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紫蘿
「我沒有騙你，過去是我的錯，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啊!」喬維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要走了——」瑞雪忽視他的話對她的影響，平靜地道。
「瑞雪！別走，你再離開我，我真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喬維頹然地瞅著她。
這一年來他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每天懊悔著，讓他所愛的女人離他遠去。如今，她又要走了，那他……這輩子都會過著沒有曙光的日子。
「你別再說了，沒有用的……」瑞雪穩住心中劇烈的起伏，淡淡地說。
「是嗎、是嗎？」喬維跪坐在地，無神地喃喃自語著。
「哎！」瑞雪揪著擰緊的胸口，走出門口。
她關上大門後，貼著它，感受到門的另一邊是喬維無盡的歎息。她該相信他嗎？她期盼許久的話，他終於說出口了，可是……他是真心愛她嗎？或是他只想留下她……
她的心好亂，理不清心中混雜的情緒，想相信他，又怕再次受到打擊，怎麼辦？
「瑞雪，別走！不要離開我……」喬維的聲音從門後響起。
如泣如訴的自責敲擊著她的心，她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於是她開啟大門，摟抱癱軟在地的他。
「喬維——」瑞雪在他耳邊輕語著。
「瑞雪，你回來了，別走……」喬維激動地抱著失而復得的她。
「我不會走了。」瑞雪肯定地道。
「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不會……」瑞雪拍著他的背脊，安撫著他顫抖的身子。
「我不想再心痛了。」喬維貼著她的臉頰，感受她的溫熱。
「不會再有心痛了……」瑞雪的珠淚輕落在喬維的唇上。
她也不想再讓彼此因分離而痛苦了，那太難受，太難熬了……
二人相擁在一起，感受著流動在彼此之間的真情真意。
第十章
「喬維，你還不去見應伯伯嗎？」瑞雪瞅著喬維。
她去看過應伯伯好幾次了，每次見到他，他都為喬維還不原諒他而歎氣。
「沒必要吧！」喬維嘴硬著道。
他其實很想去見見父親，畢竟這二十年來，他一直沒盡過為人子的責任。為了父親的疏於照顧，為了母親的離去，他怨恨了二十幾年。
在得知母親離去的真正原因後，他卻反而怨懟自己的魯莽，責怪自己的不明事理，加上瑞雪的離去，著實將自己隔絕人世近一年的時間，直到瑞雪再次出現……
若沒有她，或許他還在死胡同裡打轉，讓自己就這樣過一輩子。
現在，他卻因愧咎而拉不下這個臉去見父親……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想我只有離開了，因為我不想跟一個怨恨自己父親的人在一起。」瑞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瞧著喬維臉上的表情變化。
「你不是說真的！」喬維不相信她的話。
「是真是假，就看你了。」瑞雪淡漠地道。
「你……」喬維睨著她的眼神，卻無法猜透她的心思，為免再次失去她，他答應了。「好吧！」
「耶！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吧。」瑞雪興奮地拉起他的手臂朝門外走去。
「你拐我！」喬維笑著敲敲她的頭。
「沒辦法嘛！誰叫你的嘴這麼硬……」瑞雪向他吐了吐舌頭。
「你啊，真是！」喬維無可奈何地搖著頭。
沒多久，他們來到了應宇軒辦公的地方。
「應伯伯，我帶了個人來見你喔！」瑞雪神秘地道。
「誰啊……啊！喬維？」應宇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瑞雪身後的喬維瞅著比印象中蒼老了好幾倍的父親，斑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卻還是那麼關心自己，他的心裡升起一份苦澀感，為何自己總是違逆父親？
「爸——」喬維乾澀地叫著。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不曾喚過父親了，這一聲，叫得他有點陌生。
「喬維，你終於肯來見我，太好了。」應宇軒的眼角閃著淚光，激動地擁著喬維。
「嗯！」喬維的雙手抬著，猶豫著該怎麼辦，最後他還是擁緊了父親。
二十幾年來，父子倆的隔閡，隨著這擁抱而煙消雲散了。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急促地響著，吵起了睡夢中的男女。
「喬維，有人來了！」瑞雪張開朦朧的睡眼，用手肘頂著喬維。
她被他壓在身下，無法動彈，而背後的他像是睡死了，不為門鈴聲所影響。
