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降服魯男子

第5頁 文 / 寄秋

    眼前秀秀氣氣的女孩不算是個令人驚艷的美女,整體來說眼不夠大,鼻子稍微垮了些,嘴唇因少上顏色而略微偏紫,看來僅是小具姿色而已。

    可是她由裡而外透出的光華讓人眼睛一亮,眉細唇小像可口的小櫻桃,鮮艷有澤誘人分泌唾液,暗自猜想她的甜度。

    但是那股隱隱散發的高潔氣質又使人卻步,彷彿這是一朵生長在高地裡的雪梅,經雪歷霜傲立吐香,不讓凡俗之氣沾染。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就是景仰她一身流露的沉穩氣度,不自覺地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使其心情不再浮躁歸於平靜。

    「你是老打破門窗的蕭同學。」楊天款記得他有非常強勁的臂力。

    一聽到她提起不怎麼風光的陳年往事,蕭沐風尷尬的露齒一笑。「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每一扇玻璃我都有負責修好。」

    「嗯!我知道。」就是她監視他將損壞的公物一一修補,恢復原先樣子的。

    「啊!妳知道……呵、呵,對喔,妳是班長嘛!什麼都管。」他笑得好像小學生,一臉腆意的直搔頭。

    蕭沐風因為家變而晚讀一年,楊天款是小他一屆的學妹,兩人原本沒什麼交集各處學校一角,偶爾擦身一過會互瞄一眼。

    俊來楊天款越級考上某一所公立高中,而他也剛好升上那所學校,兩人意外的變成同班同學,結下一連串的不解之緣。

    學武的人生性好動,因此常常一個不小心力道沒控制好而失手,舉凡桌椅、門窗、垃圾桶,甚至升旗台都曾留下他的戰跡,輝煌的過往實在罄竹難書。

    而愛讀書的人偏靜,名列前茅的模範生自然深受師長的喜愛、同學們的愛戴,理所當然的被推祟為一班之長,負責約束頑劣的同學。

    他們倆的孽緣就是由一盒粉筆開始,然後種下日後糾纏不清的惡果,直到她高二那年又越級報考大學才斷絕,從此沒再見過面。

    想想一晃眼也有十年沒見了,她的容顏未變,只是添加了一絲書卷味,為人清清淡淡的一如從前,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若非身上那件過於死板的套裝突顯她的身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走錯地方的女學生,正要去上某位教授的課。

    楊天款微笑地頷首致意。「也沒什麼都管,至少你翻牆去教訓那些欺負小狗的不良少年時,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地走開。」

    那時的他很可愛,像正義感十足的超人,見到不平的事一定插手管到底,以自身的武藝出手警告為惡者不可蠻橫,否則他畢業後一定當警察捉他們。

    沒想到他真的實現當年的誓言,成為打擊罪惡的一流戰警,讓壞人不敢在他面前為惡。

    「啊!妳……妳看到了?」表情突地一拙,蕭沐然表現得不太自然。

    楊天款意會地點點頭。「你是個令人敬佩的好人,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她不善於記人,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沒幾個值得付出真心交往,久而久之沒來往自會淡忘,且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記憶。

    而他是她平順人生的一個意外吧!即使在分離多年後還能清楚地記住他曾做過的傻事,令人莞爾地一想起便開懷一笑。

    「好人……」他傻呼呼地為了這句話而雀躍不已,但……「妳為什麼肯幫我掩護,妳不怕受牽連嗎?」

    「為什麼呀!」楊天款偏著頭思忖了一下,回想當時的心境,「大概是你那時氣呼呼的表情很卡通吧!讓人覺得不幫你會過意不去。」

    她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認為敢勇於面對惡勢力的人不多了,沒必要打擊他的士氣造成更多的傷害,與其把一身的氣力拿來破壞還不如導入正途,起碼這世上的壞人會少一個。

    而且打架雖然是一件不好的行為,算是一種暴力,但他是為了受欺凌的弱勢出頭,說來並不是什麼壞事,不需要受到苛責。

    班長的責任是代替老師督導同學的言行舉止,並非專為打小報告而存在,她自然不會多事地向上呈報,害他為了助人反被記上一個大過。

    「很……卡通?」蕭沐風的臉部肌肉為之僵化,凝結成難以置信的錯愕。

    這不是一句讚美詞吧!

