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朱拾夜
突然,一個沉重結實的龐然大物壓住了她,一個軟軟的、溫溫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她本能的想張嘴反抗,但滑溜的火熱卻順勢溜進了她的嘴裡與之嬉戲,令她又忍不住嚶嚀出聲。
多麼美好的感覺……
當柔軟的唇放開她往下游移,她抗議的扭了下身子,同時感覺到壓在她大腿上的熾熱與堅硬,她不習慣的伸手想撥開,沒想到卻引來胸前一陣痛苦咬牙的低吟。
她的手被飛快的捉住。
「乖一點,不要亂動。」一陣粗重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好熟悉的聲音……他壓在她身上做什麼?
安東妮睜開微醺的眼眸,立即望進一雙因慾望而變得暗沉的黑眸裡,他又封住了她的唇,溫柔的吮吸著。
她閉上眼輕歎了聲,感覺下半身有股不斷聚攏的壓力,她本能的扭動著,覆壓在她大腿內側的火熱馬上膨脹了起來。
谷繼勳的兩手放在她的肩上,喉嚨發出隱忍的哼聲,撐起自己用雙腿將她不安分的下半身給緊緊鎖住,整張臉龐因高漲的慾望而通紅。
該死,事情全脫離了他的掌握,他原本沒打算讓事情變得如此難以收拾的!
半醉半睡的她閉著眼睛,順應本能呻吟著,一絲不掛的雪白身軀在他身下扭動著,彷彿渴望他的撫觸般,令他好不容易拾回的一點理智又差點崩潰。
這小妮子,清醒時是那麼的不起眼,畏畏怯怯的,除了那對傲人的胸脯外,再也沒有引人邐想的地方。
沒想到他只是幫她換下衣服,就讓他的男性本能衝動的一發不可收拾,早知道就將她丟在地板上,讓她跟她的嘔吐物睡一晚。
谷繼勳知道自己不是聖人,尤其是她毀了他的清譽後,他就一直處於禁慾狀態。雖然如此,但跟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發生關係到底不是他的個性,所以他將她放在床的另一邊,而他自己則躺在床的這一邊。
他一直懷疑她在藉酒裝瘋,一般人可能在又醉又睡的無意識狀態下,從比兩張雙人床合併起來還大的大床上,由另一頭滾到這一頭嗎?她不但一路滾到他身邊,還把他的身體當成了大玩偶,一手一腿橫跨在他身上不說,還磨磨蹭蹭、咬咬舔舔的,不時發出嘻嘻呵呵的笑聲。
總而言之一句話,會出現他將她壓在身下這種事,並不完全是他的錯,讓他慾火焚身的她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也一樣。
頭一次體會壓抑慾望竟是這麼困難的事,他壓住她的下半身,握住她的雙手,一面調勻呼吸,直到她安靜下來。
約莫五分鐘後,安東妮總算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谷繼勳不敢大意的謹慎放開她的手,再慢慢移動身體離開她跨下床。
當她赤裸性感的身形完全的曝露在眼前,他忍不住倒抽口氣別開眼瞪著天花板,等到小腹突升的緊繃散去,看也不看她的拉起地上的涼被對著她覆去,然後抓起浴巾甩在肩上走向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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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睜開眼睛,看見陌生的水藍色天花板,安東妮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一陣暈眩冷不防襲來,她蹙起眉頭,伸手按著太陽穴,不適的看著陌生房間。
因為沒戴眼鏡,她看起東西來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得出房間十分寬闊。
這是哪裡?飯店套房嗎?
她收回目光,畏懼的看著身下大得嚇人的床,接著瞄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渾圓胸部,整個人頓時楞住,緊接著是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
「呀……」
「一大早精力就那麼旺盛呀!」谷繼勳穿戴整齊的靠在門邊,曖昧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早呀。」
安東妮連忙手忙腳亂的用被子緊裹住自己。
「昨晚都看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他調侃道。不過早上看更養眼了。
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該不會、該不會……這個下流的惡男!
