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夏娃
海莉兒比她更吃驚,她不過開玩笑隨便問問,畢竟那位艾雅的公主據說是金髮……對哦,凡妮是棕髮,那就不是了。
「就知道世上沒這麼巧的事。不過居然也有人有葉形胎記,這也算是一種巧合吧。」海莉兒自顧自地說。
「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肩上有葉形胎記?」凡妮追問她。
「聽說艾雅國有一位公主也有葉形胎記,所以我就拿來開玩笑嘛,哪知道你真的有。」海莉兒本來還想說公主自小就失蹤了,後來想起伐爾斯交代要保密,於是只好作罷。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異世界的人有什麼特殊能力呢。」凡妮語氣聽起來似乎挺失望的。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的是護衛長,伐爾斯走進來。
「什麼呀,你這麼早就來了!」海莉兒看見老公非但不高興,還立刻抱怨。
「母后擔心你。」伐爾斯走過來,和凡妮打個招呼,「謝謝你對海莉兒的照顧。」
「能夠照顧王子妃是我的榮幸。」一個連王子也敢罵的人說這種話誰會相信。
「既然你這麼說,那隨我回宮如何?」海莉兒第一個就不放過她。
「那當然好了,等我做好隱世的準備再去找你。」凡妮答得從容不迫。
「你看看,伐爾斯,連凡妮都這麼說,嫁給你真可憐。」一點自由也沒有!海莉兒拉著老公埋怨。
「等你學會不再給自己製造險境,我們再來談這個問題。」伐爾斯抱起她。
海莉兒馬上閉嘴了。別說伐爾斯,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
「你幹嘛抱我?我自己會走嘛。」不耍耍脾氣怎麼行?老是歎侮她。
伐爾斯充耳不聞。
「凡妮,代我問候伊爾。」
「好。海莉兒,盡快來找我吧。」凡妮的靈眸閃爍著淘氣的光輝。
「好啊!好啊!」海莉兒連連點頭,卻在伐爾斯一個深邃的眼神下閉嘴。
伐爾斯皺起眉頭,抱著妻子很快地離開醫院。
凡妮也回到伊爾的病房。
她門才剛打開,兩名年輕貌美的護士登時跳了起來,一下子離開床沿。
「普……普特小姐,我……我來量血壓的,我走了!」
「我……我是來幫忙量血壓的!」
兩個女孩像見鬼似的逃竄出門。
凡妮看見她們本來是一肚子火氣,見到這種狀況反而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看見我就逃?」
「坐到這裡來,我告訴你。」伊爾拍拍床,一臉大野狼的微笑。
凡妮瞅著他。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教訓?
「好啊,我很好奇。」她才不怕坐在他的身邊,事實上她認為該害怕的人是他才對。
伊爾看著她坐近,很滿足的擴大了笑容。
「我嫉妒王子妃。」他拉起她的手。
「你胡說什麼啊?」凡妮迷惘,盯著自己的手在他的掌中變小。
「她佔去你兩天應該屬於我的時間。」伊爾又拉了她另一隻手。
凡妮臉色轉紅,心思飛去了那天和海莉兒的談話。
過去她一直不把伊爾的甜言蜜語當一回事,她心裡總有著陰影存在……她究竟該不該相信他?
海莉兒認為她應該好好把握,但是她和伊爾根本還稱不上是一對,如果她對伊爾的表示有所回應的話,那會怎麼樣?
凡妮抬起頭,瞧進一雙寫滿深情的藍色瞳眸。如果她能夠透視自己在他內心所存在的份量,她便不會如此難以抉擇了。
究竟這雙看著自己的藍眸有幾分真?
