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方辰

    她苦笑。她還有未來嗎?

    在她做出如此不可原諒的事後，她還有什麼資格談未來?

    她哀傷的低下頭，眼淚滴落在地上，遠處的一雙黑眸在看見她頰上的淚後，眼底的愛意洩露出他的心疼與不捨。

    像是下定決心般，她擦去頰上的淚，堅定的站起身。

    事情由她而起，就該由她來收尾，即使她的心再苦、再痛、再如何的心碎與無助，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不是嗎?

    她深吸一口氣，舉步要走，前方的五道身影猛然映入她眼簾。

    她瞠大眼，愣住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終結者裡數一數二的優秀成員：火鳳凰，黑玫瑰，冷翡翠，海珍珠與黃絲帶，瞧那氣勢，八成是組織派來緝拿她。

    她露出一抹脆弱的笑。「組織派你們來的?」

    五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她的心緊揪著，感覺胸口正狠狠的痛著。「大家都知道了?」

    剛從蘇丹出完任務的火鳳凰無奈的走近她。「你怎麼那麼傻，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做出背叛組織的事？」

    毒蠍子苦笑說：「我沒有辦法。」

    長得像洋娃娃一般美麗的冷翡翠皺起兩彎黛眉。「組織要我們帶你回去。」

    「我知道。」

    「那走吧。」

    「你們不能把她帶走！」

    倏地，一抹昂藏的身影擋在她們面前。

    看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孔，毒蠍子無法置信的搖著頭，愣住了。

    眼淚再也抑止不住的滴落下夾。「是你……」

    黑塞斯走近她，萬般疼惜的拭去她不斷湧出的淚。「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

    她猛搖頭，發亮的紅色髮絲散落在她略顯蒼白的頰上。「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我不要你了?」

    她痛苦的點點頭。

    「該死的!」他惱怒的搖晃著她的肩膀。「你這個殘忍的小東西，在我那樣向你表達愛意後，你居然還妄想離我而去!」

    「可是……」

    「去他的可是！」他怒氣騰騰的打斷她未出口的話。「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如果你的心裡有我，你不會如此狠心的想要離開我。」

    毒蠍子猛地推開他，淚如雨下。「是你自己說不相信我、一味的認為我欺騙你，你要我如何還能待在你的身邊?」

    「所以你選擇離開我?」

    她哭喊著：「不是選擇，是情非得已!可你，不但不相信我的情非得已，還無情的認為我故意設計出這個圈套來欺騙你，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

    「如果心裡沒有你，我還會在發現你不見了，急得像瘋子似的到處找你?」他憒怒的咬牙，氣得臉都綠了。

    她無助的搖著頭。「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麼會懷疑我居心不良?」

    見毒蠍子哭得傷心，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絕不是有心的，會說出那樣的混帳話也是因為當時實在氣極了，你怎麼能當真!」

    她脆弱的閉上眼。「我怎麼分辨得出你說的哪些話可以當真，哪些話又不能當真?」

    黑塞斯急了。「你的意思是，你不肯原諒我了?」

    她緩緩張開眼，眸子裡的絕望讓人痛苦。「就算我原諒你了又怎麼樣，我已經決定要回組織請罪了。」

    「不！」他緊緊的抱住她，彷彿她會突然消失似的。「你不可以離開我，我已經愛上你了，你怎麼忍心在這個時候離開我？」

    她痛哭出聲。「我也不忍心，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誰說的?」他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她。「你現在就跟我走。」

    「不行。」

    始終在一旁看好戲的火鳳凰再也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旁若無人的親熱與纏綿。

    火鳳凰轉轉骨碌碌的大眼，賊兮兮的看著毒蠍子。「原來，他就是那個讓你不惜背叛組織，也要保護的人呀?」

    「我……」

    黑塞斯握緊毒蠍子的手。「我們走。」

    「慢著!」黃絲帶擋在他們身前。「她現在已經是終結者下令緝拿的對象，我們必須把她帶回去赴命。」

    黑塞斯將毒蠍子護於身後，冷然著一張臉說：「就憑你們?」

    五人對看一眼，瞭然的眸子裡有著專屬於同伴之間的默契。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把她帶走。」

    黑塞斯的嘴角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讓我把她帶走，而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走，看樣子，我們只能以勝負分個高低了。」

