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面嬌妻

第14頁 文 / 唐芸

    此時束景若才猛然一驚,他的聲音裡分明沙啞得幾乎無法言語了,而他的重量也幾乎全在她的身上。

    「阿星,快把他帶到房裡,叫醫生了沒?」這時,束景若才恢復了理智,一一吩咐大家處理接下來的事宜。

    警方壓根不曉得於鷹是怎麼脫險的,但是,起碼他回來了,因此他們留下足夠的警力後,立刻開始大肆追緝在逃的歹徒。

    ☆

    於鷹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他的外傷處處,但是好在都沒有傷及要害,所有的親人一致決定讓於鷹在家裡靜養,畢竟在這個時候,他們全都希望能陪在他的身旁,錢,不是問題。

    「太太,你休息一下吧!」阿珍第八次走人子鷹的房裡時,終於忍不住的對束景若說著,她不眠不休的看了於鷹三天三夜,阿珍不曉得經過這麼久的漫長等待後,她能不能負荷?

    「我有睡。」束景若望著於鷹連頭都沒回的說著。

    「算了,你高興就好。」勸到最後阿珍也不想勸了,索性丟下束景若一個人守護著於鷹。

    這次,束景若在不經意中表露出了她的感情,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會質疑她與於鷹之間的情感,患難見真情,阿珍從這次的事件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默默的望著於鷹週身的白色繃帶,再看著他的唇因乾燥而龜裂成片片,束景若輕輕拿著沽濕的棉花棒為他滋潤,然後印下一吻。

    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只記得看到他出現在車門外的那一刻,她的心洶湧澎湃得無法自己,她在心裡不斷的狂叫著:「你回來了!」但喉嚨裡卻像被梗住似的,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經過這幾天努力的審視過自己的感情後,束景若明白了一件事,她愛上他了!非常深刻的愛上他了!否則她不會在那幾天等待的日子中,時時感受到時間的緩慢及內心的煎熬。那種不知他是生、是死的日子,她回想起來都還是覺得害怕,雖然當時的她渾然不覺,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她只是等著,等待著每一個與他有關的訊息,等待著每一個可能傳回來的惡耗。

    但是他終究是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了,她根本無法想像他是如何逃離那些可怕歹徒的魔掌,也無法想像他一個人在山區裡爬行時的心情……

    「景……若……」

    於鷹細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冥想,她立刻靠到他的身邊溫柔的看著他,「我在!」

    「我回家了嗎?」於鷹感受著一身的痛楚低聲問著。

    「對,你回來了。」束景若輕撫著他仍腫脹的雙眼,他挨了多少的痛苦與折磨啊,居然將他原本明亮的雙眸轉成如此的黯淡……

    「嗯!」彷彿聽到他想聽的答案,於鷹又滿足的睡去,留下束景若呆呆的望著他憔悴的容顏。

    為什麼只不過聽到他低喃著她的名字,就能讓她的眼又再度的酸澀起來?束景若微笑的搖搖頭,這次,她是真的離不開他了!在近半年的婚姻生活裡,她終究還是被他所打動,雖然沒有羅曼蒂克的情話,也沒有浪漫的追求,但看著他對工作上的執著、對親人不留痕跡但卻能讓人感受的溫柔,以及每個夜裡與她一同看著影集的那段溫馨時刻裡,愛情,一點一滴的落地生根了……

    他仍是他,而她也仍是自己,但彼此的互信及尊重,都讓他們瞭解,今生能與他為伴,別無所求!她的眼光一點也沒錯,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明白惟有他,才是她渴望的另一份圓滿,能夠讓她成為一個完整女人的人……

    第六章

    「你忙稱的,我自己來就行了。」當於鷹終於可以由床上起來時一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這天,束景若將他扶到了浴室,輕輕的用濕毛巾為他擦拭著身體。

    「我現在就在忙。」束景若淡淡的說著,但手中卻更是輕柔,在他的背上有著正在痊癒的傷疤,她怕弄痛了他。

    「你不必這樣做的。」於鷹輕輕的說著,並感受著束景若的嬌手熨貼在他背上的甜蜜感受,「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工作我也延遲太久了,一電腦也太久沒碰,整個人都覺得生疏了好多。」

