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貓子
做了什麼,他們之間的氣氛才會完全不同。
「我知道了,不過妳就送到這裡吧。」
閃過前田美娜的另一次碰觸,紅雁偽裝高明的神情是如此溫柔,藏著情緒的眸底卻泛著冷光,沒打算繼續和她糾纏下去。畢竟,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
他大可過河拆橋,在前田美娜面前翻臉,立即恢復自己一貫的清冷姿態,拒她的善意於千里之外,別說想碰他的臉,他會讓她連一根手指頭部摸不著。
他只是沒有這樣做,也還不想這樣做。只因為--他的背快被人瞪穿了。
而他明白緣由,甚至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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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裡面做了什麼?」
離開前田美娜的寢室一段距離之後,安玟莉就迫不及待地像只準備興師問罪的小母老虎,突然擋住紅雁的去路,跳到他的面前質問。
她忍夠了,不想再忍下去。
「妳不是再也不跟我說話了嗎?」
審視著她分明像是爭風吃醋的模樣,紅雁不急著問她憑什麼多管他的事,倒是好奇她憋了三天不說話,怎麼會突然捨得破功。
他原本還以為,她能支撐七天以上,雖然他沒有七天跟她耗。
「誰說我跟你說話了,我……我是在問你問題!」
被他一問,她有些心虛的眼神開始閃爍,卻還是強詞奪理,一副非要追根究柢的模樣。做人做到這麼沒有骨氣,她自己也很無奈,覺得丟臉哪!
能賭一口氣,她也想跟他比比誰的耐力久,能夠不跟對方說話。
可是她三天以來真的受夠了,以他光靠眼神和手就能指使她做東做西的態度,搞不好他還真把她當成一隻有靈性,特別會和主子心靈溝通的猴子看待。
光這麼想就快讓她氣死了。
紅雁凌厲的冷眸朝她心虛的臉龐一掃,卻只是訕訕地道:「那敢情妳沒事問個問題,我就有義務回答妳嗎?」是她自己說不要跟他說話,自己作罷也就算了,他沒無聊到跟她計較她的沒骨氣。
「我替你守門守到腿都酸了,你告訴我一下你們怎麼發生姦情的會怎樣嗎?」
說到姦情,就想起他和前田美娜不知幹了什麼不倫醜事,一股熱氣立即衝上腦門,讓安玟莉累積了兩個多小時的怨氣驟然爆發,頓時口不擇言--光是想到他們兩個在房間裡脫光衣服纏綿,卻叫她守在門外當阿呆,她就感覺怒火中燒。
心口那股莫名的感覺,她怎麼也揮之不去。
「姦情?」紅雁以令人膽寒的口吻,緩緩吐出兩個字。
這女人,要不是想像力過度發達,就是腦子徹底燒壞了。
雖然他早就料想到,在他跟前田美娜在寢室獨處了兩個半小時以後,她八成會自以為他跟前田美娜肯定發生了「關係」,卻沒想到她膽敢明目張膽就將她心中猜測的「姦情」套在他身上,完全也沒惦惦自己有沒有承擔後果的本事。
要說找死,恐怕沒有一個人找得比她勤快。
「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怕人知道,不是姦情是什麼?」
彷彿抓住了他的把柄,安玟莉理直氣壯且雙手扠腰,字字聲聲鏗鏘有力,只差沒伸出手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厚顏無恥的淫蕩鼠輩。
他的字典裡,肯定沒有「禮義廉恥」四個字。
紅雁的黑瞳幽暗,暗潮洶湧的冷冽眸光,幾乎像要把人捲進漩渦裡。
忍耐到了快要爆發的極限,紅雁幾乎想出手將說話沒大腦的她一掌劈死,突然肅殺的念頭卻自他心中褪去。迅速斂去眸底殘惡凶光,紅雁臉上浮現一抹無所謂的笑,滿不在乎地道:「就算我真的跟夫人發生關係,又與妳何關?」
憑她大概只有綠豆般大小的腦容量,不可能參透他的世界。
跟她生氣,豈不是顯得他的等級跟她一樣?
