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朱映徽
像是嫌她受的刺激不夠似的,冷荻陽還故意用著邪肆的語氣說:「更何況,除了查探玉令符的下落之外,我留你還有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項睫兒滿懷敵意地問。
「當奴婢啊!」
「奴婢?」項睫兒震怒地瞪大了眼。
她是堂堂項家的大小姐,他竟要她在冷家當一名供人差遣的奴婢?他未免欺人太甚!
「是啊!不當奴婢,難不成你想當我的夫人?」冷荻陽開玩笑似的問。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項睫兒的心驀然一緊,隨即氣急敗壞地嚷道:「鬼才要當你的夫人,你別做夢了!」
「既然如此,你就安分地當個奴婢吧!」他的目光在她美麗的容顏上駐足,笑道:「像你這麼美的女人,殺了豈不可惜?讓你當名婢女擺在身邊,也算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項睫兒聞言挑起了眉頭。
他的意思難道是說……要是她長得其貌不揚,他就會毫不遲疑地殺了她?既然這樣,那還不簡單?
她霍然抽出頭上的髮釵,目標不是冷荻陽,而是她自己。
她不打算刺殺他,因為經過先前的交手,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殺得了他;而她也不打算要自盡,因為他卑鄙可恨的威脅還言猶在耳,她不能不顧慮到妹妹的安危。
她不殺人不論是殺他或是自己但她總可以劃花自己的臉吧!
要是她的容顏不再美麗,或許他也不會再有興致留著他,甚至是對她做出更下流無恥的事情來!
項睫兒心一橫,緊抓著髮釵毫不遲疑地朝自己的臉蛋劃去。然而,她的動作雖快,卻仍快不過冷荻陽。
他迅速地出手,輕易地奪下她手中的髮釵,粗暴地當著眾人的面將她纖柔的身子扯進懷中。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打算在我面前自殺,我警告你,絕對不許再有第三次。」他的語氣森寒嚴峻,讓人不寒而慄。
「放開我!我沒說我要自殺!」項睫兒氣極地喊。
她拚命地掙扎,試圖從他的懷裡脫困。然而,儘管她用盡了力氣,卻依舊無法撼動他分毫。
「沒要自殺?那你打算做什麼?」
「我要劃花我的臉,讓你對我倒盡胃口,讓你乾脆地一刀殺了我!」
冷荻陽聞言瞇起了黑眸,警告地說:「如果你膽敢劃花自己的臉,我就把你賞給我的手下們,要知道……」
他故意頓了頓,才湊近項睫兒的耳畔,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要知道,你除了傾城的容貌之外,還有著美麗誘人的身軀,而我的手下們可全都是血性的男人,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太粗暴。」
聽見他的話,項睫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她震驚憤怒地瞪著他,像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如此可怕的話來。「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你……唔——」
項睫兒的咒罵還沒說完,就突然沒了下文。她震驚地瞪大了眼,怎麼也料想不到冷荻陽竟會突然吻住了她!
他的吻充滿了懲戒的意味,一點兒也不溫存纏綿,甚至還有些粗暴狂野,項睫兒在試圖反抗之餘,有種深深被羞辱的感覺。
當這個粗暴的吻結束之後,冷荻陽望著她被吮吻得踐紅的唇,說道:「這算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身為一名奴婢,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滿,也不能開口咒罵主子,知道嗎?」
項睫兒氣白了臉,雖然她很想大聲咒罵,但是一想到剛才的警告,她只好強迫自己按捺住滿腔的怒火。
「很好。」冷荻陽總算是再度揚起滿意的微笑。「看來你挺受教的,一定可以很快成為一名稱職的奴婢。」
聽見冷荻陽的話,大廳裡的眾人都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項睫兒氣得渾身發抖。
她在心底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親手將刀子捅進冷荻陽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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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時分,項睫兒被叫到冷荻陽的房裡。
她皺緊了眉心,踏著不情不願的步伐前去。
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想聽那男人的命令,卻又很清楚那男人不會容許她的反抗。要是她故意將他的命令當成耳邊風置之不理,不知道他又要用什麼下流的方法來對付她了!
