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易小虹
「妳難道不好奇，衛大哥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難道妳真相信阿翔哥每天晚上都去約會把美眉的鬼話？」
「我當然相信，不然那傢伙還能做什麼？！」
「衛大哥他根本不是妳所想像的那樣。」章柔柔想要告知她一切的真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然他是怎麼樣？」
「他……他……總之妳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就是了，到時妳就會知道了。」章柔柔準備帶初曉戀去談判會場，讓她瞧瞧衛翔的真面目。
「妳是不是想帶我去這間酒店？」初曉戀掏出昨天衛夫人給的名片。
「衛伯母已經告訴妳一切？」章柔柔顯得意外。
「那個老太婆是告訴了我一些荒唐的事情，比如阿翔哥是黑道老大，不過我才不相信，也沒把她的話當真。」初曉戀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又冰又涼的紅茶。
「為什麼不相信？」章柔柔追問。
「因為阿翔哥根本不像。」初曉戀笑著搖頭，「如果像阿翔哥那種不正經的人也能成為黑道大哥，那不是太可笑了嗎？」說什麼她也不相信衛夫人和章柔柔的說辭。
「如果讓妳親眼見到，妳就無話可說了吧？」章柔柔眼神一沉。
「這……」初曉戀啞口。
「不管妳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證實衛大哥的真實身份，我只想告訴妳，妳和衛大哥是不同世界的人，勸妳還是早日和他分開，早點搬出這個破公寓。」
「我不懂妳的意思。」她蹙眉。
「一個月後，衛大哥的新娘子將是我，而不是妳，到時妳還是得離開。」章柔柔再三表示。
「這麼說來，妳很愛阿翔哥囉？不然怎麼會對這門婚事這麼積極？」
「我……」章柔柔沒想到她如此單刀直入，「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愛衛大哥了。」
衛翔的女人緣向來很好，章柔柔會喜歡衛翔，不令人意外。
「喜愛衛大哥的人不是只有妳，有一卡車的女人那麼多！」初曉戀不客氣地說。
「妳的意思是……」章柔柔愣住。
「不是只有妳喜歡阿翔哥，我比妳更喜歡那混蛋！」像是賭氣似的，初曉戀大聲地宣佈。
章柔柔今天登門造訪，顯然就是為了試探她，她要是現在不說清楚自己的態度，不就等於把衛翔白白奉送給這黑道嬌嬌女？這種便宜好康的事，門都沒有！
「妳說什麼？」章柔柔一驚，沒預料初曉戀竟如此坦白。
「我說，我喜歡阿翔哥，我絕對不會把阿翔哥讓給任何人的，包括妳在內！」初曉戀肯定地說。
「可是，我是阿翔哥的未婚妻……」章柔柔的氣勢略輸她一截。
「妳是阿翔哥的未婚妻，那又如何？我也有一個我根本不承認的未婚夫！」初曉戀生氣的表示。
什麼未婚夫未婚妻的，都是還沒成為事實的，事實是她和衛翔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沒有任何的承諾，兩人相依相存的生活了五年。
「阿翔哥會娶我的，我們不但會結婚，還會一起擔下為衛家傳宗接代的責任。」章柔柔激動的緊握拳頭。
有了父親撐腰，還有衛夫人的保證，她對兩人的婚禮始終相信會如期舉行。
「真是這樣，為何衛大哥依舊和我住在這裡？既沒回家，也沒搬到妳的住所去？」
「這……」章柔柔一時語塞，「這是因為時間還沒到。」她強辯。
「既然時間還沒到，那麼就等妳真披上了婚紗再說吧！」原本期待約會的好心情已被破壞大半，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奔向西門町和衛翔當面對質。
「我會的，不用一個月，我就會和衛大哥踏上紅毯。」章柔柔再次向初曉戀聲明。
「知道了、知道了，到時我會放鞭炮祝福的。」初曉戀敷衍地說。就要來不及趕赴約會，她才沒時間和她瞎耗。
初曉戀話才說完，嬰兒車上的小魔鬼又開始啼哭了，她搖搖頭，準備起身去泡牛奶。
「既然如此，那麼我告辭了。」見她忙著照顧小孩，已表明來意的章柔柔，準備離去。
「嗯，不送了。」初曉戀揮揮手，隨即拿著奶瓶走進廚房。
「對了，衛大哥的臂傷真的是被狗咬的嗎？」臨走前，章柔柔又丟出了一個問題。
「是啊，不小心被客戶的狗咬傷的。有問題嗎？」她發誓下次絕對不接照顧小孩的委託。
「我只是擔心，要是衛大哥因為手受了傷，而在今晚的黑道談判中吃了虧，那就太不值得。」章柔柔微蹙柳眉。
「黑道談判？」初曉戀一頭霧水。
