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捨不得你哭

第9頁 文 / 子晴

    「你怎麼知道?你擺了眼線在她公司?」哇!他還真是盯得滴水不漏。

    「呃!會計室的人。」

    「所以嘍,你還是碰到了貴人。」

    「只是我想不通,她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既然她缺錢,又為什麼拿十萬元還給我?」

    項得猜測著,「也許她碰上了很大的困難,但又怕你知道後瞧不起她,例如一時不慎交了壞朋友,錢被騙了;或是投資不慎全賠光了……反正一定是不光彩的事,所以才怕你知道。」

    阿得似乎言之有理,一定是這樣的,否則這一切所發生的種種,都沒有邏輯可循。

    「謝謝你提醒我,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第五章

    去了叔叔家一趟,再回到家裡時,已經十一點了,梅英若正拿著鑰匙開門。

    「若若。」

    啪的一聲,手中鑰匙掉到地上,「嚇了我一跳,這麼晚了,到我家來做什麼?」她隨即拾起鑰匙,不想面對瞿莫臣。

    「等你,夜歸女郎。」

    她不會知道他在這整整等了四個鐘頭,像個傻瓜一樣,他在等待的同時腦海中頻頻出現各種可怕的故事情節,每個都是她遭遇不幸的畫面,他真是受夠了。

    「有什麼好等的?我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會迷路。」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為你擔心?你真是沒心沒肝的東西。」瞿莫臣粗魯的板過她身子,想看清楚她的表情,而她根本不看他。

    他氣極的強自索吻,時而殘忍時而溫柔。

    梅英若一時手足無措,兩手強力的想掙脫他,但愈是掙扎他愈是不讓她得逞。一直待到他鬆了口,她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氣,趁他沒注意時,一揮手就是一巴掌。

    「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瞿莫臣用手撫摸受傷的臉頰,笑著說:「你根本不恨我,而且你還很享受。」

    「不要臉,毫無感情的情況下,有何享受可言。」

    「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會在這一點上硬是同你爭。」

    梅英若實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證明一件事。」

    「什麼事?」

    「證明你真正的感情,證明你到底愛不愛我。」

    「結果呢?」

    他魅眼放電,皮皮的一笑,「愛。」

    梅英若被他盯得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故意生氣的反駁,「就憑一個吻?瞿莫臣你也太自負了吧。」

    「不請我進去坐?」他這客人自動提出要求。

    「不方便,裡頭很亂。」

    「我不信,你的借口太牽強了,若若,我認識你十五年了,你所謂的亂,我真的懷疑會有多亂。」

    再和他耗下去,她肯定兵敗如山倒。「我很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如果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的話,最好不要撕破臉。」

    「明天我要到越南去。」

    「你不需要向我報告行程,我又不是你的職務代理人。」

    瞿莫臣臉色一沉,想不到她說起殘忍的話來口才是一流的,尤其是面對他時,絲毫不留情。

    「你如果做律師一定是名律師,怎麼以前我沒發現你的犀利辯才。」

    「多謝讚美。」梅英若開了鎖立即推門而入,把瞿莫臣關在門外,完全不顧他既關心又落寞的眼神。

    她在門邊靜靜的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而不崩潰。這一生,是不是所有的好運都用盡了?她何時才能從這個劫難裡爬起來呢?

    瞿莫臣離開梅英若的住處後,駕駛銀藍色的保時捷,在環河快速道路上奔馳著,想他瞿莫臣一身傲氣,恃才傲物卻遇到了他命定的宿命。在這場男女情愛追逐中,他竟然會跌得這麼慘,愛得這麼慘。

    暫時離開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沉澱自己紛亂的情緒。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王國,卻不能建立自己的家庭城堡,他想不透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如果若若在意的是尹薔,他已經表明和她之間的清白;如果若若在意的是經濟上的獨立,他也允許她到怡康工作,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呢?他知道事情很不對勁。

    而他痛苦,有誰明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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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誕節,在台灣,尤其是台北市區,只要能和節日扯上一點關係的,少不了附庸風雅趕流行。

    「今天是大好日子,大伙都忙著湊熱鬧去了,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家?青春是不能這樣浪費的。」喬銘夏打扮得像只華麗的孔雀,蹦蹦跳跳的在梅英若客廳裡跳著怪舞。

