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唐筠
「謝謝!不過你不是我欣賞的類型。」很直截了當的拒絕對方,她繼續住前走。
突然,有人在她身後鼓掌起來。
更誇張的是,竟然有人當街放禮炮,她就這樣被禮炮噴出來的紙給噴得滿頭。
「什麼啊?」
「恭喜妳錄取了。」
「耶?」難怪突然間外國人滿街跑,原來這就是耿雲鵬說的考核方式?!
瞧她許久還回不過神,耿雲鵬忍不住取笑她,「妳張著嘴的樣子很像在邀請男人親妳。」
這一說,嚇得她飛快的閉上嘴巴。
「會話流利、簡單明瞭,不受誘惑,妳的確很適合當一個秘書。」
「謝謝誇獎。」果然是奸商,現在她知道他有多麼老奸巨猾了。
耿雲鵬一點也不在乎她是怎麼看待他,讓她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他的用意,他不要身邊放著一隻花瓶。
「那麼請告訴我,我該何時開始上班?」
「現在、馬上。」
「什麼?」
「忘記提醒妳一件事,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次,所以要跟在我身邊做事,就得把妳的耳力訓練得靈光一點。」滿不在乎的挖苦她,看她的臉垮下時,他的心底卻有一絲惡作劇後的快感。
「是。」
當秘書,實在是個錯誤的選擇,他當老闆,她是夥計,這樣已經讓兩人的地位懸殊,接下來她要怎麼對他下手啊?
頭痛咧!
耿雲鵬當然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第一次見面,她已經很明白的表態,但他想看看她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為親人犧牲自己,他不認為這叫偉大,反而覺得為周嬋那樣的女人赴湯蹈火,是一種極端愚蠢的行為。
「到愛德斯。」
愛德斯?那不是造型服裝專門沙龍?
怪了,去那裡做啥?
「妳總不能穿這樣去參加宴會,妳無所謂,我還不想丟臉。」
「穿這樣又怎樣?我……」
她的隨意自在在耿雲鵬給了個的白眼後停頓下來,「專業秘書的響應,不該有『是』以外的答案。」
沒有自我思想,那和花瓶有什麼不一樣啊?
瞧她扁著嘴,他斜睨著她問:「還有意見嗎?」
「沒有。」
「最好是沒有。」壓制她,直到她知難而退,他的目的就如此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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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落的剪裁、胸口低到不能再低的禮服,完美的曲線烘托出女性更嫵媚的一面,這是愛德斯女裝一再強調的主題,一種介於銀與灰的弔詭色彩。
英國上流仕女甚至爭相聘請愛德斯設計師當她們的造型顧問,好像能穿上一襲愛德斯衣服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輕便的褲裝被禮服取代,這是耿雲鵬第一次看見周海音穿得這樣有女人味。
她的美,確實遠超過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許多女人。
「非常美麗。」
沒料到他會這樣大剌剌的讚美自己,以致說者似乎無心,聽者卻滿臉通紅。
周海音在心底低咒一句。真是見鬼了!
把她的羞赧都瞧進眼底,他很滿意自己的遊戲手段所帶來的短暫火花,樂趣十足。
兩人一走入會場,彷彿星光四射,男的、女的都把目光投注到他們身上,羨慕的眼神和嫉妒的氛圍相互交錯著。
「新女朋友?」當他們越過幾個富商,有人好奇的問耿雲鵬。
「我的新秘書。」
「什麼時候找了個這麼漂亮的秘書?真令人羨慕。」
男人的目光是直接且入骨的,流轉於她全身上下,似乎想要把她身上看起來輕柔得可以輕易撕裂的薄紗給看透。
那目光令人作嘔。
說不要花瓶,但卻帶她來這裡當花瓶,真搞不清楚他打著什麼主意。
耿雲鵬不語,只是淡笑,挽著她繼續往前走,直到被眼前穿著得有如白雪公主的女孩給擋了下來。
「她就是你拒絕當我舞伴的女人?」
「我沒拒絕當妳的舞伴,只是我先前就拜託她了。」
他的回答引發了周海音的高度懷疑,轉頭注視,開口前就被阻止,耿雲鵬挽著她的手略加重了力道,似乎想透過肢體的語言警告她,只管服從不許多問。
好吧!秘書的命運,她,當然得高度配合嘍。
冷眼旁觀,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花瓶,不加入不屬於她的戰局。
「我不管,今天我是壽星,你得陪我跳第一支舞。」
「安妮,別小孩子脾氣。」生怕女兒把肥羊氣走,王漢升飛快阻止王安妮的無理取鬧。