    在他身後的束景若沒有言語,因此於鷹又繼續的說著:「我想我為你們帶來了許多的麻煩,我很抱歉,我以後一定會特別小心的,絕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一點傷害。」

    但在他說了許久的話後,束景若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可是於鷹卻發現她的手停在他的背上,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於鷹轉頭望著束景若,卻當場愣住,因為他發現她的臉上居然不知在什麼時候佈滿了淚珠,但她卻恍若不覺的望著他的背。

    「怎麼哭了?我不是迅經康復了嗎?」於鷹急急的拿起身旁的毛巾為她輕拭臉上的淚滴,心中有如被刀割一般,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她這種表情的,她動也不動的神情令他擔憂,也讓他心疼。

    束景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沉不住氣,她只不過看到他背上的傷痕而已不是嗎?但是那交錯而深淺不一的傷痕,幾乎可以讓她腦中浮現出他當時的情景,幾個人對他手腳並用的折磨,而他,一點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天……求你,我受不了你的眼拍的。」於鷹捧起她的臉歎了一口氣,「你的眼淚我一輩子也還不起。」

    「很痛吧!」束景若輕撫他的傷緩緩的說著。

    「我可以承受,但請別讓我看到你的眼淚,那才會讓我心痛。」於鷹將束景若的頭擁入自己的懷裡,一手輕撫著她的長髮,「我只知道,當時支撐著我盡全力在黑夜裡掙脫束縛的是你,還有爺爺他們擔心的眼眸。」

    「我從不曾如此驚失措的。」束景若低聲說著。

    「我知道,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再如此的傷害你。」於鷹將束景若拉起來推向門外,「去休息,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好。」束景若將毛巾遞給於鷹,然後走出了浴室。

    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但是這次的意外卻也讓他明瞭了自己的心,他在被囚禁的時間裡,受到那些非人的待遇時,只要想起束景若在家裡等著他,他就興起了求生的意志。他如何逃如何求生,他想自己永遠也不會告訴她。畢竟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再想起來,又何苦讓其他人再心痛一次?

    如果這樣惦記與想望就是愛情,那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當他接到那通電話述說束景若出事時,他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他記得自己那時只來得及要爺爺報警,其他,就只剩下那顆想看到她平安的心情。那時的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受到歹徒的傷害,更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冷冷但卻又溫柔的神情……看樣子他是沒救了!他不知自己在什麼時候早已無可救藥的少不了她了……

    當於鷹洗完澡之後,束景若已經回房去休息了,於鷹帶著傷再回到了床上,想著這次的遭遇。

    這樣綁著他的目的,為錢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們並沒有對他提到錢的問題,只是不斷的折磨著他的意志及身體。

    歹徒最大的目的也許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但為什麼?於鷹靜靜的思考著,也許真是高處不勝寒,他的地位確實是許多人所覬覦的,而且最近公司的人事浮動,有很多人都暗自的結黨營私,也許早有人跟黑道掛勾,想取得總裁的地位飽私中囊,他若不再加以注意,問題遲早會浮上檯面。

    總裁之位他並不眷戀,太多的瑣事及人事鬥爭讓他疲倦,但是一個由小公司好不容易成立起到如此的浩大,他要顧的不僅是營利,還有人事的調派,上回大量資遣員工而鬥起的工會抗爭,就是因為電腦取代人力而造成的,他以七個月半優惠的遣散費惹惱了不少的股東,看樣子這也是他會遭到這次意外的導火錢之一。

    但若不是因為那件事,他永遠也不會遇見他生命中的女人,景若以她沉穩而慧黠的談吐,擄獲了他沉迷在電腦多年的心,也才會讓他在為自己找尋一個合適的妻子時,毫不考慮的選擇了她。

    「先生,我把電視搬來了。」正在於鷹腦中不斷襲來許多問題時,阿福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將一台電視搬到於鷹的房門前大聲叫著。

    「搬電視來幹麼?」於鷹莫名其妙的看著阿福進進出出的把電視搬到他床上的正前方,並將天錢全架好。

    「景若小姐說叫我搬來就是了,我也不知道。」阿福笑得傻傻的,然後房門一關,又離開房間。

    她把電視搬來他房間幹麼?於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束景若為何如此做的理由,但還沒等他想出來,束景若就出現在他房裡為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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