「伊爾,我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要仔細聽。」凡妮用無比嚴肅的語氣說。
「好啊,我洗耳恭聽。」伊爾握住了一雙柔荑,眸底掠過一道奸計得逞的光芒。
他正蠢蠢欲動地做著掠奪芳唇的準備,打算逮到機會就撲上去。
「我愛你!」凡妮語不驚人死不休。
伊爾嚇得非但沒有撲上去,還倒退到床角去。
「凡妮……你不能玩弄一個病人。」驚魂未定。
凡妮沉下臉,這傢伙對她說盡了甜言蜜語才是在玩弄她,居然一聽到她的表白就馬上嚇退了。
「我是在問你,這句話你對幾個女人說過了?」轉口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他的態度已經深深刺傷了她。
這就正常了。伊爾的表情這麼寫著。
「這很難數得清,如果你一定要一個正確數字,等我統計出來再給你。」又恢復一貫瀟灑的神采。
「別忘了把剛才那兩名護士也算進去。」凡妮譏誚地站起身。
伊爾拉住她,「認識你以後,我不曾再對任何女人說過﹃我愛你﹄。」
「那真是我的榮幸。」凡妮帶著嘲諷的語氣轉身,卻被一張肅穆的臉孔懾住了。
「我是認真的。」他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玩笑意味。
她的手被堅定的握住,凡妮的心又迷惘了。
「你……這句話又對幾個女人說過?」
「只有你。」
伊爾凝視她的藍眸寫著肯定與真摯,凡妮幾乎相信了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過,只有你,﹃深得我心﹄!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意味深長地說著耐人尋味的話。
凡妮卻不明白他的話;又或者,她是不敢去臆度,給自己太大的希望。
第八章
漆黑的夜色,在一條髒亂的巷道內,禕祺找到了四名殺手的其中一人。
隨便揮個幾下,這名叫修的殺手就被投進垃圾桶裡不能動彈。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凡妮.普特了嗎?」禕祺這時候才亮出刀子。
「你……你到底是誰?」修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卡在垃圾桶裡了。
在黑暗中,無法看清這名男子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毫不懷疑他可以殺人於不眨眼。修開始打顫。
「我最好先讓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很沒耐性的,如果你不想死在垃圾桶裡就快說!」
禕祺直接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我……我是被人僱用的。」修嚇得趕緊透露。
「僱用你的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
「再說一次不知道,你就永遠沒有開口的機會了。」禕祺慢條斯理地威脅道。
「我……是……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只知道這樣。她從來沒露面,我們也不知道她是誰。」完了,說出來萬一被那女人知道他就死定了,但是這會兒不說他馬上就得死了。
「你們怎麼取得聯繫?」
「一開始是利用傳訊機,交錢時在一棟廢墟裡……」他說出了位置。
禕祺沉默了半晌,拿出傳訊機,往聲憶鍵裡找了幾個聲音。
「告訴我是哪一個聲音。」他讓修去辨識。
修聽了一會兒,指住一個聲音。
「是這個……這個很像。」
「你確定?」禕祺瞇起了眼睛,重複播放修所指認的聲音。
「應該是……」修無法完全肯定,因為聲音有一些出入,那個女人的聲音更為森冷。
禕祺皺起了眉頭。
他幾乎可以確定幕後主使者是誰了,但是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一點也不高興。
※※※
「凡妮,把這些文件簽完才可以走!」瑪小姐抱胸盯著她。
「拜託,你把工作也帶回家來做呀?」凡妮真怨歎自己永遠比她晚一秒鐘起床,才會給她逮著了。
「你現在一天到晚泡在醫院裡,我不幫你帶回家來,你還記得公司怎麼走嗎?」瑪小姐把文件交到她手上,「快點簽一簽,早餐吃了才能走。」
「吃早餐還得工作會消化不良的。」凡妮噘起嘴,把文件帶到餐桌上。
「沒人要你邊吃邊做。」瑪小姐搖搖頭。
「這樣才不會浪費時間嘛。」凡妮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直接拿起三明治就口吃,一邊開始工作。
「浪費你去醫院的時間嗎?」瑪小姐調侃她。
凡妮臉色微紅。
「今天伊爾要出院嘛,我只好早點去。」她咬了一口三明洽含糊道。
瑪小姐盯著她,神色轉為若有所思。
「芮絲昨天回來過,她說你很久沒跟她聯絡,她很想念你。」
「等伊爾出院,我就有時間去看她了。她最近還好嗎?」
「看起來很有精神。」
「那威克呢?」他們已經決定把芮紗難產生下的嬰兒當作芮絲和布裡斯的親骨肉扶養,不把這件事告訴伊爾了。
「他也很好。」瑪小姐點點頭,接著說:「布裡斯有了芮絲的照顧,當然也比以前好了。」
「我才不管那傢伙!到現在還沒和芮絲結婚,他去忙死算了!」說到布裡斯,凡妮就有氣。
「是芮絲堅持要等到伊爾接手米南利集團後,才和布裡斯結婚的。你也知道布裡斯曾經兩個禮拜沒到公司,結果沒日沒夜忙了好幾天,芮絲不忍心讓布裡斯為了他們的婚禮又累壞了。」
「她就是這麼為人著想,是我才不管這麼多呢,沒人管理就讓它倒閉算了,或者叫布裡斯卷款逍遙去也行啊!」凡妮低頭批閱公丈,還能一邊算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