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蘇柚
楊仲堪一臉無辜地解釋:「我只是覺得妳躺在我身上的話,應該會比較暖和而已。」
「真是這樣?」
「拜託,黎,難道我現在還能怎樣,我沒那麼強好不好?」
朱雨黎點點頭。「你說得也對,那我躺在你身上嘍,真的沒關係嗎?太重要告訴我。」
「知道了,快躺上來。」
「怎麼你的語氣像是等不及了?」
「有嗎?」楊仲堪心虛地一頓。「好吧,那妳慢慢躺上來好了。」
過了一會兒。
「呃……阿堪……」
「嗯?」
「我覺得你的……那個……好像有越來越……蓬勃發展的趨勢?」
「別理它。」他用另一隻「功能完好」的手,緩緩地在朱雨黎背脊上愛撫。
又過了一會兒,朱雨黎忍不住調整身子,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鬆了口氣,卻聽見楊仲堪大大地抽了口氣。
「怎麼啦?」她立刻撐起身子,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兩人的下半身更緊貼了。
「唔……」
「手很痛?」
「唔……不是……」
「你……」她正要再仔細詢問,卻感覺異狀,她紅著臉說:「你……你不是說別理它?」
「黎,我想愛妳。」他老實地招認。
「不……我不行……」
「為什麼?」
「我……你知道的……那年……我對你太豪放……侵犯你……」
「黎,那不是豪放,那叫熱情。」
「可是我又不認識你……」
「那時妳被下藥了,不能怪妳。」
她搖頭。「行不通的,我不行,我有心理障礙,會一直想起那夜……」
楊仲堪傷腦筋地皺眉,這事可比他現在的傷勢更加麻煩。「黎,這些年,妳對別的男人曾有過一夜情的念頭嗎?」
「當然沒有!怎麼可能?」
「那就是了,所以那次一定是藥效的關係……」他分析道:「也或許是因為妳本來就屬於我,所以對我才會這麼熱情。」
「楊仲堪!你也太往臉上貼金了吧?」
一聽她的精神又回來,他立即把握時機。「要不妳這樣想好了,上次妳對我用強,那這次換我對妳用強好了。」
朱雨黎格格笑了。「你現在這麼慘,行嗎?」
「子彈只是擦過左肩,沒外表看起來這樣嚴重,何況妳還可以幫我。」
「我幫你對我用強?有沒有搞錯?你現在還是重傷患者耶!你是摔壞腦袋了?不然怎麼還滿腦子想這種事?」
「黎,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唯一的心願,馬上閉嘴,不然我生氣了。」
「黎……」
「哎呀,哪有你這種人?受傷了還想……不怕讓人笑話嗎?」
「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如果妳敢告訴別人,我當然也敢承認。」
「你算準了吃定我?」
「我的確想吃了妳。」楊仲堪輕笑。
「可惜你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啦。」她笑嘻嘻地取笑。
「妳的語氣真得意,算妳狠!來,扶我坐起來。」
「幹麼?」
「我躺得頭好暈。」
「喔。」朱雨黎小心地扶他坐起。「好一點沒有?」
楊仲堪在她耳邊朗聲一笑。「妳上當啦!」然後他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往她身上一放,在朱雨黎的輕呼聲中,順利地讓兩人的位置換成他上她下。「這下子妳還敢嘲笑我不行?」
朱雨黎好氣又好笑地指責:「楊仲堪!你耍詐,為了圖一時之快,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最後一招了,再不行,我已經技窮了。好了,現在不准妳再反對,我要索取我的獎賞了。」
他吻上她的唇,呻吟地輕歎。「好甜,人間美味……」
朱雨黎閉上眼,毫無保留地給予。
「我好愛妳……好想妳……想要妳……」他不斷地親吻著她。「妳真狠,居然整整一個月連通電話也沒有,害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妳是不是準備放棄我了……」
「阿堪……」
「說,說妳也一樣想我。」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可是又怕見你……」
他抬頭,藉著月光望著她的容顏。「現在還怕嗎?」
她搖頭,紅了眼眶。「那壞蛋拿槍對著你時,我只想跟你一起去。」
「黎!」想起那一幕,楊仲堪頓時冷汗浹背。「千萬不可以做這種傻事。」
「除非以後你也不許再為我受傷。」她談判。
楊仲堪一怔,失笑地親吻她。「妳真懂得怎麼做生意。」接著又讓她身上的體香與柔滑的肌膚迷得情難自已。「黎……我想愛妳……」
「嗯。」
「幫我。」
「好。」她不再猶豫,小心地讓他仰躺,緩緩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月色將她姣好的身段,映照出淡淡的光暈,楊仲堪著迷地呢喃:「黎,妳好美……」
朱雨黎羞赧地俯下身,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
「愛妳……」他吻著她的檀口,撫上她的嬌軀。「我愛妳……愛妳……」
朱雨黎銷魂地輕吟。
「黎……天,妳真熱情……」
朱雨黎一觸到火熱的感覺,本能地想逃開。
「別,別現在……求妳……」
望著身下的男子因忍耐而冒出的汗水,朱雨黎疼惜地心軟了,他在等她準備好,她怎捨得讓他失望?
