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梓雲
才幾秒的時間,經不起打的兩人已倒臥在地上喊爹叫娘。
不中用的東西!「說,你們是誰?」他抓著其中一人骨折的手威嚇道,若是這人不答話,他會讓他傷得更重。
「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有人……要我們殺你。」
任昊鷹一聽,雙眼瞇起,「誰?」
「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憤怒地道。
「是真的,我們只是替人辦事,誰要你的命,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人求饒,他全身上下都是傷。
這任昊鷹未免也太厲害了,才幾秒的時間,竟然空手擒住他們兩人,把他們兩個打得鼻青臉腫,這下非掛急診不可了。
「你……」任昊鷹才要開口,但一抬頭卻看見談繼轅張大眼看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談繼轅雙眼瞪大如珠,張大的嘴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跟昊鷹從俱樂部出來後,他在車內等昊鷹去換衣服,兩人要一同去找飛陽,但是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仍不見昊鷹出來,他覺得有異,於是進屋內來找他。
但是一進門就讓他看到這一幕驚悚的畫面。
兩個陌生人倒在地上,兩把刀子落在一旁,昊鷹的胸口流出鮮血。
難不成……
「就是這麼回事,他們想殺我!」他冷靜以對,雙眼仍注意著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
「殺你!」他嘴巴張得更大了。
「有人付錢要他們殺我。」
「誰?」
「不知道,我正在問。」
「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任昊鷹點頭。
這兩個居心不良的傢伙,應該繩之以法。
他漠視他們兩個的哀求。
談繼轅立即拿起行動電話報警。
「是哪個傢伙傷害你的?」他雙眼緊盯著任昊鷹胸口的那道刀痕,鮮血染紅白色襯衫,挺嚇人的。
任昊鷹指著腳下的傢伙,只見他痛苦的往後退。
「真有他的,竟然傷得了你。」
昊鷹的身手了得,能近他身的人,不是厲害的傢伙,就是昊鷹太輕敵,這兩種他想應該是後者。
因為如果傷他的傢伙很厲害的話,也不用懼怕地倒在地上。
「若想跟他們一樣,我不介意免費服務。」他懶懶的回應。
「這麼大的禮,卑劣的我承受不起,還是留給別人吧!」他嘻皮笑臉的說。
笑話,他又不是沙包,讓人訓練拳頭。
「他們兩個真的不知情嗎?」談繼轅露出頑劣的笑,右腳壞壞的壓在傷害昊鷹的人手背上,痛得他叫苦連天。
「痛……」
「我當然知道痛,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派你們來的?」他拿開兩人頭上的絲襪。
「不知道。」他惟一的知覺只剩下痛。
「真的?」
談繼轅與任昊鷹互視一眼,瞭然於心。
「我不敢騙你們,我只是拿錢辦事,其餘的我不知道……」語落,他手背上的壓力更重,他痛得面孔扭曲。
談繼轅這才挪開腳,放他手背自由。
「這事就交給警察去辦,我相信警察一定會好好的審問他們,諒他們再狡猾,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交談中,兩人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
地上的兩個人則痛苦的呻吟著。
遇到任昊鷹這個瘟神,他們沒死也只剩半條命。
第五章
「可惡,竟然失敗了,你不是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嗎?」邵明臉色鐵青的質問任昊傑。
「放心。」只見他沉穩的回道。「這只是A計劃,我在試任昊鷹的身手。」
「這不是小孩子的遊戲,那兩個人已經被警察捉走,要是有個萬一,連我們的命都會賠進去。」邵明的拳頭握緊,怒不可遏。
「對我的能力你還不信任嗎?」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事關重大,我當然要謹慎一點。」
「絕對不會扯到我們,你放心。」
他幽黑深邃的雙眼在此刻看來頗為邪魅。
邵明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陣子真是出師不利,莫非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呸呸呸!邵明輕打自己臉頰一巴掌,甩去腦中的念頭。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烏鴉嘴個什麼勁!
