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尊爵的獵物

第8頁 文 / 席晴

    「呃!」她驚愕地回過身。

    他再次讀出她的驚惶,靜靜地含笑睇著雙頰發紅的她。

    她絕不是冷情的女人,只是還沒碰上足以點燃她熱情的男人罷了!

    「這裡——可以說是Perfect。」她連忙繞出浴室。

    他緩緩地跟在她的身後,「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什麼都不做。唯一會做的就是回一封E-mail給艾古柏爵士,謝謝他的厚愛。」她重新將耳罩調整好,準備離開這裡。

    「我記得你們這行的大師耶比·開基羅說過一句話:自我最大的挑戰,就是將自視最完美的作品破壞後,重新再創作。」他看著已走到門邊的房艷,高聲道。

    右手扶在門把上的房艷突然怔住。他怎麼也會知道耶比·開基羅的話?他不就是一個玩世不恭又市儈的商人罷了?

    她看過他為了和夜寒星斗輸贏,不惜一擲千金的模樣,當時的他就像個敗家子!後來他假藉還她皮夾向她搭訕,更加深她對他的不良印象,像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懂耶比·開基羅呢?

    「我給你三天時間想一想。」他走近她,交出他的名片,「不管你打不打算接受挑戰,都給我一通電話。OK?」

    她定定地看著他,久久之後才收下名片。

    「外邊冷,你該繫上圍巾的上。」他突然解下脖子上的米白色圍巾,繞在她的粉頸上。

    她的雙瞳倏地放大。他……為什麼這麼對她?還是他對所有的女人都這麼溫柔?一想到這裡,她連忙扯下它。

    他卻按住她的手。

    「擔心什麼?」他調笑道,心知她的顧忌。

    「我不需任何的……」她話未盡,就被截去。

    「噓——沒有別的女人系過它。」他的眼在笑,早將她複雜的心思看在眼底。

    「誰管……」

    「回去吧!」他不允許她拒絕。

    聞言,她不再回應,連忙拉開門,快步離去。

    雪越下越大,但頸間卻莫名的格外溫暖,還隱隱傳來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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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怕被人干擾,房艷來波士頓之前,特別在網路上找了一家名為「清靜小鎮」的旅館下榻。

    雖然這裡離市中心及艾古柏爵士的別墅有一段距離,但無所謂,她只是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不受打擾。

    她躺在浴池中,閉目養神,一幕幕與安東尼相逢的畫面,卻毫不設防地竄進腦海裡——

    他的壞、他的邪、他的霸、他的玩世不恭,還有他的溫柔……再一次鑽入心門。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緩緩拿起浴池邊的浴巾,將濕頭髮包了起來後,穿上自備的雪白浴袍,走出浴室。

    其實,她有潔癖,也很喜歡白色。

    不論在何處,她絕對只用自己的浴巾、浴袍,甚至床罩、枕頭套,她可不想睡在別人睡過的床單上。

    至於白色,更是她的最愛,但她幾乎不穿它,因為怕別人會「誤認」她太天真,而不能勝任室內設計這樣高難度的工作。

    但是今天她違反了自己的原則,穿了白色的雪衣與雪褲到艾古柏爵士的別墅洽商。因為這個案子是他主動找上她的,所以她認為對方不會因此誤判她,才放縱自己穿上她喜歡的色澤。

    沒想到卻碰上安東尼!

    怎麼又想起他了!?

    忽然,她聽見大門的門把有被轉動的聲音……

    她提著心口,冷聲問道:「什麼人?」

    卻沒有人回應。

    她不安地抓起桌上電話,「喂,服務台嗎?你們有派服務員來03號房嗎?」

    「沒有。」對方回應。

    沒有!?那是誰站在門外?她故作鎮定地又問:「我聽見門外有聲音,你們可以派人來一趟嗎?要快點!」

    突然她覺得一個單身女人,住在這荒郊野外的旅館,真的很不安全!

    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也從沒發生過意外,自然不覺得遠離塵囂有什麼不好,可是這會兒,她不太止目定了。

    門把被轉動的聲音繼續響著……

    她壯膽地大叫:「是什麼人躲在外面?快點出聲,否則我會報警!」

    門鎖轉動的聲音更大了!

    「該死的!服務員怎麼還不來!」她低咒道。

    她連忙將屋內鐵鏈鎖鎖上,又將沙發,還有桌子全搬到門後,擋住出入口。再折回皮箱前,迅速抽出毛衣及長褲,穿上。

    三分鐘了!服務人員還是沒來!

