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寄秋
以上是芳鄰的說詞,在蕭沐風打開大門打算去查看附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時,卻發現一道詭異的身影正趴在門前窺視。
「哎呀,你們瞧我這模樣哪像壞人,歹徒不來侵犯我就萬幸了,居然還錯認我是夜行盜,真是該打呀!」
望著一大清早帶著早餐來打擾的鄰居,大家的表情都很難看,而且微帶著不悅,想當一次壞主人把人趕出去,不讓她跨進大門一步。
可礙於人家是帶著大禮小禮來道謝,又不好拉下臉請人自重,只好一個個沉下臉容忍她刺耳的笑聲,盤算著她幾時會離開。
「徐小姐,妳可不可以離我姊夫遠一點,我怕妳的爆奶會彈到他。」而且他已經斷奶很久了,不需要大奶媽。
「呵呵,妳這小丫頭真會說笑,我才三十四G還不算大,不怕會爆掉啦!坐近點才聽得仔細。」她自稱中耳發炎不太聽得清楚人的說話聲,得靠近點才成。
「那也用不著整個胸部都貼在他身上,妳沒發現他呼吸困難嗎?」丫頭就丫頭幹麼加個小字,胸大了不起呀!加個水袋也會變大。
非常不高興的楊天苒用力掐了下看直了眼的男友,脾氣不是很好地瞪著一直往蕭沐風靠去的金髮美女,不管他是不是一直往旁邊挪地避免與她有任何身體接觸。
如此明顯的拒絕瞎子都看得出來,而她居然還無恥的一靠再靠,將人逼到沙發的角落無法再避,逼不得已被她無禮的上下其手。
明明外表艷麗,五官鮮明得像個外國人,居然一口流利的中文說自己是台灣人,而且還是徐老太太的親孫女,真是叫人匪夷所思,東方人會生出西方血統的小孩?
「有嗎?那我幫你揉一揉,記得要多吸一口新鮮空氣,別喘不過氣來才好。」自稱徐嘉麗,英文名字潔西卡的美艷女子伸手欲揉身側男子的胸口。
動作做得太明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對蕭沐風有特殊情感,一雙又大又藍的媚眼根本離不開,不時往他身上瞟,還明目張膽地做出挑逗的神情。
她說她剛從美國回來,美式作風比較熱情,要大家別介意,她只是行為開放,可內心十分保守。
不過在看過她近乎放蕩的言行舉止後,大家心裡都很「保守」的想著,她已經不只是開放而已,簡直是放浪形骸,不知羞恥,一點也不把別人的感受放在心裡,直接勾引起人家的男人。
「喂!妳夠了沒,別太過份,這裡是我家的客廳不是酒廊,麻煩妳收斂點,不要表現出太飢渴的模樣。」厚!好想把她轟出去。
要不是看不下去的楊天苒先一步讓出座位,換給臉色陰沉的蕭沐風,下一個發作的人可能就是他,一把將緊靠著的女人甩出去。
美人恩不一定是福氣,先別說她臉上塗了一層牆厚的粉,光是那身倒了一瓶紫羅蘭香水的香氣就讓人受不了,只差沒吐她一身。
要不是看在她是徐老太太的孫女份上,真的沒人可以忍受她冶艷狂放的行為,除了緊盯著她傲人胸部的克裡斯外。
沒辦法,年輕人較沉不住氣,血氣方剛,女朋友就在身邊卻不肯讓他越過最後一道關卡,難免會心猿意馬多瞄了兩眼。
「什麼飢渴,小女孩就是不懂男人的需要,遇到欣賞的對象就要牢牢捉住,千萬別為了一時的矜持而錯放好男人。」
說著她站起身,露出人魚裙難掩的修長雙腿,跟著轉移位置坐上單人沙發把手,腿部曲線十分惹火的若隱若現。
只要是男人都會忍不住撲上去,先嘗為快的一逞慾望,但是不包括眼睛噴火、不解風情的大熊。
「這個好男人已經名草有主了,他是我大姊的,妳沒聽見我叫他姊夫嗎?」矜持才是一種美德,誰像她表現得像個妓女。
徐嘉麗笑得誇張地揚起小指。「我沒看到他手上有套結婚戒指呀!男女朋友的交往多多益善,多看多比較才知道誰是最好的。」
她故意身一彎搖擺腰肢,讓眾人瞧見她足以包納男人慾望的深溝,和那兩顆飽滿圓碩,呼之欲出的巨乳。
「我已經找到最好的了,不需要再比較,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寄一張喜帖給妳。」側過身,蕭沐風避開她塗滿蔻丹的可怕手指。
指甲很長,又尖又細,像十把利刀。
怔了一下,徐嘉麗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熊先生真是愛說笑,喜歡就大聲說用不著書臊,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
「我姓蕭不姓熊。」連他的名字都沒打聽清楚,還說什麼報恩。
「姓蕭或姓熊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就是昨夜抱我回家的恩人。」反正他休想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她潔西卡想要的男人還沒有要不到的,他最好認命點省得她費心。