豪放也罷、不知羞又如何?她就是愛他啊!還管得了什麼叫羞澀?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楊仲堪則為這獎賞忘情地低喊……
一陣神魂顛倒後,兩人癱軟在彼此的懷中喘息。
「黎,我的表現還可以嗎?」楊仲堪緊摟著身上的女人。
「現在才想到要擔心啊?」朱雨黎埋在他胸膛輕笑。
「相信我,我平常絕對可以表現得更好。」
「你這保證好像是怕我不給你第二次機會。」
楊仲堪心中的憂慮被說中了,急急地親吻她。「我們再一次。」
「楊『種馬』,我有說你表現不好嗎?」
「那幾分?」
「一百分。」
「真的?」他立刻得意地眉開眼笑。
「嗯,不過總分是兩百分。」
楊仲堪表情一僵。「我們再來,我一定要拿兩百分。」
朱雨黎笑鬧地閃躲,在不牽動他的傷口下,兩人溫馨地打情罵俏。
「底下有人嗎?」上頭傳來擴音器的聲音,使兩人動作一頓。
朱雨黎立刻跳起身,胡亂地穿衣;而楊仲堪等她衣衫整齊後,才出聲呼救。
「你瘋了!」朱雨黎迅速幫他套上長褲。「讓人看見你這模樣,像話嗎?」
「天……」楊仲堪因她的觸碰情不自禁地低呼。
「楊仲堪,你乖一點好不好?!」她粗魯地幫他把褲子穿好,不過上衣的扣子還來不及扣上時,救難人員已經下來了。
「有人受傷嗎?」
「有!」朱雨黎臉色又窘又紅,指指楊仲堪。「他受傷了。」
幸好救難人員沒注意朱雨黎心虛的表情,他們忙著用無線電指揮聯絡,接著擔架送了下來,眾人一陣忙碌後,兩人終於平安地被送進醫院。
尾聲
一睜開眼,楊仲堪便看見朱雨黎坐在他身邊,正專心地看著手中的報紙,這畫面令他胸口溫暖,心有歸屬。
「我睡多久了?」
朱雨黎抬頭,朝他燦爛一笑。「晚報都出來了,你說睡多久了?」
「妳頭上的腫包還好吧?」
「醫生說怕腦震盪,要觀察幾天,反正你也要待在醫院,所以我就順便陪你了。」
楊仲堪笑了笑。「過來一點。」
「幹麼?」朱雨黎坐上床沿,俯身靠向他。
他圈摟她的腰,親親她。「我想得兩百分。」
「你真是夠了!」朱雨黎笑著掙開他,戳他的額。「外面全都是記者,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那我們把門鎖起來。」
「護士進不來不是更曖昧?」
「說得也是,那我們回家吧。」
「不行!」朱雨桐一進門,聽見這話,立刻反對。他走到病床前,高高在上地睥睨兩人。「你們兩個,是準備讓我累死嗎?」
朱雨黎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楊仲堪則一如往常的不動如山。「難得讓你表現,還抱怨?」
「表現什麼?我得應付一群記者、警方、各企業的關心,還有小妹的粉絲群……拜託!這是社會新聞耶,上了報有什麼好光彩的?你們倒好,關在這小房間裡,還一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哼,昨晚我在馬不停蹄地找每家飯店跟賓館的同時,你們好樣的,居然一起進了醫院,要不是有人報警,這個時候也不知你是不是早把血流光了,而小妹或許也腦震盪昏迷不醒,讓野狗野狼啃了、咬了,姓楊的,你是怎麼保護我妹的?而小妹,妳不是命理專家嗎?難道沒算出妳昨天的劫數?」
朱雨桐口沫橫飛地數落,楊仲堪與朱雨黎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我昨晚猜測得沒錯吧?」他輕語。
朱雨黎噗哧一笑。
「還敢笑?」朱雨桐氣呼呼地指責。
「哥,你想像力別這麼豐富啦,現在哪有什麼野狼?縱使是野狼機車也早就停產了。」
「別想轉移話題,妳不是命理大師?怎麼沒算出昨天的意外?」
「拜託,我又不是神仙,人算不如天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