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寄秋
趕緊抱著垃圾桶狂吐,楊天苒心中怨著沒良心的使壞者,害她的胃都快吐出來了。
「對呀,怎麼會有人用肉瘤嚇人,未免太惡力了,我們要報警才對。」才一說完,克裡斯的頭上就挨上一記爆栗。
一外國人,我就是警察,還有,是惡劣不是惡力,嬰屍和肉瘤不一樣。」欠磨練的小子,下回出任務捉他去觀戰好了。
「咦!那個字不是念力嗎?」他們說有邊讀邊,沒邊讀中間,像聾不就讀龍。
挨打得莫名其妙,入境隨俗學到歪俗,好的不學反而學偏門,來個簡易學習法。
「你還力,想我多給你一下嗎?」拳頭一晃,壓力立現。
「不不不,是劣啦!」克裡斯連忙抱著頭跑向一邊,不解的嘰哩咕嚕道:「奇怪了,剛才送潔西卡出去時沒那東西呀!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多了一袋……」
「等等,小子,你剛說什麼?」耳尖的蕭沐風手臂一伸,將他整個人橫拉過來。
欸!他又不是馬鈴薯袋,用講的不行嗎?「我是說我剛才送潔西卡出去時並沒有看見什麼東西,我還和下山買菜的阿婆打招呼呢!」
阿婆也沒瞧見,笑笑地說他是緣投的阿都仔,緣投是什麼意思?
煙斗嗎?
「潔西卡是誰?」因睡晚而錯過一場好戲的楊天款沒遇見徐嘉麗,故此一問。
「姊,是徐奶奶的孫女啦!一個很不要臉的女人,她要跟妳搶姊夫喔,妳要小心點。」那女人的心眼很壞,一定會不擇手段。
搶這頭熊?楊天款微訝的一愕。「不可以隨便批評別人,我沒這樣教妳吧!」
「那是因為妳沒瞧見她用大波霸替姊夫乾洗的模樣,否則妳會氣得要我準備菜刀。」將她碎屍萬段。
「乾洗?」
瞧姊姊一臉的困惑,楊天苒乾脆親自示範一遍給她看,拿自己的男友當對象,在他身上搓來搓去--以她的小波,惹得克裡斯差點慾火上升狂噴鼻血。
「呃,等等,我記得徐奶奶沒有孫女呀!她只有一個兒子。」晚婚的緣故,所以年近四十五歲才以人工受孕的方式產下一子。
「會不會是妳記錯了,徐奶奶結過三次婚……」
「一次。」
「嗄?!」一次?
那是誰搞錯了?
第九章
徐奶奶不姓徐,她本姓汪,三十七歲那年才下嫁給小她十歲的企業家小開,感情還算和睦鮮少起勃溪,與丈夫共同經營運動鞋進出口生意。
不過因為年紀大了坐不出兒子,夫家那邊多有芥蒂,想為小丈夫在外面另築一個巢,讓其他女人為徐家開枝散葉,傳承香火。
可是徐奶奶性子烈,說什麼也不肯讓自己的丈夫碰別的女人,以死要脅要徐家二老打消念頭,並且積極地以人工受孕的方式培育下一代。
她試了很多年都沒有成功,年紀稍長姿色也退了,再也不能吸引丈夫的目光,使得他常瞞著她在外頭與年輕女子廝混,經常夜不歸營。
就在四十五歲那年她終於順利受孕了,正打算將這好消息告知日益散發男人味的丈夫,誰知他反而帶來一個更大的震撼給她。
那是一個小具名氣的歌星,長得清秀可人非常討人喜歡,嘴巴很甜、很愛笑,笑起來頰邊還有兩個可愛酒窩。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懷孕,大腹便便快要生了,丈夫口氣極惡的要求離婚,並嘲笑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當著她的面和新歡親密的擁吻。
不過這個婚最後沒離成,因為她的丈夫在送新歡到醫院做產檢時,煞車忽然失靈撞上分隔島,兩屍三命當場死亡,找不到出事原因。
幾十年前的辦案方式較為草率,繼承一大筆遺產的徐奶奶雖然曾受到檢調約談,但是最後都不了了之,而她也在同年產下一子,跟著她姓。
不過聽說當年偵辦此案的員警在事後全都離職,像發了一筆橫財似的買地又買屋,出手闊綽得叫人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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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絕不同意,你們休想要我贊成這個計劃。」想、都、別、想。
「我們沒有徵詢你的意見,請你把熊軀移開點別擋住光線。」熊沒有否決權。
不甘不願的熊稍微一移,忿忿不休的咆哮。「是誰出的餿主意,餿水喝多了是不是?」
該死、該死,他非將出主意的人劃上千刀再浸鹽水不可,居然把人命當玩物看待。
「我。」怎樣,想咬人嗎?
