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文 / 陶靜文
銀狐與老神父在一旁低語了一會兒過後,只見老人露出驚訝、惋惜的表情,隨即又流圳出慈善和藹的微笑望著向洛琪。
「孩子,這陣子你就先待在這裡,沒事的,主會保佑你。」老神父親切地拉起向洛琪的手以拍道。
小琪想哭,老神父讓她想到了爺爺奶奶。
「裴姬姊姊……」向洛琪禁不住淚流滿面。
裴姬萬般心疼,無奈地擁住向洛琪哄道:「傻孩子,別哭了,會沒事的。」
輕柔地擦掉向洛琪的淚水,「我們走嘍!小月會保護你的。」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與銀狐一樣消失在教堂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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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銀狐與裴姬回到城堡時,天色已露出曙光。
「主子人呢?」裴姬急地地問。
「回棺木了。」狂神筋疲力竭癱在沙發上。
「向洛琪呢?回台灣了嗎?」幻狼問。
「還沒,機場停飛,我們將她安頓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小月在旁保護她。」
「小月?!」狂神收起平日的開朗,面露不安。
「你放九百九十九個心吧!那丫頭機靈得很,她的光榮事你又不是不清楚。」真是的,這傢伙只要一涉及有關小月的事,就再也狂放不起來了。唉,真是浪得虛名。
「親愛的,你怎麼了?」裴姬驚慌地尖叫,心疼地審視幻狼臉上的青斑與血漬。
「沒事。」幻狼微笑著安撫過度緊張的妻子。
「沒事?!那傢伙簡直是六親不認了,你還說沒事!」狂神驚怪地大吼,「老大他看也不看一下就往我瀟灑帥逸的俊容猛K,沒人性的傢伙。」狂神拿著冰袋敷著紅腫的嘴角。
「他本來就沒人性。」銀狐冷淡地加了一句。
「狂小子,又不是只有你受傷,我們家幻狼也傷得不輕呀!」裴姬拿來藥箱,替自己的老公消毒敷藥。
瞧幻狼那一副「有老婆真好」的模樣,讓狂神嘔極了。唉——如果小月那蠻妞在的話會怎樣?也會像裴姬這般替他擦藥嗎?或者在一旁興災樂禍。
「喂,兄弟。」狂神突然對銀狐道,「可否麻煩你高抬貴手替小弟我上藥,這份大恩大德在下我會永銘五內。」
銀狐不答,僅牽動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十幾年的兄弟難道是當假的,狂神突然覺得寒毛聳立。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個兒來吧!」他可不能拿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俊臉開玩笑,這冷面的傢伙搞不好會將他毀容。
「這陣子得看緊他,能幫向洛琪逃多遠就逃多遠,我們在密室裡安裝了監視器,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如果他打開密室的門鎖逃出來呢?」
「他走到哪兒,我們跟到哪兒。」
「唉!真懷念老大以前的模樣……」狂神感慨地道出在場眾人的想法。
任誰也忘不了,薩傑是如何救出身處困境的自己,又是如何將他們四人培育成出類拔萃的精英人才,十幾年的大哥如今已成為魔,這何嘗是他們願意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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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琪……洛琪……
「是你嗎?薩傑?」
洛琪……不要走……不要走,回來到身邊……
「薩傑,你在哪裡?薩傑?」
回來我身邊……我的身邊………洛琪……
「薩傑,別走……薩傑,薩傑!」向洛琪猛地驚醒。天啊,原來是夢,三天也,同樣的夢境一再出現。突地,銀鐲傳來一陣微溫的熱度——薩傑,是你嗎?「小琪?又作夢啦?」古小月被他她的喊叫聲吵醒。
「在想他啊?」
是啊——很想,很想……
「如果他感受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會嗎?「小月抱歉,又把你吵醒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古小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琪,明天就要把你送回台灣了,說實在的,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是!我更捨不得,這幾個月對我而言有太多的回憶值得收藏了,明天一走,不知何時才能重新踏上這塊土地……」她還有太多的牽掛在薩傑身上,她還來不及告訴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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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古小月對電話筒喊。「你們找過嗎?書什麼嘛!不是有監視器,怎麼現在才發現人不見了呢?慘了啦!班機下午就要起飛了,千萬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小月,保護好小琪,我們馬上過去。」狂神交代著。
「我知道了。」古小月掛上電話後,狂神著急地問著三位夥伴。
「怎麼樣,找到了沒?」
「全找過了,連個影子也沒有。」
嘟!——狂神氣敗壞地拿起大哥大。「喂,我是狂神。」口氣不怎麼好。
「什麼?!好,我馬上趕過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媽的,老大居然調動我的人馬殺到艾德波教會去了,他是怎樣辦到的?」老大從不過問他的黑道組織,如今竟以幕後老闆的身份調動人馬圍攻攻德教教會……天啊!
