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撲倒花蝴蝶

第14頁 文 / 淺野薰

    「呃……兩位看看這幾枚戒指可合意?」他捧著絲絨盤子尷尬地問。

    「就這個。」烈言拿起其中一枚,凜容道。

    「烈先生眼光真好,這枚戒指共享了九種寶石鑲嵌而成,叫做NAVARATNA,代表了宇宙間的日、月……」

    「我不要日月宇宙!」雨眠打斷介紹,除了愛情她什麼都不要。

    「不如這個,是蒙兀兒帝國王妃戴過的訂情戒。」經理很想哭,他們進來的時候分明是一對璧人,怎麼轉眼成了怨偶?

    「我又不想當王妃!」她翻白眼。

    「我要妳戴上。」烈言青筋浮現,抓起她的手,拿著戒指要套進她手指。

    「作夢!」她抽手,因為憤怒而顫抖。

    他火到極點,咆哮道:「Shit!妳怎麼那麼麻煩?」

    「你罵我幹麼?」她吼回去。

    「因為妳硬把好好的一件事搞砸。」

    「照你說,我就應該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站著死,我就不可以坐著死?」

    「我又沒要妳死!」簡直無理取鬧,令他臉上的青筋又多冒了好幾條。

    在華麗舒適的貴賓室裡,他們對峙著,目光很堅持,表情也很堅定,非要對方屈服不可的模樣。

    經理的心在淌血,看得出這男人出手大方,這女人卻倔得很,這筆生意是沒指望了。

    第八章

    當晚兩人不歡而散,雨眠氣得自己招出租車回家。

    一個人在床上生悶氣至半夜,迷糊間發現外頭下雨了,雨水落在玻璃窗上,格外冷清寂寥。

    而烈言的氣惱無處發洩,把林書揚叫出來喝酒。

    林書揚聽了他們之間的爭吵忍不住大笑,「愛情啊愛情,把你這位向來冷靜自製的律師毀了。」

    「我知道……唉,這次恐怕劫數難逃。」烈言吵完不是沒後悔,就是後悔才糟糕,表示他多麼在乎雨眠。

    既然那麼重視她,為何搞得不可收拾?為何非要她先說愛他不可?真不知當時他怎會做這種幼稚的蠢事?

    「烈言,你也知道怕?」

    「是,我害怕失去她。」他瞪著林書揚,直言不諱。

    「不怕,」林書揚攬過他的肩說:「你們的個性都太逞強了,認真起來就無可救藥。」

    他語氣帶著絕望,「是沒救了,她以後都不會見我。」

    「有救、有救,雨眠從來沒這麼認真過,她太重視你、重視你的感情,才會突然這麼忸怩。」林書揚很樂觀。

    烈言聞言精神一振,「真的?」

    「相信我,做兄長的哪會不瞭解妹妹的個性,明天一早,你到她家樓下等她,向她道歉,很好哄的。」

    「唉!」他還是擔心,為什麼要跟她生氣?為什麼要凶她?

    瞧他還苦悶的模樣,林書揚努力憋住笑,問道:「怕她避不見面,不原諒你?」

    烈言沉默,他從來沒這樣受挫過。

    「這樣好了,明天是週末,我約她出來吃飯,其它的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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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一片燦亮,雨眠的心卻灰濛濛的,要不是林書揚硬把她拖出來,她大概會在家又窩到天黑。

    「我們要去哪?」她一臉無精打彩。

    「帶妳去個很棒的地方吃飯。」

    到了目的地,他借口去停車,要她先進餐廳,她才坐下,就有人走過來坐在她面前。

    她立刻明白這是林書揚的「陰謀」,挑眉冷道:「我不記得約了你。」說完,便起身往門口走。

    烈言豈有任她走的道理,急急追出門口攔住她,「昨天我是氣壞了,才口不擇言……」

    「你就知道自己氣,那我咧……」她委屈地望著他,哽咽起來。

    她雙眼浮腫,顯然昨晚已哭過,他看了好心疼,也好自責。「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對妳,我自己也不好過。」他用力一攬,她跌入他懷中。

    聽他這麼說,她更難過了,忍不住哭了出來,明明好難過好傷心,但他有力的手臂緊緊擁著她,卻又令她感到幸福與歡喜。

    她心底是確定的,即使嘴巴不肯先承認她愛他,但她的心卻只渴望他,如果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烈言抱住她直道歉,「對不起,我該死,別哭……別哭了。」

    餐廳門口是人來人往的騎樓,雨眠注意到旁人的視線,掙扎著扳開他的手,「你先放開我,有人在看啦。」

    「管別人怎麼看,妳看著我。」他更用力地將她困在懷裡。

    她因他嚴肅的聲音而望著他,只聽他又問:「妳愛我嗎?」

    「我……」她抿住嘴,一下子答不出來。

    「唉!」他挫敗的垮下雙肩,好沮喪的道:「我好愛妳,愛得超乎自己的想像,我是因為太在乎妳才會笨得……要妳的承諾,好吧!妳不說就不說,反正妳也無法阻止我愛妳,是吧?」

    說著,他竟也領悟了愛說不說都無所謂,何必逼她呢?

