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降服魯男子

第16頁 文 / 寄秋

    楊天苒大笑的直點頭。「差不多啦!誰都想當老大,所以頭上才有一片天。」

    她以似是而非的時事教導外來的朋友,用開玩笑的方式讓他瞭解目前藍綠對峙的政治。

    雖然不關小老百姓的事,但多聽無妨,說不定哪一天就用得上了。

    「喔!頭天是老大的意思,我記住了。」出頭天,做老大,台灣話很怪,可是非常具有研究性。

    什麼,不會吧!她有這麼教嗎?「呃,隨便啦,你高興就好。」

    「咦!」這種事能隨他高興嗎?

    「對了,克裡斯,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剛剛明明還有聽見,現在卻消失了。

    「聲音?」名叫克裡斯的法國男孩豎起耳朵聆聽,表情十分專注。

    「就是腳步聲嘛,叩叩叩的好像高跟鞋的鞋跟。」如果她沒聽錯的話。

    「妳穿的是運動鞋,我的是皮鞋,應該不會叩叩叩。」他實驗性的重重踩了兩下,看能不能發出叩聲。

    克裡斯來自法國鄉間一個種植葡萄的小鎮,是釀酒廠老闆的兒子,跟楊天苒同年,是個交換學生,來台灣學習中文已有一年,和她一樣是大一學生。

    只不過他們不是在學校認識的,而是在一場舞台秀上互相搭檔演出,彼此看對眼擦出火花才進而交往,後來才知道兩人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

    因為幾乎天天有見面的機會,兩人越走越近無所不談,感情突飛猛進如坐太空梭,一飛沖天回不了頭,如膠似漆地常見他們手牽手漫步杜鵑花城。

    一個醉心於東方女孩的沉靜美,雖然楊天苒活潑得過了頭;一個喜歡法國人的浪漫多情、溫馨體貼,因此這一東一西的男孩、女孩有了戀愛的感覺,並把對方看得很重要。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呀,怎麼一直有叩叩聲在身後跟著。」楊天苒又下意識地往後頭看,心裡很不安。

    克裡斯轉過身走了兩步,四下查看一番。「沒人呀,妳會不會是睡眠不足產生幻覺?」

    她今天工作了一整天都沒休息,八成是太累了才會這樣。

    「也許吧!」肩一聳,楊天苒接受男友的說法。

    為了這次的平面廣告,她特地起了個太早,還向學校請了兩堂課的假,一下子山裡、一下子海邊拍個不停,光是坐車她就暈得想吐。

    幸好克裡斯一聽見她暈車趕緊蹺課來陪她,還帶來暈車藥和涼茶讓她好過些,她才能順利的拍完將近一百套的服飾特輯。

    楊天苒挽著男友的手臂繼續往前走,故意笑得很大聲好忽視可能響起的足音,頭顱靠在克裡斯肩上十分親密,邊走邊聊一天的趣事。

    但是就在她以為不會再有怪聲出現的時候,似有若無的叩叩聲又再度揚起,聽似很遠又像很近的尾隨其後,始終維持一段讓人看不見的距離。

    這次連克裡斯都聽見了,略感訝異地回頭張望,想瞧瞧是誰這麼無聊愛捉弄人,不現身也不走離地老跟著。

    可是情形還是一樣,除了樹影搖動之外什麼也沒有,叩叩的足音在他們停下腳步後隨即消失了,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為了證明是否有人在身後跟蹤,兩人刻意在小巷裡繞來繞去,時停時走注意後頭的高跟鞋有沒有跟上來,甚至還跑起來有意讓無聊人士追不上。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繞、怎麼跑,聲音依然在他們走動時響起,人一停又無聲無息,詭異得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克裡斯,你要去哪裡?」別放她一個人在這裡,她會怕。

    克裡斯看出她眼底的懼意,牽起她的手握緊。「我們走回去看看,看誰在搞鬼。」

    「走……走回去?!」天呀,他膽子是真金做的嗎?「不要啦,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但是對方若對妳懷有惡意心存不傀,我又不能每次陪妳回家,妳會很危險的。」他把軌念成傀,而且還自作聰明地捲了個長音,表示他中文學習能力很強。

    想笑但笑不出來的楊天苒只是偎緊他。「不要緊,你別冒險,我們一鼓作氣的跑回去,叫我准姊夫出來捉人。」

    不然就太浪費現成的可利用資源。

    「一個鼓可以吹氣?」好奇怪喔,不是氣球才能吹氣嗎?

