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小奴
無視那些僵直的人影，古不離含笑地牽著熊小晚繼續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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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知道？」
一進辦公室，熊小晚就立刻發難。
「知道什麼？」他把西裝外套脫掉，然後吊在一旁的衣櫃裡。
「Grace的事啊！我記得我那時候明明沒有跟你說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是她？」
「那種事我看妳的表情就知道了。」
「咦？」熊小晚一臉茫然。
「妳的表情從來不會騙人，妳只要一接近Grace就會表現得很不自在。」他輕刮了下她傻愣愣的小臉，然後坐到辦公桌後。「我剛剛幫妳出氣了，高興嗎？」
熊小晚回過神，嘟起嘴巴。「才不高興！」
「哦？為什嘍？」古不離意外地挑起眉。
「當然是因為你做得太狠了，你當著大家的面那樣說Grace，她會很尷尬耶！」想到剛剛那張青白交錯的臉龐，熊小晚就為她感到難過，
如果她是Grace，她一定會當場哭出來。
「我故意的，我就是要她尷尬。」
「可是也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啊！大家都是同事，每天要一起相處的，你這樣一說，你要Grace以後怎麼辦？」
「那是她的問題，如果她想辭職的話，我不會為難她。」古不離一臉笑意，卻說著冰冷無情的話。
「什麼！你不是說真的吧？」熊小晚驚叫道。
「敢做就要敢當，她敢背地裡說妳壞話，就得要有當面承受別人批評的心理準備，這很公平。」古不離毫無愧疚地說道：「其實我原先的想法是想直接把她開除，但是我想那樣做的話，妳一定會生氣。」
「那當然！」熊小晚為他的想法感到心驚膽戰。
「所以我退了一步。」
「可是……」她還是覺得他用的方法太傷人了。
「沒有可是，誰都不能欺負妳，誰敢欺負妳，我一定會十倍奉送。」含笑的臉孔寫滿陰騖認真，證明他所言不假。
「那你呢？你不也曾經欺負過我，你打算怎麼對付自己？」真是一點也不知錯，就算是老闆也不可以這樣欺負人哪！就算是為了她，她也不覺得高興！熊小晚含怒地丟給他難題。
「這……」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吧？」
「妳變聰明了。」古不離苦笑看著讓自己答不出話來的熊小晚，覺得她真是越來越美麗了。
她臉色微紅，但還是記得自己在生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沒行人喜歡被人說得那麼難堪，你以後別再這麼做了。」
「我只是心疼妳。」他歎氣地說出真正的動機。
「那我寧願你保護我就好。」她紅著臉囁嚅地說。
黑眸一閃，一朵溫柔的笑隨即浮現。「小晚，我有沒有跟妳說過，妳好善良又好可愛？」
她小臉更紅，沉默地搖頭。
「那我現在說，妳是我所見過最善良可愛的女人了。」他大方地證美她。
「你……你也是我見過最棒、最溫柔的男人了。」羞怯地望著他，她嘗試著勇敢地說出心裡的感動，「因為你，我對自己產生了自信，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讓我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原本她以為醜小鴨不會有王子愛的，所以她從來也不敢奢望他會愛上她，沒想到奇跡卻發生了，他不只愛她，還這麼保護她，現在的她只覺得自己幸福得想落淚。
「真的？」她的表白讓古不離感動又興奮。
「真的，愛上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快樂的事。」
「我也是啊！我的小晚……」
他含笑地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地印上她的唇。
宣示他的愛，宣示他的誓言，
他古不離愛熊小晚，直到永遠。
終曲
辦公室裡，熊小晚對剛剛聽到的字眼感到十分驚訝。
「車子壞了？誰的車子？」
「我的。」
「可是你人明明在這裡啊！啊！難道是被人撞到了？」
「不是，正確地說，是雀雀偷開我的車子，然後把我的車子撞壞了。」古不離臉色難看地放下剛報完壞消息的話筒，並在心裡估算著這到底是第幾次了？
明明開車技術就爛得可以，可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就是愛偷開他的車到處亂晃。
把車子刮傷撞凹是家常便飯，至於把車子整輛給撞毀了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了，
他真的懷疑自己怎麼可以容忍她這麼久？
或許他得在她開車撞死人之前，先把她帶列監理處去註銷駕照。
「什麼？那雀雀姊有沒有怎麼樣？」熊小晚緊張地問。