纖纖素手主動舉高,清麗如少女的女子斜睨一旁火氣極大的男子,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
正確的說法是忽視他,當他是會發言的麥克風。
「妳……師姊,妳要不要改變初衷,這主意聽起來不是很好。」一見到那人的面容,蕭沐風氣勢當場弱了三分。
藍青凱是四梟之首,也是風雲道館老館主唯一的女兒,且她入門最早,一出生就具有崇高的地位,師姊之位名符其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武學學得最精,想要她同意某事得先打敗她,否則免談,而她非常歡迎師弟、師妹來挑戰,只要不怕死。
「你想說的是很爛,而且爛到不行吧?」有意見儘管提出來,她有雅量接受。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嘿嘿嘿,妳聰明果敢,睿智又多謀,哪會想出什麼爛點子,我除了佩服沒有二話。」
又點頭又搖頭的大熊將不滿往心裡擱,充份表現出諂媚嘴臉,期望她能看在同門情誼高拾貴手,別把那個令人提心吊膽的爛主意付諸行動。
藍青凱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麼你也同意我們按照計劃進行嘍?」
「不行,不可以,我拒絕合作。」他們別想把這件事當遊戲玩。
「你可以拒絕,但沒人問你的意見,你的角色不重要。」在這次事件中他的功能是「花瓶」。
徐嘉麗真如她所言,時常出現在蕭沐風四周,不管是意外或巧合,她總有各種理由「路過」,然後纏著他不放,要他放棄舊愛與她交往。
多像肥皂劇裡的橫刀奪愛,她的表現明顯得叫人看出她的企圖心,而且行徑大膽令人咋舌,求愛花招百出還買通路人獻花,營造出激情浪漫的氣氛。
不論是市警局還是地檢處,甚至是法院門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定看得見她,如影隨形不肯放鬆,執意要拆散這一對不協調的戀人。
不只是本人不堪其擾,連週遭的人都受到波及,紛紛走避怕惹禍上身,直說人家是滿身桃花令人羨,而他倒楣的遇上桃花劫。
唯一不受影響的大概是他冷靜過了頭的女友,從頭到尾皆以鬧劇視之,不解釋、不嫉妒地以平常心看待,甚至還反過來安慰氣呼呼的男友要理智,別自亂陣腳。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有時會掩唇偷笑,以為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笑得很開心,可是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麼。
「喂!做人不要太過份,我敬妳三分,妳好歹還我一分,別像土匪一樣蠻橫霸道。」什麼叫他不重要,他不是人嗎?
「敬天敬地,敬父敬母敬鬼神,你要我敬你什麼?」意思是他一無可取,沒值得尊敬的地方。
「姓藍的,妳欺人太甚。」他絕不妥協,誰都別想勉強他。
突然,一隻手往熊背一搭,冷颼颼的說道--
「師父也姓藍,你大逆不道。」欺師逆祖,其罪該誅。
「該死的,你怎麼也回來了,你不是在南台灣陪那只蝴蝶?」又一隻梟來湊熱鬧,他們煩不煩呀!
杜玉坎優雅的拍拍他身上的灰塵,要他稍安勿躁。「沒辦法,她是越冬型紫蝶喜歡到處飛,我只好跟著她。」
「你……你……」吼!遇到這幾人根本是有理說不通。「天款,妳別跟他們瞎起哄,他們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每一個都心機深沉愛算計人,妳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花言巧語。」
「嘖!熊居然會說人話,天下奇觀。」
表情淡然的楊天款始不發一語,微笑地看著警界的傳奇相互鬥嘴,保持中立態度不介入他們的紛爭。
「邋遢女,妳給我閉嘴,妳的流氓律師改邪歸正了嗎?不幫殺人犯打官司。」凶不過老大只好凶老二出氣,反正她們是一丘之貉。
被踩中痛處的寒浴月用鎮尺攻擊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別越界,現在有危險的是你的女人。」
她最恨為虎作倀的人,偏偏她愛上一個龜毛且專為壞人出頭的知名律師,正義和私我在心頭兩邊拉扯,難怪她要發火了。
「我不是他的女人,請寒警官修飾用語,我們只是在交往中。」語句用法十分重要,不可等閒視之。
「不都一樣,妳跟我家那口子一樣挑剔。」沒想到性冷的女檢察官居然治得住那頭暴躁的熊,真是怪事連年。
每次一看到他們懸殊的體形她就想笑,活像大碗公旁邊搭配個拳頭大的小碗,而這大碗公一遇到小碗就噤若寒蟬,被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