    向來溫柔的冷翡翠漾起一抹笑，加入同伴之間的戰局。「你問我們憑什麼把她帶走，你又憑什麼把她帶走？」

    「憑她是我的人。」

    海珍珠淺笑著說：「好庸俗的答案。你說她是你的人，而她也是我們組織的人，論情、論理、論法，她更該跟我們回去。」

    「要是我不呢?」

    一旁急得全身冒汗的火鳳凰忍不住開口：「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說她是你的人?如果真要算起來的話，你充其量

    要的也只不過是她的人罷了。」

    他咬牙低吼：「我當然不是?」

    「不是?」冷翡翠的頰邊浮起一朵得逞的賊笑。「哦?你說不是?可是我剛剛好像聽到她說你故意冤枉她之類的，難不成我聽錯了?」

    他氣得額上青筋暴凸。「我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

    火鳳凰臉上的笑逸去。「但我們可有必要向你說清楚。毒蠍子為了你，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就連她一向甚為尊敬的組織都背叛了，如果你不愛她，就放了她吧!」

    他的臉猛地一沉。「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就為了你自以為是的面子?」

    他鐵青著臉大吼：「你說夠了沒?」

    火鳳凰賊賊一笑，決定來個致命一擊。「我看你還是高抬貴手，放了她吧!她那麼愛你，可你卻不愛她，跟在你身邊她豈不比死還不如?更何況哪!她為了你背叛組織，你不肯為了她供出毒品的下落，告訴我你愛她?打死我也不信。」

    他猛地大吼：「誰說我不愛她，誰說我不肯為了她說出毒品的下落！」

    逼出他的真心話，眾人嘩然一聲，得意的賊笑。

    向來古靈精怪的火鳳凰笑咪咪的環起手臂。「既然愛她你早些承認不就好了嗎?枉費我們還繞了這麼一大圈，嘖!」

    黑塞斯不甚自在的沉下臉。

    雖然說他的確愛她，但要他在眾人面前承認，那絕對比登天還難！

    美麗的冷翡翠開心得合不攏嘴。「好拉，既然你已經當著我們的面承認對毒蠍子的愛，那我們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了。」

    在一旁始終聽得膽戰心驚的毒蠍子震鶩地開口：「你們！」

    黃絲帶掩嘴輕笑。「不用這個方法，又怎麼逼出他的心意?」

    毒蠍子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故意的!」

    見自己著了她們的道，一旁的黑塞斯微變了臉，但知道她們全出於一片心意，倒也不再與她們計較。

    「可不是?」火鳳凰笑嘻嘻的攬著毒蠍子的肩。「趕快叫你的男人供出毒品的下落，我們好回去交差。」

    「可是……」感動的淚水滴出毒蠍子的眼眶。「如果組織知道你們這麼做，他們有可能會放過你們嗎?」

    「當然。」海珍珠拍拍她的手。「別忘了我們可都是組織的得意幫手，未來他們需要我們的地方還很多，他們又怎麼捨得處分我們?」

    「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冷翡翠笑道；「你還是好好的想想你們未來要落腳的地吧，雖然你們目前是沒有危險，不過最好還是找個隱密的島躲起來。」

    黃絲帶連忙點頭。「沒錯，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個安全的藏身處。」

    「可是我的手下……」

    火鳳凰趕緊安撫她。「她們呀，恐怕現在還在總部裡替你求情呢!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努力的說服組織，我相信她

    們應該不會有事。」

    毒蠍子一聽，好感動。「我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們。」

    「不必了。」火鳳凰眨了眨頑皮的大眼。「只要你過得幸福、快樂，對我們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黑玫瑰終於開口了：「我不知要怎麼樣向你表達我的心意，但我也她們一樣，希望你幸福、快樂。」

    毒蠍子再也忍不住，緊緊擁抱住她。「謝謝，真的謝謝。」

    易受感動的冷翡翠也不禁淚濕了小臉。「別再拖了，你們趕快走吧!」

    黑塞斯走上前，心疼的將哭得不能自己的毒蠍子擁進懷裡，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圖。「東西就藏在這裡，你們去找吧!」

    火鳳凰笑咪咪的伸手接過。「謝了。」

    他誠懇的看著她們。「該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也無法在一起。」

    海珍珠淺笑著說：「你只要把她照顧好，其餘的就不用多說了。」

    向來冷漠淡然的黑玫瑰精緻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好了好了，別再依依不捨了，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火鳳凰一彈指。「說得對，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