    雨眠揪住他的衣襟,淚水全拭在他的西裝外套上,她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也是。」

    他聽到了,笑捏她佈滿淚痕的臉頰,她紅泡泡的眼睛也高興得瞇彎了,如果是真愛,又何需掛在嘴邊才叫愛?事實與時間才是一切的證明。

    「來,去我家。」

    「做什麼?」

    「我做午餐給妳吃。」他急著討好她。

    她眨眨眼,「你做的午餐……」

    「懷疑啊,我做的西紅柿龍蝦意大利面好吃得不得了,保證妳吃過後再也離不開我。」他英俊自負的臉龐露出孩子氣來。

    「該不會就只會這一道吧?」她輕揚嘴角的笑。

    「咦?妳怎知道?」他逗她,讓她笑得更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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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陰雨不停,濕冷的日於,往往令人情緒沮喪,然而對熱戀中的烈言和雨眠而言,卻一點影響都沒有哪!

    兩人沉浸在愛情裡,對其他的事都不太注意,甚至回家探視父母,都是來去匆匆。

    「雨眠,最近很忙?」關母忍不住的詢問。

    「嗯,今晚約了人吃飯。」雨眠早已心不在焉。

    「明天是週末,也不留下陪媽嘍?」

    「下個週末再陪妳。」她親了母親一下,表示歉意。

    培智過來說道:「妳今晚得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慶祝。」

    「慶祝什麼?」她想了想,家裡沒人過生日。

    「慶祝妳兩個哥哥成功收購了宏碩集團,財經報紙都刊頭條了,妳沒看到嗎?」關父喜上眉梢,有這樣爭氣的兒子,比中樂透還樂一百倍。

    「恭喜大哥、二哥,下次我請客慶祝。」說完,她落跑般離去。

    「雨眠!雨……她最近都做些什麼?」關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喃喃自問。

    「談戀愛。」培康回道。

    她困惑的看向二兒子,「是嗎?他們從小玩到大,沒這麼難分難捨過呀!」

    「媽以為雨眠跟誰談戀愛?」他反問。

    「書揚。」

    「換人啦!」那麼大一個集團都可以換負責人,談戀愛的對象當然也可以換。」

    「嗄,那書揚怎麼辦?」

    「安啦!書揚很高興。」

    關母傻眼,「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得讓人搞不懂,現在烈言除了工作,所有的時間都被雨眠佔據,兩人帶著一種固執和堅決膩在一起,外頭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週末清晨,雨眠躺在烈言懷裡酣睡,昨晚她從家裡「落跑」到他的住所,就沒離開過。

    烈言很懂得享受,住所裡有最舒服的傢俱,最好的家庭影音劇院,最高級的衛浴設備,以及各式的藏酒,他們可以一整個週末在屋裡消磨。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擾了雨眠好夢,她雙眉蹙起。

    咱!烈言把電話線拔掉,免得吵醒常失眠的她。

    片刻,換他的手機響起,也被他關掉。

    回頭看看身邊的人兒,正以惺忪的美目凝視著他。「吵醒妳了?」

    她噘起紅唇,彷彿是因被吵醒而不悅,他深邃的眸子與她迷濛的眼神交纏在一起,他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原本只想輕輕地安撫吻她一下,但是越溫存越捨不得離開。

    她發出輕微的悶哼聲,伸手圈上他的頸子,像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手,灼燙的掌心落在她玲瓏有致的纖腰上,開始探索起來。

    當她被填滿時愉悅得嚶嚀出聲,感覺是如此完美,如此完整。

    隨著狂喜的浪潮席捲而來,烈言的雙肩也緊繃起來,將她緊緊地摟著……

    兩人累極入睡,直到一陣陣急迫的門鈴聲再度吵醒兩人,他不得不起來,套上睡袍去應門。

    雨眠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之後烈言叫道:「媽,妳怎麼來了?」

    烈言的媽媽來了?!她嚇得一躍而起,匆促起來梳洗穿衣服。

    耳邊還聽到烈母一迭聲的抱怨著,「你的電話壞了嗎?手機呢?怎麼也不接?」

    「發生什麼事了?」烈言的聲音很不安。

    「你沒看到新聞?有人惡意整垮宏碩,你外公氣得腦中風,人還躺在加護病房裡。」

    「誰?是誰讓宏碩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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