    「我也不是在浪費青春,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工作進度完全趕上了。」

    「你的生活變得好封閉耶!奇怪,瞿莫臣怎麼最近也沒來煩你啊?」

    「他到越南去了。」

    「越南?他怎麼會去那?」

    梅英若淡淡的回應,「可能是為了試探性的投資吧,我也不清楚。」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生意愈搞愈大,那中國大陸他少不了也丟了些錢進去吧?」

    她四兩撥千金的說:「不是很清楚,我也沒什麼資格可以過問的。」

    「那是你不想要那個資格,瞿老大還真是能幹,以前他就已經忙得見不到人影了,現在豈不是見一次面像朝聖一樣艱難?」

    這個小夏,也真會用形容詞搞笑。「唉!那也好,最好少見面,對大家都好。」

    「那才不好呢,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現在科學十分發達,電話、傳真方便得很,就算相隔千里,也一樣可以寄語相思啊,尤其是瞿莫臣,只要他想做,肯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上幾倍。」

    梅英若轉移話題,「你真是浪漫,今晚耶誕節怎麼會到我這來?」

    「『菲林』有個化妝舞會,我想找你去熱鬧熱鬧,好久沒跳舞了,可以趁此機會活動筋骨。」

    喬銘夏的舞技好得沒話說,就連專業舞者也少有人挑剔得來。

    「你和逸謀去吧,我不會跳舞,到那去就像異類一般,手腳都不知放哪。」

    「有什麼關係,人那麼多,大家還不都是扭扭擺擺的,不會有人注意到誰跳得好壞的啦,更何況化妝舞會,大家都改變了外型,誰認得出誰啊?」喬銘夏見她尚在猶豫著,拉著她的手臂說:「走啦!逸謀今天扮溫莎公爵,本來我想扮公爵夫人的,後來想想算了,平常繞他也夠他膩了,不如放他一天假!」

    「我看還是不要去好了。」

    「去啦,你是不是怕碰到藍京介?」

    「不是,我對他是很坦然的,怎會怕碰到他。」

    「那就去啊,每天辛苦工作,好不容易有個可以放鬆的機會,幹嗎不去?」

    梅英若實在拗不過她,「好啦,說不過你。不過我不想待太久,很久沒去那麼多人的場合了,怕會不習慣。」

    「你呀!是自閉太久了,真搞不懂你,好日子不會過。算了,這種性格也是你的特質。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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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會在「菲林」的攝影棚舉行,雖說是化妝舞會,有許多人還是沒有偽裝的出席,可能化妝舞會的風氣在台北社交圈還不是很流行,再加上扮來扮去都是幾個固定的角色,也了無新意。

    梅英若穿了件亮銀的連身洋裝,露出一雙纖合度的長腿,長髮隨意綰了個髻,襯托出項上的簡單珍珠墜飾更顯優雅,整個人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似的玉人一般。

    「瞿太太,更是稀容,你老公今天來不來啊?財經雜誌最新一期說,他要到越南投資是真的嗎?速度可真快啊,有賺錢的生意也不提拔一下。」

    說話的是天成傳播公司的少東瞿辛成。

    梅英若沒想到她上個化妝室出來,竟會遇上這個人。「嗯……他今晚有事,不會出席。」她有所戒備的說著。

    瞿辛成這人很滑頭,事實上他和她只見過一次面,是在去年瞿莫臣經營的太極集團的員工尾牙上。第一眼見到他就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眼神,老是直住她身上猛瞧。

    「那他還真放心啊!」

    梅英若不想搭腔,只是淺淺一笑,當他喝醉了,對付這種人說得愈多愈讓他有機可趁。

    「抱歉,我同學叫我了,不陪你多聊。」她迅速的往喬銘夏及孫逸謀的方向前進,而他們正為某事爭議著。

    「英若,你評評理,我說他扮的溫莎公爵根本不像,反而比較像拿破侖,你說對不對?」

    「小姐,哪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拿破侖?」孫逸謀立刻替自己辯駁。

    「你還不服氣,分明就不像溫莎公爵嘛。」

    梅英若仔細的瞧了一瞧,「我看滿像的啊,不像拿破侖。」

    「還是英若有良心,我這一身行頭可是辛苦借來的,而且就是扮演溫莎公爵時穿的。」

    「好啦,好啦,兩票比一票,算你是溫莎先生好了。」

    喬銘夏發現另一件比爭論扮相更重要的事待瞭解,遂立刻結束方纔的話。

    「英若,剛才跟你說話的傢伙,是社交圈的下流胚子,你要小心些,我們把你帶來這裡,可是得完璧歸瞿才行,否則恐怕會有一場血腥暴力事件發生。」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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