聽紅雁幾乎承認跟前田美娜做了那種事,安玟莉當場從胃裡湧出一陣酸,氣到渾身顫抖地指著他的鼻子,不顧一切地大聲怒罵:「你……你不要臉,先是奪去我的貞操,現在又爬上夫人的床,根本就是登峰造極的無恥之徒!」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氣,可她就是氣壞了。
氣得……氣得甚至有點難過:心口像是被火燙著一樣,又痛又恨。不願承認,有一瞬間她寧願自己什麼都沒問,繼續當她的啞巴就好。
偏偏,人生是不容許後悔的,每一秒都不可能重來。
縱使懊惱,她還是必須面對現實。
「我是無恥之徒,那妳呢?」紅雁傲慢地回瞪她,冷漠神情殘忍得像是劊子手,以清晰的聲音無情諷刺著:「妳有必要表現得像是把丈夫和情婦抓奸在床,然後被護意酸翻了天的正牌妻子,吃醋成這副誇張德行嗎?」
沒錯,她張牙舞爪的神情,簡直就像打翻了醋桶的女人。
「誰在吃你的醋了,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安玟莉又惱又氣,立即抬起下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在瞪回去的那一剎那,她毫無招架的心卻不可思議地因他所說的話受到驚嚇。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讓她發現自己心中的不是滋味,確實是帶著莫名的獨佔欲。
正如他所說,就算他跟前田美娜上了床,偷了別人的老婆又如何!她又不是視匡正社會風氣為己任的道德份子,何必跟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甚至在他跟人家享受魚水之歡時,她一個人在寢室門外踱步不安,情緒更隨時間流逝益加惡劣到了極點。
她的忐忑、她的怒氣,全來得那麼沒道理啊!
早在幾次前田美娜約他喝下午茶的時候,她對他們之間親密的互動就已經很不是滋味,常常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在胸口翻攪,幾度壓得她幾近難以忍受,寧願撇開眼不看他們。
所有的徵兆,都指向一個事實--她無法接受他跟別的女人過於親密。
天曉得她是哪根筋不對勁!
「像不像個妒婦妳自己心底明白,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紅雁冷冷一笑,踩住她的難堪,「我只要妳記住一件事--永遠別對我存有過多非分妄想。」
要說的說完了,他毫不客氣轉身就走。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安玟莉青白了一張難看的臉,想不出任何反擊的話,在受辱之後就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瀟灑走開的背影,說有多麼不甘心就有多麼不甘心。
咬著唇,她掉下不甘心的眼淚,又倔強地趁他沒發現之前快速抹去。
可惡,她才沒有對他有過什麼非分之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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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海家來了一群囂張猖狂的不速之客。
在海家上上下下驚恐的慘叫聲中,惡行惡狀的一群人四處搜刮、翻箱倒櫃,完全無視法律的存在,見了人就打、就傷,不分男女老少都踐踏在腳下,但似乎有種共同明確目標:想要找出什麼人和東西來。
海家的主人們,在壯丁的護衛下逃入密室,緊急尋求支持。
但密室外失控的景像已非他們所能改變,掌控密室的他們也只能靜待支持到來,救不了那些在外慘遭打殺而尖叫連連的家丁、傭僕。
海家的主人,此時是自身都難保。
「海管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海政升抱著抖縮的妻女,六神無主地問著高霽。
原本在大廳休息、等著進晚餐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那群凶神惡煞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下子全家人都亂了方寸,只能完全依靠向來信賴的管家,由高霽帶人領著他和妻女躲入密室裡,也由高霽從密室裡打出求救電話。
密室裡監視海家的監視器,顯現了海家各處正遭歹徒肆虐。
才一會兒工夫,海家華麗的建築已被破壞許多地方,海家的人也慌亂成一片,不少已被打傷躺在地上呻吟的僕傭,令人不忍卒睹。
「很快就會有人趕過來,我們只能等待。」
高霽目不轉睛地盯著所有的監視器,試圖從監視器的畫面裡看出歹徒的身份來歷。
海家不但家大業大,權勢範圍廣大,具有動搖國家的實力,在他的精心打點之下,跟黑白兩道的關係始終保持良好,不應該惹來今日橫禍。
仔細觀察,這幫歹徒翻箱倒櫃,卻沒有盡數拿走貴重的珠寶金飾。
只是隨手拿了一些東西,顯然他們主要是在找某樣東西。
海家裡頭,究竟有什麼寶物能招惹今日風波?
「就只能等了嗎?」
望著監視器上的一片混亂,束手無策的海政升茫然低喃,跟高霽同樣不明白有什麼人不惜鍵而走險跟海家卯上,派出這麼多人闖進海家翻箱倒櫃。
「主人,他們似乎是在找東西,你想……找的是什麼?」目光從監視器上轉向海政升,高霽神情嚴肅地詢問,心底卻隱約有了個譜。
子承父業,接下父親管家之職,從小在海家受教育、長大的他,一直都知道黑市裡被稱為「夢幻之石」,下落不明已久的月牙寶物在海家,因此他竭盡所能不讓這件事洩露出去,就是為了避免月牙替海家惹來不必要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