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子纓
「進來。」毅擎說道。
菁菁顫抖地打開門，方纔那一吐，讓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打開門後，便隨手帶上門，站在毅擎面前。
「郭董，您好，我是蜜兒。」等她看清了毅擎的臉，不禁花容失色，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天！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她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坐……」毅擎淡淡地說道，饒富興味地看著蜜兒。
「郭董要不要喝酒……蜜兒給您倒酒……」菁菁結結巴巴地說道，差一點就讓口水給嗆死。
毅擎從口袋拿出支票簿。「你把這一瓶喝完，這一張一萬元的支票便是你的了。」他在上頭簽了個字，放在桌上。
若是以前，菁菁並不把一萬元放在眼裡，她的自尊心豈止值一萬元而已？但現在……她顫抖著雙手，慢慢倒著那一瓶六百多CC的白蘭地喝著。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喝？」毅擎疼惜地說道。
「為了錢，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算討厭也得做，不是嗎？」菁菁苦澀地笑著。「你認出了我是不是？」
毅擎點點頭。「你是吳菁菁，就是我要娶的女人。」
菁菁無所謂地聳聳肩，灌完整瓶的白蘭地後，她非常不舒服。她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張支票。「這一萬元是我的了！」
「為什麼在這裡工作？」毅擎冷冷地說道。
「為了錢呀！這裡賺錢比較容易嘛！在這裡賺一個月就是我一年的薪水了。」她話語中有著重重的苦澀與無奈。
「你就這麼愛錢？」毅擎冷冷地看著她。若是她真的愛錢的話，她可以去找他，他可以給的更多。
「是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喜歡來這裡工作呢？忍受客人上下其手。」她解開自己胸前旗袍的扣子，一大堆千元大鈔便從她的胸前掉了出來。
「你有什麼困難嗎？」
「現在解決了，我只要在這裡待上一年就可以解決了。」菁菁揮揮手，無所謂地說道。
「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別忘了！我說過要娶你的。」
「神經！又不是有錢沒地方花。郭董，我知道你有的是錢，但我沒理由接受你的恩情。」菁菁將千元大鈔一張張收了起來。
毅擎氣憤地揮掉了菁菁的手，使她剛撿好的錢散落滿地。「不要撿那些錢！」
「也許我以前會覺得這些錢『髒』，但是缺錢用的時候……更何況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不是嗎？」菁菁深深地看了毅擎一眼，繼續撿著錢。
「你到底需要多少錢？」毅擎問道。
「五百五十萬。」原本的五百萬現在加上五十萬的利息。
「這只是筆小錢而已，為什麼要這麼糟蹋你自己?!」
「對郭董是小錢，因為郭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所以五百五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我可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呀！要存夠五百五十萬還得十幾年不吃不喝！到時利滾利，我一輩子都還不完。」菁菁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欠別人這麼多錢？」
菁菁聳聳肩。「我爸幫我小叔做保人，結果我小叔跑了，欠了高利貸一千兩百多萬，我們把所有的積蓄全湊一湊，還差了一些。」
「所以你就來這種地方工作？」
菁菁勉強露出個笑容，看著毅擎，將錢收好後，緩緩坐在他的腿上。「怎麼了？郭董，別這麼歧視這種行業，也要有你這種人肯來，我們才會有錢賺的。」她笨拙而挑逗地撫著他的胸膛，不停地摩挲著。這些都是她看電視學來的。
毅擎拉住了菁菁的手。「別在這種地方工作了，錢我會幫你還的。」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她上了濃妝的臉。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還得起！」這是真的，那筆錢對她而言就像筆天文數字般。
「我又沒叫你還。」毅擎微笑地說道。
菁菁搖搖頭。「我還是在這裡待個一年好了。」人情是很難還的。
「不然就當我包下你好了。」毅擎看著她，別有深意地說道。
第三章
「什麼？」菁菁怒不可遏地看著毅擎。「郭董，你當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讓你包？」這一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別生氣！不然說『共同生活』也可以，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娶你了。」毅擎微笑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我為什麼要嫁你？而你又為什麼要娶我？就因為在婚禮上的鬧劇嗎？」菁菁忿忿地說道。
