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唐浣紗
「你心疼他?想替他求情?」她的話卻讓鶴寺森介心頭怒火狂飆,下手更是狠利,痛得北川克彥連連慘叫!
「不是這樣,他曾救過我一次,讓他走吧!」
她的解釋似乎令他稍稍滿意,才剛鬆開手,另一個尖銳的聲音又響起。
「北川克彥?!你果然在這裡,你居然敢背著我找別的女人?」
怒氣沖沖的久澤亞希子甩開女老闆的阻撓,一路狂衝過來,當她看清另外兩個人時,更是失聲尖叫!
「是你——汪品璇!鶴寺大哥!」
天……品璇無力地重重呻吟,怎麼不該來的人全來了?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你們……鶴寺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久澤亞希子面無血色地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根本無法承受接二連三的打擊。
昨天北川克彥無故爽約,又一晚不接她電話後,久澤亞希子便覺事有蹊蹺。她不喜歡他是一回事,但向來只有她甩男人的分,可沒有男人甩她的道理,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是怎麼回事。
她先是收買北川克彥的助理,知道果然有女人介入後,接著打聽出她下榻的飯店,然後捉姦般地跟著北川克彥的腳步直殺過來。
但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就是汪品璇!更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夢寐以求的性感大帥哥——鶴寺森介!
由汪品璇脖子上的斑斑吻痕和鶴寺大哥維護她的模樣……白癡也知道他們兩個之間關係匪淺!她嫉妒得要抓狂!
北川克彥揉著差點痛到斷掉的手臂,將一肚子的窩囊氣全發洩到久澤亞希子身上,衝著她大吼:「你來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來?如果我不來,怎麼會知道你背著我養了什麼狐狸精?」久澤亞希子也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怨恨的目光巴不得殺死汪品璇。
「汪品璇,你這不要臉的小騷貨!跟你那個媽一個賤樣,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啊?」
她快恨死了!竟然一夕之間就被這死丫頭搶走她的夢中情人還有「備胎」。這臭丫頭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品璇頭痛得快爆掉了!她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聽這頭火雞發標,只想拿著自己的行李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住口!」鶴寺森介冷峻地開口,轉寒的闃瞳像是兩把利刃,氣氛變得十分可怖,「久澤亞希子,注意你的措辭,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鶴寺大哥,你不要被她騙了!」面對鶴寺森介,久澤亞希子立刻收起潑辣,故意以最無辜可憐的語氣道:「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面目嗎?她同時勾引你又去招惹北川克彥,她是故意的!因為她嫉妒我!她處心積慮地要讓我難堪,她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這賤女人跟她媽一樣,專門破壞別人的幸福!」
如果不是鶴寺森介在場,她早就衝上去抓花汪品璇那張可惡的臉了!哼!被搶走北川克彥的這筆爛賬可以以後再算,但鶴寺大哥可是她多年來的性幻想對象,她連做夢都常夢到自己終於可以爬上他的床,所以她不甘心就這樣輸了!
「汪品璇!你說,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做這種事?你為什麼要搶我的男人?」心愛的男人越是維護她,久澤亞希子就越恨不得將汪品璇大卸八塊!她怨毒地衝過去,以尖銳的指甲戳痛她,「你滾回去啊!滾回你的家去!」
「住手!」鶴寺森介冷戾地抓開發狂的久澤亞希子,發怒地將她往地上摔去!
他告訴自己,他並不是心疼汪品璇被抓傷了,他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破壞——對!只是這樣!