    「喔!拜託,現在不是每日一詞時間,有空再解釋給你聽,我們趕快走啦!」她苦笑地扯扯他的手,催促他走出幽暗的巷道。

    「可是妳姊姊不是沒有男朋友,怎麼會有准姊夫?」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你真的很囉唆耶,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他坐飛機飛過來的。」她隨口一說敷衍他。

    沒想到克裡斯當真的一問:「坐飛機呀!那他是哪一國人?美國人還是日本人?或者我的同胞?」不知道語言能不能通,他不會阿里阿多的日本語。

    「你……哦,我的天呀!」對牛彈琴。「不,他是台灣警察,土生土長的黃種人,沒有紅黑花白。」

    「紅黑花白?」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混種。

    「請問……」

    一道近乎金屬刮過的粗啞聲忽從背後傳來,兩人背脊一冷的回頭看,卻只看見空無一人的暗巷,以及野狗翻動著垃圾桶。

    驚僳感驀然由心底升起,不需太多贅言,兩人心靈相通的拔腿就跑,不管叩叩聲有沒有跟在後頭,他們使勁地往前衝,不肯多作停留,

    一道修長的身影不解的撩著發,腳跟輕叩落地繼續往他們消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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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聲!

    急促關上門的重重聲響震動了一屋子水晶製品,稍微搖晃了一下又恢復原來的平靜,像是微風仙子來過一遭又走了,帶來惱人的春意。

    但隨即的腳步聲又驚慌得讓人無法忽視,伴隨著大口的喘氣聲不斷響起,砰地開冰箱取水,又砰地大力關上,咕嚕咕嚕的喝冰水壓驚。

    照理說在發生以上的聲響後,家裡的「大人」應該會出面關心,問問是怎麼一回事,順便把煩惱的事一併解決,免得事情越拖越糟糕。

    可是一屋子的安靜彷彿無人居住,除了小倆口尚未平緩的喘聲外,連一絲交談聲也沒有,直到……

    「姊、姊,我們被跟蹤了。」

    楊天苒急忙的撞開姊姊的房門,氣喘如牛的她不知打擾了什麼事,習慣性的尋求姊姊的幫助。

    可是當她眼睛一接觸到床上兩條光溜溜的身體,而且正在做某種上上下下的運動,連忙以雙手捂眼暗叫了聲慘。

    不過她還是禁不住好奇心,從指縫一覷想瞧瞧現成的成人秀,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真人版的,而且是現場實彈演出,不看可惜。

    但她的速度快不過身手敏捷的警官,一條毯子已將兩人蓋住,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

    「妳進門不懂得敲門嗎?毛毛躁躁趕著去投胎呀!」她不曉得半途停下來很傷身嗎?

    鍋笑壺黑,他還不是一樣急性子。「我急嘛!姊夫,我哪曉得你們在辦事。」

    楊天苒一說完,一聲類似懊惱的輕吟由毯子下傳出。

    「再急也不差那幾秒鐘,妳就不能等幾分鐘後再來呀!」盡會壞事。

    「喔,姊夫,你不行呀,只要幾分鐘就夠了。」哇!姊姊好可憐喔!以後沒有「性」福可言。

    「誰說我不行,再戰個幾百回合遷是一尾活龍,如果某人識相的滾出去的話。」攸關男人的自尊,不能不奮力一戰。

    男人的面子重於生命,尤其跟那方面有關的,絕對不能讓人看不起,他雄風如虎蓄勢待發,這丫頭敢說他不行。

    「我有話要說……」嘛!

    「妳這只九官鳥說得還不夠多呀!眼睛給我摀住別亂瞄,小心生疔長瘡發花柳,讓妳爛得沒眼珠子瞧人。」哼!還偷看,真像個賊。

    「哇哇哇!你沒必要那麼惡毒吧?生疔長瘡我能理解,但是花柳是一種性病,不會長在眼睛上吧?」這點常識她還有。

    「也許妳是萬分之一的倒楣鬼,倒楣到喝水嗆到,走路跌倒,爬樓梯會踩到罐子,坐車拋錨,拍照拍出個鬼……」

    「停!我沒倒楣到那種程度好不好,你別胡亂詛咒我。」真要出了事非找他負責不可。

    「那可不一定,妳要是不把腳抬到門外,我保證妳會更倒楣。」蕭沐風從沒比現在更想揍人過。

    「腳要怎麼抬,將人切成兩半……呃,我瞭解你的意思,你不要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瞪我。」她的背快被他瞪穿了。

    好強的怨念呀!

    「知道還不走,等我給妳一腳嗎?」直接踹到門口。

    她要走了啦!但是,「人家真的有事要說,等我說完了再走成不成?」

    「不行。」

    「你土匪呀!這麼霸道,我的事情很急耶!」急如燃眉。

    「有我急嗎?」狂怒的咆哮聲震動胸腔,似一道急雷劈下。

    捂著耳朵,發生耳鳴現象的楊天苒抱怨的一瞋眼。「好啦、好啦,知道你比我急,給你三分鐘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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