現在只有相信任昊傑,他才有勝算的機會。
「他們會失手,代表任昊鷹的身手了得,我想也只有請殺手才能解決任昊鷹。」
「這事要快點,千萬別再拖了,任昊鷹對我已經起疑心,我在公司的地位搖搖欲墜,這樣下去,恐怕難保我的地位。」
說來說去,邵明就是利慾薰心,人為財死,永遠也逃不出名利的枷鎖。
「這事我自有分寸。」他慢條斯理的勾出一抹冷笑。
一陣冷風吹過,室內溫度驟然下降,似處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但任昊傑的冷笑卻比冷風更教人膽戰心驚,全身驚悚的豎起寒毛。
邵明原本高張的氣焰在頃刻間被他冷冽的氣息給急速冰封。
「我汲汲營營這麼久,為的就是這個,若不能得到我應有的名利,我死都不甘心。」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怎麼比得上總經理這個頭銜!
「這不就對了。」他冷冷一笑,「附耳過來,我有新計劃要告訴你,務必做到。」他在邵明的耳朵旁嘀嘀咕咕。
只見邵明笑容不減,滿意的點頭。
「這個計劃真棒,我相信任昊鷹就算身手再好,也躲不過這次的狙擊。」
「可不是。」他眼露寒光,「我要他為奪去我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的心中一直只有怨恨。原是斯文的臉孔,卻因他內心的暴戾,變得十分猙獰。
他的笑聲有如鬼魅魍魎般令人打從心底害怕,邵明四肢百骸湧起一股寒意,直逼腦門。多可怕的一個人啊,他的暴戾是他所不及的。
幸虧他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邵明在心中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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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連敲了三聲,裡面的人都沒反應,關雨夢小心的轉動門把。
今早任昊鷹走進辦公室後,交代她電話、訪客不接後,就再也沒有走出這間辦公室,一個早上靜悄悄的,就好像他沒進來辦公室一樣。
這從來沒有過的狀況讓她心情極不安。
按捺著不安的心情,她以午餐為借口,手裡拿著便當,準備探看他的狀況。
門開啟後,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但辦公室裡的另一道門卻開了一道縫。
她小心的走到那扇門前,手輕輕的抓著門把推開,映入她眼裡的竟然是任昊鷹裸露的胸膛。
她羞紅了雙頰,看到任昊鷹赤裸的上半身,她心裡沒由來的泛起一陣羞赧,她轉身欲走,怕驚動睡著的他。
但細微的呻吟聲傳入她耳中,讓她停下腳步。
「是你嗎,關秘書?」床上的任昊鷹翻動身子,喊住關雨夢。
關雨夢一愣,「是,我替總裁買了一個便當。」她又走回去,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不餓,幫我倒一杯水可以嗎?」他口乾舌燥,只想喝一杯水潤口。
關雨夢趕緊去倒了一杯水給他。
她靠近他時,原本不敢直視他那赤裸的胸瞠,卻在不小心瞄到他胸瞠上的血跡時,雙眼不禁瞪大。
澄澈的雙眼瞬間蒙上一層淚霧。
「你怎麼受傷了?」她的心全揪在一起。
「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你看起來明明很痛苦。」他額頭上都冒汗了,一看也知道相當的嚴重,而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瞧她這個秘書做得真失職。
「這點小傷,我不在意。」
關雨夢卻不贊同,因擔心而忘情的伸出手摸他的額頭,「啊,你在發燒。」她的語氣包含許多不尋常的擔心。
「怪不得我總覺得身子很熱,原來是發燒了。」任昊鷹虛弱地笑了笑,笑語中充滿無奈,卻也因她的關心而心中竄過一股暖流。
額頭上的手讓他不再跟她有距離感,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要是你病倒了,公司怎麼辦?」關雨夢根本沒察覺自己關心的口氣超乎尋常。
在她眼前的任昊鷹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受到母親憂心仲仲的譴責。
任昊鷹虛弱的勾起唇角,他抓住額頭上那只纖纖玉手反握在手裡,一股甜蜜的暖流注入他心窩。
「沒想到你生起氣來,別有一番風情,我是真的深深為你著迷了。」許是發燒使他卸下防備,他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情。
此刻,他才明白心裡總會湧起的失落感及異樣感覺究竟是為何。
隨著朝夕相處,他的心早已為關雨夢沉淪,迷戀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的美,是別的女人望塵莫及的;她的羞,是別的女人模仿不來的;她的純,是別的女人恥而避之的真。
她就像一顆璀璨的鑽石,任何角度都能呈現出她的不同與炫目的光芒。
「你……」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臉頰比起發燒的任昊鷹還要酡紅,好似她才是發燒的人。
被抓著的手像被包裹在一片火海中,熊熊的灼燒她的理智,但在目光觸及他胸口的鮮血時,她脫離他的大掌,走出去外面,再走進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