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蘇浣兒
一抹猙獰浮上軒轅麒的臉,「那是老八正和人打殺交戰的聲音,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會兒老八應該已經陷入苦戰,因為他所帶出來的千名侍衛,早讓人用藥迷昏了;所以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看到堂堂南秦國的皇帝,是如何狼狽地被人五花大綁達到這浩風館來!哈哈哈!」
楚幻衣回過頭,無法置信地看著他,「他是你的親弟弟……可到現在你還想殺他?」。
「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會殺我,再說,一山豈容二虎,一國豈容二君?有他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他!」
楚幻衣點頭,「我懂了,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
「喔?我是怎麼樣的人?」
楚幻衣沒有回答,可那絕美的臉上卻映上一朵淺笑,「你是怎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即使我死,我都不會讓你如願,我不會讓你和沈如嫣傷害皇上一根寒毛!」
話聲未落,軒轅麒突然聞到一陣幽香發自楚幻衣嘴裡,當他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直直往後仰,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你……你想做什麼?」
楚幻衣甜甜一笑,伸手一件件解下衣衫,露出她玲攏無瑕完美身軀,「太子,你一直都要我,對吧?」
驟見眼前這美麗如仙的赤裸身軀,軒轅麒不知怎地,經覺以喉嚨一干,全身驀地燥熱起來,連胯下的慾望也在瞬間膨脹、硬挺。可他的腦筋還是清清楚楚的,他知道不對,自己不該有這種反應;雖然她姿容艷美、秀色可餐,雖然他曾經想要她,不過他才佔了一個丫鬢的身子,甚至到剛剛都還和沈如嫣顛鸞倒鳳、纏綿榻上,弄得他全身疲累不堪,怎麼現在居然……難道她……
想著,軒轅麒只覺得小腹中有一股熱流迅速地往上竄,周遊全身,沖激著他的理智、他的思緒,「你……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對你下了『情根欲種』,鳳宮獨門的情蠱;中了這種情蠱的男人,如果不和女人交合,將會全身經脈迸裂而死,太子,你不會想現在就死去吧?」她低聲說著,緩緩來到軒轅麒面前,動手解著他的衣服。
當她修長溫熱的指尖一碰到軒轅麒,登時讓軒轅麒血液直衝腦門,一種想立刻佔有楚幻衣的念頭逼得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揪住楚幻衣,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可他的理智還在抗拒,「情根欲種?你……你好惡毒……」
楚幻衣絕美的臉上泛起一絲淺笑,那笑顯得那麼美、那麼甜,可在甜美中,又帶著幾絲堅毅與絕望,「我惡毒?我再惡毒也比不上你!太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月天嗎?那是因為我居住在鳳宮十三天中的第九天,終日承受月亮的陰柔之氣,養成我這種凡事逆來順受的個性,所以哥哥姐姐們就叫我月天。但是月光清輝,可以給黑暗的凡間大地一絲光明,我楚幻衣雖是柔弱女子,也懂得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力量去保護我所愛的男人。」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想讓太子知道,皇上是那麼死心塌地地愛著我,如果當他發現竟是我自己願意回到你身邊時,他會作何感想?當他打開門時,發現我竟然和你滾成一團時,他會怎麼做?是殺了你,還是殺了我?還是我們兩個一起殺?」
「你!」軒轅麒當即渾身冰冷,但那不住沖激他理智的慾火,又讓他通體顫抖、發燙,幾乎就要失控。
楚幻衣張開雙腿環住軒轅麒接著道:「我愛皇上,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所以我願意為他身敗名裂,賠上自己的清白,只求他平安、完好,只求南秦國太平、無事!」
至此,軒轅麒總算懂了楚幻衣的心思,他奮力想推開楚幻衣,不想墜入楚幻衣的死亡陷阱中。
但是可能嗎?他的身子早不聽自己指揮,連腦袋都脹得快要爆炸,唯一所想的,就是佔有她、佔有她,只要佔有這個女人,一切的痛苦煎熬都將結束。
楚幻衣張開手摟住他,香噴噴的小嘴湊近他耳朵說道:「太子,我們倆曾經在天女面前發過誓,要一輩子互相扶持、互相照顧,永不離棄。所以我不會棄你而去的,我生是你的妻子,死了也要拖著你下地獄,我絕不讓你和沈如嫣有任何機會傷害皇上。」
「你……你休想,你……」軒轅麒佈滿血絲的眼睛陡然瞪大,他伸手用力勒住楚幻衣的脖子,想活活勒死她,「你去死吧!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啊!」
只聽得軒轅麒一聲大叫,原本勒住楚幻衣脖子的手,突然鬆了開來,他大口大口喘息著,看著身下的楚幻衣。
人類本能的求生慾望與人類最原始的慾火在他腦海中交接著,可慾火畢竟佔了上風,所以他投降了,他徹徹底底向自己體內不斷流竄的慾火投降了!
