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可兒
藍恬恬手指點點他的唇,像教訓小學生般的說:「小心禍從口出!我和施家是有特殊淵源的,你肯好好問,我就會告訴你,但不能用這種暴力手法。」說完,從他懷裡溜走。
「恬恬。」倪顯宗不悅的抓住她的手臂再拉回。
「對了,我不會再為伊能熏的事情生氣了,我相信你的處理方式,你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她吻了下他的唇,一扭身再次溜走。
倪顯宗擰緊濃眉,看著她像變了個人似的一蹦一跳回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該死的,他不愛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
沒有任何事能隱瞞他,他一定會問出原因的。
第十章
八點一到,不需要鬧鐘,擁有精確生理時鐘的倪顯宗便自動醒過來。
睜開眼睛,低頭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女子,昨晚在一番激烈的問答和行動後,他得到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讓她付出足夠澆熄他怒火,慾火的代價,淡揚起笑容的輕撫白嫩粉頰,也只有她能令他妒火狂燒,行為失控了。
臉上的騷擾令藍恬恬也醒了,惺忪眼眸看著他,憨然一笑,「早安。」
倪顯宗沉笑,俯下身,用行動響應。
唔,老天,她才剛起床呢,又被迫陷入慾望裡。
雖然一切都弄清楚了,但是他仍然不滿意,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卻不知道她救助過施家人,也不懂她所謂經歷生死的心情轉折,這讓他有著局外人般的不舒服感,對於施名傑,他就是無法放鬆戒心。
他更有種不好的預感,事情會讓他越來越難以掌控恬恬的心思。
所以他要最直接的心安保證,他要她。
接下來的發展,果然讓倪顯宗的眉頭越蹙越緊。
藍恬恬像找到新的動力般,整個人充滿生氣,活力十足。
她與施家大女兒去學最流行的肚皮舞;施家小女兒是她的學妹,她受到鼓勵再回到學校進修;施母在社區大學教一群婆婆媽媽烹飪,她也沒缺席;不時還和施家男主人下棋廝殺,練唱山歌;當然,施名傑也成了除了未婚夫外,最常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兩人交情好到讓人側目,也令倪顯宗漸漸無法忍受了。
激情過後,倪顯宗還戀戀吻著懷裡人兒光滑的纖肩,低喃:「明晚我們到北投泡溫泉。」
藍恬恬半夢半醒的輕嗯一聲,很快又清醒過來,「不行,我明天有肚皮舞課。」她很喜歡這個特別的舞蹈課。
「別管它,我比較重要。」
藍恬恬嬌嬌笑了,「專制!但我想去上課呢,改後天好不好?哎呀,後天有聚餐呢,也不行耶。」她歪頭想著時間。
「妳們三個女人又要聚餐了?」
「不是和沁沁、心亞,是與業務二課的同仁一起吃飯,聽名傑說會很熱鬧哦,真期待。」因為施名傑,她和業務部的同仁都熟悉了起來。
「這是他們內部的聚會,妳為什麼要參加?」
「盛情難卻啊,我也想參加,是在KTV舉辦呢,我喜歡大家搶麥克風的感覺,肯定很好玩。」
「不准去。」倪顯宗命令。
「為什麼?」
「妳不是業務部的人,而且這種聚餐男人們都會玩瘋了,不適合妳。」想到她和一堆男人又笑又叫的唱歌瘋鬧,他的火氣就冒上來。
藍恬恬反駁,「又沒限定一定要業務員才能參加,朋友、眷屬都能同樂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再鬧也會有限度,你的理由不成立。」
「反正妳不准去,J&J的廣告即將開拍,妳要把身體狀況調養好,別去聲色場所,明天我一下班,我們就到北投住一晚。」
他竟然連她上舞蹈課的權利都剝削了,藍恬恬氣憤的說:「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生活,彼此應該互相尊重,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你太霸道了。」
「憑我是妳的未婚夫就有權利管妳,妳近來太不像話了,老是往外跑,妳是我未來的妻子,就該以我為重心,不准將我丟到腦後,我也禁止妳再和施名傑來往,你們的身份不相配,本就不該在一起。」倪顯宗索性將規矩全說了。
藍恬恬抬頭看了看他,臉上的怒火轉成了笑意,「宗,你在吃醋。」
倪顯宗的神情有絲困窘,「妳別胡說。」
「呵,你臉上紅紅的是什麼?吃醋幹什麼怕人知道,你不也常笑我是醋桶嗎?不過你吃錯醋了,名傑像我的哥哥一樣,所以我還想拜施爸、施媽做乾爸和乾媽呢,你該為我多了很多人疼而開心,而不是亂吃醋。」她眸光晶亮的告訴身邊的大男人。
「他不是妳哥哥!」他不太接受這種說法。
「那也是好朋友,宗,當初是名傑勸我要相信你,放心讓你去處理伊能熏的事,我才會不再和你鬧氣,名傑幫了我很多忙,所以你別老是敵視他,你和他熟識後,你會發現他脾氣好、能力強,會是你最優秀的員工。」