「王老,沒關係,安妮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自家妹妹。」一個成功的男人,為了鞏固自己的王國,偶爾還是需要扮演博愛的角色,鬆開周海音的手,他對王安妮做出了邀請。
王安妮喜出望外,衝上前用力的推了周海音一把,差點把她推倒在地,還好一旁有人適時扶了她一把。
耿雲鵬看見了,卻假裝沒有發現到王安妮的惡劣舉動,牽著她走向舞池,隨著音樂跳出優美舞步。
王安妮的手用力攀著他的肩膀,感覺就像被一隻八爪章魚給困住,他在經過周海音身旁時,竟忍不住投以求肋的眼神。
這回換周海音視而不見了,反正是他自找的,她才懶得理會。
一曲終了,王安妮還不準備放人,周海音再度接收到耿雲鵬投遞過來殺人的眼光時,為了讓下一步計畫順利進行,她很快的上前。
「總裁,您和飛研集團總裁的飯局快來不及了。」
「這樣啊。」耿雲鵬露出為難的臉色說:「王老、安妮,我得先走一步了,我正和飛研談一筆極大的買賣,遲到不得。」
「這樣啊,那你快去吧,生意要緊。」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安妮別那麼不懂事,耿總裁是做大生意的,當然不能耽誤任何重要生意。」
「謝謝王老體諒,那我們先走了。」
待他們離開會場,王漢升才納悶的問了一旁的總經理,「有聽過飛研這家公司嗎?」
「好像沒有,會不會是剛成立的新公司?」
「我看你們都被耍了,根本沒這家公司。」一旁,一直和耿雲鵬處於敵對的公司代表忍不住插嘴,「耿雲鵬快要和周氏企業的小姐訂婚了,剛剛那位小姐可不是泛泛之輩,她正是周嬋小姐的堂妹周海音,也就是駿永集團的大小姐。」
「爸,妳不是說雲鵬哥根本沒打算和那個女人結婚?為什麼現在連她的堂妹都來當雲鵬哥的秘書了啊?!」
「好、好、好,這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妳不要鬧笑話了。貴志,先把小姐帶回房去。」
這邊忙著安撫歇斯底里的大小姐,離開了會場的耿雲鵬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我想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到有成立一家集團卻不知道的地步,可以請妳解釋一下嗎?」
「啊,這個呀。」周海音回以一記訕笑,滿臉尷尬,「當一個稱職的秘書,必要時也要撒點小謊。」
偶爾看起來有點傻氣,但是做起事情卻又有條有理不含糊,這個女人怎可以這樣無時無刻的誘惑著他。
「啊!」
看見她突然倒過來,耿雲鵬忙扶住她。「幹麼?」
「總裁,我頭有點暈,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
來這套……瞧出她打著什麼主意,耿雲鵬順手招來了一輛準備疾馳而過的出租車,等車停下,就把她推入後座,說:「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不用找了。」丟了一千塊,他笑看一張美麗的臉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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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音連續上班三個星期,每天都故意穿著低胸的衣服,每次見到耿雲鵬就會故意掉個活頁夾或者端個咖啡半彎著上半身,以她的身材,其實不需要刻意彎身,也不難發現高聳的胸部。
但是,他都裝作沒看見,她一彎腰,他就走開,她假裝快要跌倒,他會輕易的閃開,讓她自作自受,如果文件送到,他索性頭也不抬。
這可叫她沒轍了。
耿雲鵬知道她打著什麼主意,所以故意忽略掉她刻意展開的誘惑行動。
只是他沒想到有女人會蠢到真的讓自己趺個狗吃屎。
「好痛!」鼻子撞到地面,周海音痛到眼淚都迸出來了。
「妳這樣不累嗎?」
「什麼?」
「聽不懂就算了,不過下次不要穿那麼高的鞋子,我找妳來是要妳做事情,不是叫妳來服裝表演,如果妳需要伸展台,我不介意把妳推薦給知名的模特兒經紀公司。」
擺明就是要她走路嘛!
周海音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這回她不是裝的,鼻子痛得她一直想哭,只是她沒發現自己撞到流鼻血,直到耿雲鵬拿出手帕替她擦拭。
「也不小心點,撞斷鼻樑看妳怎麼辦。」
「好痛!」被他用力擦拭,她覺得鼻樑更痛了。
「走。」看她鼻子越來越紅腫,耿雲鵬也無心再繼續辦公了。
「去哪?」
「去醫院。」
一聽見醫院兩個字,周海音連忙推開他躲得老遠,「謝謝,我看不用了,我去找看看有沒有藥抹一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