「我想我們得趕過去。」
四個人一路飛車,來到艾德教會時,眼前的情況差點令他們吐血。
M盟的黑道集團所有人員全部出動,將艾德教會包圍著水洩不通。
「搞什麼?怎麼回事?」狂神扣來一個手下怒斥道。
「不曉得,總裁下的命令。」那名手下膽怯地回答。
「天殺的,全部撤退。」狂神以負責人的身份下令。
「不行啊,老大。」那手下又怯生生地道。
「不行?!」狂神一把捉起那名手下的前襟,氣勢凌人地瞪著他,「這兒由我作主,誰敢說不行。」這群人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
「真的不行啊,老大,總裁下令,誰敢抗令就人頭落地啊!」唉,真是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一個組織的大頭目,一個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幕後老闆,該聽誰的好呢?
「總裁人呢?」寒冷的十二月天太陽根本就懶得出門,這樣一來就更利於老大在白晝行動,更何況今天的天空陰霾灰暗。
「把我關了三天,現在想念了嗎?」薩傑出現在他們身後,一身黑色長風衣、黑色手套,蒼白的臉被墨鏡擋去了大半。
「老大?!」
「老大?!」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四人共同的疑問。
「老闆?!」原來老闆這麼年輕英俊啊!組織內的大部分的人都未曾見過這位大老闆。
「今天恐後得委屈你們四人了。」薩傑一聲令下,幻狼等四人被帶進了豪華的凱迪拉克,車子上了鎖,四周圍守著一群無奈的手下,奉命看守四位主兒。
「看來我們是幫不了他了。」裴姬幽幽地道。
「記不記得我們四人第一次被關在一起是什麼時候?」狂神突然回憶起來。
其餘三人不禁相視而笑,誰忘得了……
那年他們四人年紀極輕,大約十二、三歲吧!被薩傑帶回城堡,首次見面的四人看彼此都不順眼,二話不說由幻狼帶頭,三個半大不小的男孩當時就幹起架來,小女孩的裴姬冷漠地站在一旁不屑地看著他們互毆,薩傑非常震怒。便將四人關在一個房間一星期,那七天改變了他們的感情。
思及此,四人一同望向薩傑的背影,太多的情感一時湧上,也許是察覺到背後的四道目光,薩傑轉過身望向他們四人,沒有言語,僅回以一抹笑容———抹情感豐沛的笑容。
此時,四人同時釋懷,這是他們一向熟悉的笑容。
「他不是再朝我們放電吧?」狂神苦中作樂。
「去你的。」四人一同笑開來。
該是讓他們兩人面對面的時候了,至於這四個旁觀者——還是繼續當旁觀者吧!解玲還須繫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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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小月叫苦連天。憑她身手再了得,也擋不住外面那隊兵馬的子彈,而且狂神他們四人好像被薩傑囚禁了,真是……他XX的該死。
他真的來了,而且是在白晝,這回就算是死,她也心甘情願。她不想再逃了,腦中已有計劃與決定。
「小琪,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耶!那男人來了,他要來捉你回去開刀了!」
「預料中的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哦,天啊,他進來了。」古小月抱頭哀鳴,死狂神竟讓地孤軍作戰。
薩傑進教堂,筆直地朝她走去,站定後沒有任何表情的兩人相互凝視,眼中只有彼此。
良久,薩傑伸出手來欲撫摸他思念三天的人兒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