    她又抓起電話,不待對方反應就失控地喊道:「我叫你們派個人來,為什麼這麼慢?難不成要等我受傷了、死了才肯來嗎?」

    她劈里啪啦地罵完之後發現,話筒的那端沒有任何聲響。

    不會吧?

    電話線被人剪斷了!

    天啊!

    這個歹徒難道和旅館裡的人串通好了?

    這可怎麼辦?

    從後門逃!對,從後門走。

    她匆匆往落地窗跑去,用力一拉——

    竟然拉不動!

    怎麼這樣!?

    細看之下,才發現落地窗被人存心封死了!

    也就是說,她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她驚惶錯愕地跌坐在落窗地邊。第一次感到恐懼,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誰來救她啊?

    誰來呢?

    突然,一張俊絕卻又帶了那麼點漫不經心的笑臉,就這麼鑽進她的腦門!

    門鎖繼續轉動,還可以聽見外邊傳來模糊不清的詛咒聲。

    她不再遲疑地抓起她的HERMES皮包,拿出安東尼給她的名片,發抖地撥著手機……

    電話一接通,安東尼的聲音立刻輕快地響起:「想通了!?」

    「救我——」哽咽的聲音旋即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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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東尼一接到房艷的電話,立刻通知當地熟識的警務人員趕來救援,而他也迅速趕到旅館。

    在已被繩之以法的歹徒,連同這家旅館的執行經理,一併被押上警車時,安東尼伸出手向他的舊識致意,「尼克,謝謝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尼克笑道,並指示手下,「準備回警局!」

    「下回我作東。」安東尼誠摯地道。

    「我很期待。」尼克揮揮手,旋即和屬下離開旅館。

    一干人等離開後,安東尼緩緩轉過身子,看著驚魂未定的房艷,心中有說不出的心疼。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他的手機正好沒電,或是他遠在別州,抑或是尼克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她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劫難?

    他的心口彷彿在這一瞬間有了裂口,她的脆弱在這時一寸寸地滲了進來——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堅強!她徹頭徹尾都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只是她以驕傲、冷漠掩飾了她的脆弱。

    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吃過男人的虧?還是遭遇過什麼恐怖不堪的經歷?

    思至此,他的心再次揪緊。

    他走近她,定定地看著她佯裝堅強的雙瞳!他很想安慰她,也想將她牢牢地擁至胸前,平撫她的驚悸,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驕傲既然是她的保護色,就表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安慰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同的人應該有不同的方式,房艷需要的是有別於一般人的安慰……

    房艷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甚至有點後悔讓他看見自己的無助。

    她曾一再告誡自己,她不需要男人!尤其是像安東尼這樣的一個男人!

    可是在最後關頭,她求救的對象偏偏就是他!

    「肚子餓不餓?」他看了看手錶問道,現在已近晚上十點了。

    「呃?」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我還沒吃飯,你願意和我一起用餐嗎?」

    「我……」原來他為了救她,連晚餐也沒吃,她心中滿懷感謝,但哽在喉頭的謝意卻久久說不出來。

    「我想你也沒吃,一起來吧!」沒等到她的回應,他索性抓起她的小手,放進自己的臂彎中。

    她連忙抽了出來,白皙的臉頰突然染上兩朵彤雲,「謝謝你……」

    他笑了,「那你打算怎麼謝我?」他故意出了個難題給她,「我可不要支票。不怕你嘲笑,我就是錢多,根本不缺你那張支票。」

    「那你……」這倒是難倒她了。

    「我想要一個——」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

    她直覺地往後退,他的雙臂卻及時拉住她,再次附耳上去:「我想要索求一個吻作為回報。」

    「什麼?」她早見識過他的風流大膽,立刻以雙手擋在彼此之間。

    他再次笑道:「你那點力氣留著畫室內設計圖吧!我不貪心,只要一個小小的吻!」

    她立刻搖頭,他的大掌卻分別扣住她的後頸及雙臂,唇便準確無誤地落了下來……

    她又慌又急,卻怎麼也推不開這壯如山的胸膛,只能任他子取予求。

    他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樣懲罰似地吻她,反而任熱情在她的唇齒間放縱,他輾轉廝磨她的唇,濃重的鼻息猛地闖人她那一直以來都緊緊封閉的心房,同時也漸漸撫平了她的抗拒與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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