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斯琴
「你到底想幹麼?向我炫耀你的功成名就嗎?」她站在一個矮櫃前,櫃上擺放著一盆精緻、美麗的蘭花。
容臣雲知道自己一向不容易臉紅,但花宇裳卻輕易地做到了。她猜得相當準確,不過他不會承認。
「妳想太多了,我只是不讓妳做出愚蠢的舉動。為了看管妳同時又要照管好公司事務,帶妳到日本來是最方便最有效率的方法。」
「我說過了,我不用你管。」她再次強調。
「我們還要再繼續爭辯這個問題嗎?我以為我們在飛機上就已經討論過我的權力了。還是,妳打算再『討論』一次?」他的眸中閃過一簇火花,目光掃過她的紅唇而後落在她高聳的胸部。
花宇裳愕然吸氣,他語調中的挑逗意味明顯。「你休想再碰我!」
「妳阻止得了嗎?妳剛才的反應也很熱烈,需要我再證明一次嗎?」他的聲音變得危險。
但花宇裳顯然不打算喊停。「那是自然反應,不能證明什麼。」
他惱怒地瞪著她。「妳這說謊的小女巫,妳在逼我。」她還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下一瞬間他已來到她面前。「讓我重溫妳的記憶。」
他俯首向她而來,她伸手想推開他,但一切已太遲了。
她的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時,他的唇已覆住她的。她體內的情慾餘燼尚未完全平息,立刻被重新燃起。她抵抗那強烈的慾望,奮力地想掙脫他。他手一緊,將她重重地壓向他的身體,她所有的曲線都嵌進他身上每一個堅硬的角度。
「看,我只要一碰妳,妳就融化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灼熱的呼吸全灌入敏感的耳中。
「誰……誰融化了?我才沒有!」她反叛地吐出謊言。
他的眸色在瞬間變暗像黑色的火焰。「妳在玩火,小女巫。」
在花宇裳的尖叫中,他來到床邊並將她壓入柔軟的床鋪。
「你……你要做什麼?」她氣息不穩地看他迅速脫去西裝及領帶,微敞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
「做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他來不及脫去所有衣物,急切地將自己導入。
她的眼神迷濛而遙遠,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背,留下抓痕。
「妳不知道我等這一刻,已經等多久了。」他望進她迷濛、嬌慵的眼中,低喃著藏在心底已久的渴望。
他緩緩地為兩人帶來美妙的快感。他把臉埋入她的頸間深深吸氣,身體則微微發抖。
他不想傷害到她,分別十年後的重逢讓他格外珍惜,更何況他可不打算太激烈而嚇跑她。可是,他低估了她。
她聽見自己也正發出尖銳的聲音,而體內的激情和熱度也越來越高,就在一切急遠升至無法想像的高,使她的意識瀕臨爆炸時,他強力的一個挺身將兩人帶入高潮。
隨之而來的寂靜,點綴著喘息及高潮餘波引起的低聲呻吟。頭暈目眩的她無力地躺在他沉重的身體之下,舒適地沈入高雅的米色床單上。汗水將他們的身體黏在一起,中央空調的涼風微微吹拂兩人潮濕的皮膚,他們的衣服仍舊卷披在身上,凌亂而潮濕。
十年前,容臣雲就知道,只要和花宇裳在一起就沒有平靜可言。十年後的現在,情況一樣糟糕。他們之間仍然充滿緊張、火熱、一觸即發的性吸引力,他們纏綿的狂烈程度此十年前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親吻她汗濕的鎖骨之間,嘶啞的聲音殘留高潮的餘威。「這期間妳沒有過別的男人吧──」
第八章
那是個肯定句,話裡充滿了洋洋得意。
宇裳震怒地爬起,不顧還酸疼的四肢及全身的赤裸,她用力推開他並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你這個混蛋!誰說我沒有別的男人,我不但有,而且還有一拖拉庫!你以為你是誰,我幹麼要為你守著貞操?你可惡透頂!」
容臣雲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狼狽地閃避她的拳頭,也小心地不讓她傷到自己,她氣得酡紅的臉看起來美艷動人。
他乘機抓牢她的雙手往她的頭上定住,邪惡地向下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她的貓眸因為怒氣及方纔的激情顯得清澈明亮。