跌在地上的久澤亞希子又怒又不甘心,索性賴著痛哭,狠毒地咒罵:「汪品璇!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兩筆賬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鶴寺森介當她是瘋婆子,懶得再理會這兩個神經病。抓起晶璇的手,旋風般地走出飯店,登上司機早已準備好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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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擺脫那兩隻討人厭的蒼蠅,鶴寺森介帶著品璇驅車直奔機場,在機場簡短地向手下交代一些事後,兩人便搭飛機回到東京。
品璇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但,當他們回到他東京住處一小時後,他的手下也搭下一班飛機由北海道飛抵東京機場了,而且,手上還拿著一幅畫——久澤誠英的遺作。
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久澤貴子是多麼恨她入骨,晶璇相信她寧可兩敗俱傷也絕不會把畫交出來。
但,鶴寺森介卻辦到了。
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品璇迷惑地望著他斜飛的劍眉,以及倨傲尊貴的薄唇……
她明明知道這男人是難測的、是危險的,但她卻還是讓自己留下來……
小時候她曾看過飛蛾撲火,當時她還嗤笑飛蛾好傻,明知火焚的下場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直撲上去……但現在,她懷疑自己是否也是一隻癡傻又愚昧的飛蛾。
「沒錯吧?就是這幅畫?」鶴寺森介打開紙盒,裡頭放著的正是汪竹馨的畫像。
品璇感慨萬千地點頭,「是的,請你盡快把它寄回海島去。」
順利拿到畫,她總算可以對地下的母親交代了。只不過,她似乎也同時將自己推向不可知的命運……
他的眼神又變得幽深難測,「很好,既然我已經幫你拿到畫,那麼,你也必須兌現你的承諾——乖乖待在我身邊三個月,當我的情婦。」
情婦?
這兩個字令品璇心弦緊揪,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種身份。
她不知道將來該如何去面對黃泉之下的母親。
其實她可以阻止事情演變成這樣的,不是嗎?就算再想要那幅畫,她也不須付出如此的代價。
但,為何一面對他那魔魅誘人的雙瞳,她就像是被吸人無底漩渦般,毫無招架能力地任他擺佈?
鶴寺森介闃眸轉寒。該死!為何一看到她那受傷的眼神,他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說錯了?
夠了!他嚴厲地告訴自己,女人都是一樣的,貪婪而不安於室!歷任哪一個情婦是例外的?她們只想由他身上獲取更多更多的金錢、物質!
他不允許自己栽在任何女人手上!所以,他也不該再對任何女人心軟,就算是汪品璇也一樣!
為了趕走那異樣的情緒,他以更加冷冽的語氣道:「在這三個月之內,我希望你記住你是誰的女人。不准離開我的視線,更不要給我惹麻煩,我最厭惡的就是沾上別人氣味的女人!」
沾上別人氣味的女人……晶璇無語地望著他,無法接受他那鄙夷又不信任的視線。他為何要這樣看她?難道在他心底,自己真的那麼不堪嗎?
他難道不知道,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如此瘋狂,甘願背棄多年的禮教,只求守在他身邊。
是不是她太癡傻了?是不是她要求的太多了?在他心底,她跟任何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並沒有差別。
自己真的好傻啊……
「你明白了嗎?」他忽視她眼底的脆弱,更無情地逼問。
「我明白。」她幽幽地點頭。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趁早認清他的無情、他的薄倖,那麼,當她必須離去時,她才有力氣維持最後的自尊,她才有辦法挺直腰桿走出他的視線。
「很好。」他的語氣異常乾澀。
不好、不好,去他XX的不好!他此刻的心情糟透了!她水眸中的脆弱和傷痛令他恨不得宰了自己,也讓他湧起前所未有的憐惜與呵護。
他竟開始後悔自己為何只把期限訂為三個月,他嚴重懷疑,自己很可能三年,甚至三十年後都不願放開她!
雖然不願承認,但鶴寺森介很清楚這份感覺已經超越了喜歡,而是——
不!他冷戾地命令自己,不准!不准想到那個字!
他的世界永遠不會有那個字!
夠了!他需要冷靜,他不能再讓這個看似無害的女人如此輕易地改變他、主宰他。
「你休息吧,吃飯時間傭人會通知你。」他煩悶地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臥室。
品璇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希望他留下的話語,默默地看著他離去。
她僵硬地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的東京鐵塔。微冷的空氣吹進來,凍結她眼眶中的液體。
陌生的景色可以提醒自己,她人在異鄉,而他……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是啊……就把他當成個陌生人吧!
不要再奢求他的任何情愛,汪品璇!難道母親給你的血淚教訓還不夠嗎?
情啊、愛啊統統是最縹緲難測的,統統是騙人的,而男人更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動物!
就把這三個月當成她拘謹人生的惟一放縱吧!當成一場虛幻的夢吧!夢醒後,她……她還可以回復到以前的汪品璇,那個最冷靜又無情無愛的汪品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