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寶貝福晉

第9頁 文 / 芙蓉

    第五章

    蒲松雪不顧一切的在滿是絆腳石子的蜿蜒小路上狂奔,沿途跌倒數次,就連腳上的繡鞋也早不知在何處遺失。

    甚至她裙擺也被尖銳的芒草割花,一雙白玉美腿多處傷口淌著鮮血、順著小腿與腳踝流下,沿途地面斷斷續續留下了斑駁血跡;但是松雪只能忍痛繼續逃跑。

    她若一耽擱,全都完了!因為——

    「你輸了。」永的聲音冷冷出現她面前,瞬間阻擋她的去路。

    那雙燃燒著狂熾怒氣與毫不掩飾火熱慾望的雙眼,像飢餓猛虎眼紅的盯緊眼前那可憐兮兮的嬌弱獵物。「輸了就逃?蒲松雪,你太天真了。」

    松雪滿懷恐懼,只能定在原地不動,想拔腿就跑、可卻雙腿癱軟使不出勁,就連失聲尖叫的力氣也頓時被抽光。

    她沒料到看似漫長的三個月竟轉瞬消逝;而她什麼也來不及做,就這樣輸了這場賭注。一想到他先前言之鑿鑿的宣告賭約勝負,她不逃才有鬼呢!

    只見噙著邪佞笑容的他閃電般踏前,一把扣住她死命揮舞、意圖阻擋他靠近的細柔雙腕毫不留情扳到她身後,而後順勢一扯緊,將她完全鎖進他牢固臂彎裡,斷了她所有脫逃路線。

    「你允諾在先,失約在後;呵,你自個兒說吧,要我怎麼懲罰你?」

    「十三爺您文武雙全,英挺出眾,相信有很多女人甘願隨侍在側,松雪無德無能,定也無法伺候您順心如意,還請十三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松雪幾次出言不遜,惹您不悅;松雪做不來您的侍妾的!」

    一被逼急便亂了心緒,松雪也顧不得自己驕傲,無計可施的開始向永討饒。

    「說的好,讓你做我的侍妾還算太抬舉你。」

    他話未完早斂了笑容,大手一揮,「嘶」的一聲裂了她前襟衣裳一扯下,便令她姣美無瑕的雪艷嬌軀無可遮掩的袒露在冰涼空氣中。「你根本只能當個暖床的奴婢!」

    「你要對我做什麼?」松雪生平沒受過如此嚴重的羞辱,血色盡褪,蠕動不停想掙脫他,急的慘叫出聲。「你不能這樣,不可以——」

    光天化日下,他難道想這樣在路旁對她……

    他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不可以?現在由不得你!」

    ***

    「不要——好痛!」

    被驚嚇的抱著錦被滾落床下的蒲松雪,迷茫的看著四周。「原來只是夢嗎?」

    對夢中那逼真場面還餘悸猶存,松雪發現一身衣衫早已濕濡;她就這麼呆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把自己現在的處境弄懂。

    「昨兒個成親,今天才正是第一天呢,怎麼我……當真會怕他嗎?」

    回想方纔那一幕,松雪幾乎就要相信那就是三個月後她的下場。「真是窩囊。我才不會對他低聲下氣的呢!」

    松雪緩緩起身,到衣櫃裡找了合適的新衣準備換掉這身濕透的衣裳。

    她打小看書看多了,極有自己的主見,端著大學士之女的自尊,她說什麼都要爭取自己的幸福。

    她……雖曾對永有過好感,但要她認命接受他可能只有一時的寵愛,她不願接受。

    會答應這賭約的另一個理由卻是她想試著感動他。畢竟他是她的恩人,並不該是那麼冷血,所以倘若他也能愛她,嫁他又有何不好?

    「是我自己……太固執了嗎?」

    不甚利落的解開盤扣,褪下外袍與單衣,松雪注意到自己頸肩上頭多出幾處那紅艷抹胸也掩蓋不住的青紫瘀痕……是他留下的痕跡。

    才憶起昨夜他霸道與溫柔兼具的挑逗時,她便不免口乾舌燥,全身羞紅髮燙。「這年頭,有哪個女人不是聽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家?」

    會是她太過於標新立異嗎?「我到底……在期望什麼呢?」期望著能得到他的真心嗎?

    從賭約一談成的當口,永便爽快地放開她;隨即他立刻搬進了鄰室,將新房讓給她,沒再對她多做打擾。

    若他真是陰險小人的話,在昨夜那種情勢,就算他蠻橫要了她,憑她微薄力氣也絕無法抗拒他,可他卻乾脆地還她自由,還允諾讓她在府中擁有暫時「福晉」的權力,給了她公平的地位。

    就這點而言,他還算有氣度。

    「十三爺他……其實也算是個守信諾的人……啊呀!你——」

    可惡!她前言撤回!

