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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文 / 向日葵

    序

    是妳(你)

    ^O^這個笑,是給打開這本書的妳(你)的。

    我想,這也是種緣份,畢竟「向日葵」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

    不管妳(你)是否會再繼續翻閱下去,只要妳(你)看到這短短的文字,這些文字就有了意義。

    心,好像有些緊張,因為妳(你)的存在對我而言是如此特別,我相信,沒有讀者的創作者是很寂寞的。

    所以……

    ^O^謝謝!

    ……還請多多指教了。

    楔子

    ……雨,下得綿密,打不痛人,卻讓人濕得快。

    ☆☆☆☆☆☆☆☆☆☆☆☆☆☆☆☆☆☆☆☆☆☆

    瘦長的身影在雨中昂首前行,漫行的人兒將舌尖往唇一舔,嘗進雨的滋味,心底嫌棄這雨下得太過溫吞,打得他不痛快。

    驀然,感覺一把傘阻絕了雨滴從他頭上落下,他蹙了眉,不甚耐煩地道:「拿開。」步伐未停,但見來人猶是隨著他前行,又道:「把傘拿開。」

    意識到傘仍然存在後,他耐心地停下腳步,瞅著自己的鞋尖,不滿自己就這樣和雨隔絕了。

    就算他要擺脫這場雨,也是他的事,但世上偏偏有太多愛自作多情的人。

    對他而言,同情只是個屁,他不想成全誰的菩薩心腸,之於一直擱在他頭頂不去的傘,他耐心用盡,轉過身,他看到傘的主人,是個略矮他一些的女生。

    他嗤笑了一聲,隨即道:「滾。」一個陌生人,也想阻止他的自生自滅;憑什麼?

    他的奚落很明顯,但她不介意,傘依舊堅持打在他頭上。

    見她不為所動,他瞇起了眼。「真雞婆!」隨即轉身狂奔,不想讓自己的處境因誰而左右。

    她愕然,下意識地追了上去,由於他腳程極快,她也只能不停地加快速度。好不容易……她抓到了他的衣襬。

    他倆都停了,直喘氣。

    「妳放手。」他嫌惡地看著女孩抓著他襯衫衣襬的手。

    女孩遲緩地搖頭,氣尚未緩。

    神情一動,男孩開始動手脫下襯衫,不消一會兒,襯衫就在他的極力擺脫下掙開了,心頭冒出說不出的暢快,彷彿脫離的是他自己,但高興的情緒在發覺頭頂上的傘後隨即蒸發。

    「妳不懂什麼叫死心嗎?」男孩怒極而冷然道。他看著女孩單手將他的襯衫理好拿著,一手依舊打著傘,他目光一閃,作勢往雨裡走去。

    女孩心頭一驚!

    「你這樣真的會生病的!」蕭瑟的秋雨,不是僅著一件短T-Shirt的他受得起的。不料她一舉步卻煞在男孩好整以暇的姿態裡,她知道,自己被捉弄了。「真是……」惡劣。

    女孩懊惱似的低喃讓他稍嘗了報復的快意,但要發洩的不滿不是這樣就算的。

    「妳這樣,就不會生病嗎?」男孩看著頭頂上的傘又看向身穿一件短T-Shirt的她,話裡充滿譏嘲。他不懂,為什麼她堅持為他打傘而讓自己陷在雨中?

    看著雨不停從她臉上滑下,他覺得可笑。

    男孩轉過身繼續前進,不再理身後的女孩,他知道,傘會一直打在他頭上。

    由她去了。他送了她一件價值不菲的襯衫,不是嗎?

    第一章

    雨,還是下著。

    「太太,進屋吧!您等了又等,雨愈下愈大,說不定那個人不來了,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福嫂使力撐著傘。

    「妳進去吧。」白慈幸開口對福嫂道。眼角瞥向一旁的高大男子:「騰,你也進去,傘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身旁的先生們都撤下,外頭只要我和璇留下就夠了。」