倪顯宗覺得她的讚美很刺耳,冷笑,「妳對他還真是推崇備至,這樣一個好男人,只當朋友會不會太可惜呢?」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藍恬恬臉色微變,「你別胡說,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
「不是那就證明給我看,妳和他太親近了,公司已有了流言傳出,對妳、對施名傑都是傷害,尤其他又未交女朋友,恬恬,為了我,別再和他來往了。」倪顯宗難得放軟語調要求。
面對他溫柔的眼,藍恬恬心裡掙扎,「難道我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但要挑對象,以後妳還是會交到好朋友的,聽我的話,寶貝。」
輕憐的吻上她的唇,倪顯宗帶著一絲的歉意,她是他的,她的心裡只能有他,不容許別的男人存在。
藍恬恬閉上眼,滿心無奈,她明白他的佔有慾,但為何他不能體諒她呢?對他而言,她到底是人?還是物品?
埋在心底的疑問種子,又往上成長了一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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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恬恬在家裡踩健身車,汗水淋漓,小提琴聲充斥在房裡,但她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情緒很低落。
她有一個多星期沒與施名傑見面,也包含了施家所有的人,還有肚皮舞課、學校的進修,也讓她本是排滿計劃的生活瞬間變得好空洞,每天不知道要做什麼。
歎口氣,她從健身車下來,邊用毛巾擦著汗,邊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心亞跟她聊聊,手機鈴聲卻先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施名傑,她遲疑了下,還是按下鍵接通。
「喂,名傑。」
屬於他溫和的笑聲先傳來,「終於找到妳了,近來好嗎?」
藍恬恬有些心虛,「我……我近來比較忙。」無法說她在躲電話。
「我明白,妳在拍J&J的廣告嘛,晚上有空嗎?」
聽得出他在幫自己找理由,藍恬恬更感到歉疚,謊話更無法說出口,「我……我……」
「我要調到高雄分公司,所以想請妳來家裡吃頓飯,當是為我餞行。」
「你要調高雄?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原因呢?」藍恬恬驚訝不已。
「兩天前下來的命令,只說是業務交流需要,我明天就要離開台北了,所以才想找妳來吃飯,爸媽也都很想妳,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妳。」
藍恬恬的心抽緊,只將他要調高雄的話聽入耳裡,腦海裡立刻浮出一張臉。不會的,他會這樣對施名傑嗎?
「名傑,之前你說過你的績效成績可以升課長了,結果升了沒?」
「沒有,課長的職缺由別部門的人補上,我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騙人,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搖著頭,無法置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恬恬,妳怎麼了?恬恬……」
「你別去,不要去高雄,我不會讓他這樣玩弄我們,名傑,我不會讓你被調到高雄的,你等我電話。」
掛斷手機,藍恬恬馬上撥電話給倪顯宗。
「喂。」
聽到他的聲音,藍恬恬就直接問:「你知道施名傑調往高雄分公司的事嗎?」
「妳又和他聯絡了?」倪顯宗反問。
「為什麼要調走他?因為我嗎?」
「妳特地打電話來就是質問我他的事?」他的語調沉下。
「該死的,我要知道原因。」藍恬恬不耐煩的叫。
「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不需要向不相干的人解釋理由。」
「若公司真有規矩,怎會無緣無故把人調到高雄?!他的家人全在台北,在高雄沒有親人,你怎能公報私仇將人亂調,你不是一向自訝公私分明嗎?」她忍不住激動喊著。
「恬恬,妳在指控我之前,有問清楚所有的事嗎?妳就認定命令是我下的?」倪顯宗的語氣透著冷意。
「我就是不清楚,才要你解釋,我也希望你不是那樣的小人。」生氣的時候,話便衝口而出。
倪顯宗咬牙,「我為什麼要為他向妳解釋?他還不配!如果他無能到處理不了自己的事,還要向妳求救的話,倪氏不要這種沒用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