「不，反正也不關妳的事，我走了。」章柔柔斂去了臉上的憂慮，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真是的，不關我的事，就別起了話頭卻故意只說一半。」望著章柔柔離去的背影，初曉戀拿著奶瓶咕噥。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衛翔真如他母親和章柔柔所說，是黑道組織的大哥？可衛翔明明答應了今晚的約會，又怎麼會有時間去參加什麼鬼談判？
她到底該相信誰？相信自己對衛翔的認識？還是相信這兩天一直聽到的說法？
疑惑的陰影逐漸在初曉戀內心擴大，混亂的腦海中，有兩道聲音不斷響起。
一個是要她立刻前往名片上的酒店，另一個是要她赴電影的約會，可她怎麼也做不了決定。
在初曉戀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越來越大聲的的嬰啼狠狠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了！小魔鬼。」初曉戀語帶無奈的走回客廳。
她忘了，在客戶沒把小孩接回去之前，她哪裡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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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因故姍姍來遲的年輕夫婦總算把小嬰兒接了回去。
工作一結束，初曉戀立刻換上衣服衝出家門，趕上最後一班前往西門町的公車。
抵達西門町時，已經接近午夜。
「還好趕上了。」初曉戀來到電影院門口，鬆了口氣。
眼看時間已近午夜，卻遲遲不見衛翔的身影，初曉戀甚是納悶。
不管是接送還是相約，衛翔從來不讓她等他的，怎麼今晚他倒是罕見的沒有提早出現，反讓她一個人站在霓虹繽紛的午夜街頭等待？
「沒想到都半夜了還有這麼多人不睡覺。」初曉戀看著洶湧的人潮，感到不可思議。
或許是剛開始放暑假，前來逛街狂歡的學生特別的多，若不仔細留意時間，還會以為現在只是吃晚餐的傍晚時刻呢！
「小美女，要不要一起去唱卡拉OK？」初曉戀才在電影院前站定沒一會兒，立刻有討人厭的蒼蠅過來糾纏。
「不，不用了。」初曉戀言簡易賅地拒絕。
「別這樣嘛，反正妳也是一個人。」兩個混混一左一右的摟住初曉戀，試圖吃她豆腐。
「放手！」初曉戀壓抑著怒火警告。
「要我們放手，得看妳這小可愛有沒有本事囉！」兩個小混混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得寸進尺，想要親吻她。
「混帳東西！你們兩人是聾子還是白癡？簡直……欠打！」初曉戀終於忍不住，伸出拳頭，狠狠的一人給一拳。
這突來的兩拳當場讓小混混痛得退了好幾步，退離了她身邊。
「哼，沒想到妳來真的！找死！」撫著疼痛下巴的兩人，忽然亮出瑞士刀，朝初曉戀逼近。
見混混忽然亮出小刀，初曉戀一時傻住。
「你們不是玩真的吧？」她僵硬一笑，看著白晃晃的刀子。
「妳的拳頭既然是真的，我們的刀子就不會是亮假的！妳這可愛的小臉蛋，馬上就要變花臉了。」不甘被揍的小混混，狠狠的抓住她的臉蛋，眼看就要劃下。
動彈不得的初曉戀只能尖叫，看著刀子越來越近，她害怕地閉上眼，下一刻，沒感覺有刀劃上她的臉，卻聽到小混混的哀號聲。
初曉戀睜開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秒前還逞兇鬥狠的小混混，現在雙雙躺在地，抱著肚子呻吟。
「阿翔哥……」瞬間解決這兩個混混的，正是及時英雄救美的衛翔。
「小念，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衛翔拍了拍手，一腳還踩住躺在地上的一個混混。
「我沒事……」初曉戀望著終於現身的衛翔，一股想哭的情緒湧上心頭。
就像五年前的那個深夜，衛翔又在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出現了。
「沒事怎麼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衛翔見她紅了眼眶，相當納悶。
「誰叫你不早點來？害人家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還遇上這兩個小混蛋！」初曉戀嘟嘴抱怨的同時，還生氣的踢兩個混混一腳。
混帳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德性，竟然敢吃她豆腐。
已奄奄一息的兩個混混被這麼一踢，哀叫一聲，昏了過去。
「對不起嘛，臨時出了點狀況，沒辦法早一點來。」衛翔半撒嬌半道歉。
「都是你啦，害我的臉蛋被這個兩混混噴到口水，噁心死了。」初曉戀抱怨。
衛翔雖然又救了她，她不想說謝謝，只想好好的臭罵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