    「太太!這怎麼可以……」福順嫂覺得不妥當。「外頭由我們等著,您和少爺在主屋接候消息才是,誰知道他來不來……」後句的咕噥之語沒敢讓白慈幸聽去。

    「你們都進去吧。」白慈幸見福嫂又要發難,即道:「就這樣。」話語有不容分說的堅持。「騰,送福嫂進去。」伸手接過傘,以不容質疑的姿態佇立著。

    齊騰靖頭一低。「是。」朗出低緩而有力的聲音:「福嫂,請。」

    福嫂沒敢再多說,對白慈幸欠身離去。

    空間一下清冷不少,和著雨,虛靜地一如時間的流逝。

    「璇。」白慈幸輕喚道。「知道我們在等誰嗎?」眼睛直視前方的渺茫,迢迢長道因雨顯得更朦朧。

    他們在席宅的鏤花大門前等著,冒著風雨,不知止境地等著,只為那個人。

    席璇之欣賞著這一片朦朧,席宅的風光因雨而詩意,他可不能錯過。

    「席少凌。」話語融入稀薄的空氣裡。「是弟弟。」一個小他兩歲的弟弟。

    「怎麼知道的?」白慈幸褪下席家女主人的風華,現在的她只是個慈母。

    溫溫地笑道:「能讓妳這樣牽掛又甘心冒著雨迎接的,還有誰?」只有他了。

    白慈幸因兒子的知心之語而微笑。「我們站在這裡等他,是為了……」

    「讓他知道有家人正等著他回家。」席璇之接著母親的話,完整了語意。

    白慈幸感到欣慰。「家之所以溫暖就是因為家人的存在。」眼依舊在朦朧處探啊探、望啊望。「我們是應該這樣等著,要知道,他也是這樣來的。」

    雨混著風,漫天遮地般飛……在盡頭處黑影漸顯。

    白慈幸直直地將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瘦長身影看仔細,她看見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確信眼前的人兒是她等著的人。

    看他一臉倔氣,怕是極度不願意來這個家吧……

    「太太、少爺。」一記致禮的女聲劃破這靜謐。

    席璇之移步靠近她,將傘與她共乘。

    「風清,叫我白姨、叫璇之的名字就好,妳早就不該這樣稱呼我們,再不改口就太見外了。」沒等到風清回應,白慈幸又道:「再不改口,我就要和妳媽媽聊聊了,問她看看,為什麼我跟她這麼要好,風清卻不肯叫我一聲阿姨?」

    「白姨。」風清妥協。

    白慈幸很明白,只要打出「媽媽」牌,風清就沒轍了。

    看著風清改口這幕,直讓席璇之泛出笑意……席璇之很清楚風清想用禮份來和席家劃清界線,但她的堅持卻在媽媽不費吹灰之力下瓦解了,他可沒錯過風清剛剛那一閃而過的難色。

    風清微蹙著眉看了帶笑的席璇之一眼,卻引來席璇之淺淺的笑聲。

    真刺耳!「把傘拿好!剛剛不讓我淋雨的是妳,現在讓我淋雨的也是妳!」

    風清沉住脾氣,回神將傘拿好。

    「我就是席少凌。」眼睛直視白慈幸。「妳是白慈幸吧!」他深深地把她瞧仔細。「就是因為妳,所以我媽媽和席慕華才不能在一起的吧?」他問得極為平靜,頭一側。「你是她兒子吧?」他向席璇之道。

    「是。」席璇之對他友善地一笑。「我叫席璇之。」對方愈是挑釁,自己就要愈沉穩,這個道理,他很懂得。

    「你也姓席啊?」席少凌露出玩味的神情。

    面對席少凌彰顯的芒刺,白慈幸包容待之,心底也同時明白席少凌是知詳他們間種種過往的;看來他的母親都跟他說清楚了,一如她對璇之那樣。

    「少凌,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她詢問道:「我們先進屋,好嗎?」

    席少凌聳聳肩,不置可否。

    「風清,妳也和我們一起進屋,清理後,我再請司機送妳回去。」白慈幸道。

    「只有一段路,我自己用走的回去就可以了。」風清將傘遞向席少凌,他無異議地接過。

    「那讓璇送妳吧!」

    「不用了。」點頭示意離去。「再見。」腳一伸便跨出了席璇之的傘外。

    「媽,再見。」席璇之的長手扣住風清的腕,停了她的步伐,將傘再搭上。

    風清太清楚自己拗不過席璇之,只好讓他送了。

    兩人並肩離去方走幾步遠--

    「哥哥。」是席少凌的聲音,這一聲駭住了其它三個人,他本人倒是若無其事般。「我想和你一起進屋。」

    怎麼說呢?席少凌就是覺得風清和席璇之並列的背影很刺眼,還有那把傘。

    嗯……「那有什麼問題。」席璇之笑瞇了眼,笑意中寫著瞭然。「弟弟。」他牽起風清的手,讓她握住傘柄。「妳路上小心。」

    風清朝白慈幸和席璇之點頭示意後離去。

    ☆☆☆☆☆☆☆☆☆☆☆☆☆☆☆☆☆☆☆☆☆☆

    屋子的暖意為方進屋的三個人驅走一些寒冷。

    福嫂一見他們進門,隨即奉上擦拭用的浴巾。

    白慈幸接過浴巾。「福嫂,寢室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

    「少凌,我帶你去你的寢居。」白慈幸看著打從一進屋就低著頭,誰也不瞧的席少凌道。她見席少凌依舊沒反應,暗忖之後,繼續提步前進,身後的腳步聲,讓她知道席少凌有跟上。

    他們攀上一樓又一樓,最終在樓梯盡頭處停下。那是一個非常開放的空間,也十足的大,它獨立得像不屬於這幢屋宇,空間的形成完全打破一體的設計,基調是灰藍色的味,無論是空間使用的色彩,還是佈置所呈現出的情韻:這裡有寢室該有的一切,而空間卻存有過多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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