元寶黛聽至此,驚訝地轉頭望向韓雍,韓雍連忙伸手抹抹滿臉的冷汗。

    「請皇上恕罪,但草民實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娉婷已經把你們倆的事都告訴朕了,你無需多做隱瞞。本來娉婷和韃靼王子的婚約都已經說好了,但娉婷是朕唯一的女兒,朕實在不忍將她與所愛之人拆散。你既然曾允諾過要當娉婷的駙馬,就不該反悔,朕命你盡速擇日與娉婷完婚。」

    「皇上!草民從未曾允諾過娉婷公主什麼,我根本不認識娉婷公主!」

    始終坐在皇上身邊的朱娉婷霍然起身,指著韓雍怒道:「你敢說你不認識我?那日你為了你的妻子紅杏出牆而黯然離家,是誰在你身邊陪著你?!」

    韓雍啞口無言,愣在原地。元寶黛看了朱娉婷一眼,又回頭看韓雍,輕聲問道:「相公,你真的認識這位……娉婷公主麼?」

    「娘子,我……」韓雍欲言又止,元寶黛霎時明瞭了。

    「公主,就算我相公認識妳,我相信他也不會答應當妳的駙馬爺。」元寶黛面帶微笑,不疾不徐地道:「正如公主所見,韓雍他已有妻室。」

    「他雖已有妻室,但他當初娶妳並非心甘情願的,而且他對妳有諸多不滿,卻懼於妳這悍妻而敢怒不敢言,這些妳可曾知道?」朱娉婷直視著元寶黛,開始將韓雍酒醉那日曾跟她說的他和元寶黛之間的種種往事,加油添醋地全說了出來。從他們如何相識、如何成了真夫妻、她如何教訓想勾引韓雍的華小虎、如何逼使韓府眾僕對她唯命是從、如何幹涉韓雍在豐和行的生意、如何使得韓雍在外人面前一點男人的面子都沒有、如何不准韓雍納妾,卻自己紅杏出牆……

    元寶黛聽著,不禁愣住了。這是不瞭解他們夫妻倆的旁人才會說的閒話,無非是想取笑她這個老是太急著替相公把事都做好,卻顯得相公太依賴她的妻子。她從不為這些閒話生氣,但是這些事……平常居於深宮內院的公主,為什麼都知道?她向誰打聽來的?誰告訴她的?難道是韓雍……

    「其實他老早就想休妻了,可是他心太軟,妳又如此凶悍,他始終不敢開口。但那日他與我相遇後,我與他彼此一見鍾情……他答應過我,會把妳這個護婦給休了,然後當我的駙馬爺。」朱娉婷臉上露出一副炫然欲泣的模樣,哀怨地朝皇上哭訴起來:「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但韓雍他的確答應過會娶我,我也深信不疑,沒想到如今他仍懼於那個妒婦而不肯對我負責……我不怪他,只能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了!父皇,女兒喜歡的人就是韓雍,就算他不肯當我的駙馬,我也不會因此嫁去韃靼的!」

    韓雍不可思議地瞪著開始掩面啜泣的朱娉婷,幾乎快昏過去!這刁蠻女子為了不讓自己嫁去韃靼,簡直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了。看看她這個信口開河、昧著良心誣陷他的手段有多卑劣。「喂!妳怎麼可以這麼蠻不講理!」

    「放肆!」皇上陡然大喝,拍桌震翻了案上茶水。

    「皇上息怒!」一旁侍奉著的太監們眼見龍顏大怒,連忙跪了一地。朱娉婷半掩著臉,連忙使了個眼色要韓雍快快跪下請罪。韓雍不敢冒犯皇上,連忙跪下了,他拉著元寶黛要她一起跪,她卻猶豫半天、才很不甘願地屈了膝。

    「公主對你如此情深,你竟不知好歹、不守諾言,辜負她一番心意!」

    「皇上,草民真的沒有答應過公主。」

    「你的意思是公主說謊了?」

    「女兒所言句句屬實,祥公公可以作證,請父皇明鑒。」朱娉婷哽咽道。

    「韓雍,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答應過公主什麼,可有人能替你作證?」

    韓雍見問,愣了好久,才茫然搖頭。

    皇上哼了聲,繼續道:「既然如此,朕相信娉婷公主不會騙朕。她是金枝玉葉,招你為駙馬已經是委屈她自己了,沒道理對朕說謊。」

    「我也不相信我相公會敢做不敢當!」元寶黛忽然打斷了皇上的話,憤而起身。「我相公是天底下最有良心的男人,絕對不會辜負人的。倘若他真的答應過公主要娶她,他現在一定不會反悔。」

    「娘子、娘子……」韓雍跪在地上,連忙要拉元寶黛,卻阻止不了她繼續說。

    「皇上單憑公主片面之詞,就認定是韓雍辜負公主,這未免太不公。」

    「大膽刁婦!竟敢對皇上如此無禮!」總管太監在一旁喝止元寶黛,皇上卻揮了揮手,仔細打量了元寶黛兩眼。她那雙眼睛正憤怒地直視著他,除了令他感到些許不快,更感到有些熟悉……

    「元寶黛,妳本是韓雍的元配,自然要為丈夫說話,但娉婷公主是朕唯一的女兒,朕絕不容許任何人讓她受委屈。如今是韓雍他拿不出證據來,娉婷卻是指證歷歷,難道這樣還能算是朕偏袒自己的女兒嗎?」

    「父皇,當初韓雍還跟我互換定情信物,我送他我的珍珠墜,誓言招他為駙馬,他把他最重要的寶玉繡黛送給我,答應休妻後會娶我。沒想到這女人一發現我跟韓雍的事後,就逼他把我送給他的珠墜還給我,還硬是把他送給我的繡袋搶了回去!」朱娉婷嗚嗚咽咽地道著委屁,卻在元寶黛心上更添一層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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