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金萱
順著他的目光,伊綠也看到了那個正準備坐上計程車的金髮外國女人。
「那個女人!」她倏然大叫出聲。
「怎麼了?」倪天樞迅速的看向她問。
「對面馬路上正要上計程車的金髮外國人,就是今天撞到我的那個女人。」
答案揭曉,果然是那個女人!
倪天樞眉頭緊蹙,百思不得其解那女人為什麼會找上他,還說要和他在一起+因為他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麼一個女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即使在他親眼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之後也一樣。
「我並不認識你。」面不轉睛的盯著那已坐上計程車,正打算將車門關起的女人,倪天樞對仍在線上的她說。
那金髮女人關車門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她的聲音很明顯是動了氣。
「我並不認識你。」倪天樞從善如流的重複。
「好,太好了,我絕對會讓你後悔對我說過這句話。」她冷冷的說,就見對面的她狠狠地用力關上車門。
倪天樞從電話中就可聽見她關門的聲音有多大,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想做什麼?」他冷冽的問。
「想做什麼?你只要等著看就知道了。」她冷笑著,話一說完逕自結束兩人間的對話,將手機給切斷。
看著對面馬路上載著她的計程車絕塵而去,倪天樞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了句髒話。「他媽的!」
「到底怎麼了,她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偷我的手機?」伊綠擔心的蹙眉。
「記住她的樣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離她遠一點,絕對不要和她碰面,知道嗎?」他認真的交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愁眉不展的凝視著他。
「我也不知道。」倪天樞對她搖了搖頭,「但是很清楚的一點就是,她絕對是針對著我們倆而來的。所以答應我好嗎?絕對要離她遠一點,別讓她再有機可趁好嗎?」
伊綠對他點了點頭。「可是她不是普通的扒手嗎?」她仍然不解。
「很明顯不是。」
「可是為什麼?我並不認識她,你也不認識她不是嗎?」他剛不只說了一次「我並不認識你」這句話,這麼簡單的英文她還聽得懂。
「我會找到答案的。」他看了她一眼,發誓般的說。
第五章
屋內女人們正在看所謂感人的劇情片,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屋外男人們不願陪她們輕彈男兒淚,只好齊聚在外頭花前月下飲酒聊天。
這是七星與其伴侶們聚會時常見的形式之一,只不過今天待在屋外的人大都發覺到某位成員沉默得相當不對勁。
「你怎麼了,天樞?」羅致旋開口問。
「對呀,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你在想什麼?」麥峪衡喝著啤酒,同時瞄了他一眼。
倪天樞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搖搖頭。
「沒事?才怪!」楊開敔白了他一眼,「你的眉頭都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你知道嗎?」
「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跟我們見外?你該不會一直都把我們這群人當成酒肉朋友吧?」梁矢璣有些不滿的說。
「若真有什麼事何不把它說出來,反正你不說,到時候小瑤還是會從你老婆那邊問出來。」高碩預言結果。
「不是我不說,而是連我自己都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倪天樞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輕聲歎息。
「那何不從頭說起?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會沒有一個人搞得清楚的,即使真的全都搞不清楚,集思廣益這句話你總聽過吧?」楊開敔挑眉道。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終於點了點頭。然後他蹙著眉頭慢慢地將今天伊綠手機被扒,以及他先後接到兩通那名叫Sasa的外國女人打來的電話內容,跟他們說了一遍。
「沒想到你這傢伙的魅力連金髮妞都抗拒不了,真是佩服佩服。」粱矢璣聽完後,立刻以一副甘拜下風的表情,朝他抱拳。
倪天樞忍不住的白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怎樣?」
「你真的對那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羅致旋仔細的問。
「沒有。」倪天樞認真的回答。
「既然是金髮的外國女人,就表示說這一定是你在國外那幾年結下來的孽緣,你要不要再仔細的想一想,那五年裡難道你真的從沒招惹過任何一個女人嗎?不必執著在她的金髮上,外國女人跟我們台灣女人一樣愛染髮,天知道她原本的髮色是金的、紅的還是黃的、棕的。」麥峪衡若有所思的說。
經他這麼一說,倪天樞忽然緊緊地皺起眉頭。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高碩問。