    松雪忽然感到哪兒不對勁時,才一回頭,便看見永半倚著屏風,雙手抱胸,怡然自得的直盯她不放——永這奸詐傢伙居然默不作聲的等在一旁偷窺她!

    她更衣至一半,只得手忙腳亂的亂抓衣裳遮住自己。

    「你,你何時進來的?」都怪她想的太出神,居然失去警覺心!

    「剛剛聽到你尖叫聲,所以過來看看你。」永一整夜都在懊悔自己幹嘛要順著她的遊戲跟她打賭?

    如果他夠狠心,能無視她的哀憐就好。輾轉難眠直至破曉雞啼,好不容易冷卻狂燒慾火正要人睡,卻又被她吵醒。

    以為她發生什麼事,他擔心的趕來一看呵呵,還好他有來……

    「我沒事。」確實對他的關愛感到一份窩心,可松雪只能又羞又氣的指責他。「為何你都不出聲?」

    「怕嚇著你。」

    「你答應過你不會碰我的!」他明白表露對她的渴望令她心驚。

    「我是答應過。」不過現在永後悔極了。「瞧你氣成這樣,可以請問,我碰了你嗎?」

    「是沒有,但你分明在偷看……」

    「我就站在這裡,看得很光明正大,何來偷看之說?況且,我們之間有約定不能看嗎?」

    「也、也沒有。」乖乖,他的借口毫無破綻!「但你不招呼一聲就是你不對!你不能看!」松雪最後只能任性撒潑。「請您先迴避,待妾身更衣之後自然會前去向您請安。」

    「喔,有招呼了就成了?我懂了。就照你的意思。」永賊賊的笑了起來。他越來越喜歡這種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她自詡聰明,可總每逗必輸。「下次我會記得好好打聲招呼的。」

    「才不是這樣,你——」松雪陡然住口,深吸一口氣,她才不要就這麼被他牽著走!

    她站穩腳步,魅惑十足的邪睨他一眼,誘人紛唇蕩起一縷神秘媚笑。「一語既出,駟馬難追,別忘了你的承諾,十三爺應該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吧?」

    他挑了挑眉,意外的看她突然換了個自信態度。「所以?」

    「所以,你不想走也沒關係。」松雪輕柔鬆了手,任憑手中的濕衣裳落了地,而後轉身過去不理他;就連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竟然如此大膽地向他挑戰。

    但她就是不甘示弱。「但請記著,不、能、碰、我。」

    「該死!你——」他低咒一聲,見到她竟然拋了怯懦,卻大方的在他面前換起衣裳,他驀然明白她的用心——她想挑戰他的耐性?

    而他就在她轉身、看到她晶瑩剔透的白皙背膀時,幾乎完全棄守。他失算了,沒料到這個小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比預期中還要強烈!

    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想要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不聽他掌控的蒲松雪!

    松雪一面顫抖注視著銅鏡中那羞怯的將要燒起來的自己,以極緩極緩的動作扯開了頸後兜衣的細繩;也一面緊張的注視著立定她身後,星目灼灼彷彿要吞了她的他!

    她在賭,賭他先離去,還是她先停手!

    「他走了?」發現鏡中失去他身影時,她連忙轉頭,確認屏風前一片空蕩蕩,她卻無法欣喜自己勝了第一場,反而悵然若失。「怎麼他走——呀!」

    一雙結實臂膀倏忽從她身後竄出,緊緊摟住她。

    「十三爺,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松雪不知該不該氣惱他食言。他真這麼貪戀著她的身子嗎?「我沒忘,只是想作廢它。」失去理智,永低值的將頭埋在她如雲髮絲中,努力壓抑自己的衝動。

    他想要的是她完完全全的臣服,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對她提出了最後的警告。「先別再亂動,松雪,否則我無法保證我會作什麼。這一回合,是你贏。我承認你確實特別。」

    松雪訝異聽著他先低頭,可心上卻有莫名的悲哀。難道她非要靠外貌才能吸引住他?

    但在他炙燙懷裡她領悟到一件事,這個賭注,她並非沒勝算。

    「你,你不把心給我,就別想要我!」

    他輕輕撩開她汗濕秀髮,無法克制的在她頸後烙下一吻。

    「想要我的心,你就來拿,拿得到就是你的。」永一再對她破了例。

    甚至他開始懷疑就算三個月後松雪破天荒贏了他,他真會君子的放她離去嗎?原本可有可無的這場賭注,他忽然不願只當成是個打發時間的遊戲。

    因為他對她,勢在必得!

    ***

    「十三爺?」連連喚了主子幾聲,皇甫看著明明徹夜未眠,卻從早上起便精神奕奕的主子。

    但永那兀自沉醉在自己思緒中、始終燦爛笑著的表情委實令他不解。「十三爺,聖上派人來問,關於那日花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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