他不理會她的叫罵,逕自笑道:「難怪妳需要增加經驗,妳根本毫無經驗可言。」
宇裳氣壞了,她發出一聲低吼,用力推著他的肩膀。「我毫無經驗?我會讓你見識我有多『毫無經驗』!」
他笑著順從地仰躺,但下一瞬間,他笑不出來了。
她往下移動身體,臉部正對著他的鼠蹊部,狐媚地鎖住他的視線,然後伸手捧著他的特徵,得意地看著他的笑容逸去,眼眸震驚。
「妳、妳在做什麼!」他低聲驚喘。
「向你展現我的『經驗』啊!」她天真無邪地回答,聲音嬌慵柔軟帶著一絲勝利。
「妳……從哪兒學來的?」一想到她從某個男人身上學來這項技巧,讓他的胃絞扭、抽搐。
「AV吶!現在每一部AV裡都有這種情節啊!」
她看AV?!一想到那畫面就讓他情慾勃發。
她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
他跳了起來,抓住她、翻身將她壓下。
她開心地笑望他凶狠的表情,「『亳無經驗』啊?」
「愛記仇的女人。」她向他挑釁,而他也毫不示弱的應戰。這場男女之戰、女王與臣子的對決看來要好久才能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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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沒有人輸也沒有人贏,只有兩具疲累至極的軀體。他們是彼此的俘虜。
他們在彼此懷中沈睡,時間變得沒有意義。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好幾個小時,也可能只有幾分鐘,容臣雲呻吟一聲,勉強抬起手臂,從她身體裡退出來。那種肉體的摩擦使她無法克制地低聲呻吟。
他仰躺在她身邊,伸手將她摟進懷抱,親吻她的頭髮,低喃:「我會被妳搞死。」
她露出微笑,臉埋入他寬闊的胸膛,嗅聞他皮膚上的味道。「是你自找的。」
「是啊!我活該。」他說,話中另有深意。宇裳躺著不動,像是等著他繼續說什麼。但在長長的沈默後,他抬手揉撫她的發說:「睡吧!」
宇裳輕輕歎息,閉上眼,沉沉睡去。
他們之間還有些問題要解決,可是,沒關係,她已經在他身邊了,這回她不會再讓她的計劃出錯。
第三天下午,宇裳從床上醒來。她伸展酸疼的四肢,睜眸看著這個應該陌生卻充滿甜蜜記憶的房間。從她到日本後整整三天,她連房門都沒踏出去過。
分別十年的思念加上容臣雲過人的精力,讓他們就在做愛、睡覺、聊天、親吻中度過。肚子餓時,他便下樓替她打點食物,然後再端上來和她一起吃。她猜一定是綰野做的,因為容臣雲雖然也會做菜,但會做的菜色極少,而這幾天的菜色變化豐富,實在超出他的能力之外。
她看了看另一半的空床,知道他大概出門了。縱情曠職了三天,他的確也該回到工作崗位去,再恣意耽溺下去,以後在下屬前失了威信,便很難管理了。
也好,趁這空檔她得好好想想。
分離十年後,容臣雲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的臉和記憶一樣瘦削、略帶著狂野的粗獷,從前眉宇間流露的淡漠,如今變得更超然世外,雙眸中散發著如狼般的氣息,孤獨而狂野。
這次重逢,宇裳訝異地發現他不再像從前那般對她唯命是從,她對他還是有影響力,不過,變得不太一樣。他對她的寵愛、順從不再只是因為他們的主僕關係,而是另一種更深的情感。
宇裳很清楚那是什麼。她興奮他的改變,但另一種擔憂也同時浮起。這是永久的改變,還是只是他刻意的迎合?在他腦中根深柢固的主僕身份及禁忌是否都已拔除了呢?
她或許可以試試。
梳洗之後,她打開衣櫥,當她看見裡面掛滿衣服時,她並不驚訝。她取下一套連身洋裝,翻看衣服尺寸,嘴角浮起微笑。
他記得她的尺寸、記得她最喜愛的衣服品牌,還有她偏愛的款式及顏色。打開抽屜,一件件美麗的胸罩、襯裙填滿整整三個抽屜。他還真是大手筆。
從衣物的新舊程度看來,是他回台灣前準備好的。他一開始就打算要帶她過來,而且不論用什麼手段,就算得綁架她,甚至軟禁她都在所不惜。
她心情愉快地換好衣服,走出房門,開始她的另一個計謀。
綰野正從容不迫地清洗蘑菇,準備為她做幾道日式家常菜當午餐。宇裳捧著一杯現煮咖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窗外風景。
她知道這個管家對她很好奇,可是嚴謹的個性和管家的身份讓他不敢多說什麼。她和這類人應對很有經驗,畢竟她和容臣雲認識幾乎一輩子了。她得主動丟出球才能得到回應。
「綰野。」