    「其實你有一顆非常純真的心,乾淨而富有同情心,在現今的社會十分難得。」她很欣賞他的為人。

    純真?三條黑線橫過蕭沐風的額頭。「為什麼在我聽來像是過於仁慈?」

    也就是雞婆、愛管閒事。

    「仁慈不好嗎?難道你崇尚暴力美學。」她聽過警界四梟的事跡,知道他們有時行徑過於自我,拿法律當盾牌逞一時之快。

    有時候她常想這樣也無不可,社會的亂象非一朝一夕所能改變,以暴制暴是最直接的方法,起碼可以引起一些人的忌憚。

    沒錯,他享受拳頭與人體相撞擊的肉搏聲。「沒有、沒有,我這人最討厭暴力了,動不動就仗勢欺人是最要不得的。」

    哇!真的假的,以揍人為樂的熊居然說他厭惡不合法的行為,那他平日多挨的幾下又算什麼?!一臉不可思議的張文得在一旁嘖嘖稱奇,彷彿看到一頭齜牙咧嘴的怪獸正在吃素。

    「同學,你說得很有意思,和當年的你不太一樣。」少了一副「我就是真理」的理直氣壯。

    右手往下顎一放輕撫著唇下凹處,笑得恬柔的楊天款以理解的眼神望著他,好像他是骨子裡強硬的孩子,自始至終不認為自己曾做過的事有何過錯。

    「人是會變的,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逞強好鬥的年紀。」蕭沐風表情忸怩的說道,怕她誤會自己毫無成長,是頭橫衝直撞的蠻牛。

    「說得也是,我也變得老成了。」人與人的摩擦讓她變得圓滑,不再獨善其身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才沒有,妳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不愛說話一個人獨自思考,看起來非常有智慧的模樣,妳根本沒有變。」一樣的讓人有種呼吸困難的壓迫感。

    「有智慧……」她低聲一笑,像是他說了一則笑話取悅她。

    若真要將女人歸類,不特別艷麗的楊天款屬於知性美女,眼神溫柔不張狂,內含睿光不露鋒芒,懂得韜光養晦,是個將知識活用在生活裡的務實家。

    她不會不切實際的空想些有的沒的,一切依循計畫按部就班一一進行,以努力來印證理論的存在,實現能力所及的事物。

    從沒見她放聲大笑過,淡然的恬靜宛如細水長流的溪河,水清見石不見波紋,維持緩慢行進的步調不與人爭強,默然地做著份內的事。

    若說她與人結怨必定是因公事上的接觸,為人清冷的她對法律的維護不遺餘力,只要是觸及法律的犯罪行為一定據理力爭,法為先,情理為後,執著得近乎固執,從不讓人有通融的餘地。

    「咳咳!兩位敘完舊了嗎?可否容我打擾一下?」他要再不開口,真讓人當傢俱給忽略了。

    張文得的「嗓音」招來兩道狠瞪的厲光,好像他的存在是多麼不可原諒,沒有利用價值就趕緊滾開,別當擾人的烏鴉。

    「門在你後頭請自便,我會自己招呼自己,不會跟你客氣,」他怎麼還在,笑得一臉邪氣。

    蕭沐風沒忘記他剛才曾露出感興趣的色相,臉色微沉滿是惱意,為了保護「受害者」的安危,他有權加以隔離,以防萬一。

    嘖!話都被他說完了,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楊檢察官是連續接獲恐嚇信件的當事人,我希望你能溫柔的對待,別太粗魯地以熊掌問候。」

    「你,話太多了吧!」免費的割舌手術他樂意奉送,甚至不用動到刀子。

    直接拔舌。

    「還沒你多,從一進門見了美女就完全忘了你最好的朋友,這點讓我非常痛心。」張文得做出西施捧心的滑稽動作,表示他的見色忘友是一件多麼令人不齒的事。

    「什麼美女,別當我跟你一樣色。」他頓了一下又氣惱地說道:「還有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你不要隨便亂攀交情。」

    蕭沐風的解釋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多此一舉。

    「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楊檢察官,他居然說妳不是美女耶!」簡直大逆不道,有辱美女上級的容貌。

    聞言的楊天款只是淡然的一笑,聰明地不介入男人友誼的紛爭。長相如何一點也不影響自己能力的肯定,自信來自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姓張的,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幾時說她不美了,你少在一旁耍嘴皮子。」該死的陰險小人,故意陷害他。

    「喂喂喂!理智,你拳頭握得死緊想幹什麼,想當著楊檢察官的面殺人滅口不成。」張文得打趣地說道,兩腳慢慢地往後移動。

    他不是笨蛋,警界四梟之所以成為警界四梟並非他們過人的能力,或是令人驚奇的破案速度,而是如梟的行動力和破壞力所帶來的威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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