他無辜的聳聳肩。「一男一女脫光光躺在床上還能幹麼?」他一副「妳知道的嘛」的無賴表情。
見她臉色更加慘白,他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痛快。她是始作俑者,卻一夜好眠,反觀他,沖冷水澡,費盡氣力克制慾望換來一夜無眠。
她把他搞得如此狼狽又辛苦,現在也該換她嘗些苦頭了,讓她誤以為被怎樣好了。
「你……你無恥!」安東妮緊揪住被子,羞愧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欸!話可不是這麼說,昨晚是妳主動勾引我的,還坐到我的大腿上舔我的脖子。」
「你說謊!」她大叫打斷他的話。「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他這個大惡棍,非禮了她竟然還敢污蔑她。
谷繼勳站直身子,兩手扠腰,修長的身子幾乎填滿門框。
「我相信平常的妳是不會做這種事,可是……唉,誰叫妳昨晚喝醉了呢?話說回來,才喝了半瓶啤酒就醉了,要不是知道妳有多清高,我還真會以為妳是故意藉酒壯膽來引誘我呢!」他笑道。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昨晚一些片斷畫面開始在腦海裡閃過。
她記得她喝了啤酒,而且那味道沒想像中的難喝,然後她好像說了什麼……她倏地倒抽了口冷氣,她好像真的有坐到他的大腿上去。
天呀!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那麼輕浮?
「那……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呀!」安東妮哭喪著臉對他大叫。「你怎麼可以趁我喝醉時帶我來開房間?我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個色魔,我恨你!」她崩潰的抓起被子蒙頭大哭。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谷繼勳原想告訴她實話的,可是她剛說他是什麼?色魔?!
「我沒帶妳開房間,這裡是我家,妳現在坐的是我的床,而且只不過是上床,有什麼好哭的?嘖!昨晚的妳真是熱情如火,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說完,一顆枕頭擊中他的胸口。
「下流、卑鄙、齷齪!」她哭著大罵,倒回床上將自己埋回被子裡。「錚龍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她的清白被他給毀了,她再也配不上錚龍哥了。
一聽到嚴錚龍的名字,谷繼勳玩笑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他鐵青著臉走向前拉下她蒙住頭的被子,冷硬的黑眸對上憤恨的淚眼。
「在我的床上,不准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冷哼一聲。「妳的衣服在浴室裡,梳洗好後快點出來,我不想為一個睡過的女人而遲到。」陰沉的說完後,他大步走出房間用力甩上門。
安東妮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哽咽的拖著被子走進浴室,在浴室的洗手台旁她發現了自己的眼鏡。
戴上眼鏡後放開被子,她看著鏡子裡赤裸的自己,發現頸子與胸前佈滿了粉紅色的吻痕。
看來她真的跟他發生關係了……可惡!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在無意識下發生的,想到第一次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又傷心的想哭了……
驀地,她停止哭泣,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照他說的,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關係,那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初夜過後該有的疼痛呢?
拉起被子,她跑出浴室直奔大床。
大床上的床單除了凌亂了點外,她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血跡。
床上沒有血跡,除了身上的吻痕外,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意思就是……他在說謊?
安東妮無力的跌坐在床沿。
他為什麼要說謊?拿女孩子的名譽開玩笑很好玩嗎?他怎麼會那麼惡劣,那麼為所欲為?實在太過分了!想著,她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無預警的房門被打開,谷繼勳看見她仍坐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淚水,臉色更難看了。
「衣服換好後妳自己去公司,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妳耗,鑰匙直接交給大廈管理員就行了。」話說完他甩上門。
早知道只是一個玩笑便讓她恨他恨的入骨。他昨晚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一切狗屁原則給拋到九霄雲外,強行佔有她才對,若他那麼做了,現在也不至於被痛恨的那麼莫名其妙與不甘心了。
想到她那鄙視的淚眼與色魔兩個字,谷繼勳就一肚子火,步出家門進入電梯時,他忍不住踹了電梯門一腳。
她的身子就只屬於嚴錚龍一個人?在她眼裡除了嚴錚龍,其它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了!他就是不明白,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王八蛋?
算了!反正她對他的評價一向都不高,就讓她認為他強行佔有了她好了。反正等她寫完該寫的文章,他便馬上將她踢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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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公司,安東妮就強烈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看的她舉步維艱、渾身不自在。
「就是她,昨晚在慶功宴上勾引老闆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