「我並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這一個事實而已。」毅擎淡淡地說道。
「更何況你不覺得嫁給我，比在這裡忍受客人的『上下其手』好多了嗎？」毅擎提醒她。
菁菁揮揮手。「別說了，今天你是我的客人，我得好好招待你才是。」倒了杯白蘭地，遞到毅擎的薄唇旁。
毅擎的手攬著菁菁的腰，唇慢慢地貼近酒杯，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毅擎微笑著問菁菁。
「高級俱樂部。」菁菁緩緩說道。
「是呀！所以這裡的入會費一年就得花個上百萬。」
「什麼？上百萬？」菁菁不敢相信地看著毅擎。
毅擎緩緩地點點頭。「事實上，花個上百萬是有價值的，來這裡的人大多是商界的人，而且雖說這裡的小姐，願不願意都看個人意願，但是基本上小姐在包廂內，還是得乖乖地聽客人的話，而且你們不是『顧客至上』嗎？你想你們主管會讓你得罪客人嗎？」
「寧可要小姐走路，也不會得罪客人。」菁菁想起了蕭賜的話。
毅擎再度點點頭。「當然，否則你以為誰要花這個錢來這種高級俱樂部？當然是有利益才來的。」
菁菁瞭解地點點頭。
毅擎的手從菁菁的腰，慢慢地往上游移，直到她的胸前，解開了她旗袍的胸扣後，恣意地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隨後唇也往上貼去，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吻著。
「不……我不要……」菁菁抗拒著，雖然她也曾和男友做過類似的舉動，但是畢竟雙方是在你情我願的狀況之下，而不是在這種場合之中。
毅擎停了下來。「知道了吧！就是這樣，仔細想想，你一年內得忍受眾人的上下其手，何不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娶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菁菁實在不懂，為什麼條件這麼好的郭毅擎執意要娶她。
「我認為你很適合我，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女人是你這種型的！」
「喜歡我？我們才見面沒幾次呀！」菁菁說道。
「那不是問題，不是嗎？你，」他指著菁菁。「吳菁菁，成功地吸引了我！」
「是嗎？」菁菁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你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但是我們可以慢慢地瞭解彼此，不是嗎？」
菁菁低頭思考了下，才緩緩地點點頭。「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得先說明清楚，免得到時我們互相有疙瘩。」
「什麼事？在下洗耳恭聽。」毅擎壓下雀躍的心情，平淡地開口。
菁菁看著毅擎平淡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歡喜；她實在是萬分沮喪，她害怕接下來的話會令毅擎勃然大怒。
毅擎看著菁菁猶豫不決的表情。「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打趣地說道。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再不說的話，乾脆就不要說了。」
「我『那種事』不是第一次。」菁菁澀澀地開口。
「什麼事？」毅擎不知道菁菁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處女。」菁菁紅著臉把話給說完。
毅擎聽完忍不住大笑出聲。「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處男吧？」原本以為她在擔心什麼，原來是這種事。他明白時下有些男人，喜歡在婚前拈花惹草，但卻要求將來的另一半必須是要「完美無瑕」的。
「當然不可能！會來這種地方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處男呢？」菁菁嘟著嘴、紅著臉說道。
「那就對了！我這人最公平了，既然你不是處女，而我也不是處男，那就沒關係了，何況我根本不在意那層小小的膜。除了這個……你不會有孩子吧？」只要情投意合就行了，以前的事就隨風而去。
「當然沒有！」菁菁鼓著臉說道。
「那我們就沒有問題了，不是嗎？」
菁菁點點頭。
毅擎將菁菁從腿上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按了通話鍵。
「郭董，有什麼需要嗎？」雪子嬤嬤緊張地開口說道。
「叫蕭賜來一趟，順便將菁菁的借據拿過來。」蕭賜是毅擎的大學同學，也是這家俱樂部的負責人，而毅擎則是俱樂部的幕後出資者，知道他的身份的，想當然也只有蕭賜而已。
「是……」雪子嬤嬤恭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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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進來。」
「毅擎，有什麼事嗎？」蕭賜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