昨晚，他要了她好幾次，她真佩服他的體力，搞得她全身酸痛。
「別理他們！」喬維咕噥著。
「不行啦，也許人家有急事啊！」瑞雪在他身下蠕動著。
「反正沒人去應門，他就會自討沒趣走人了，倒是……別動了。」喬維粗嗄的聲音，警告著。
她真是會挑起他的慾望，害他的硬桿勃起，他又想好好愛她一次了。
「啊!你……」瑞雪感到臀部有個硬物頂著，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寶貝，大清早的來一遭，有益身心唷！」喬維在她耳垂吹著氣，雙手也在她裸裎的肌膚上游移著。
「不要啦！喬維……我很累耶！」瑞雪抗議著。
「噓！」喬維的唇含著她的耳垂，他的舌尖輕彈著。
「你不累嗎？」瑞雪隨著他的挑弄，不禁呻吟道。
她雖然嘴上說不要，可是身體已先背叛了她，臣服在他的撫弄下。
「一點也不——」喬維的話從嘴角迸出來，一舉進入了她。
二人沉淪在愛的交響曲中，早已將門外等候的客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們的激情伴隨著門鈴聲，成了不協調的樂章……
良久，瑞雪才挺著酸痛的身子，緩緩地走到門邊，為猛按鈴的來者開門。
「真久啊——」茵茜指著手錶，戲謔著瑞雪。
「對不起啦！快進來。」瑞雪連連道歉，趕緊讓久候的茵茜和呈飛進門。
「喬維呢？」呈飛問著。
「他在房裡！」瑞雪略顯羞怯地道。
「喔！挺會睡的嘛！門鈴響到快燒掉了，還能睡得著。」茵茜意有所指地說。
「茵茜，不能這樣說啊！人家有情人分別了一年，再多的時間也補不回來啊！」呈飛加油添醋地道。
「做什麼，羨慕啊？下次就不要被我逮到。」喬維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不甘示弱地攻了回去。
「放心，我們絕不會挑人家按門鈴的時間運動的。」呈飛嘲笑地，順手勾上茵茜的肩頭，卻遭來白眼侍候及手肘撞擊。
「你們——」瑞雪紅著臉。
天哪！她覺得天昏地暗，都是喬維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想挖地洞鑽下去了。
「寶貝，沒什麼好害臊的。」喬維走到瑞雪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攫取她的粉唇後，坐到她一旁的沙發上。
「喬維……」瑞雪酡紅著臉斥道。
「瑞雪，你英國的學業怎麼辦？」茵茜轉移話題，以化解瑞雪的尷尬。
「我打算先休學，等完成這裡的學業後再繼續，因為喬維……」瑞雪說到最後，瞧著喬維。
他跟應伯伯之間的誤會澄清了，他自然聽從應伯伯的意見，回去接管事業。
原本這跟她到英國的事無關，但是他卻不准她一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若要去也得有他的陪同。
可是他忙著接手應家龐大的事業，短期內根本分身乏術，便阻止她獨自赴英完成學業。
理由很簡單，他不放心！
「我不准她一個人跑到那邊去！」喬維霸道地說，手摟著瑞雪的肩頭，朝他拉近，盡訴他的佔有慾。
「你怕她被追走嗎？那乾脆將她娶進門，就不怕有變故了！」呈飛消遣著。
「到時記得來喝喜酒！我想就先預定在瑞雪的生日。」喬維順著呈飛的話接口道。
他一直在考慮何時向瑞雪求婚，既然呈飛替他開了口，那他就順水推舟，先預告。
「啊——」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三人全傻愣住了，尤其瑞雪更是張大了眼，誰也沒料想到喬維會突然宣告婚事。
「寶貝，你那什麼表情，好像我說錯話了！」喬維好笑地拍著她柔嫩的臉頰。
「沒有啦！你又沒問過我……」瑞雪不滿地嗔道。
哪有人求婚不用問當事人的意思，自己決定的。而且她又沒答應要嫁給他，可是不嫁他，她不就虧大了，因為全身都已被他摸透了。
討厭！感覺好像被吃定了的樣子，她都沒機會反駁。
「需要問嗎？我們的婚事不是石家祖先幫我們決定的嗎？」喬維理所當然地道。
「喬維，你太沒誠意了吧！好歹求個婚，而且人家瑞雪也沒答應要嫁給你。」茵茜故意叫囂著。
「是啊！我看都說出口了，那就現在吧，我跟茵茜當見證人。」呈飛附和著。
「OK！沒問題。」喬維爽快地答應，再次震憾了全場。
大家只有一個念頭，喬維變了，除了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利嘴外。
「寶貝，你願意嫁給我嗎？」喬維掏出戒指，跪在瑞雪面前。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瑞雪訝異地問。
「閉嘴，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喬維沒好氣地叫著。
有人當著求婚者的面，關心何時買戒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