他餓虎撲羊似地抱住楚幻衣,張嘴就吻,伸手就摸,猴急地想佔有她,好解除身體上的痛苦。
楚幻衣微笑著,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滾滾而下。
她心裡低喊著:皇上,對不起了!幻兒終究還是對不起你,幻兒終究還是得回到太子身邊、做他的妻子。可幻兒的心永遠是你的,幼兒的心永遠不會背叛你,況且這麼做可以讓你平安,不是嗎?只要你能平安,幻兒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即使因此背上萬世罵名,甚至被天火焚身,幻兒都心肝情願!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軒轅麒為所欲為。
就在軒轅麒為慾火所控制、不顧一切想從楚幻衣身上尋求解放時,一條人影倏地破窗而入,一柄長劍由上往下,直直貫入軒轅麒後背,貫穿了他的身體,同時也刺入楚幻衣胸脯;登時鮮血滿地,滿室腥臭。
★★★
軒轅睿拔出長劍,一腳踢開早已斷氣的軒轅麒,冷冷瞪著楚幻衣不著寸縷、鮮血滿身的痛苦模樣。
楚幻衣喘息著,一手摀住胸口,掙扎著坐起身,「皇……皇上……」
軒轅睿冷冷地看著她,「你叫我做什麼?你的皇上是他,你的丈夫也是他,你叫我做什麼?」
楚幻衣咳了一聲,大口大口鮮血狂噴而出,「皇上,你聽我說,我……」
「我不想聽!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吃力地搖頭,「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真的不是那樣,我真的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外頭那些橫躺的屍體,不是你和太子派的?解釋你之所以到這裡,是被強迫的?還是解釋你和他滾成一團,是他強迫你的?」
「太子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願意……哇!」楚幻衣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一聽到楚幻衣竟說是她自己願意時,軒轅睿本就沒停止過的怒氣更是高張到極點,「你……你下賤!原本我以為你在這兒,不知受到多少凌辱。多少委屈,害我連夜從京城調動大批人馬想到這兒救你;想不到迎接我的,卻是你所精心設下的陷阱?若不是如嫣早一步通知,只怕我早死在你手裡了!幻兒,你就這麼愛他,愛到願意這樣犧牲自己?」
聽到沈如嫣的名字,楚幻衣忙搖頭,「不,皇上,別聽她的話,她是……」
這時,沈如嫣那嬌滴滴的好聽嗓音傳來:「不聽我的話難道還聽你的嗎?」
「你……」楚幻衣忍著胸口的疼痛,看向洋洋得意的沈如嫣。
這沈如嫣好深沉的心機,不僅出賣了軒轅睿,甚至在緊要關頭為了自己背叛軒轅麒。
她怎麼沒想到呢?她怎麼會只顧著對付軒轅麒,忘了沈如嫣也是虎視耽耽地想害軒轅睿。
想到這兒,楚幻衣掙扎著爬上前,沾滿鮮血的小手攀住他,「皇上,聽我說,她和太子是一夥的,她和太子設下圈套等著皇上來,你不能相信她,你不能聽她的……」
軒轅睿一腳踢開楚幻衣,「不聽她難道還要聽你的嗎?今天若不是如嫣,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軒轅睿,而不是你的丈夫軒轅麒。」
楚幻衣不死心又爬了回來,「皇上,我說的都是真的!外頭那些埋伏的人都是她找來的,也是她派人在半路攔截,把我送到這兒來的。皇上,你要相信我,皇上……」
怒火中燒的軒轅睿再次踢開了楚幻衣,同時摟著沈如嫣的腰說道:「我相信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相信我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其餘的,你去說給你的丈夫聽吧!」
說罷,軒轅睿冷哼一聲,帶著沈如嫣離開了浩風館,留下楚幻衣獨自一人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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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幻衣躺在地上不住痛苦地喘息,她小嘴張得大大,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而隨著胸口的起伏,那深深扎入她左肺的傷口便不斷淌血,讓她渾身是血,幾乎成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