「哼！禍害遺千年，就算她撞壞一百輛車，她也不會有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熊小晚安心地吁了一口氣。
「什麼沒事，事情可大了，下班後我原本想帶妳去個地方，現在卻沒車可用了。」他最氣這點，等明天上班後，古雀芳就知道慘了。哼！
「呃，我怎麼沒聽說？」
「先說了就不算驚喜了。」
原來他「又」要給她驚喜了。聞言，熊小晚甜滋滋地彎起粉唇。
其實他並沒有特地提出交往的事，但是從誤會澄清的那一天起，他對她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在公司裡他一樣是個嚴格講規矩的老闆，但是下班後，他總是會興匆匆地帶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看好看的。
他總是會牽著她的手逛街，對她釋放最溫柔的笑容，或是用專注認真的眼神聽她說話，然後在她的唇上印上他的專屬印記。他霸道，卻不過分，重點是他的霸道全是為了保護她，或是為她著想。
他很少說愛，但是卻讓她能完全感受到他的愛意。
他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這次你又要帶我去哪裡了？」
「秘密。」
「好吧！」既然他不願說，她也不問。「那現在怎麼辦？」
「叫計程車。」他想快一點帶她到目的地。
「不要啦！那很貴耶！而且下班時間也不好叫。」
「那妳有什麼好辦法？」
「公車……我們坐公車去好不好？」她想起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公車？」他挑眉。
「你不喜歡？」她有些擔心。
「不，我偶爾會坐，但是說句良心話，那真是一種很小方便的大眾運輸工具，尤其在下班車瀾最多的時候，一定會塞車，而且車上很擁擠。」他捨不得她被人擠。
「可是我喜歡，因為它便宜又聽話，一招就會停在你旁邊，重點是……如果塞車的話，我們……在，在一起的時間就可以延長，如果車上很擠的話，你一定……一定會牽著我的手保護我。」她紅著臉，結巴又害羞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和他在一起之後，她越來越敢表達自己的想法，他改變了她，讓她變得更美好。
聞言，他立刻勾起笑容，把她抱到懷裡，
「好，提案通過，我們坐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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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挺幸運的，還有位置可以坐。」
公車行駛一段路程後，人潮開始在車裡聚集，對於兩人可以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古不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公司比較靠近總站吧！」熊小晚微笑地看著擁擠的人潮。
「妳看起來好像很開心。」乘客實在太多，雖然兩人坐著，但是幾十個人的聲音、體溫悶在一個小小空間裡，多少令人有點難過，不過他卻發現她的臉上竟然掛著微笑。
「對啊！因為我想到一件事，」想到幾個月前的往事，她笑得更甜蜜。
「什麼事？」古不離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就是……」
就在熊小晚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兩道蒼老的身影卻映入眼簾，她倏地止口，立刻站起身。
「奶奶請坐。」
「爺爺請坐。」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相同恭敬的語氣、相同字數的語句重迭在一起，在喧鬧的公車裡卻顯得清晰可聞，「咦」了一聲，熊小晚朝身邊看去，卻看到古不離對自己笑得好溫柔。
「我們真有默契。」他含笑地朝她伸出手，無言地等待她的回應，「剛好，兩個座位，兩位老人家都可以坐。」
看到那抹微笑，熊小晚瞬間羞紅了臉。
啊！好像又回到兩人初過的時候，相同的場景，相似的對話，但是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對她釋放的微笑卻不再一樣。
兩人再也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心意相通的戀人。
「對啊！剛剛好。」她噙著甜蜜的微笑，把手放進他的大掌裡，讓他溫柔的體溫包裹保護著她。
「小姐啊！謝謝妳啊！現在已經很少人會讓座了，妳真有愛心啊！」入座役，老奶奶先開口，拉著古不離的手直道謝。
「小姐啊，謝謝妳啊！妳拿著東西還讓妳站著，真不好意思啊！」老爺爺接著開口，並指了指熊小晚手中的小紙袋。
「呃……我不是……」
「呃……他不是……」
同樣急欲解釋的語氣，相同字數的語句，甚至，連手勢都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