「該死的冷荻陽!」她只能忿忿地在心裡詛咒他。
一踏進他所住的那間偌大樓閣,她便如臨大敵似的全身緊繃,充滿敵意地瞪著冷荻陽,同時很努力地在心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受到他那雙勾魂攝魄的魔魅黑瞳所影響。
冷荻陽挑眉睨著她的表情,那神情像是很喜歡看她明明心裡恨他恨得要命,卻又逼不得已必須壓抑住怒火。
「怎麼,心不甘情不願的?難道你不知道,當奴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服從、學習如何盡心服侍主子?」
「要我盡心服侍你?休想!」項睫兒陣道。
他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她巴不得一刀殺了他!要她甘心情願地服侍他?哼,就算下輩子也不可能!
冷荻陽的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望著項睫兒。
「看來,你這個奴婢還需要好好地調教、調教,才會懂得什麼叫做服從主子的命令。」
「哼!我一輩子都不會服從你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聽著他充滿敵意的話,冷荻陽突然發出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笑?」項睫兒莫名其妙地瞪著他。
「我說我的小睫兒!」
「我不是你的!」項睫兒驀然打斷他的話,忿忿地說:「還有,不許你叫我小睫兒!」
冷荻陽不理會地氣惱的抗議,逕自說道:「我的小睫兒,你實在是太不瞭解男人了。」
項睫兒瞪著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冷荻陽直視著她那雙不服輸的眼,幽魅的黑腫閃過一絲灼亮的光芒。
「對,就是你這模樣、就是你這神情!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愈是倔強,男人就愈是想要征服?」
項睫兒愣了愣,皺眉眸道:「下流!」
「呵,很多時候,女人其實是喜歡男人對她們下流的。」
「就算是,那也絕對不會是我!」
她殺了他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希望這該死的男人對她做出什麼下流事?
「我的小睫兒,話可別說得太早。」
冷荻陽的嘴角噙著一抹帶著邪佻狂傲的笑意,那神情彷彿在向項睫兒宣告——他很快就會征服她的!
項睫兒的眉心一蹙,正打算開口反擊的時候,卻聽見冷荻陽說道:「好了,現在來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項睫兒一僵,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
冷荻陽睨了她一眼,問:「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在和你開玩笑嗎?」
不像,一點兒也不像,他很顯然是認真的!
項睫兒的心一沉,忽然有種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服侍人沐浴更衣,所以你……最好還是找別的奴婢來服侍你。」
「你不會服侍人沐浴更衣?」冷荻陽問。
「沒錯,我就是不會。」項睫兒很努力地強調。
冷荻陽的薄唇一勾,說道:「看來你之前過慣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就連沐浴也是有奴婢在一旁服侍吧?」
「知道就好!你若是想洗個舒服的澡,最好還是找其他的奴婢來服侍你吧!」項睫兒一臉認真地勸告。
冷荻陽盯著她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心望著他俊美無儔的笑臉,項睫兒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該死!為什麼他的笑容那麼好看?有時候在他的注視下,她會突然陷入一陣恍惚,而在那一瞬間,她會忘了他是她的仇人,就這麼怔怔愣愣地望著他,完全沒法兒移開視線。
這男人實在太過危險了!他不但有著一張俊美的面孔,更有著一雙魔魅的黑眸,能夠輕易地勾去女人的芳心。
不行!她必須提高警覺才行。就算她要對某個男人動心,對象也絕對不該、不能是他!
項睫兒咬著唇,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不許再笑了!你到底在笑什麼?」她慍惱地問,氣他,同時也氣自己。
「我笑你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冷荻陽笑說。
「什麼意思?」
「意思是——向來只有主子吩咐奴婢該做什麼,而沒有奴婢教主子該怎麼做,懂嗎?」
冷荻陽說完後,突然抓住了項睫兒纖細的手腕,拉著她轉身就走。
「等、等等!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冷荻陽對於她氣憤的抗議置若罔聞,非但不放手,甚至繼續硬拉著她走出了寢房。
「姓冷的!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快點放開我!」
項睫兒簡直快氣壞了,她死命地反抗,試圖掙脫他的鉗制,然而他卻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緊抓著他的大掌始終沒有鬆開。
不過,她的掙扎終於讓冷荻陽停下了腳步。只是,她原本以為他決定放手讓她離開,豈料他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