眉頭打結,蕭沐風不快的糾正。「那是妳腳扭傷了我才『扶』妳回家,算不上什麼恩惠。」
警察的天職是幫助有難的民眾,即使她行跡有點可疑,鬼鬼祟祟的偷窺。
「你真是心地善良呀!施恩不望回報,要不是你的善心大發,我還真回不了家,只怕要露宿街頭了。」徐嘉麗說得好不熱切,一雙眼飄呀飄的施展媚力。
「妳誤會了,那不是善心,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才必須肩負起責任。
「什麼,你是警察?!」身一僵,頗為意外的徐嘉麗微露一絲戒心。
「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小警員,被勒令休假。」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無法相信她,總覺得她出現的時機不對。
「喔,是這樣呀!」她略微放下心地一應。「警察的工作很辛苦吧?」
「還好。」蕭沐風語氣冷淡的回道。
她試探的問道:「那你捉不捉壞人?當檢察官的一定有很多仇人吧!」
黑眸忽地一瞇,心中響起某種警訊的蕭沐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妳怎麼曉得我女朋友是檢察官,她對自己的工作一向很低調。」
「呃,這個……是我奶奶告訴我的,她說楊小姐很能幹,起訴不少作奸犯科的歹徒。」她先是支吾了一下,眼神閃爍地推給自己奶奶。
「可是妳跟徐奶奶一點也不像呀,妳是外國人耶!」楊天苒在一旁插嘴,滿臉懷疑。
徐嘉麗依然鎮定地揚揚手解釋。「我奶奶一共結過三次婚,我父親是她跟第二任老公波爾所生的,他們有愛爾蘭血統。」
所以她有金髮藍眸一點也不奇怪,遺傳到父系方面的基因。
「妳很少回到國內吧,徐小姐?」不然以她突出的外表不可能沒人認識她。
至少在他成為楊家房客後,從未聽附近鄰居提及徐老太太有位外國血統的孫女。
這是疑點之一。
「哎呀,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那麼生疏,叫我潔西卡就好。」她又故態復萌地撩動風姿,想引誘她看上眼的大熊先生。
「請妳坐好別動來動去,妳扭傷的腳好了嗎?」他快被她一身香氣熏暈了。
乾脆站起來的蕭沐風不坐了,直接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讓微涼的山風吹散一屋子怪味道,也讓衣著單薄的徐嘉麗因怕冷而不再接近他。
她表情略微一僵的以難聽的笑聲掩飾,「呃,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好多了,只要不用力踩地就不痛。」
「妳在國外從事什麼工作?最近什麼時候回國?回來幹什麼?」蕭沐風的口氣跟辦案一樣強硬,問得直接毫不圓滑。
「呵……你別像警察問案嘛!害我心口怦怦地亂跳。」徐嘉麗將手放在胸前,手勢撩人的撫著鎖骨。
「我本來就是警察,妳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越看她越覺得可疑,完全不像住在高級地段的富家千金。
不是她的穿著打扮沒有品味,而是她在昂貴服飾和珠寶的裝扮下看來很匠氣,像是苦過一段日子的低下階層突然一躍龍門,搖身一變成了枝頭鳳凰。
人的外表是可以改變,但談吐氣質改變不了,長期的熏陶才能塑造出,不流於俗氣,隱隱散發富貴人家的大氣。
「哎呀,真兇吶!不過我偏喜歡你這氣勢,我是專業化妝師,專替好萊塢的大明星上妝準備服裝,剛回國不到一個禮拜,因為奶奶身體不好,我回來陪她一陣子,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徐嘉麗的眼神輕佻,眉宇間暗藏一股輕慢的陰鬱,看似百般討好地獻媚好博取心儀對象的好感,但是眼底的熱情卻是冰冷的。
「早晚溫差大對老人家的氣管不好,妳還是早點回去陪她。」老人家的安適比較重要。
外表粗獷的他其實非常注重孝道,而且尊敬孝順的人,多年未享過天倫之樂,十分羨慕別人的一家和樂,因此對她的孝心感到一絲人間溫暖,硬是壓下對她的疑心暫不做任何動作。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老人家還在休息沒起床呢!我幫你把早餐弄好,我們一起吃個甜甜蜜蜜的愛心餐。」勤快的身影一扭一扭地準備將帶來的豐盛料理往桌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