「我想到一個女人——」
「不會吧?!你在國外那段時間,真的背著小綠在外頭亂搞呀?」梁矢璣雙眼圓睜的打斷他。
「別鬧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璣。」羅致旋忍不住的白他一眼。「天樞,繼續。你剛剛說想到一個女人,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你會想到她?」
「其實我在美國那段期間,有發生過一件事,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過。」
「什麼事?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哩。」楊開敔急著想知道。
「那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我知道說出來之後,一定會讓你們覺得不爽,所以我才沒說。畢竟那一切都過去了。」
「你這樣說我們就更好奇、更想知道了,快點說吧。」楊開敔忍不住催促。
「其實我那年到美國去,才剛剛下飛機就莫名其妙的遭人挾持……」
「什麼?!」在座其他五人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接著他們爭先恐後的表達出心中的想法。
「把話說清楚,什麼叫遭人挾持?」羅致旋沉聲問。
「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對嗎?以你的身手誰挾持得動你?」楊開敔撇撇唇,眼神卻沉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從台灣尾隨而去的仇家嗎?」梁矢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然後呢?你是怎麼脫困的,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麥峪衡瞇著的眼露出冷芒。
「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發生過這種事為什麼隻字不提呢?」高碩眉頭緊皺。
看著他們,倪天樞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事情都已經過那麼久了,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事,我早就忘了那一切。」
「又不是每天都會遭人挾持,這種事哪能說忘就忘。」梁矢璣說出眾人心裡所想的。「這件事以後我們再跟你算帳,你繼續之前說到一半的話,然後呢?」
「我被他們囚禁了一整個星期之後,他們才知道綁錯人了。」倪天樞認命的繼續說,「在那個組織中有一個女人不斷的想引起我對她的注意,而事後我從囚犯變成他們的貴客之後,她更是不擇手段的想得到我。」
「她得到了嗎?」楊開敔忍不住好奇的問。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我記得她的髮色是紅色的,身高只比我矮一點,這一點跟今天出現的那個女人相符,但是在體型上,她們完全不像。」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
倪天樞搖頭。
「她該不會就叫Sasa吧?」
「不可能吧,我剛剛不是說,她們倆的體型完全不像嗎?」他皺緊起眉頭。
「你知道女人在生產之後,體型十之八九都會改變嗎?」麥峪衡盯著他道。
他的眉頭又皺緊了些。
「你之前不是說,她手邊帶了個孩子嗎?難道你都沒想過,她體型的改變可能跟生產有關係嗎?」麥峪衡繼續說:「至於髮色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天樞,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她到底有沒有得到過你?」楊開敔望著他。
聞言,倪天樞不由自主慢慢地抿緊了嘴巴。
楊開敔瞬間皺起眉頭。「跟在那女人身邊的小孩,該不會是你的孩子吧?」他緩慢而試探的問。
聞言,倪天樞倏然渾身一僵,一臉震驚的瞪著他。
「開陽,這種事不能亂說。」羅致旋眉頭緊蹙的提醒。
「我不是亂說,只是就事論事。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也許是一種可能嗎?如果天樞當年真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而且剛好兩人都沒避孕的話,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他冷靜的分析。
「樞,你該不會這麼不小心吧?」梁矢璣擔心的問。
倪天樞沒有回答,但臉色卻愈來愈蒼白。
「不會吧,你真的沒避孕?」梁矢璣的眼不禁瞪大。
「天樞?」羅致旋也忍不住開口,臉色沉重的凝望著他。
「我被下了藥,那一次完全是一場意外,根本就由不得我。」倪天樞面無血色的說。
就那麼一次而已,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不可能的。
看著他,眾人全都在瞬間沉寂。
「好吧,關於小孩的事我們先擱下不談,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那個Sasa到底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女人。」沉默了一會兒,高碩冷靜的開口,「天樞,你在美國的那些朋友應該可以幫你這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